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穿越同人之花开如玉》当归陈皮

19、曾经沧海

　　我的血徽反应越来越严重。
　　这一切像是造化弄人，我没有想到墓下的陨铜会有如此大的磁场，会造成血徽能量的提前流失；我没有想到我等到二爷回来只能用自己的血去救他，让我的身体雪上加霜；直至今日，他终于伤势稳定，而我已经到了不得不离开的时刻。若我离开，还有一丝生机，若是留下，我将必死无疑，我虽不怕死，可我不想像丫头一样死在二爷的怀中，让他再经历一次这样的生离死别。
　　这日晚饭后，我端着药进了二爷的房间，他见我来了，便下了床。他这几日气色又好了许多，他只穿着白色的中衣，那白色衬显得他肤如明玉，透着随意和干净。
　　我说：“二爷怎么下床了？”
　　他笑着：“已经好多了，躺久了浑身难受。”
　　他帮我接过手中的药盘放在桌上，抬头看着我的头发，用手帮我捋了捋，我猜想着，是我的头发有些乱了，自二爷受伤以来，我一直无心梳妆，今日的头发也只是随意地挽了一下，用一根发钗束着。他牵起我的手，拉着我，将我带至镜前坐下。
　　我以为二爷是想帮我整理乱了的发丝，没想到二爷却突然地将我的发钗抽下，看着我一头长发如流水般披散开来。
　　我们在镜中默默地对视着，二爷的目光温柔如水，里面还流动着轻柔的笑意。他俯下身，用手轻轻地抚弄着我的发，脸从身后凑近我的耳边，他的柔软的唇紧贴着我的耳朵，他温热的呼吸都轻洒在我的耳上，酥酥麻麻的，让我有些轻颤。
　　他一边看着镜中的我，一边对我说：“那日，月下白梅，你飘着一头青丝从漫天花影中落下，就美得如同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我二月红从来只当容貌不过是副皮囊而已，那日方知，有一种美，竟是可以动人心弦的。”
　　我沉溺在他温柔的目光里，听着他如耳语般的诉说，一面为他心头轻颤，一面又有一种好不真实的感觉，恍惚着如在梦里。
　　他伸手轻抚着我的脸，用心疼的语气说着：“琪玉，你瘦了，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当我无药可医，自己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是你把我从阎王手中抢回来的。”
　　“明日我便让竹秋去请个厨子回来，我想把你养得胖些，可好？”
　　我有些欣喜地笑笑，又仍然觉得那样的不真实，二爷自下墓归来，对我的态度突然改变了许多，从前他绝不会对我说这些话。
　　我有些迟疑着开口：“二爷，你对我的好，是因为感激吗？……只是因为……我救了你……”我的声音带着不安带着疑惑，越来越小。
　　我看见二爷愣了一下，却一时没有说话。
　　我开始后悔不该是去追问这些，无论他对我是什么，他现在好好地活着，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我在害怕二爷的答案，我宁愿他沉默，也不想听到他开口承认。
　　我慌乱地逃离他的视线，站起身说：“二爷，先喝药吧，药快凉了。”
　　然而，端起药，我却再一次突然地晕眩起来，竟让我站立不稳，二爷抢至我的面前，一手把药碗从我手中拿开，另一手长臂一伸接住了我摇摇欲坠的身体。

