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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人命关天 ...

  •   “无论在下画什么,公子都能打造出来?”风谣挑眉,忽然觉得很有趣。

      “只要你画得好看。”南宫司竹轻笑,“若是入不了我的眼,自然免谈——我可不会胡乱糟蹋那块翠玉。”

      “如此甚好,请公子稍等片刻。”风谣说着,走到床边蹲下,从床头柜里拿出文房四宝,回到桌前。

      耐心地磨了会儿墨后,他展开宣纸,一手提笔一手撩袖,在宣纸上肆意挥洒了一番。

      他画画的动作优雅至极,如行云流水般自然,令人目不暇接。南宫司竹不自觉地看呆了,有一瞬间,竟觉得眼前的少年比起行侠仗义,更适合当个舞文弄墨的书生。

      不过,也确实从未见风谣与谁动过武,不知他武艺如何?墨云仇唯一的徒弟,想必武功不会太差?啧啧,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风谣不知道南宫司竹的想法,自顾自地画完想画的东西后,优雅地放下笔,脸上漾开一抹满意的笑:“好了。”

      “我看看。”南宫司竹小心地接过宣纸,只一眼,便惊艳地瞪大了双眼——是个很奇特的图腾,每一笔每一划都恰到好处,创意与精细并存,虽说看不出个所以然,却给人一种自由舒畅之感,实在神奇。

      “这是什么?”南宫司竹忍不住好奇地问。
      “是风。”风谣答着,微微一笑,“我眼中的风。”

      待宣纸上的墨晾干后,南宫司竹将它小心地收进怀里,然后易容回原先那个老婆婆,拄着拐杖,慢吞吞地离开了,临走前还炫耀似的用苍老的嗓音对风谣说了句:“老身年纪大了,容易累,便不在你这儿久留了。”
      风谣忍俊不禁:“婆婆慢走。”

      目送着南宫司竹下了楼,风谣关上门,回头之时瞥见桌上那袋银子,立刻想起了他的白玉笛。

      墨云仇离开得仓促,未给风谣留下半文钱,所以风谣现在是身无分文的状态,否则,他早去风鸦馆把他的笛子赎回来了。

      突然有了那么多钱,风谣要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去赎笛子。
      然而,当他七绕八绕,好不容易抵达凤鸦馆的所在时,天色已暗,馆门紧闭。

      这么早就关门了?
      风谣有些失望,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先打道回府,翌日再来。然而,翌日,他早早地守在凤鸦馆门口,从早上一直守到下午也不见有人开门,不禁疑惑——难道凤鸦馆出了什么事?

      犹豫了一番后,他鼓起勇气拦下一位路过的姑娘:“请问这位姑娘,是否知道这凤鸦馆一般何时开门?”
      姑娘看了眼凤鸦馆紧闭的大门,面露疑惑:“奇怪……平常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开了啊?”

      “那……”风谣想要追问,却被对方不耐地打断了。
      “小女子不常来此,所以不清楚缘由,少侠还是去问问别人吧。”
      “好吧……多谢。”告别姑娘后,风谣又在凤鸦馆门外守了一会儿,终是灰头土脸地回了客栈。

      那之后,连续好几天,风谣都会去凤鸦馆门口守着,等人来开门,却始终未能如愿。
      终于,一个有些清冷的早晨,墨云仇回来了。
      光是看到他那张冷若冰霜的脸,风谣便知——自家师父多半又让那慕容寻溜走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墨云仇总算放松了一直紧绷着的身体,冷冷地瞥了眼面前的风谣:“早饭吃过了?”

      风谣无奈轻笑:“师父说笑了,银子向来由师父保管着,弟子哪儿来的钱吃早饭?”这句是谎话,南宫司竹扔给他的钱,够他吃好几顿早饭了,但他醉翁之意不在酒——说这句话,主要是想讽刺墨云仇。

      可笑以墨云仇的情商,根本听不出他话里的讽刺,皱眉道:“没钱不会问我要?那你这些天是如何度过的?”
      “……”风谣真的很想吐槽——师父,您老人家一有慕容寻的消息就跑得没影了,弟子上哪儿去问您要钱啊?

      这话他当然不敢直接说出口,只能默默叹气,却又忽然想到了什么,试探道:“没有钱,弟子只能赊账啊——所以,去凤鸦馆大吃了一顿后,便把师父送的白玉笛赊在了那里……本想等师父回来便去赎的!不料,凤鸦馆近些天不知出了何事,竟闭门拒客。”

      “闭门拒客?”墨云仇冷笑一声,“那就把门砸了。”
      “……”师父你……

      “走吧。”不等风谣从巨大的震惊中回神,墨云仇已自顾自地下了楼。
      风谣连忙跟上他的脚步,疑惑道:“去哪儿?”

