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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act-2 ...

  •   “……让她跑掉了啊。”

      身着黑衣的美人、“红”之Assassin不满地低语道。
      就在前不久,存在感稀薄、甚至还能称为少女的女性Servant,和不管怎么看都只是普通的年轻女人的Master,还曾待在“红”之Assassin与四郎面前。
      因为无法确认Servant的真名,本以为只是无名的亡灵之流套着Servant的壳应召。但此时女帝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猜想是错误的。
      那一瞬间放出的火焰,毫无疑问是神气。哪怕看上去再怎么脆弱,她也比外表要古老得多,说不定是个足以匹敌神代的Servant。
      哪怕真名不明,但总会有与这个技能有关的传说吧?

      “在逃跑上毫不犹豫,看来‘黑’之Assassin并非英雄豪杰一类。不过作为暗杀者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红”之Assassin的Master、四郎仰望着破碎的窗口冷静地低吟道。
      在他看来,不过是一项连策略也算不上的阴谋失算了而已。对四郎来说根本无关痛痒。

      “怎么办Master?要追杀吗?”
      “不,那倒不至于。那股脆弱的气息想必已经成不了什么气候了,等到我方全员召唤了Servant再处理也不迟。我们就祈祷她能扰乱一下‘黑’之阵营吧。”

      四郎说:让使魔找一找就好。
      对四郎和“红”之Assassin来说,能多一个使唤的Servant自然是好事。可那个Master很碍事。
      所以身为Servant的Assassin才行动了。本以为既然是靠利益来工作的暗杀者,肯定会轻易地舍弃身为普通人的Master才对。毕竟不管怎么看,那个Master都无法给“黑”之Assassin提供魔力。
      可是一切与预料相反,那个暗杀者忠于Master、并看破了毒,顺利逃掉了。
      看了她的眼神后,“红”之Assassin明白了:那家伙肯定不会背叛Master。因为她有着和那些重视理义人情的愚者们同样的眼神。

      ——就让我看看你以这终将消失的暗杀者之身,能挣扎到什么时候吧。

      至此,“红”之Assassin对“黑”之Assassin失去了兴趣。
      比起这些,现在应该优先凑齐我方的Servant。
      瞥了一眼地面上破碎却闪耀的玻璃,“红”之Assassin和四郎一同消失在教会的深处。

      ……

      …………

      ………………

      逃出教会的Assassin和玲霞潜伏在锡吉什瓦拉。
      木藏于林,利用玲霞从气质上完全属于普通人这一立场,她们决定先躲在锡吉什瓦拉。
      可是,先不论戴着披风的Assassin,玲霞的脸已经暴露给四郎他们了。所以Assassin用咒术下了暗示,现在借住在某间民房的一室。

      “Assassin,我能问个问题吗?”
      〖可以。怎么了,玲霞?〗

      躺在借住的房间的床上,玲霞用念话对Assassin发问。
      房间的中央燃烧着一个硕大的蜡烛,虽然看不见,但玲霞能想象出Assassin与这烛火相依的样子。

      “什么是噬魂?”
      〖……就是杀人、通过吞食魂魄来补充魔力。〗
      “Servant能做到这些吗?”
      〖是的,可以做到。〗

      Assassin的声音非常僵硬。这个少女向来以淡淡的语气说话,但她现在的语气明显很低沉。
      玲霞一直很在意“红”之Assassin所说的“噬魂”这个词,因为“红”之Assassin嘲笑“黑”之Assassin为“不噬魂的脆弱Servant”。
      玲霞不想失去Assassin。Assassin救了她的命,况且尽管相处时间不长,但玲霞已经对Assassin有感情了。以及,和Assassin在一起就还能梦到那个美丽的梦。
      然而,仅是使用宝具就让Assassin虚弱至此。尽管她本人说是自己久违地搞错了火候、现在正靠着火焰一脸平静,但谁也不知道今后会怎么样。

      ——如果噬魂的话,Assassin是不是就不会消失了呢?

      话音刚落,Assassin便唐突地在玲霞眼前实体化了。
      以熊熊燃烧的火焰般的碧眸,Assassin直直地凝视玲霞。

      “玲霞,我是你的Servant。我是为了保护你、实现你的愿望而来的。但是,我也有绝对不可违背的原则。”

      ——如果要让我做违背原则的事,就请你用令咒吧。
      Assassin说着。她并没有发怒,只有寂静得宛如深山之湖般的情感面向玲霞。

      “我知道了。Assassin,你不想杀害无关的人对吧?”

