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家总裁掉了》东方有灵

26、第二十六章

　　舞会仍在继续，曲子又新换了一支。

　　卫长彻的话并没给楚西留内心带来多大震动，更露骨的话他张口就能来，总不能每个听他说过情话的人，他都得去负责吧？

　　楚西留抬手搂在卫长彻腰上，声音温柔得有些虚假：“彻彻，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卫长彻微微皱眉，他看不到楚西留的表情，却清晰的从他身上感受到令人压抑的混乱情绪。

　　“我想了很多惩罚你的方法，”楚西留带着凉意的手指，像是毒蛇的信子，游走在卫长彻未被面具遮挡，颜色浅淡的唇上，“毁掉让你骄傲的一切，让你无所依靠，无路可走，只能……成为我的玩具。”

　　卫长彻眉头舒展开，他没有躲避楚西留不怀好意的碰触，安静的任由楚西留宣泄那些负面情绪。

　　“可我，做不到啊。”楚西留叹息中有着自己也说不清的迷茫，“无论多少次下定决心，一看见你，我能做的只有将那些可怕想法，重新赶回阴暗的地方……”

　　他捏住卫长彻线条流畅的下巴，黑眸中寒光闪烁：“为什么不好好遵守你自定的游戏规则呢？”

　　“为什么要贪心？时间一到一拍两散不好吗？”楚西留揪住他，脸色逐渐阴沉，“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感情？还是真心？”

　　看着卫长彻那双有着温润棕色的眼，楚西留唇角一勾，嘲弄道：“你要得起吗？”

　　卫长彻全程静静听着，他没有急于和楚西留辩驳什么，语言有时是最无力的东西，安慰也好，表明心迹也好，这些都不能消除楚西留的不安。

　　如果在他身上施加伤害真的能让楚西留感到安定，那他不会反抗。事实上，真这么做了，回头纠结的还是楚西留自己。

　　卫长彻的注意力，渐渐被垂在楚西留脸颊边凌乱微卷的黑发拉走了。他几番犹豫，还是忍不住伸手，将那缕脱队的调皮长发，别到了楚西留耳后。

　　楚西留差点就绷不住了……这么紧张刺激有冲突感的氛围下，总裁大人的强迫症还是该发作就发作，一点都不看场合！更可怕的是，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卫长彻固执的要将他头顶翘起的呆毛按下，一下一下，直到把他摸秃的动态画面。

　　楚西留忙低头将面具扣回脸上，有些生硬的转开话题：“来都来了，一起跳支舞？”

　　卫长彻凝视楚西留那双陡然间生动了几秒的眼，没有拒绝。

　　楚西留取下装饰用的佩剑，他怕伤及无辜，没学卫长彻霸气侧漏那一扔，规规矩矩将手里有点分量的长剑放在地上，正式向卫长彻发出邀请：“会跳女步吗？”

　　卫长彻：“跳得不好。”

　　楚西留懒得去思考这话中的水分，姿势一变：“那就跳你擅长的。”

　　两人入了场，像这样两男或是两女的组合，在这场特殊的舞会中并不少见。就在他们身边，有两个女孩正手忙脚乱跟着节奏变换步，很不幸，她们同时踩到彼此的裙摆，绊了个趔趄。

　　“你怎么这么笨！”

　　“还不是因为你老说我，越说越笨，知不知道？”

　　抱怨到此只能为止，两位当事人看着对方，同时笑喷了——这大概也是种默契。

　　楚西留认得她们，自家员工他不一定都能叫出名字，但他能轻易通过声音，身形，以及本人都未必察觉到的细微动作习惯，从脑中翻出关于这人，已知的信息。

　　两个女孩互相扶着重新站稳，扭头看见楚西留，尴尬笑了笑。那眼神明显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带着客气和矜持。

　　卫长彻一个截步，带着分神的楚西留避开差点撞来的人：“好好跳。”

　　楚西留只当没听见，转而搂住卫长彻的脖子，挂在他身上，懒洋洋道：“你说喜欢我，可你喜欢我什么呢？只是因为被你那年纪一把，还有个私生女的未婚妻恶心到，所以才一不做二不休，跑来我这里寻找心灵的慰藉吧？”

　　卫长彻刚想说点什么，楚西留食指抵在他唇上：“别急着否认，一会没办法自圆其说可就糟了。”

　　楚西留终于站直身体，却换了舞步。卫长彻反应很快，跟着改了女步。

　　“你在酒吧约我那次，是怎么想的？”楚西留微微眯起眼，“想好再回答，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欺骗，以爱为名也不行。”

　　卫长彻差不多猜到楚西留今晚作这一场的用意，他语气淡淡地回答道：“为了确认。”

　　楚西留早有预料，点着头替他补充：“确认这么多年过去，是不是还能从我身上找到过去你喜欢的影子。喜欢就下单，不喜欢就当在商场随便逛逛，卫总不愧是生意人，半点亏吃不着，精明得很。”

　　望着眼前总也挑不出错的人，楚西留终于失去了些兴趣，他慢慢放开自己的手，轻松道：“我啊，从一开始就和你想象的不一样。”

　　“就在这儿结束吧，好吗？”楚西留笑着说，“这些日子挺开心，断在这里，也算有个不错的收场。”

　　原以为卫长彻这样的人不屑于死缠烂打，说断就能断了，没想到他摇了摇头，斩钉截铁道：“不好。”

　　为了自尊而放弃挽留自己在意的人，这在卫长彻看来是愚蠢的。

　　何况他很清楚，这人不是害怕自己受伤害，才把他这个隐患早早推开，楚西留真正担心的是自己受到伤害后，控制不住那些负面的情绪，反过来伤害到他。

　　“不用你替我做决定。”卫长彻说，“你是我选择的人，无论结果是好是坏，我自己承担。”

　　楚西留讥笑：“你打定主意要死缠烂打了？”

　　对眼前的人，卫长彻有足够的耐心和包容，这不仅仅因为早年那份虚无缥缈的喜欢：“你之前分析的不对。”

　　楚西留这一晚上说个没停，他也不知道卫长彻是指哪儿不对，干脆没接话，听他继续往下说。

　　“我想确定，明知你不再是当初的样子，我是不是还想要你。”

　　“我不厌恶你的触碰，喜欢和你亲近，喜欢听你喋喋不休，说着无意义的话，喜欢身边有你的感觉。”

　　楚西留屏住呼吸，音乐声，舞步声，人群的窃窃私语声，早就不知在什么时候消失了，耳边只回响着卫长彻听着冷漠，却包含着与之截然相反情感的话。

　　“我们都不可能是对方当初喜欢的模样。”卫长彻说，“可我还是被你吸引了。”

　　“我能确定，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你。”

　　楚西留看了卫长彻许久，突然一言不发，拉起人就往外走。

　　“你……”卫长彻想想，什么也没问，跟着他离开舞会。

　　楚西留回头看了看疑似乖巧的人，这会儿反倒言简意赅，纯良地笑着说：“回家吧，彻彻。”

　　“我现在……很想睡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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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卡在这里……好像更恶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