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茧自缚》江南烟雨客

4、第4章

　　包厢里男女打打闹闹，乱成一锅粥。楚寻拿出手机一看时间，七点四十多了。才过去半个多小时，真真是度日如年呐。不知谁提出搓两圈麻将，四个男人正好一桌，女人都坐在各自男人的身边端茶倒水的。楚寻心里有事儿，一直神游太虚。靳哲打牌时不时会问她打哪张，她不精此道就瞎支招，偏偏靳哲还照打。

　　“妞，帮你男人看看打哪张？”靳哲一手搂着楚寻，一手摸过一张牌，抬起看了看，是一张二饼。

　　楚寻兴致缺缺，但又不想扫了大家的兴致，勉强撑起精神陪着。靳哲的牌基本就是牌架子，没有糊的可能性。反正也是，他们打一圈牌输个十几二十万的根本不在话下，输赢是小，不过就是一个消遣罢了。楚寻指着靳哲手里摸着的牌，说：“就那张吧！”

　　靳哲爽快地打出那张牌，“好，就听妞的。”

　　打出的二饼落下，坐在对面的南宫适捡起插在牌里，然后将牌一按，亮在桌面上，“碰！这二饼我摸了一次就念念不忘，等了这么半天愣是没抓找。嘿，想不到最后自动送上门了。”
　　说完，他还别有深意往这边瞄了两眼，楚寻心里七上八下的，乱成一团，面上又不敢表露出来。这话别人或许只当是荤段子消遣的话听过也就算了，在她听来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这分明是一种彼此心照不宣的暗示。南宫适在跟她玩一场猫抓老鼠的游戏。他故意露个话音儿，就是想看着她坐定不安出洋相。楚寻暗自感谢她的职业，她演过不少角色，对掩盖自己真实情绪的这一项技能早就融会贯通。所以她可以神态自若临危不乱地继续装傻充愣。

　　潘建辉把牌一摊，眼看着要糊的牌，就被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劫了去，气得干瞪眼嚷嚷着，“靠，我说阿哲，你小子是不是故意放水？怎么把把点炮？”

　　“这也怨我？南宫是手气好，手里握着一张二饼守株待兔就成了。”靳哲白了一眼潘建辉，不服气地说：“再说哪有你这么玩的？顶上家，卡下家，逼死三家？我不点炮，要么和牌要么黄庄？白摸手爪子有意思吗？”

　　“呦，敢情你这输还输的挺光荣挺有理？”潘建辉说。

　　“南宫，你倒说句话啊？是不是和阿哲双剑合璧唬弄钱来了？我和潘子当了冤大头倒不要紧，倒是你们两个吧……我怎么看出基情来了？”耿鑫鹏摸着下巴，一脸的暧昧。

　　“滚你丫的，南宫是不是带把的我说不准。你们两个孙子给我瞧好了，小爷我可是纯爷们。”靳哲拉过楚寻作证，“是不是，妞？”

　　耿鑫鹏“嗤”地笑出了声，“南宫，赶紧的，阿哲可有认证了，要不就亮个物证吧！”

　　南宫适低头打出一张牌，正好是二饼，笑道：“瞧见没，我这就是一双摸二饼的手。”

　　在场的都是成年男女，比这个更黄的荤段子都听的耳熟能详了，也都不觉得有啥了，倒是潘建辉笑得猥琐，接了一句，“南宫，昨晚摸了谁的二饼还记得不？”

　　南宫适跟着笑了笑，刚要接话，瞥见南宫静满脸通红地瞪着他，这才住了嘴。

　　不知道是南宫适的手气太好，还是其他的三个人故意放水，几圈下来南宫适赢的是盆满钵盈。南宫静坐在一旁数着南宫适赢的筹码，觉得无聊了就跟楚寻搭话：“寻寻，《乱世情缘》的首映礼你参加吗？”

　　楚寻想了想，近期纪姐没给她安排什么活动，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盛导的新戏上了。不过她在《乱世情缘》中的戏份挺重的，而且张导一直都很看好她。尽管厌倦了站在台上当个陪衬主角的绿叶，但总是要顾忌这些人情世故的。

　　“最近没有什么通告，档期比较闲，应该可以参加首映礼。”

　　南宫静听着挺高兴的，胳膊拄着桌面手托着下巴娇嗔着，“那敢情好啊，我还寻思着你要是不去我也不去了。要不我一个人怪无聊的，站在台上对着闪光灯强颜欢笑，面对媒体的穷追猛问绞尽脑汁地应对，想想都觉得累。”

　　南宫适刚打出一张牌，听她这话，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像逗小孩儿似的，“累还一心把火地往里扎，怎么着咱们养不起你啦？”

　　“……”南宫静翻白眼，冲楚寻说：“瞧瞧，这不是摆明了没把我们这行看在眼里嘛？”

　　耿鑫鹏嘴里叼着烟，手里忙着码长城，“你哥不是没把你们那行看在眼里，是把你们行里的姑娘都放倒在床上了，说不准跟你合作的哪个女演员就是你哥花名册的一员，你哥不让入行，八成是怕哪个冤家把气撒在你身上，暗地里给你使坏下个绊子什么的。”

　　南宫静“哦”地拉了长声，一副了然的模样，“原来如此，我还当你是心疼我，原来是操心你以前的那些烂桃花。”

　　南宫适摇头，喃喃着，“没心没肺的小丫头片子……”

　　楚寻和南宫静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心里就盼着时间过得快点再快点，但偏偏有些人就是不肯放过她。

　　南宫静正聊到心头上，发现楚寻的神情有些不大对劲就问：“怎么了？不舒服？”

　　“没没有……”楚寻的心差点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高度紧张的神经已经处于分崩离析的状态了，这一刻所有的精神都紧急集合集中在桌子下面伸进她□□的那只脚。哪还有心思听南宫静闲话家长？

　　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敢明目张胆地做出这种事？楚寻简直不敢想象这么惊世骇俗的一幕就发生在自己的身上。那只邪恶的脚起初只是在她的小腿上磨蹭着，她躲了几次没躲掉，因为靳哲在旁边坐着，她不敢大幅度的挣扎就忍了。可没想到他不但不收敛，反而蹬鼻子上脸变本加厉。顺着她的小腿一路向上，钻进她的短裙里，在大腿根深处来回研磨。楚寻屏着呼吸强忍住想要尖叫的冲动，她看着南宫静蠕动的嘴唇，耳朵里“嗡嗡嗡”只响，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南宫静问她的时候，她就单音节“嗯，啊，哦”地回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