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Evan的海贼短篇合集》伊文婕琳

3、【艾萨艾】死神来了

　　东京大学校属医院。
　　波特卡斯·D·艾斯的病房在住院部最高层，那是绝症患者才会待的地方，他靠坐在病床上，透过锃亮的窗户看着外面。
　　护士刚刚过来了一趟，一会儿他将要打一剂营养针，因为他现在吃饭已经没有办法摄入食物中的营养了，母亲在神奈川工作，只有周末才能匆忙的赶回来照顾他两天，他对于自己的母亲，总是感到很愧疚。
　　趁着护士去准备的间隙，他走下床，趴在窗户边，看着下面绿意盎然的花园，心想如果从这跳下去，死在花丛里也挺浪漫的，只是这样，自己的母亲，波特卡斯·露玖，那个美丽而坚强的女人，会真的崩溃吧。
　　“呐，艾斯桑，不要趴在窗户边，要打针了！”充满活力的声音从门口响起，如果没有医疗推车的声音就更好了。
　　护士推着不锈钢小车走了进来，她有一头橘黄色的秀发，富有光泽，大眼睛极具灵气。娜美是新来的护士，对待病患非常有耐心，而且即使在这个每天都会有人死去的地方，她也依旧会用她那讨人喜欢的活力让他们相信，未来会像她的橘色长发那样明媚。楼下得了白血病的孩子们非常喜欢她，因为她经常会给他们带一些蛋糕，不过蛋糕得归功于她那个在巴拉蒂餐厅当副主厨的男朋友。
　　“艾斯桑，我刚才看到了你的朋友们，他们在从门口往住院部走哦。”
　　“又要给你添麻烦了呐，真是抱歉。”想到自己那个活蹦乱跳像个猴子一样的弟弟，艾斯顿时无奈的笑了起来。
　　“嗯~”娜美笑着摇了摇头:“怎么会麻烦呢，要不是因为他们，我也不会认识山治啊，呐，快打针吧，这样才能活力满满的迎接他们。”
　　路飞嘭的一声撞开门的时候，娜美刚走，一群人就这么笑着奔到他的床前:“艾斯~艾斯艾斯艾斯！！！！”
　　“怎么了路飞？”
　　“山治给你带了蛋糕，可不可以分我一点啊~”
　　话音刚落一个黑亮的皮鞋砸在了路飞的脑袋上:“说了这个只给艾斯了你个白痴！”
　　“一小块也不行么……”
　　“谁信啊！”山治鲨鱼嘴怒吼。
　　路飞顶着脑袋上的大包子非常沮丧。
　　“没关系的，我吃一点就可以，剩下的全给路飞吧，我不饿。”艾斯笑了笑，接过了山治递过来的奶酪蛋糕，没人注意到他的手顿了一下。
　　“艾斯你都瘦了一圈了。”马尔科惋惜的看着原本有着健壮体格伟岸肌肉的艾斯。
　　“老爹说，等你出院了，他要带你吃山珍海味。”萨奇笑着说。
　　“啊，那真是令人期待呢，你回去告诉老爹，我感觉好多了呢，浑身的力气都在觉醒啊。”
　　“那就好。”萨奇拍了拍艾斯的肩膀，他发觉有点硌手。
　　艾斯拿起蛋糕旁的叉子，切下来一小块放进嘴里，细细咀嚼后咽下去，对一旁的山治说:“山治君做的蛋糕真的很好吃，谢谢。”
　　“你多吃一点吧，反正路飞这家伙总是会去找我蹭饭的，他不差这一点啦。”
　　“不用了，我刚吃过东西了。”艾斯笑了笑。
　　“探病时间过了，麻烦你们出去，不要打扰病人休息。”时间无声流逝，艾斯的主治医师，特拉法尔加·罗，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病房。山治对这个和自己女友一同工作的男人总是怀有莫名的敌意。
　　罗从来都是冷冷的，下眼睑每天挂着通宵工作的黑眼圈，长了一张欧洲人的脸，鼻梁高挺，让他总有一种睥睨众生的气场。这位医生说话从来都是半带嘲讽的语气，但内容却非常严肃，如果家属有异议，这个颇有野性的男人甚至会竖起他那根笔直的中指，露出冷笑来。
　　“喂，快点出去，不要影响我诊断。”他不耐烦的说。
　　“你这家伙……”
　　“山治~”
　　“是，娜美桑我这就来~”对娜美近乎痴迷的山治立刻扭着爱的旋风冲向了他的白衣天使，直接忽略了罗。
　　“喂，路飞，走了。”萨奇拍了拍那个充满活力的少年，走向了门口。
　　“我下次再来看你！”路飞扯起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抱着蛋糕一蹦一跳的出去了。
