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穿越同人之花开如玉》当归陈皮

7、再见霍锦惜

　　等我打好热水端着急急忙忙地跑回房间的时候，一进门便红了脸。
　　二爷是光着上身的，他正在给自己上药。
　　虽然在我的那个年代，夏天大街上也有光着膀子的大叔们，可是，眼前的这个是二爷，那个平时穿得领口连脖子都一块遮住的二爷。
　　我端着水呆站在房门口，眼睛看着脚下的地面，在犹豫着是进去，还是出去？
　　这时，二爷叫我：“进来。”
　　我便端着水进去，在他身边放下。他把手上的纱布交给我，我知道，他是让我给他包扎，他的伤在手臂上，用另一只手根本没法自己包扎。
　　我凑过去，再一次感觉到二爷的气息，这一次，他甚至连上衣都没穿。我只觉得心跳加速，脸上也变得滚烫。我不敢去看他，只管用纱布在他手臂上缠。一会儿，听见二爷说：“你是要把我绑成什么样？”
　　我一惊，向我包扎的地方看去，胳臂已经快被我缠成个大粽子了。连忙把多的纱布拆下来，再仔细固定好。偷眼向二爷看去，二爷眼中竟然有了几分笑意。
　　包扎好之后，我用热水帮他把后背他擦洗不到的地方仔细擦过一遍，其他地方又重新换了干净水，交给他自己处理，为他备好干净的衣物，便退出房去。
　　此夜，我站在红府的庭院中，仿佛又回到了上次来的时候，绕了一圈，我又回到了原地。
　　二爷睡下之后，我开始打扫庭院，自管家走后，这里已经久无人打扫，院中积了厚厚的落叶，看起来萧条之感更甚。我想着，若是让紫墨知道，她家的格格在红府扫院子，不知道她会惊成什么样。好在我并不是什么格格，做起这些事，倒是还很麻利。
　　将院子收拾停当，抬起头，已见明月当空。我想起二爷曾经的心愿，便是与所爱之人守这一方庭院，携手并肩同看花开花落，为她唱曲描眉。如今佳人已不在，这空落落的庭院哪里还像个家呢？

　　次日清晨，我便早早地起来去街上为二爷抓了些药，又买了些食材，回红府中煲了锅汤。此时，二爷还未起身。又过了些时，门口来了几个人，为首那名女子我认识，是上次来过的霍当家霍锦惜。
　　她一看见我便有些来气，冲着我说：“你怎么又在这里？你阴魂不散地缠着二爷到底要做什么？”
　　我看了她一眼，问：“你又来做什么？”
　　她生气地不再看说，摆着她当家人的架子说：“我是来找二爷有事的，去叫二爷出来见我。”
　　我说：“二爷此时不方便见你，请回吧。”
　　她一听再次火了：“什么叫不方便？我和二爷打小认识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二爷见不见我你说了不算，快去叫二爷！”
　　若是在平时，我可以不管她，可是现在二爷受伤卧床，一来不能让她打扰，二来，我也不想让二爷受伤的消息传出去。
　　霍锦惜见我不理，气愤地说：“你不叫是吧，没关系，我自己进去找他！”
　　说完，她真的径直向里闯进来，边走边叫着：“二爷！”
　　我抢身站在二爷的房门前，拦住霍锦惜，说：“这里是红府，你这样也未免太放肆了！”
　　她轻哼了一声：“你说的对，这里是红府，你算红府的什么人，你说的话，不算！”
　　“那如果是我说的呢？”身后的门开了，二爷就站在我身后，他冷冷清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我担心地看了看他，叫了声：“二爷……”
　　霍锦惜的气焰顿时矮了下去，她换了一张笑脸，用她妩媚地眼神看了看二爷，说：“二爷别生气，锦惜得知二爷回来了，今天特意来拜访，实在是无心惹二爷不快的。”
　　二爷瞟了她一眼，说：“有什么事，请说。”
　　她笑了笑，说：“听说这次佛爷和二爷下矿去了。这可就是你们的不对了，这矿山本来就是我霍家的地盘，你们私自下去并未知会我一声。听说这矿山下可是有一个藏着宝藏的古墓呢。”
　　“霍当家不要听信市井谣言。”
　　“真的是谣言吗？二爷，你可不要骗我。这矿山从我们霍家祖上传下来，少说也有三百年的历史了，九门之中，各自守着自己的盘口互不相犯，这是规矩。如今你们私自下了矿，我可以不追究，但是这次下去所得的情报和矿山的资料请你交给我。”
　　二爷冷冷地说：“这不可能。”
　　霍锦惜怒道：“坏了规矩，可是九门共伐！”
　　我看她那个样子，像是要开抢一般，身后一众人也是摩拳擦掌，心中不由得担心。
　　二爷也看出对方的心思，他一把将我拉到他身后，说：“怎么，霍当家又准备在我红府动手吗？”
　　霍锦惜盯着二爷看了一会，终是有些忌惮，她示意其他的人后退，说了一句：“好，我去找佛爷要。”说完，她便转身向门口走去，没几步，她又停下来，冲着我说：“你再让我看到出现在二爷的身边，我一定杀了你！”说完，怒气冲冲地走了。
　　见她离去，我慌着问：“二爷，你的伤怎么样了？”
　　二爷回头看着我说：“以后遇到危险，你就站在我身后，我二月红，还不需要女人为我挡在前面。”
　　我知道他在说上次游园会的事，我看着他漆黑清亮的眼睛，怔了怔，低下头去，说：“你饿了吧，我去给你煮碗面吧。”
　　他微笑着点点头。
　　我煮的面越来越像丫头煮的了，我不是刻意想要去学丫头，只是因为牵就二爷的心和他的胃，他喜欢记着丫头，就让他记着吧，他喜欢吃丫头煮的面，我愿意一直煮给他吃。丫头以前常煮的面，其实是最平常不过的清汤面，清汤寡水的，也许，就像是思念一个人的感觉，他的身份地位家势容貌都不重要，甚至他想的是谁也不重要，只要我想的是他，我思念的是他。
　　把面端给二爷，他慢慢地吃着，说：“好久没有吃你煮的面了。”
　　的确好久了。

