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忒不是个东西》另一棵树

19、左眼之殇

　　撩人是个技术活，一个不当就会成了被撩的那个。

　　齐人美想着把他困于壁角中的沈大，一时有悲也有喜。

　　喜的是他的逗弄起了效，沈大对于他是有感觉的。悲的是，貌似他这撩前面得加个被字。

　　再摸着自己有些肿的嘴唇，突然意识到，他渴望的豆腐他总是吃不到。

　　然后，最悲催的是，他还得为自己这“撩”买单。

　　因为他刚才那样做的时候，忘记门没有关这事，以至于等他放开沈大的嘴唇，沈大压上来难舍难分的时候，不凑巧的沈大他娘出现在门口了。

　　那火辣辣的一幕自然就收入了眼帘。

　　这事也警醒大家，以后干坏事的时候，千万记得得关门。

　　齐人美本想直接跑人来着，毕竟他个头比沈大小，刚那亲吻看上去就是沈大强迫他的。但想着自己此次来的目的，那想要跑路的心自己亲手给碎了个干净。

　　沈大他娘没有从刚看到的一幕回过神来，现在坐在堂屋那正哭着，边哭边扯着沈大的袖子抹鼻涕眼泪，这哭着哭着齐人美的厚脸就红了。

　　这个东西反射弧是个长的，这会才觉得不好意思呢。

　　正事摆在那，齐人美在旁边静静站了一会，打算亲自解释一番。

　　他上前扯着沈大他娘的袖子，故作撒娇说：“大叔，大叔，我好看吗？”

　　沈大他娘睁着一双红肿的核桃眼看他,怕自己听错了，便把目光挪向沈大，沈大不知道齐人美耍什么把戏，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齐人美加大火候，朝沈大说:“大姑娘，我好不好看啊？”

　　沈大他娘这才确信自己刚没听错，一下子止了哭声，扯着沈大到角落边问说：“他这么管你叫姑娘，管我叫大叔？明明我是女的你是男的。”

　　沈大瞧着齐人美挤眉弄眼给他传达眼色，昧着良心说：“他…异于常人呢。”

　　沈大他娘悟了，自发把那异于常人安到齐人美脑子上，她说：“那他刚是把你当姑娘亲了吗？”而后看了眼还在装傻态的齐人美，看着沈大的目光充满了同情，“儿子，真是委屈你了。”

　　“还……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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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便这样解决了，只是在往老王家的路上，沈大到底问了一句，他刚那是在做什么。

　　齐人美还没从自己刚那德行中跳出来，于是插着腰怼过去说：“难道你去解释：娘，是我一下子兽性大发，轻薄了人家？还是我去解释，说我觊觎你的美色，一个把持不住把你给强了？”

　　沈大这才知道他刚故意扮傻子的原因，心里面不知怎么的填满了柔意。他说：“实话实说就好。”

　　齐人美不赞同地说：“讲的什么傻话，你不知道女人的眼睛就是西湖，你不想水漫金山，刚那样做的才是最好的。”

　　沈大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只好专心走路。

　　齐人美这个东西睡觉不老实，走路也是个不老实的。笔直的一条乡间小道，被他走的像是断了几截身子的蚯蚓。

　　走了一会，他哈着拳头问沈大：“那老王是个鳏夫，家里只有一人？是个瘦不拉几的汉子？”

　　沈大才出声，不解地强调着：“我都说好几遍了。”

　　“我知道，这不多问你几次，心里建设强悍点。我比他年轻，比他壮，他一个人，我还有你。这干架我还能输了？”

　　沈大咋舌，今天才知道，这上门找场子，还带这样给自己加油鼓气的。

　　齐人美再一次成功刷新了他的三观。

　　***
　　没想到，早上的雨下的那么大，到了中午雨就停了。

　　便宜老爹几人刚从里正家走出来，正互相邀请着去谁谁家吃饭，不远处就跑来个十几岁左右的孩童。

　　见了便宜老爹，一个箭步上来，急声说：“大叔，不好了，小齐哥跟人打架了。”

　　本还在跟牛屠夫你推我我推你的便宜老爹听了，上前掐着他的胳膊说：“在哪呢？几个人？我儿子哭了么”

　　说罢，自己却哭出了声，越哭越委屈。把来传话的孩子吓得，他还没说什么啊！这大叔咋就哭的这么伤心呢？！

　　便宜姑姑在一旁看的急怒攻心，一把把便宜老爹拉去后面，凑近这孩子问：“你小齐哥在哪跟人打架呢？快跟姑说。”

　　“在村中王麻子家。”

　　王麻子就是上面提到的老王这人。

　　便宜姑姑说了声好孩子，便往王麻子家跑，便宜老爹哭着小跑跟着喊道：“王麻子，你要是把我儿子怎么着了，我跟你拼了。呜呜呜……”

　　牛屠夫也随着他这样，嘶吼：“王…麻…子…子…子。”被他婆娘一巴掌打在后脑勺，“还添乱呢？不嫌乱是不？我看你那皮是痒了呢？”

　　牛屠夫见状，跑还是跑着，嘴里没再出声了。

　　路人瞧见了也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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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人美捂着自己的左眼，用完好的右眼盯着沈大瞧，里面的火苗能把沈大给燃了。

　　沈大被他的眼神看的默默低下头，说：“我早上还看到他人，不想…他跑路了。”

　　齐人美皮笑肉不笑，“呵呵。”

　　刚到了，他就觉得不对劲，院门外面因下了雨，泥土潮湿的很，上面两道印迹很深，像是马车经过留下的。

　　可是这厮，说他早上还看到那王麻子，他便没多加怀疑推开了门，可还没来得及反应，左眼就被迎面而来的沙包重重打上。

　　现下又红又肿，像极了发好的玉面馒头。

　　这陷阱不用想，也知道是那王麻子人留下的，两人再进屋一番查看，屋子里有的仅是没有用的杂物。

　　想来，这王麻子是个厉害角色，齐人美的斗志瞬间高涨到了峰值，以后铁定得好好收拾收拾他。

　　只是收拾之前他得把这沈大给收拾了，不然对不起他这胀的酸痛的左眼珠子。

　　可是还未容他有进一步动作，便宜老爹几人就到了，齐人美只感觉一道劲风闪过，身子就已被人给抱住了。

　　齐人美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人是谁，语气无奈说：“这是干嘛呢？你我未见才不过几个时辰，你就如此热情。”

　　便宜老爹抬起头，一双泪目，哼哧哧：“儿…子。”只是这子还未吐出，就被齐人美左眼的伤势吓得话都说不齐全，转身抄过屋子里一根木棍，就朝着里面喊：“王麻子，你给我出来！给我滚出来！”

　　便宜姑姑见他走了，才走到齐人美旁边，轻声问伤口是怎么回事，疼不疼如何的。

　　齐人美一一回了，两人便看着便宜老爹的方向，在说今天的爹/哥爷们了一把。

　　便宜老爹搜了屋子里里外外几遍这才知道为何那几人就站在一隅看着，原来是知晓屋子里的人早就走了。

　　便上前搂着齐人美回家，说拿鸡蛋给他敷眼睛。

　　等到了家，齐人美这才知道便宜老爹明日里打算去林家村。

　　他猜想王麻子定是投奔那林好色去了，如此机会，他当然不能错过。

　　怎么的也得报这一眼之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