　　“好好养病，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马尔科淡淡的说:“呐，我们走了，我会对老爹说你好多了的。”
　　虽然我们知道，每次见面都有可能是最后一次。
　　罗简单检查完艾斯的身体状况后，什么都没有说就走了出去，病房再次陷入了寂静。
　　“什么……山珍海味啊……”艾斯的手缓缓滑落，他喃喃道:“能顺利的吃下一顿饭，都已经是奢望了。抱歉呐，老爹，你的八十岁生日，我要缺席了……”
　　话音未落，一阵熟悉的胃痉挛穿来，艾斯几乎是下意识的爬到床边迅速拉出床下的垃圾桶，然后就是一轮昏天黑地的呕吐。刚才吃的那些蛋糕，一点也不剩的都回到了垃圾桶里，包括胃液和胆汁。
　　艾斯一边吐一边想，什么时候连呕吐也能形成连贯动作了？他觉得有点好笑，居然刚痉挛就能迅速做出行动呢，第一次这样呕吐的时候可是弄得到处都是，这样，也算是一种技能吧？
　　直到吐的两眼发黑，这才真正的结束。艾斯虚弱的把自己撑起来回到床上，抽了一张纸抹了抹嘴，手颤抖的伸出去，拿了一杯倒好的水，漱了漱口，然后无力的靠在枕头上。
　　“喂，我说，这种吃了吐吐了吃的生活还有什么意思啊。”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传过来，艾斯吓了一跳，转头看去，一个戴着高礼帽，穿蓝礼服的男孩正坐在高高的柜子上，翘着腿晃啊晃的看着他:“不如跟我走吧。”
　　“你是什么人。”艾斯看着他那身滑稽的衣服，好奇的说。
　　“我吗？我叫萨博……至于我的身份么……”萨博神秘的笑了笑，利落的从柜子上跳了下来。跳了一段爵士舞，然后从背后拿出来一把长长的巨大的镰刀，耍酷的撑在身边:“死神是也~”
　　“你分明是我朋友叫来的变戏法的街头艺人吧，什么时候进来的？”艾斯挑了挑眉，一副我才不会上当的表情。
　　“我可是货真价实的死神！”萨博不满的嚷嚷起来:“难道你以为，死神都是那种长着骷髅脸，罩着一个大黑斗篷的白痴吗！”
　　“额……不瞒你说，我觉得死神真的是那样的，而不是穿着礼服跳舞。”
　　“看来那些写故事的人类真是误导你们不止一点两点。”
　　“得了，别装了，你也是人类好不好，别一口一个人类啊死神啊的。”
　　“信不信由你。”萨博气哼哼的坐在艾斯旁边的椅子上:“反正你早晚得跟我走。”
　　“我作为一个绝症病患是不能乱跑的。”艾斯好心的纠正。
　　“他们才管不着我。”萨博做了个鬼脸。
　　“说真的，装死神就装的像一点嘛，嬉皮笑脸的一点都不敬业，我向我兄弟告状哦。”
　　“切。”萨博翘起嘴吹了吹自己额前的头发。
　　“艾斯桑，你在和谁说话啊？”一个小脑袋从门口探了进来，是乔巴医师，罗的助手。
　　“一个叫萨博的家伙，乔巴桑，帮我把他赶出去吧，我想睡觉了。”
　　“艾斯桑今天真有活力啊，居然会开玩笑呢，你房间里除了你没有别人啊。”乔巴笑了笑，关上了门，然后纳闷的嘀咕:“他也没必要给我开这个玩笑啊……”
　　艾斯错愕的盯着门口看了半天，然后又瞪着坐在他旁边无所事事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了一个苹果正在啃的家伙:“你……”
　　“我……”萨博漫不经心的但是又恶狠狠的啃了一口苹果:“我是人类……”
　　“骗人的吧……怎么会……”
　　“我说我是死神你不信，我说我是人类你也不信，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嘛！”萨博愤怒的咀嚼着苹果。
　　“你真的是死神？”
　　“我要不是死神我就去和恶魔牵手跳圆圈舞！”
　　“好厉害~~(*/ω＼*)”
　　“纳尼？！”萨博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转头看过去，发现艾斯已经满眼亮晶晶的星星:“喂喂，正常人知道死神来找他不应该很害怕吗，你让我挫败一次就够了吧喂！”
