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循环之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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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Ⅰ：循环之梦⑷>
我刚走过去，远坂凛就叫停了我。
“等等，站住！不要随便接近我！要说多少次你才会明白，我可不想跟你做朋友！”
在我搭话前，高调的声音首先责备起了我。
虽然被她的气势压倒，但我还是重新将视线对上她。
一句话概括，就是打扮十分夸张的女孩。
黑色皮革制鞋子，充分体现身体曲线的衣服，整体感觉上十分紧身。
不过，虽说月海原学园提倡自由的校风，她的服装完全就不是制服吧？
“怎么，像是在看什么珍奇动物一样盯着我。又不是多久没见了吧？昨天也一起吃了午饭。
算了，你无礼的作风是常有的事。初次见面也盯着别人的脸看个不停…
喂，你在看我的腿啊——？！
依、依旧是喜欢搞如此毫无节操的行为呢。虽然我不会叫你不准看，但是想看的话要收费啊，收费！”
少女这气势似乎马上就会冲上来揪住我的衣领一样。
虽然很头疼她的粗暴，不过感情上倒也不觉得怎么困扰和慌张。
因为我自己很熟知她嘛。
她叫远坂凛。是校园偶像，成绩也拔尖的优等生。
闭上嘴的话完全就是极其优雅的千金大小姐，结果因为这强硬又自由奔放的性格，一张嘴就彻底破坏形象了。
……不对。就她而言，应该说这是不幸中的万幸才对吧。
因为我已经不知道自己被她这积极又活泼的性格拯救过几次了。
“凛？”
我下意识的叫了她一声。
“哈？突然叫的这么亲密干什么啦，真是的，我们可是敌人啊！敌人！
总之，差不多要到关键时刻了吧？我顾自己都来不及了，没空跟你耗下去了。
那么再见，有缘再相会吧。
……话说你绝对要赢上来啊，这是约定哟！”
凛一如既往地挠了下长发，转身离开了。
她的身影完完全全的消失了。
嗯？
我在这里干什么？为什么我会在花坛这附近？我是想要到教会里祈祷吗？
我抬头望着教会的钟。
‘咚咚咚咚’
它就好像是因为我的视线而被什么东西敲响了，发出来沉重的声音。我的右手，不自觉的抚摸着我的耳环。
天色渐晚，一天终于是快要过去了。
迎来日落，教学楼被染成了红色。我也像往常一般走下楼梯，楼梯入口处是学生们放学离去的身影。
我笑了笑，也该回家了吧，一如往常打开了鞋柜。
“嗯？”
就像被夕阳的阴影所困一样，一个少女瘫坐在地上。
那是……谁啊？
少女的呼吸凌乱，脸颊也在发热，明显生病了。
但是谁也没有察觉到。
真是异常的光景。我真怀疑自己的心智是否正常…不，是怀疑周围的人心智是否正常。
这已经不是在无视的级别了。根本没有人将视线落在她身上，甚至有人跨过去。
我立马跑过去抱起她。
好烫！
抚摸上她的额头，非常的烫，是高烧！
“啊…………你能看到我吗？”
不仅能看到，也能碰到。所以能像这样帮助你。
这样高烧让她十分痛苦吧，她的意识薄弱到连这么简单的事实都无法注意到。
“我是…一年级的间桐樱。配备在保健室，管辖范围是各位的健康管理。
请问前辈是哪里的…？”
“…………啊？”
问我哪里的，我怎么回答。
因为没加入委员会，所以我报上了班级和自己的名字。
“我是二年A班的学生，岸波奈生。你还好吗？”
“诶…！？是普通学生吗…？连学生会的人都没能发现我，而你却…？”
樱带这凌乱的呼吸，抬头望着我。
啊啊，真可怜。为什么都没人出手相助？无论是□□上还是精神上你都很痛苦吧？为什么大家就像看不见你一般的冷漠离去？
我心中忍不住的发出悲鸣，眼前的少女明明就是个活生生的人，一条生命，为什么大家都要对她视而不见？
“你可以放心了。”
我如此低声说道，将她抱起来。无法原谅这种世界，啊，一定是他们疯了吧，这种错误的世界为什么会存在？冷漠如他们，为何还存在着。
脑中一片混乱，但我不能继续想下去了，如果继续下去的话，我一定会坏掉的吧。
“——。”
仅此而已，但名叫「樱」的少女却睁大了眼睛。
不知怎么显得十分惊讶。
那如同目睹了奇迹一般的，一瞬间的空白。
“那个，前辈，我能跟你多说一会儿话吗？”
我轻轻的点了下头，主要是她的身体真的很烫。必须得去保健室一趟才行，不能让她自己一个人啊。
————
保健室里没有任何人，校医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我唯一能做的也只是把樱放在床上，为她擦汗，再喂她喝些暖水。
期间摸了她的额头，还是能明显感觉到温度下降了很多，至少没有那么烫了。
她睡着了，应该是太累了吧，毕竟发烧了。而且我也不知道在我下来之前，她持续这种状态多久了，究竟有多少人看也不看她就转身离去。
