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穿越同人之花开如玉》当归陈皮

25、与子携老

　　十月怀胎着实是辛苦，那日，我正大着肚子在堂前晒太阳，二爷在身边为我剥橘子，长沙盛产橘子，每年橘子红时，橘林中金黄色一片片的，又好看又好吃。
　　二爷看着堂前紫墨和兰秋又在一起侍弄着那些花花草草，他一边说着：“看来红府里又该办喜事了。”一边把一瓣橘子喂到我嘴里。
　　二爷的话也正是我想的，兰秋和紫墨早就彼此中意，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兰秋人好功夫也好，把紫墨交给他，确实是一个让我也放心的结果。
　　我正吃着橘子，肚子便疼了起来。
　　本就是足月生产，二爷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可是临到了这时，他还是紧张了起来，慌着喊管家去叫人。
　　其实我比他更紧张，第一次生孩子，又不比现代社会，动不动就可以剖腹产。可是为了二爷，不容易的事我也不是做第一回了。
　　后来听紫墨说，二爷那日听着我疼痛的叫声，在屋外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走了好几个时辰。
　　当我从昏睡中醒来时，二爷抱着新生的女儿凑到我面前来给我看，我睁着疲惫不堪的眼睛，只见那小东西长得玉雪可爱，一双像极了二爷的大眼睛漆黑明亮，胖乎乎的像个大肉球，我不知怎的，就想到了黑芝麻馅的大元宵，我说：“怎么长的像个汤圆？”
　　二爷忍俊不禁地笑了：“这样漂亮一个女儿，怎的到了你口中就成了个汤圆？”
　　二爷虽是这样说，可是从那以后，他便开始“汤圆、汤圆”地称呼女儿，“汤圆”竟然就这样成了女儿的小名。
　　都说女儿像爸爸，这话真的没错，汤圆渐渐长大，简直像极了二爷，唯有皮肤像我，肤白如雪。两岁时，汤圆已经生得唇红齿白，黑发明眸，尤其是那一点如樱瓣般粉红泛光的唇简直和二爷一模一样。
　　佛爷、八爷和九爷都对汤圆宠爱有加，次次见面时，都要让人将她抱来哄她玩耍一会，还时不时地争着要收她做个义女。尤其是新月，每每见到汤圆总会羡慕不已，常常将她抱在膝上亲个不停。
　　新月也为自己的肚子着急，可是子嗣上的福气从来便如缘分一般难以强求，她只得一心扎进药方子里，各种调理滋补，没完没了。
　　就在新月各种恶补的时候，我却又怀孕了。
　　这次怀孕却比怀汤圆时反应更重，我时常地腰酸背痛，吃了吐，吐了又吃。二爷见我辛苦十分地心疼，每每见我难受便会搂着我说：“真不该再让你受这份罪。”
　　我便笑着宽慰他：“我当初若不辛苦，咱们哪有汤圆这样可爱的孩子。如今，我只希望这一胎是个儿子，一儿一女，也算是圆满了。”
　　二爷心疼地抚着我的后背说：“咱们的孩子，无论是儿是女都是圆满的。”

　　为了补偿我的辛苦，二爷对我愈加体贴，每日里也会花更多的时间来陪我，我对他说其实无需这样牵就我的，该忙什么便去忙什么，又不是头次怀孕了，我也没那么紧张了。可是二爷仍是时常地陪在我身边，带我去郊外散步，或是泛舟湖上。
　　某日在郊外散步见一观音庙，香客众多，香火十分的旺盛。我们一时兴起，便携手而入，也去观音前上香参拜。
　　出来时，我问二爷刚才许了什么愿，二爷说：“我知道你想要个儿子，所以替你许了个愿，让菩萨满足你。”
　　我说：“可巧了，我也是许愿要个儿子，两人都许了，结果会怎样？”
　　后来，我知道了结果，便是我一次生下了两个儿子。
　　当我精疲力尽地躺在床上，听着两个孩子此起彼伏的响亮的哭声，我对二爷说：“可真的再不能生下去了，再多可怎么养得活。”
　　二爷一只手搂着正坐在他膝上玩耍的汤圆，一只手逗弄着奶娘抱着的双胞胎，笑着说：“确实不能再多了，手都不够用了。”
　　二爷放下汤圆，在我床边坐下，竟当着两个奶娘和三个孩子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下，问：“一次两个儿子，这下你可觉得圆满了？”
　　我笑着：“但愿儿子以后跟着他们的爹多学些本事，也省得以后让人欺负，只是一条，可别再长得像他们的爹那样好看，日后惹一堆的桃花。”
　　二爷轻笑着，仍像从前一样，抬手在我的鼻子上刮了一下：“他们的娘岂非也是我惹来的桃花？”
　　我笑嗔着白他一眼，只见奶娘们都努力地在一边憋着笑。