      玲霞只是问了一句理所当然的事罢了。毕竟,只要Assassin希望,玲霞就不打算杀人。
      但是,瞠目结舌的反而是Assassin。
      因为Assassin说了不愿意,这位温柔而有着梦幻般的气质的女性才放弃了杀人的选项。
      这也就是说,玲霞并非以自己的意志拒绝杀人。如果Assassin要杀,她恐怕就会毫不犹豫地对他人动手。

      Assassin惊呆了。

      玲霞不是战士,更不是魔术师。只是从她的经历来看,玲霞度过的完全是与杀人无缘的人生。然而她却可以在必要的时候理所当然地容忍杀人这件事,从容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Assassin生前也杀过人。哪怕说得再冠冕堂皇,Assassin的手上是沾过血的。可是,她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也吐过、哭过。哪怕成了Servant,她也不是对杀人毫无感触的。

      “怎么了?”
      “……不,没什么。”

      Assassin知道,温柔地笑着关心自己的Master并不是以使魔的身份看待自己的,而是将她当做一个真正的人。没有把自己当做道具、而是认真地倾听她的感受,说实话Assassin很高兴也很感激。
      所以,她才更不知道要对担心地凝视自己的Master说什么才好。
      看着沉默的Assassin,玲霞无奈地询问道。

      “诶,Assassin。换个话题吧,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红”之阵营完全不可靠,可是“黑”也一样半斤八两。她们俩完全孤立无援了。
      如果Assassin能像剑之英灵一样战斗的话、如果玲霞是个一流的魔术师的话,那她们单独行动就不会有这么大的问题了。
      然而,硬要说玲霞的长处,也只有会隐藏居所而已。而Assassin一旦发动火力最大的第三宝具,她自身就会因自爆特性而消灭。
      玲霞决定:还是先保持现状兼侦查,然后等待战局变动吧。Assassin也表示赞同。

      “还有,你知道那个黑色的Servant的真名了吗?”

      玲霞歪着头问,Assassin沉默了一会后回答道:

      “那是个用毒的暗杀者。但是那个Servant,怎么看也不像个从事暗杀职业的人。”

      从那个“红”之Assassin身上感觉到的是尊大、以及玩弄猎物般的残忍。而在冷静地完成任务的暗杀者身上,这般气质毫无疑问是不合适的。

      “情报还是太少了。”
      “嗯,‘红’方使用了名叫魔术教会的组织准备的触媒,我认为他们肯定会召唤相当强大的英雄。”
      “和‘黑’比起来怎么样?”

      玲霞坐在床上,用手指撑住脸颊,Assassin在她旁边实体化、坐在一旁,一边看着床腿一边回答道:

      “……从触媒的质量和稀有度来讲,‘红’多半在‘黑’之上。”

      Assassin对现代的魔术业界并不熟悉,不过看了手头的资料,治理着业界全体的协会,与数量众多但只有一族的魔术师族群相比,根本是天差地别。
      Assassin推测道:协会肯定会为了召唤强大的英雄而极力搜集稀有的触媒吧。
      可是,尤格多米雷尼亚也为了这场圣杯战争准备了几十年。也许他们也采用了什么密策,摆出他们所计划的完美布阵。
      但话说回来。Assassin看着窗沿渐渐沉下去的太阳与夜幕的分界线,轻声低语道:强大的英雄啊……
      这时她旁边的玲霞打了个呵欠。

      “玲霞,差不多该睡了吧?”
      “……也是。那么晚安,Assassin。”
      “嗯。晚安,玲霞。”

      道了晚安之后Assassin熄灭了烛火,为了警戒而灵体化、飘上了屋顶,而后她并未解除灵体化,只是看着街道。
      她在思考Master的事。
      玲霞的愿望,是得到除了本人之外谁也无法明白的“幸福”。

      ——但是,这是靠大型魔术就能实现的愿望吗?
      ——玲霞要得到“幸福”,需要些什么?

      想到这里,Assassin摇摇头甩掉了思绪。说实话,对她这个脆弱过头的Servant来说,光是守好Master苟延残喘就要竭尽全力了。
      对于私欲太过稀薄的Assassin来说,自身的愿望什么的,即使有也得摆在第二位。她咬了咬牙:如果自己再强一些的话……
      最终Assassin决定好好守夜。
      一边看着闪耀的星空,她一边寻找魔力的流动。
      Assassin有Caster职阶的适应性,靠着魔力探知,即使是成为了暗杀者的现在也能轻松应用。要说的话Assassin其实觉得自己更适合做Caster,但她也很奇怪为什么就成Assassin了呢?明明她从没暗杀过人。不过倒是杀过某个英雄人物,也许是这个原因吧。
      总之,Assassin闭上眼,仅仅如此,便能在如同河流般涌动在大地的魔力流中隐隐约约地捕捉信息。
      魔力的河流蜿蜒起伏,朝图利法斯的街道流去。那个被称为圣杯的东西大概就是这样汲取魔力、最后成为万能的许愿机的吧。
      自从上回的圣杯战争结束后,已经过了半个世纪以上的时间,但圣杯仍然在吸取大地中的魔力。那么,圣杯中恐怕早已积攒了多得可怕的魔力吧。
      而圣杯大战就是人们以圣杯为目的的厮杀。

      ——万能的许愿机吗。

      虽然没有见过这种东西,但Assassin知道,总有人会为了实现愿望而毫不犹豫地将自身的一切孤注一掷。
      如果,把圣杯交到“他”的手上,“他”会许什么愿呢?
      恐怕什么也不会许吧。定然会要么献给主君,要么就干脆地放弃。
      虽然哪种结果都一样。Assassin想着,以灵体化的状态微微笑了笑,然后继续绷紧神经戒备。