　　吃完面，我开始为二爷换药。
　　只听见二爷迟疑了一下，说：“如今长沙形势不稳，我和佛爷下矿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了，我想，像锦惜一样，想得到矿山资料的人不少。我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而且，你也听见她走的时候说的话，我担心她会你不利。”
　　“二爷，你想说什么？”
　　二爷看了看我，还是说了下去：“我如今受伤，恐怕不能护你周全，你呆在我这里……”
　　“二爷，”我明白了，我开始心痛，“你是在赶我走吗？”
　　他微微一叹，说：“你还是回九爷那里吧，九爷智谋无双，可以护你一世周全。”
　　他明显地感觉到我为他包扎的手指在他的肌肤上抖了一下。
　　我没有说话，他也静默着，没有说下去。
　　我的手不再停顿，静静地为他包扎着。自来到这个世界，我的确与九爷相处的时间比较多，一是因为我受伤的时候，他常常来为我把脉，比较熟络；再就是他是九门中唯一的读书人，又留过学，和我自然也比较聊得来，若是换了八爷，满嘴的之乎者也，我估计已经不会说话了，再者，八爷精通奇门术算，我也担心他又说出什么命格已改之类的话。
　　难道，是二爷误会了我和九爷，又或者是，他读懂了我对他的心思，又不忍直接拒绝我，所以才慌着为我找一个“好归宿”？
　　不论是哪种，他都不会知道我此刻心有多痛……
　　沉默了许久，我问：“既然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走了，二爷怎么办？”
　　“我自己有办法对付的。”
　　“我不走，”我说，“要走，就一起走，先去九爷那里把伤养好再做打算吧。”
　　我见他不做声，又说：“既然那些资料那么重要，你也不想它落在别有用心的人手上吧。我知道二爷不怕死，可是，二爷就不担心保不住那些资料吗？如果真的落在日本人手中，对整个长沙恐怕都是场浩劫。无论如何，二爷想要我走，就得一起走，不然，我就赖在这里。”
　　许久，二爷终是叹了口气。他站起身，对我说：“你跟我来。”
　　我随着二爷进了他的书房，只见他开启机关，整墙的书架向两边打开，一个通往密室的门出现在眼前。
　　我跟着他走了进去，里面是另一片天地。
　　我问二爷：“这里是什么地方？”
　　二爷说：“是红家祖先留下的密室，家族所有的机密都在这里了。”
　　我吓了一跳，正在想是不是不该进来，就见二爷指着一些资料，说：“这些就是祖先留下的一些矿山的资料，还有我昨天回来赶着记录的一些资料。”
　　我想起昨天见到二爷，他已经血流不止，还赶着先来记录了这些东西，说明这个矿下的古墓的确非同一般，如若不然，霍锦惜也不会一得知二爷回来便急着赶来要东西。
　　我说：“这么重要的东西，你看的比命还要紧，霍当家来要你都不给，为什么让我知道？你不怕我泄漏出去吗？”
　　二爷笑看着我反问：“你会吗？”
　　我也笑笑：“我不会。”
　　二爷点点头说：“你看一遍，把资料上的东西记下来，然后我便把它们都烧了。”
　　“为什么要烧掉？”
　　二爷说：“你不要我和你一起去解府吗？这里既然已经不安全，日本人迟早会来，不如毁了。这次下矿，墓门里面的情形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连佛爷和八爷都还不知道，你把它记下来，多一个人记得多一份保险。”
　　“二爷，你明知道那么危险，为什么还要一个人进去，不让佛爷和八爷跟着？”
　　二爷想想说：“就是因为知道凶多吉少，所以我才不想让他们进去。八爷不会功夫难以自保，而佛爷，他现在已经不是孑然一身，无牵无挂了。所以，我不想让他以身犯险。”
　　我明白了，二爷觉得他自己是个孑然一身，无牵无挂的人……
　　他不知道有人像新月担心佛爷那样，为他担惊受怕。
　　我不再说话，而是仔细地看着那些资料。资料显示，矿山连着的，是一个规模惊人的墓穴，而且，是人形墓中最为凶险的死人墓。我现在十分后悔自己之前没有多了解一些考古方面的事情，现在只能看出此墓凶险，竟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帮帮二爷和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