　　“我的确害怕啊。”艾斯面带微笑的靠在床上:“但是害怕也没有用吧，你已经来找我了，我早晚都会死的，就像你说的，谁都无法阻止，所以，我还不如对一个只有我才能看到的人表示一下惊奇的想法。”
　　“你这家伙，心态不错嘛。”萨博又啃了一大口苹果。
　　“这也是没办法的啊……”
　　“我说，你也不用担心，我知道你母亲周末会来，我会在她来过之后再带你走的。”
　　“那你干嘛过来提醒我我要死了。”艾斯郁闷:“至少让我不要倒计时啊。”
　　“因为我太无聊了。我负责这一个区域的灵魂，这段时间我都已经收割完毕，我又没事干，干嘛不来找下一个死人，我倒没想到能跟你聊天，因为一般人知道我是死神以后直接就吓死了。”他表示很无奈。
　　“我也没想到我能和死神聊天啊。”艾斯小声嘟囔。
　　“喂，我说，你活了二十几年，有没有后悔过什么？”
　　“我活的问心无愧，唯一遗憾的，就是生了病，连累我的母亲要努力的工作，还要抽时间照顾我，没有休息的时间，我没有尽儿子的责任，反而添了很多麻烦。”
　　“这其实不能怪你，生老病死又不由你。”萨博摊手。
　　“除此之外，我没有别的遗憾，后悔的话，大概是在我查出病情之前，还和老爹吵架吧，真是的，现在我都不能给他道歉，更别说过生日了。”
　　“他会原谅你的。”
　　“呐，萨博桑，我会死的很痛苦吗？”
　　“我会让你安详离世的，我可是死神呐，相信我。”
　　“即使如此……还是有点害怕呢。”
　　艾斯的身体一如既往的虚弱，吃什么吐什么，稍微好一点的时候，就会趴在窗边，看下面渺小如蝼蚁的人们，再或者，就是摆弄手机。
　　“诶，你有没有女朋友？”萨博无聊的晃着腿，手中的镰刀从这只手换到那只手。
　　“没有啊。”
　　“你们这个年纪的人类，很多都有了恋人呢。”
　　“我还没来得及邂逅那个女孩子啊。”艾斯轻笑:“这样说来，还有点对不起她呢，神说恋人是天生注定的，对的人相遇才会得到真正的幸福，和我天生一对的那个女孩，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我了。”
　　“撒，谁知道呢，也有自由搭配这一说啊，不见得全世界的恋人都是命中注定的那个人。”萨博对此并不赞同。
　　“也许吧……但是想象全世界的人都是真心的相爱着，也会觉得人世间很美好呢，恋爱是一件很甜蜜的事，可惜我再也体会不到了。”他抬头远眺，视线所及是医院对面刚刚开业的三越百货商场。
　　从三越百货商场围出面积开始打地基的时候，艾斯就已经在这个病房里，一直到现在，商场装潢，以及品牌入驻完毕，他还在这里，虽然日本建筑队的效率很高，却也花费了不少的时间，艾斯住在这里的时候，每天都能听见工地敲敲打打的声音。
　　商场盛大开业，艾斯的生命却在渐渐凋零。
　　“我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好难过的。”萨博看过这么多的生死，原本已经对收割生命习以为常的他，此刻心里却也像堵了什么东西:“你从来没有做过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你有很多爱你的朋友，有爱你的家人，你比我见过的许多人都幸福的多，万事皆有因果，善良的你会有好报。”
　　“是吗……如果能让我好起来就好了……”艾斯苦笑。
　　“你会去天堂。”萨博说完这句话，就陷入了沉默中。
　　后来的几天，依旧有人来这个病房里探望艾斯，有公司的同事，喜欢他的女孩子，大部分都是在病房里抹眼泪。萨博真想说要哭去别的地方哭别影响我吃东西的兴致，不过他说了那些还活着的生命力旺盛的人也听不到，他是死神，只有将死之人才会见到他，比如艾斯。来看他的还有一个身材高大伟岸的老人，他留着夸张的月牙形胡子，他周围环绕着一些男人，包括病床上的家伙在内都非常尊敬的称呼他为“老爹。”