      “自然是去你口中的那个凤鸦馆赎笛子。”墨云仇头也不回道,“难道你还想拖到明日不成?”
      “不……”风谣抿了下唇——这是师父你送给我的笛子,我当然想早些赎回来。只是,你这才刚从境外回来,不休息会儿再去么?

      难道……自己一直以来都错怪了墨云仇——其实他还是很在乎自己的?
      风谣自嘲地一笑,一路尾随着墨云仇出现在凤鸦馆门前——如他所料,凤鸦馆今日依旧没有开门。

      “这儿?”墨云仇抬头看了眼牌匾上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忽然皱了下眉——不知为何,总有种不好的感觉。
      有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怎么了?”注意到墨云仇瞬间紧绷的身体,风谣也不由地紧张起来——难道凤鸦馆真的出事了?
      还没反应过来,墨云仇已“唰——”的一下拔|出了手中的利剑,对着凤鸦馆的大门直劈下去!剑气所过,一阵轰响,紧闭多日的大门顷刻间粉碎成一堆木渣!

      看清馆内的景象,风谣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
      桌子和凳子的残骸,与人的尸体混杂在一起。鲜血喷溅得到处都是,浓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风谣捂住口鼻,克制不住地干呕了一下,视线变得有些模糊。想要跟着墨云仇踏进去,双腿却像石化了一般,动弹不得。
      “在外面等着。”墨云仇斜了他一眼,视线中充满不屑。

      扔下那句话后,他只身踏入馆中,面无表情地四处查探了一番:“尸体一共五具,看衣着,应该都是凤鸦馆的人。地上没有盘子的碎片——这些人不是在开门迎客的时候遇害,而是在打烊之后。”

      “师……师父,我们该怎么办?要报官么?”风谣无措地问,声音有些颤抖。他没想到他只是来赎个笛子,竟会牵扯上一桩命案。
      “走。”墨云仇从凤鸦馆出来后,径直向南方走去。

      风谣犹豫着追上他:“去哪儿?”
      “不是要报官么?”墨云仇头也不回道,“虽说不想与衙门的人扯上关系,但——死的并非江湖人士,也只能交由他们处理。况且,我四处看了看,没见到你那笛子,看来破不了这个案,你那笛子也别想找回来。”

      说到这儿,他略一停顿,然后低声怒骂:“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没有钱,不会问客栈老板借?他与我尚有交情,知我为人坦荡从不欠债,不会不借钱给你。”

      “弟子知错……”风谣说着,暗暗叹了口气。
      都是白霜的错——若非白霜,他根本不会因体力耗竭而脱水,不会因误喝烈酒而险些丧命,更不会失去白玉笛并牵扯上一桩命案,还被师父责骂……
      呵,白霜啊白霜,说好要帮我赎回白玉笛的呢?你现在人在何处?

      风谣随墨云仇去南境衙门报了案,为了便于随时提供和案子有关的信息,两人在捕头傅青岩家中暂住下来。
      翌日,傅青岩派人去凤鸦馆调查了一番后,与墨云仇一同商议。

      “死者一共五人,分别是凤鸦馆的老板、老板娘和三个帮工。”傅青岩一边说着,一边为坐在自己对面的墨云仇倒了杯茶。

      墨云仇不客气地接过茶杯,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水,漠然道:“凶手行凶之时,应是凤鸦馆打样之后。”

      “不错。”傅青岩赞同地点点头,又为他续了杯茶,“具体时间是两日前的戌时到前日子时。我们尚未找到凶器,但是,根据尸体上的伤口推断,凶器应是菜刀。”

      “菜刀?”墨云仇挑了下眉,显然未曾注意到这一细节,不过,这样一来,是否便排除了江湖人士作案的可能?

      “对,是菜刀。”傅青岩说着,耐心地解释道,“首先,尸体上的伤口宽度基本一致,且与菜刀的刀刃宽度相符。其次,众所周知,每户人家都应备有至少两把菜刀。一把切熟菜,一把切生菜。然而,在凤鸦馆内,我们只找到了一把菜刀,是切熟菜的那把。”

      “如此说来,凶器是凤鸦馆内的菜刀?”
      “是的。在一具尸体的伤口上找到的菜沫也可证明这一点,这具尸体很有可能是第一个被害者。”

      “谁?”
      “凤鸦馆的老板——凤天翔。”

      风谣始终坐在一旁默默地听着,凤鸦馆内血腥的一幕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导致他近几日胃口全无。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试探着开口:“那个……凤鸦馆的老板和老板娘,没有孩子么?”

      傅青岩闻言一怔,脸上闪过一抹恍然:“哦对,差点忘了说——根据我们的调查,他们确实有个儿子,叫凤翎,成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没日没夜地泡在落日楼阁。他的嫌疑很大,我已派人去落日楼阁附近蹲守,相信很快就能逮到人。”

      落日楼阁?好耳熟……风谣在自己的记忆中搜寻了一遍,很快有了答案——哦,是那个让南宫司竹砸掉半数家财的妓……院?  
note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人命关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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