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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被游戏人物调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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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河边上燃起了烟火,酒家上,船渡边,或是忙碌的,或是对酒当饮的,百姓聚众欢腾,共赏上元佳节。
月色倾洒在苍古的街道,虹灯的光喜庆异常,映照在往来的的笑脸,马蹄踏响,人群中便偏离了一道,执鞭的车夫悠然的驶过,车轮轱辘的响声与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只听见‘嘭’一声,远处的烟花在高空散开,连成细线的火光犹如盛开的花,在黑夜中尤其耀眼。
景雨初靠在窗棂,迎风半眯着眼看灿烂的烟花,苍穹上闪亮的繁星似乎与她一起微笑。
城中依然热闹,白天樊府中发生的事情似乎不受影响,甚至没有下令封锁城门搜查,如果不是当时身在府中,她几乎要以为这只是谣传。
究竟是事情没有扩散出去,还是樊将军没有追究?凭他的势力地位,这么大的将军府受到了黑衣人袭击,居然没有下令彻查,这点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
他假借别人之手,除去他想要除去的人,并且不留有半点痕迹。
首当其冲的,自然就是岳华教了。
兵不血刃。
想到这里,她不禁觉得浑身透着凉气。
那群黑衣人有何重要?只要世人认定一切皆是岳华教所为。
风灌了进来,烛火摇曳,纯白的纱幔飘扬似飞舞的绸缎,在印着地上银白的月色吹动着暗影,桌面上放着一张通缉令,婵薄似的纸掀起一角,几乎快要吹落在地。
景雨初关上窗,止住了摇晃的纱幔,靠着窗棂若有所思地看着桌面上的通缉令。
画纸上画的少女与她不大相像,穿戴像闺房的大小姐,惨不忍睹的一字眉,跟刀削一样的笔墨过于凌厉的眼睛,鼻子大得让那双眼睛没有了距离,唯一能看的樱桃小嘴旁画了一颗大大的美人痣。
这画画也是一种水平,口述的人更是高明,能把她当初一副乞丐样化成了如花,她都觉得有点不忍直视。
景雨初好气又好笑,难怪她大摇大摆走在街上也没人认识,这得多亏了画师的功劳。
她笑了一阵,很快又垂头丧气。
通缉令的内容大抵是程可君夜闯皇宫纵火烧六扇门,勾结叛徒意图光复楚,其行径扰乱民心大逆不道,赏金千两下江湖通缉令。
扶额。
思绪有些乱。
看这皇榜的内容,就是认定程可君是楚王后人的身份了,系统中的背景设定是汉朝,如果她是楚王的后人,那就说明项羽当年在乌江自刎前,他就有女儿了,只是,楚汉之争如此激烈,虞姬真有空生下了孩儿,且平安地躲过汉兵的追击?
这么狗血的剧情,体验者不会骂吗?
况且,朝廷已经发布通缉,不管程可君的身份是真是假,都难逃世人的眼睛,楚汉时期所留下的民怨,还有她自己作死得罪了不少人••••••
想着想着,景雨初心烦意乱了起来,她要兼顾的实在太多,如果剧情无法完成,后面的角色就会被剥夺,但是就目前腹背受敌的情况来说,这个角色活不长了。
伸手去抓住水壶倒了满满一杯水,她浅抿一口,指尖不停的敲着桌面,若有所思看着床上熟睡的陆扶微。
樊家小院并不算小,只是似乎太久没人居住,到处都布满厚厚的灰尘,樊将军只派人清扫这一间,语重心长地拍着她的肩,乐道:“夜里好生照料着他。”说完,肥肥的脸笑出了几层褶皱,吩咐侍卫到前庭守着,便带着下人走了。
景雨初忍住去投奔客栈掌柜的想法,其余的房间实在脏得不忍直视,想着反正将就一夜的时间,大不了就是睁着眼睛等天亮罢了。
她实在低估瞌睡虫的能力,死死盯着床上的人,真想爬上那张床安稳睡一觉。
‘咚’
当脑袋无数次磕在桌面上,她终于放弃抗战到底的想法,闭着眼睛趴在桌子上睡了。
再次醒来,她是被冷醒的,头顶的窗不知何时被风吹开,吓得她动了一下,扭动着向温暖的地方靠过去,背上一暖,似乎是盖上了棉被。
鼻尖温暖的馨香就像淡淡的茉莉花香,特别好闻,景雨初忽然觉着奇怪,凑近嗅了嗅,迷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手里撰着的是类似衣领的布料,往上看一点是迷人的喉结,优美的下巴曲线。
她眼角的余光透过披着白衣的肩膀,看着了昨晚自己所坐空空的桌椅,脑袋顿时空白,视死如归地仰头,粉嫩的薄唇几乎要亲上。
那双桃花眼朦胧而美艳,就如秋水清净的湖面,透亮而清澈,眼眸里有数不清的温柔,他看着一脸惊愕的她,视线似乎要定格。
她有个毛病——梦游
景雨初脑袋猛地清醒过来,松开他的衣领,小心翼翼收回搭在他大腿的脚,死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叫出声,自己爬上的床,再叫出来的话,实在太尴尬了。
他笑:“醒了。”
脚停在半空,她毫无情感哈哈大笑两声:“早啊。”
“嗯,挺早。”