　　“臭小子，你怎么还赖在医院里不出来，是因为护士小姐很漂亮吗？”老人声音洪亮，看起来十分的豪迈大气，萨博把镰刀抱在怀里，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帮人。
　　“对不起啊，老爹，我马上就可以出院了。”艾斯扬起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对着老人说:“到时候我会去中国给你带酒回来的，你不是很喜欢喝那边的茅台还有民间自酿的酒吗？等我出院以后，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把他们都带回来跟您喝的……不过话说起来，你也一把年纪了，还是少喝点烈酒吧？”
　　“不行，我一定要喝，那点酒算什么，老子可是白胡子啊！”
　　“我这也是为你身体好，听说中国的酒很烈的……”
　　“我们要不醉不散！”
　　“好。”艾斯笑着说。
　　“说话要算数啊，艾斯……我已经等了你好几个月了。”白胡子突然语重心长的说，他锐利的眼神直盯病床上的人，艾斯心里咯噔一下，难道……
　　“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再等下去的。你要记住，上了我这艘船的人，再是怎样的笨蛋，也是我的儿子……没有老子会不相信自己的儿子。”老人粗糙的大手拍了拍艾斯，从屋里走了出去:“要早点出院啊，艾斯。”
　　“我会的。”艾斯笑了笑，暗自松了口气。
　　萨博撇了撇嘴:什么嘛，我还以为这老头知道什么呢。
　　没人知道，白胡子走出病房后，就颓然坐在了走廊尽头的长椅上，眼泪湿润了眼眶:“儿子啊……”
　　每次路飞来的时候，病房里都热闹的不得了，在一大群人围着艾斯的时候，萨博就在一旁悠闲的啃苹果。看着手中的银色怀表，上面显示的却是生命力指数和距离生命终结的时日，越来越少了，艾斯的生命只剩两天不足，生命力也从尚有余地的橙黄变成了岌岌可危的血红，他压了压礼帽的帽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心中难以言说的钝痛。看了看手中刚啃了几楼的苹果，他烦躁的把它扔出了窗外。
　　即使身体一天一天的虚弱下去，艾斯还是会打起精神微笑的迎接活蹦乱跳的路飞，虽然这样的结果，是每次都筋疲力尽的睡上一天，萨博不理解，而且也非常的不满，这次他终于对艾斯提出了抗议。
　　“你明明就可以体现出你有多么虚弱，为什么还要提起所有的精神来陪那些精力旺盛的家伙聊天！你已经没有多少生命可以让你用来透支了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艾斯嗅了嗅路飞从花坛里偷偷摘的一大把杂七杂八的鲜花，憔悴的脸上却在笑。
　　“你知道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那你怎么还要这样！”
　　“因为他是我的弟弟啊。”艾斯轻轻抚摸着花，就像从前他抚摸路飞毛茸茸乱糟糟的头发:“以前我总是揉他的头发，给他买好吃的，带他去游乐场疯，如今我的身体状态，已经不能为他做什么了，我能疼爱他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少，这是我唯一还有力气为他做的，只要我还活着，就永远不会让路飞因为我而失落啊……对不起呐，萨博，让你担心了。”
　　“你……”萨博一时语结，过了半晌，他嘟囔着说:“谁担心你了，白痴。”
　　而艾斯，早已沉睡，路飞的那束花被他放在了枕边。
　　两天后，艾斯的身体状态最终达到了极限，罗给艾斯的家属打了电话。露玖甩下工作，从神奈川匆忙的赶来，一时间，所有牵挂着艾斯的人们挤满了病房，罗和乔巴这次并没有阻止他们把病房挤得水泄不通，娜美在离病床较近的地方待命，两位医生在做了记录以后，回避了他们告别的场面。