保健室让我有种怀念的感觉，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但这里的一床一椅都让我似曾相识。
【我是不是经常来这里？】
答案是，想不起来。
————
樱她醒来了，脸上还是带有些红晕，但是她说她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的问题了，虽然我还是很不放心。
跟她聊了很多事情，对着她，我什么事情都愿意说出来。
她是值得信任的，是值得我付出真心的，是我最重要的后辈。
我一定是个自我主义的家伙吧，自顾自的认为这样才是正确的，我可真是个蠢蛋啊。
不久，催促我们放学的铃声响了。
“啊…已经这么晚了啊…真是不好意思拖住了你。请注意安全回家，前辈。”
樱目送着我离开保健室。
走之前，我看了樱一眼。
她十分舍不得地，用饱含泪水的双眼，目送我离开。
【为什么要哭？我……】
————
“限制时间到了。通告留在校内的所有智慧体。
遗憾地告诉你们。你们至今为止所拥有的世界观，已经完全崩坏了。
因为通货膨胀，市场崩溃。
连同圣杯战争一起，你们都被甩卖了。
你们是——毫无价值——的东西。”
什——什么，刚才的广播？！
毫无价值？！比起这个奇怪的广播，更重要的是现在是什么情况！！
我拼命的奔跑着。
大家被刺穿了。
大家被碾碎了。
大家被溶解了。
就连慎二也……
甩开我已经将他抓紧的双手，他双眼含泪，不甘心的被分解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不断的躲避着那些怪物，跑上了天台。无路可逃的话，那就爬上铁网，爬到最高处。
头顶上…不，从天上传来了声音。
甘美又蛊惑的声音。
在责备我一样在向我献。媚。一样，烂漫又邪恶的少女之声。
“居然跑到这种地方来呀。你难道以为能逃出世界（我）的手掌心吗？
真是愚昧的人。难得我让你忘掉一切的说，却还是回想起来了。
不过我原谅你。你什么都不用在意，我会让你赢的——
不用战斗，不用努力，也不用受伤。
所以什么都不要想，就这样像人偶一样沉睡吧。我会将圣杯赐于你的——
来——所以，给我放弃。放弃啊。放弃。放弃啦。放弃吧。放弃了如何。放弃了的话——”
……啊啊，你是谁？不，你……你是？！
似乎快要回想起什么，耳环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
怎么可能放弃呢？我从天台一跃而下，坠落，是呢，我会死吗？
————
这是一瞬，还是永远呢。
在没有任何参照物的空间坠落，与无重力空间无异。
已经无法回想出阳光为何物。曾经身处的地面，已经成为几亿光年以外的彼岸。
长久置身于无重力状态的手脚，已经不能自如活动。
麻痹，也许是退化了吧。眼球也忘记了光亮，早已失去了功能。心脏也是。厌倦了一尘不变的外界，缓缓地锁上了心房。
身如云泥，心如铅铁。
想让心灵休息。想忘记自己。想逃避开“也许永远
都这样了”这份不安，崩溃掉。
但是……感觉有什么东西擦过了意识的外皮。即使是错觉，即使是想委身于希望的心灵所产生的幻觉，这个声音我绝对没有错过。
那个声音来自遥远的彼岸。带着光亮的尾巴，燃烧着全身，不停加速。
——仰望天空。
——伸出双手。
——只要一句，呼唤吧。
“奏者，手……！余无法再前进了…！余需要汝！奏者，快想起来！话说，汝为什么会忘了余的名讳？！
余太伤心了！别说汝名了，余明明无时无刻都在思念着汝啊！快回想起来！然后蓄积万感之念大叫吧！听好了，此乃最后的机会！”
……！！最后的机会！仅此一次！对了，她的名字是……
“Saber！ネロ！！”
“唔姆！！汝的呼唤，余早已望眼欲穿了，奏者呦！！！”
彼此的手仅仅的握在一起，不会再分开了。娇小玲珑的少女，眼中带着深深的爱意，以及希望。
“正是！吾剑乃原初之情热（火），剑戟之音犹如穿越宇宙的明星。
聆听吧。赞赏吧，并感到喜悦吧。
余乃至高至上的名器——剑之英灵，汝之Servant！”
金发的少女自信满满地微笑道，高声的宣言让漫天明星也黯然失色。
虽然娇小，但那气魄、那决心甚至凌驾于百万军势。她的视线犹如黄金火焰，誓将眼前的黑暗烧尽。的确是Saber的身姿。
我怎么能忘了呢？你的姓名，你的一切，我再也不会忘记了。
“唔唔。完全从束缚中脱离了呢。只要汝想，下一瞬间就能回到现实了。
余在原来的教学楼中等汝。
来，觉醒吧，Master。汝与余的命运，即将拉开新的帷幕——！”
那耀眼的身影，直至醒来，我也不会再忘记了。我俩的誓言，至死也不会再一次忘记了。
作者有话说第4章 循环之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