　　昏沉沉地醒来，已是晚上了，我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二爷的床上，一偏头，便看见二爷在我身边的床上靠着，侧身正看着我，他的眼中有宠溺、有心疼，还有……我一时竟看不懂。我连忙撑起来，要起身下床，二爷却伸手按住了我，双臂一卷，将我卷入了他的怀中。
　　二爷只穿着中衣，如星月般的明眸清亮地凝视着我，唇如粉桃一瓣，泛着珠光似的光泽。床上和他的身上都是他的气息，将我层层地包围着，我就这样秀发散乱地躺在二爷的怀里。这样暧昧的一幕让我心慌着不敢去看他，也不敢乱动，心却跳得失了节拍。
　　二爷轻笑着：“琪玉又在害羞了吗？”
　　他轻叹一声：“真是个傻姑娘，你就真的看不出我喜欢你么？”
　　我眨了眨眼，确定自己没有听错，我怔怔地看着他。他迷人的眼睛里流淌着深情款款的温柔，让我一时沉醉。
　　“如果看不出来，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喜欢你！琪玉，我二月红喜欢你！”
　　“我知道，你为我心痛过，你也为我担忧过，你为我流过泪，也为我流过血……你就这样一点一点地走进我心里了，无论我怎样抗拒，无论我多不愿意去面对自己的心，可我就是爱上你了。”
　　“从前，是我太固执，我放不下对丫头的愧疚，我用这份愧疚来折磨自己，也伤了你的心。这次下墓，我在陨铜的世界里，见到了丫头，但最终我明白那不过是南柯一梦，丫头她早就死了，再也活不过来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必须面对现实。”
　　“琪玉，我不想再让你一直苦苦地等着我，我也不会再让你去别人那里，我想自己来守护你，照顾你，我想与你共度一生……”
　　二爷这一番深情溶化了我的心，我躺在二爷的怀中默默地流泪，却伸手去搂住他的腰，把脸埋在他的怀中，让自己的泪沾湿了他的衣衫。
　　二爷的双臂也更紧地环住我，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心跳，他的呼吸，甚至能透过柔软的中衣，感觉到他的体温和他的身体。
　　他说：“那日，我把你从霍锦惜那里救回来，你高烧不退浑身是伤，我也是这样搂了你一夜，你可知我有多心疼。琪玉，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对你不仅仅是感激，你是我二月红珍如生命的女子，是我想要相伴一生的女子。”
　　相伴一生……这个词再次刺痛了我的心。二爷，我可以给你全部的真情，却无法承诺相伴一生。我的未来生死未卜，而此刻，我多想活下去，活着回到这个世界来，陪着自己心爱的人，陪他千秋万代，陪他亘古亘今……
　　情有多深，我便有多少不舍，可我必须离开，只有离开，我才有活着回来的机会。
　　“琪玉，你可愿意一生陪着我？春日里共赏花开花落，夏天我们泛舟采莲，秋季可以摘瓜做饼，冬夜里我们围炉品茶，你说，好不好？”
　　一滴泪落下，我心中叹着：太迟了，二爷，我们已经蹉跎了太多的时光，如今，我恐怕是没有时日去陪着你完成这些心愿了……
　　二爷看着我问：“你怎么了？”
　　我浅浅地笑了笑：“二爷说的，我也很喜欢。我只是……有些累了。”
　　二爷探究的目光在我的脸上细细扫过，最终还是说：“你睡吧，我守着你。”
　　我躺在二爷的怀中，重新闭上眼，思绪却无法平静下来，我感受着他的体温和他的气息，无比地眷恋着这个温柔的怀抱，眷恋着这个让我一往情深的男人。
　　明天我必须离开了，万一这一走竟成了永别……
　　我的情绪再度汹涌到无法承受的边缘，爱与别离生生地撕扯着我的心。
　　我突然伸手搂住了二爷的脖子，将他向自己拉近，我看见他如玉的面容上露出些许惊讶，他漆黑清亮的眼睛迷惑地在我的脸上搜寻着什么，他柔软如樱花般泛着粉光的唇近在眼前，我压抑着即将涌出的泪水，凑上去，勇敢地吻住了他的唇。
　　我从没有主动去吻过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凭着冲动用自己的唇与他的唇纠缠在一起。二爷许是有些意外，当我的唇与他贴合在一起时，他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最后终于控制不住我的诱惑，吻上我的柔软，起初，他只是轻轻地回应着我，继而，他闭上眼加深了这个吻，微冷的舌滑入我的口中，贪婪地攫取着我口中的空气，温柔地绕住我的舌尖，炽热缠绵的感觉让我们都无法自持。
　　直到我们都开始喘息不止，他慢慢放开了我，他深吸着气，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那晚，我们都没有再动，二爷搂着我，和衣而眠。我终于在这个让我安心的怀抱中睡去，我爱他，也许这是我一生最后的欢愉……

　　天亮时，我和二爷的身体还紧紧地贴在一起，他躺在我身后，双手将我搂在他的怀中，我们的样子，就像是蜜月里的小夫妻，这让我的心中又是甜蜜又是酸楚。我迷恋地再次看着他丰神俊朗的容颜，看着这个沉睡中的美男子，我终是强迫着自己转头不再看他。
　　下床坐于镜前，我仍是随意地挽了发，用发钗固定。正要起身，却见镜旁桌上折着一幅画，我轻轻地展开来，是当日我与二爷诗画相和的那幅杜鹃图。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再读此诗，我竟忍不住哽咽，情到深处人孤独，爱至穷时尽沧桑。二爷，此生一别，若还得相见，我惟愿执君之手，与子携老！
　　我含泪拿过旁边的笔来，在下面加了两句：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文到此处，各位亲们是甜蜜还是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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