　　“妈妈……”艾斯唯一一次躺在床上，还是努力的打起精神，用晶亮的眼睛看着那个美丽却充满悲伤的女人。
　　露玖的泪水一个劲的往下掉，害怕抹眼泪会少看艾斯一秒，她连擦都没有擦，双手紧紧抱住艾斯的手:“我在，你有什么想说的，妈妈一直都在。”
　　“对不起，妈妈……不能照顾你了，让你这么劳累，真的对不起，我非常感谢您，这样操劳的照顾我，一定很疲惫吧……我不在的时候，要好好照顾自己哦，和很好的男人组建一个新的家庭，幸福的生活下去，这样我才会安心的离开。”
　　“艾斯你不要走……妈妈自己，怎么能找到很好的男人……”
　　“那么……老爹，麻烦你照顾我的妈妈，她是个很好的母亲，你也是我最尊敬的男人。”艾斯把头转向白胡子说:“抱歉……临死的时候还要给你们添麻烦……但是我真的不放心我妈妈啊。”
　　“小子，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母亲的。”白胡子看着艾斯，眼里满是慈爱:“你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不必多说。”
　　“这样，我就放心了……”
　　“艾斯……”路飞坐在艾斯的另一边，紧紧抱着艾斯的手:“你不要死，你会好好的，我们还要一起去游乐场，一起吃好吃的，我的十八岁还没有过，你说过你要给我过生日的！”男孩的眼泪瀑布一样往下流。
　　“嘿，路飞……”艾斯看着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我不会离开你的，只是睡一觉，醒来以后，我带你去吃那家很棒的大阪烧。”他抬起胳膊，手握成拳，似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QAQ”路飞哭着和艾斯撞了撞拳。
　　“大家，一直以来都谢谢你们的照顾了，请幸福的活下去，我会化为星星保护你们的。”他轻轻的吁了一口气，萨博从柜子上跳下来。坐在了他的床沿上:“准备好了吗？”
　　艾斯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闭上了眼睛，萨博叹了一口气，抽出镰刀，在艾斯头顶划了一下，轻轻的说:“我喜欢你，所以我会让你安详的离开，现在，跟我走吧。”
　　一缕幽魂从艾斯头顶飘出，他的魂魄新奇的在天花板乱窜，萨博一把揪住了他的领子:“等一下。”
　　艾斯安静下来，飘在萨博旁边，看着下面哭成一团，露玖握着他的手，迟迟不肯松开，他立刻飞下去，抱了抱她:“母亲大人，不要难过，我会好好的。”
　　然后他去揉了揉路飞的头发，最后一次看了看这个他疼爱的弟弟，然后安静的回到萨博身边。
　　“我们走吧。”萨博立起镰刀，郑重的说。
　　“现在，要拜托你的照顾了。”艾斯展颜一笑，透明的魂魄也难掩他的帅气。
　　“当然，这可是我的工作。”萨博得意一笑，带着艾斯从窗口一跃而出。
　　艾斯和萨博走后，病房里人群渐渐散去，露玖也被马尔科他们暂时带出病房，只有白胡子一个人坐在房间里，他的大手轻抚艾斯的黑色短发，满目哀伤:“艾斯……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时日无多，可是你说出院以后会给我买各种中国好酒，我还是会期待着你会一下子康复，还是那么没心没肺的和萨奇混在一起，我很喜欢看他们用酒把你灌倒，我觉得这样无所顾忌的才是家人……我会好好照顾你母亲的，以我的生命做担保，因为你是我的儿子，但是……臭小子，你怎么能骗我呢，你的憔悴，再怎么装作精神百倍，也一样瞒不过老爹，我可是白胡子啊，身经百战的白胡子。”
　　一声重叹，在这个空荡的病房里回荡起来:“死神先生，好好照顾我的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