脚终于收回,她舒了一口气,笑得眼睛弯弯:“肚子好饿,我去找吃的。”说完,二话不说 ,溜之大吉。
哪知她身子还未坐起,修长有力的手臂环住她的腰,强行将她带回被窝里,她枕着他的左臂,一头青丝散落与他的墨发交融,好看的眼睛近在咫尺。
心又开始不规律地跳着,仿佛要跳出胸口。
“再睡会。”说完,他果真闭上眼睛。
美男近在眼前,长得一副禁欲系的脸孔,唇上似乎还留着昨天的温柔,景雨初艰难地吞口水,脑袋被各种想法侵占,她甚至在考虑霸王强上弓受还是不受••••••
自尊心受挫,她放弃了挣扎,乖乖倚在他怀里,美男在怀的感觉还是不错的。
“失望了?”头顶沙哑的声音喃喃响起。
她坚决地摇头,咬着自己的食指,偷瞄着他隔着里衣透出迷人的锁骨,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如果他这个人就如锁骨这么骨感就好了。
陆扶微低首看着她痴迷的神情,心中一动,环着她腰间的手往怀中一带,两人的距离更加亲密无间,这举动亦迫许她抬起头看他。
“若是换做以前,你还会这般对我吗?”她的话语里凝迟不安。
陆扶微神情淡淡看着她,他的漆黑的眸色温柔而狡黠,又教人看不透。
唇骤然落下。
温软辗转着带着炽热的温度,他的吻强势而霸道,景雨初被突如其来的吻精神昏迷,本能地要叫出来,眼角看见他得逞的笑眼,他的舌头灵活地侵入她的口腔,似乎要把压抑的情感全部发泄出来。
她的手无力地抵着他胸口,拽着衣襟,在她几乎以为要断气的时候,他终于松开了她。
修长的拇指揣摩着她的红肿的唇瓣,轻轻落下一吻,他的笑容里有无限宠溺:“你说呢?”说完,起身走了。
身边徒留一股冷气席卷全身。
景雨初当场石化,心情就像过山车大起大落。
被古人戏耍了!!
她赖在床上使性子,又是哭又是笑,闹腾了半天卷在被窝里不动声息。
门口婢女往来走了几遍,面面相觑不敢踏步进去,约摸着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一位看起来有些年纪的婢女领着几位年轻的婢女捧着脸盘、毛巾走进来。
她弯下腰毕恭毕敬福了身:“姑娘,该起了。”
景雨初探出脑袋,凌乱的头发遮住她大半张脸,皱着眉:“陆公子呢?”
“前厅候着您用膳呢。”她一面说着,一面示意她们将脸盘与毛巾放在木架上。
听见有吃的,景雨初终于不怄气赖床,爬起来简单洗漱一遍,拿着毛巾擦掉脸上的水珠。
似漫不经心问道:“昨天的黑衣人抓到了吗?”
递上干净的毛巾。
“岳华教的人,岂是说抓就能抓的。”她的声音冷静平淡。
事情的发展与预先猜想的一致,景雨初倒没有多大意外,擦干手心手背将毛巾放回木架,身后便有两位婢女捧着黄色轻纱的曲裾上前,她本想伸手去拿,但看到一屋子婢女排着队来伺候她,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张开双手任着她们折腾。
漫不经心道:“江湖上那么多人,你怎么就肯定昨晚的黑衣人就是岳华教的?”
婢女上前替她穿戴,对着镜子中的人儿整理衣赏,听得她问起,便如实回答:
“一个月前白宗元身受重伤,岳华教放话出来,谁要是取得段玉就双手奉上武功秘籍,昨天臧衍也在府中。”
“臧衍?”
“燕王臧荼之子臧衍。”她取来腰带细心打了结,用手顺了顺:“他身上有段玉。”
景雨初张开双臂挺直胸膛,衣带勒得她满脸通红,默默自己的小蛮腰便又咬牙忍住,说道:“就算他身上有段玉,但毕竟是诸侯之子,岳华教需要冒这个险得罪朝廷吗?”
婢女替她整理好了衣襟,拿起木梳梳理着她的秀发,面容略有一些叹息:“臧家当年结党叛乱,其子臧衍逃往匈奴得以保命,虽没了诸侯爵位,段玉却是一直在他身上。”
段玉是陛下分封异性诸侯的信物,试问谁能拱手相让?臧衍身上带着段玉没有封位靠山,自然成为江湖人士首要抢夺之人。
“他也不傻,既然知道岳华楼的人在找段玉,为何还要回来?”
“这个奴婢就不清楚了。”
发已梳好,她屏退了下人。
拿起眉笔,细细扫眉,眼角始终带着淡淡的笑。
景雨初的面色略有些为难:“人受伤了不是应该找大夫吗?为什么这岳华楼要找什么段玉呢?”。
“姑娘你还没有听说过洛神医吧。”她的声音委婉一笑:“天下间没有谁的医术能比得过洛神医的,可惜啊,他不管送多少金银珠宝神医都不看一眼,就有个怪癖,喜欢收藏诸侯的段玉。”
死这么多人,居然只是因为神医喜欢段玉?景雨初觉得这个设定无法让人接受,因为一个人的怪癖,掀起江湖这么大的风浪,这个黑锅实在背得有点冤。
“他再有能耐,作为一介医者,拿病人的性命当做交换的筹码,也不配称为神医。”
“姑娘说笑了,洛神医闻名天下,乐施好善,给穷人治病是分文不收,他有两点禁忌:一不治江湖中人,二不治官场中人,所以才有段玉求医之事。”
说话时,基本的妆容已画好,她取来朱红,执笔画唇。
“有些人偏是借着洛神医的名声,求取段玉不过是为了争夺实权罢了。”
照着镜中的人儿,满意地笑弯了眼:“真好看。”
镜中的娇小人儿却是长得不错,五官精致,经过巧手装饰,脸上带着淡淡的妆容,少了那份税利的傲气,反而多了婉约静美,她忍不住左右侧脸对着镜中看看,才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