      尽管大地的河流流向了图利法斯,但空中的魔力流注向了锡吉什瓦拉。锡吉什瓦拉的魔力最集中的地方,就是“红”之势力的阵地教会。
      因为身为魔力结晶的Servant就在那里,光是这一点就足够改变流势。
      在遥远的此地,虽然只能感觉到模糊的气息,但Assassin很确信有“什么东西”就在那里。

      接着,Assassin忽然感觉到流向教会的魔力量增大了。如同漩涡一般,魔力的奔流往教会集中。

      ——原来如此,“红”方在召唤Servant么。

      不过就算读懂了动向,Assassin也做不了什么。
      Assassin一边想着:结果召唤出来的是怎样的英雄呢?他又抱有怎样的愿望而来到现世呢?一边沉默地伫立在屋顶上,凝视着滔滔不绝的魔力奔流。

      ……

      …………

      ………………

      在女性的暗杀者Servant捕捉到魔力流动的同时。
      锡吉什瓦拉的教会里,有一名Servant现界了。
      现界的枪之Servant身着辉煌耀眼的黄金铠甲、携着长|枪,是位颀长瘦弱的青年。他有着苍白而精悍的外貌,然而表情却淡泊得近乎刻薄。
      迎接他的是褐色肌肤的少年神父四郎、以及他的Servant“红”之Assassin。
      青年——Lancer的Servant站在飘荡着魔力残渣的召唤阵中,随即注意到自己和眼前的四郎之间没有魔力流通。
      也就是说,四郎不是Lancer的Master。

      “Lancer的Servant,我是你的Master代理人,名叫四郎·言峰。”

      在Lancer说话之前,四郎开口道。
      据四郎所说,Lancer的Master不打算直接会面Servant,所以四郎才作为代理人来了。
      Lancer看着四郎思考道:看样子没有在说谎。在四郎旁边,“红”之Assassin正戒备地看着Lancer,不过Lancer并未在意。

      “……我的枪将献给我的Master,所以我不会承认你为Master。不过代理人的事我了解了。”
      “这就够了,那么请多指教,Lancer迦尔纳。”

      四郎微笑道,而Lancer保持着沉默。
      对于只要有人乞求助力就甘于献上自己的枪的迦尔纳而言,他对不露面的Master毫无不满。
      可是,尽管他始终以Master的愿望为优先,但迦尔纳也并非没有寄托给圣杯的悲愿。他的愿望,是寻找一位早已被埋藏在遥远过去的人。除此之外别无所求。
      七对七的Servant对决,即便是如此闻所未闻的圣杯大战,迦尔纳也毫不惧怕。无论对手是何等英雄豪杰,自己只需与生前一样、为讨伐敌人而挥动长|枪便是。

      据说,敌阵“黑”方、名为尤格多米雷尼亚的魔术师一族已经召唤了Servant。
      四郎说:在这之中,只有Assassin因为召唤时的事故而不属于尤格多米雷尼亚,尽管得到了身为普通人的Master而逃脱了、不过即使放任不管也成不了大器。
      但是,Assassin可以说是特别擅长刺杀Master的Servant,还是稍微警戒一下为好吧?

      “不,Assassin的Master只是一般人,而且Assassin的气息也很薄弱了。无法得到足够魔力的Servant,早晚都会消失的。况且这还是个奇怪的暗杀者,一点噬魂的迹象也没有。”

      似乎从迦尔纳的表情上读出了什么,四郎说到这里便不再管“黑”之Assassin了,转而开示其他的“黑”之Servant和“红”之Servant的情报。
      这时,守候在四郎身旁的“红”之Assassin也报上了名字。
      其真名为,赛米拉米斯。既是用毒的暗杀者,也是以谋略见长的古亚述女帝。
      赛米拉米斯妖艳地笑着:请多指教了。但迦尔纳应声的时候连眉头都没动一下。
      只是不知怎的,忽然就莫名地有些感伤:“她”和这人肯定合不来吧。

      ——那个、我啊,很没学问的,因为是在森林里长大的啊。

      又不是没有学过礼仪做法,没什么好在意的。“她”明明面对怪物都能面不改色,但每当遇到身份高贵的女性就会莫名地低落起来。
      看着毫无任何共同点的女帝竟然能想起“她”,真是奇怪的因果。
      咀嚼着因果的迦尔纳顺口向四郎问道:

      “我有件事想问。我已经知晓‘红’之Caster是莎士比亚了,那你可知‘黑’方的Caster是谁吗?”
      “不,这还不知道。不过尤格多米雷尼亚这段时间时常采购魔偶的材料,如果是Caster的要求,那么‘黑’之Caster应该是魔偶的操使者之类的。”

      如果制作魔偶的是Rider或Archer的话就另当别论了,但这种可能性很低。
      迦尔纳点头道:原来如此。
      赛米拉米斯和四郎对迦尔纳投以讶异的视线:问这个干什么?但迦尔纳并未回答,只留下一句:有事再叫我,然后便走了。而另一面,他静静地对予他以难得机会的某人表示感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act-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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