　　后来，我和二爷又在张府遇见过尹晨。一见面时，我本还有些尴尬，怕他又乱说话。可是谁知，他一见面便被玉雪可爱的汤圆萌化了，眼睛里再看不见我，只是一味地追着她嬉闹，还一个劲地让她叫“哥哥”。我无语，这是整的啥辈儿？
　　最后，他终于弄清了辈分这回事，还郑重地拿出一块价值连城的玉坠，说要送给汤圆，正式认她做义女，惹得新月在旁边直说他从来没有这样大方过。
　　这回，二爷竟然爽快地答应了，还当场把那块玉坠戴在汤圆的脖子上。九门的几位爷几次要收汤圆做义女都没成，今日竟意外地让尹晨抢了先，皆是抱怨二爷见利忘义，二爷只是笑笑，也不反驳。
　　我后来问过二爷，为何答应尹晨。他叹道：“时逢乱世，九门中人皆无法置身事外，责任越大，担的风险也越大。尹晨不同，他的双手和背景都是干净的，他日如果汤圆用得着，也算是有条出路。”
　　我方才明白慈父情怀，二爷是真心为汤圆着想。

　　不久之后，日军正式对长沙开战，这座美丽的城市在硝烟战火之下生灵涂炭，九门在佛爷的带领之下一直努力地抵御外敌，保卫家园。
　　我知道，在二爷的心中，一直为我和孩子担心，生怕我们会受到伤害。当年，丫头久病不癒，二爷也曾担心是祖业之孽报应在丫头身上，故而发誓不肯再沾染祖业。而我生于未来世界，我不信报应，若是真有报应，二爷能承担，我是他的妻子，我也可以。
　　我也不惧怕杀戮，只要杀戮是为了维护正义，追求和平，为了让更多的人能幸福，二爷不怕承担这场杀戮背后的残忍和血腥，那么我也不怕。
　　我心中太清楚中国八年抗战的历史，然而当自己真的来到这个烽火连天的年代，感受到的悲惨无情更远胜过了昔日的教课书之上。我心中无数次地呼唤着1945年的到来，期待着抗战的胜利，我也会在身边的人悲伤绝望时鼓励他们，坚持到底，守望和平。
　　二爷有时会笑我，在大是大非面前认真起来完全不像个弱女子，我笑笑，我原本就不是什么弱女子。
　　国之将破何以为家，新月和我都不是那种会躲在男人身后安享一方宁静的女子，我们一直追随着心爱的人，进，会与他共御外敌，退，会为他护儿女平安。我们一同走过战火，走向和平……

　　我用我的一生陪伴着二爷，与他共度风雨、相濡以沫，为他养儿育女、扶盏添衣。我一生画过许多画，却没有一幅是我自己的画像，二爷说，他不要我的画像，只要我长长久久地活着，与他一起变老。
　　无数个明月当空的夜晚，我会遥望着天空想念我的好闺蜜方慧，她在另一个时空里是否与我共望同一片天空，是否也在想念着我？若没有她当年的成全，我哪有如今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的幸运！
　　或许有一天青丝终将变成白发，或许有一天我们都不再是彼此初见时的容颜，但是，我们心中会有深深的幸福和满足，生命虽然真的太短太短，可是感谢上天，我可以无所顾忌地用整个生命去爱着我爱的人，用我余生所有的时间陪伴他去做他想做的事。若没有彼此，也许我们终究也只能是两个孤苦半生的人，可是，当我们彼此拥有，生活才孕育出那么多的幸福和甘甜。
　　我没有出生在这个世界，可我知道，我的生命终将会结束于这个世界，我来过这里，爱过你，给了你我所有的珍爱和三个儿女，此生无憾！
　　身后，二爷唤着我的名字向我走来，岁月从未在他的脸上写下沧桑，只是更添了几分成熟的魅力，他在我心中，永远是那个风华绝代的二月红。
　　二爷为我披上一件外套，同我一起看着明月当空，轻轻地说：“多少年了，福也好、祸也罢，我庆幸的是，同你一起走过来的那个人，是我……”

　　（全剧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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