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影飞花》雪里红妆

6、第 6 章

　　6
　　翌日清晨，花无缺天刚亮就起身洗漱完毕，走出房门。
　　故意忽略那抱剑而立、面含关切的英挺男子，花无缺匆匆自他身边走过，招来飞鸽将写好的信笺绑在鸽腿上，让它去给星奴等侍女传信。

　　待到展昭回房沐浴更衣完毕，回到楼下客栈大堂，就见花无缺正坐在大堂内，正在低着头用早点。
　　信步走下楼梯，还未走到花无缺的桌前，门外几名秀丽的白衣女子匆匆自门外走了进来，向花无缺见礼，当先一人有些面熟，想来这几人都是他的侍女。
　　几名宫女在花无缺身后垂手侍立，同时展昭也走到了花无缺面前，柔声问道：“你昨夜……究竟为何会忽然疼成那样？”
　　此话一出，展昭立刻注意到站在花无缺身后的一名侍女瞬间变了脸色。
　　“只是旧伤发作，不妨事。”花无缺抬眸看了展昭一眼，立刻垂下眸子，专心致志地盯着桌上的早点，仿佛在他眼中，那些早点变成了世界上最好看的东西。
　　展昭只看他的表情，便知他没有说真话。
　　花无缺从小到大，说谎的次数寥寥无几，心虚别扭的表情都流露在一张俊脸上，又怎能瞒得过目光如炬的展昭。
　　然而看出来又能如何，他既不愿意实言以告，展昭自然不可能硬逼着他说出实情。
　　究竟是自己交浅言深，还是，花无缺有什么难言之隐？
　　展昭没有继续追问，喊来小二也要了一份早点，坐在花无缺对面，陪着他慢慢吃了起来。
　　用完早膳，花无缺起身准备赶至江陵与小鱼儿铁心兰会合，展昭担心他那毫无预兆就发作的“旧伤”，便跟随一同前往。
　　因为花无缺刻意回避，两人一路无言。
　　展昭只觉花无缺对自己的态度十分怪异，明明不讨厌自己，却偏偏故意做出一副冷淡疏离的态度，心中只觉疑惑万分，百思不得其解。

　　傍晚时到了一座小镇，一行人寻了家客栈落脚。
　　用过晚膳，展昭回到所住客房，沐浴完毕后正待上床休息，忽听门外传来极轻的叩门声。
　　“谁？”
　　“花公子的侍女，花星奴，有要事求见展公子。”一个婉转动听的女声在窗外响起。
　　猜到可能和昨夜花无缺忽然“旧伤发作”有关，展昭随手取过外衣穿上，道：“进来吧。”
　　花星奴推门进来，转身将门仔细插好，这才走到展昭身前，面含忧色问道：“星奴冒昧，想问问展公子，昨夜我家公子突然旧伤发作疼得厉害，当时究竟是何等情状？”
　　展昭将昨夜情况大略说了一遍，就见花星奴的脸色越发难看了几分。
　　心中担忧，展昭不由问道：“敢问星奴姑娘，可知花少侠体内旧伤究竟是怎么回事？”
　　俏脸忧色更甚，花星奴道：“我家公子并非旧伤发作，而是……”
　　“而是什么？”见花星奴欲言又止，展昭不由追问道。
　　“请恕星奴不能告诉展公子。”沉吟片刻，花星奴道：“我只能告诉你，如何才能让我家公子不用再承受昨夜那般痛苦。”
　　“愿闻其详。”
　　“只要展公子立刻离开，以后再不与我家公子见面，他身上这伤痛便不会再发作。”花星奴说到这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展昭叩首道：“星奴恳求展公子尽快离去，从此不要再来招惹我家公子，让他不必再承受噬心之痛。”
　　“除非星奴姑娘说明缘由，否则请恕展某不能答应姑娘的请求。”展昭略一沉吟，回道。
　　并非他好奇心过剩，他只是想弄明白那纠缠花无缺的痛楚病根纠结为何，唯有如此，才有可能彻底清除这个隐患。
　　“展公子一定要刨根问底的话，星奴倒是可以同你说明缘由。”花星奴沉吟半晌，终于下定决心，道：“但是展公子要答应星奴，切不可将此事告知于其他任何人。”
　　“展某并非多嘴之人，这点姑娘大可放心。”
　　“不瞒展公子，我家公子此次出宫前，大宫主为了避免他遭受江湖上的邪道妖女诱惑，曾经在他体内种下了断爱绝情丹。”谁料他躲过了邪道妖女的诱惑，却栽在了你这个正道侠士的手里。
　　“那是何物？”
　　“是一种毒虫。一旦被种入人体，只要宿主动情，它就会有所感应，不断啃咬宿主心脉，从而令其痛不欲生。”
　　展昭：“！！！”
　　“现在展公子应该明白星奴何以会有之前所请了吧。”花星奴对着展昭深深一福，“星奴再次恳请展公子，就算是为了我家公子，从此以后不要再与我家公子见面，避免他再遭受毒虫噬心之痛。”
　　望着面前表情诚挚的花星奴，展昭终于从震惊中回神。
　　原来那晚花无缺竟是因为体内断爱绝情丹发作，才会那般痛苦难当……
　　所以，那晚花无缺之所以会如此痛苦，是因为……他对自己动了情？！
　　想明白这一点，展昭的心瞬间就乱了。
　　做梦都想不到那个谪仙般俊逸出尘的少年竟对自己怀着这般心思，展昭一时间心乱如麻，竟不知该如何自处。
　　后退两步扶住了身后座椅的扶手，展昭站定身形，与花无缺相识后的一幕幕纷纷涌入脑海。
　　那个甘冒生命危险替自己吸出伤处毒液的花无缺；那个明明高傲矜持却主动提出与他结交的花无缺；那个面对他的笑容羞涩地低下头的花无缺；以及，那个痛得脸色煞白，颤声让自己离他远一些的花无缺……
　　脑海中闪过花无缺蹙眉忍痛的神情，展昭只觉心中狠狠一揪。强烈的心疼涌上心头，同时心底亦对那位素未谋面的移花宫大宫主生出几分怨愤之情。
　　他自幼父母双亡，被恩师抚养成人，师父督促他习武时虽然严厉，平日里却是当做亲生儿子来疼爱。因此展昭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何世间竟有人能如此狠心，用这种残忍手段来对付自己从小教养成人的弟子。
　　“你们大宫主为何要如此对待无缺？”
　　“因为移花宫的宫规是忘情绝爱，我们每个人都要遵守。大宫主只是依照宫规行事。”
　　宫规。
　　世间竟然会有如此不近人情、悖逆天理的规定。
　　人生来便有七情六欲，怎么可能真正有人能做到忘情绝爱？
　　无缺不过只是个未及弱冠、情窦初开的单纯少年，竟然因为对自己产生感情，以及那不可理喻的宫规，便要受那毒虫噬心的折磨。
　　展昭愈想愈觉心中不忿，愈想愈代花无缺不平，忍不住上前一步，凝视花星奴道：“恕展某直言，能令你家公子彻底摆脱毒虫噬心之痛的最好办法并非展某远离他，而是将他体内那条害人的毒虫取出。”
　　“可是……大宫主绝对不会同意这样做的……”花星奴低下头去，声音越来越小：“现在大宫主应该已经感觉到了断爱绝情丹的异动。星奴猜想，她一定会派人来请我家公子回去，依照宫规重重惩治……”她越想心中越是担心，当下“扑通”一声双膝跪倒在地，哀求道：“求展公子立刻离开此处！否则大宫主若是知道你们还在一起，不但不会放过你，对花公子的责罚也会加重的……”
　　“多谢姑娘将实情告知。”展昭对花星奴拱手为礼，继而握紧了手中的巨阙，“告辞。”
　　见展昭神情转冷，花星奴慌忙问道：“展公子要去哪里？”
　　“展某打算亲自前去造访移花宫，恳请你们家大宫主替无缺取出体内毒虫，并承诺不再追究此事。”
　　“不，你不能去！”花星奴花容失色，颤声道：“大宫主绝对不可能答应的！”
　　“展某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展昭凝视花星奴道，“倘若你家宫主还是不肯，展某只能依仗手中三尺青锋，代无缺讨个公道！”
　　“你……”花星奴震惊地望着展昭，忍不住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疯了。
　　自从燕南天不知所踪后，移花宫的邀月、怜星两位宫主便是江湖中公认的天下武功第一，近十几年来，武林中还从未有人胆敢挑战两位宫主的威严。
　　而眼前这个不过二十出头的青年剑客，竟然说要用手中的剑来像移花宫宫主讨公道，简直是蝼蚁撼树、不自量力。
　　不再理会怔在原地的花星奴，展昭走出房门来到庭院，本拟去花无缺房间向他辞行，却蓦然看到夜空中撒下无数花瓣，几个容貌秀丽的白衣女子从天而降，在他面前站定。看其服饰当是移花宫宫女无疑。
　　“我是移花宫中人。请问这位公子可是令我家少宫主动情之人？”当先一名宫女冷冰冰地问道。
　　展昭点点头。
　　“我家宫主有请公子到移花宫一趟。”
　　“正好，展某也想见见两位移花宫宫主。”展昭对着那名宫女拱手为礼，“请带路。”

　　OOC小剧场
　　猫猫：我转剑水平十级
　　花花：我玩扇子水平十级
　　猫猫：我在原来那个世界里经常不是中毒就是受伤，要么就是被毒瞎双眼还被坏人用铁链捆绑，三天一小虐五天一大虐，简直不能更悲惨
　　花花：我在原来的剧情里也是，不是受伤就是中毒，还被坏人毒瞎双眼被师父放虫子关笼子，比你还要悲惨
　　猫猫：好在我每次都能逢凶化吉，而且基本上救我的都是漂亮妹纸
　　花花：我也是每次都能逢凶化吉，而且基本上救我的都是漂亮妹纸
　　猫猫：我以前是万人迷，有好多漂亮妹纸倒贴我，不过她们不是因为被我拒绝后伤心地远走他乡，就是被我亲手给杀了OR被我连累死了
　　花花：好巧我以前也是万人迷，好多漂亮妹纸倒贴我，最后她们不是因为被我拒绝后伤心地远走他乡，就是被我亲手给杀了OR被我连累死了
　　猫猫：曾经有个妹纸为了嫁我不惜逼婚
　　花花：曾经有个妹纸为了上我不惜下药
　　猫猫：我以前有个好基友，他年少华美、喜穿白衣、武艺高强，我们刚开始大打出手，后来却不打不相识成了莫逆之交……
　　花花：好巧我也是……年少华美、喜穿白衣、武艺高强，咱们俩刚开始大打出手，后来却不打不相识成了莫逆之交……
　　围观群众（振臂高呼）：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