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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act-15 ...

  •   “想什么这么入神?”

      出了会议室,Caster和迦尔纳一起走在走廊上。
      迦尔纳和Caster虽然无法调试机械化士兵,但他们如果有心帮忙,还是能找到很多活干的。
      走廊上,Caster边走边回答道。

      “我在想梅芙的事。”

      Caster被召唤到美利坚后,很快就遇见了自称女王的圣杯持有者。
      虽说刚打照面不久Caster就当场解放了宝具,但Caster仍对梅芙有着强烈的印象。
      Caster对梅芙的印象就是:梅芙和Caster生前见过的娇美公主们比起来毫不逊色,然而她和Caster的相性非常差。
      说实话,梅芙的美貌,惊人到了令人不愿相信“那个用计谋将库·丘林算计致死的人就是她”的地步。
      从贝奥武甫和芬恩·麦克库尔说过的话来看,梅芙似乎对Caster燃起了相当火热的杀意。不过,在被Caster的宝具攻击之后,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反应。

      “我在想那个梅芙接下来会怎么动作,不知不觉就……”
      “想过头了吗。不过,你又不是战术家。”
      “话是这么说,但硬要说的话应该说是女人的直觉吧。”

      Caster以微妙的诙谐语气说着。

      “……”
      “能别这么沉默吗?我也知道我说了不像我的话。”
      “抱歉,我只是有点惊讶。”

      Caster把手搭在了额上,说:被你一说感觉更糟了。
      Caster虽然平日里很冷静,但也有在关键的时候将思考交给直觉这一矛盾的一面,至少她在不血冲脑门时候,还是能够深思熟虑的。Caster只在死前有过气上心头、完全失去理智的时候。
      总之,一边走往城外,Caster一边回过头对迦尔纳说道:

      “迦尔纳,我正面接触过库·丘林,也直接接触过那把枪释放的诅咒。所以我得提醒你,库·丘林的那把枪既可以贯|穿你的铠甲,也有贯|穿你心脏的力量。如果你和他开战,绝对不能对那把枪掉以轻心。”
      “……你说的对,不过光用听的还是太笼统了。你的忠告我会记住的。”
      “请务必记牢。”

      Caster不自觉地将手放在暂时的心脏上。Caster因心脏被贯|穿而殒命,所以于她而言,剜穿心脏的诅咒之枪是她最为忌讳之物。自己被贯|穿心脏的瞬间也是她不愿仔细回想的记忆。
      两人一时陷入沉默,不久后他们走出走廊,来到城墙的上方。
      头顶是满天的繁星,以及入夜后散发着更加不详光芒的光轮。
      只要天上还闪着这道光轮,就说明此地仍是历史之中暴变的特异点。
      一直走到城墙的边缘,Caster仰望着夜空、指向那道光轮。

      “据Doctor所说,那个似乎是魔术王制造出来的东西。”
      “啊啊。魔术王所罗门,听说Master他们在第四特异点遇到过他。”
      “那个……还是不要说出魔术王的真名比较好。名字本身就是蕴含力量的话语——”
      “显现他力量的咒语,对吗?我知道。因为你经常说。但是,若是忌于说出名讳,只会徒增恐惧罢了。”
      “你是想说‘如果恐惧过于浓烈,到了真正会面的时候就会无法战斗’吧。这个我也知道。”

      毕竟我认识你太久了。Caster说着,将手臂支在石垣之上。

      在她的下方,士兵们在篝火以及高效的雷电球的照耀下,正在一边吃着晚饭一边大肆喧闹。在两人沉默的注视下,士兵们度过了各自的一段时间,然后,一人接一人地走向了床铺。
      明天,不仅是Servant们和Master要奔赴战斗,他们也将奔赴战场。
      即使特异点修正后一切都将重归于无,即使对他们说来仅是暂时的死,这些士兵之中必将有一部分人看不见来日的朝阳。

      “魔术王……不,所罗门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呢?”

      如同听着美妙的音乐般聆听着士兵们睡眠中的呼吸,Caster如此低语道。

      “这种事、是在说烧却世界吗?”
      “是啊。他难道讨厌人类、讨厌到要把一切都燃烧殆尽的程度吗?甚至还包括了自己曾经的生存之道。”

      Caster说:如果真的能毫不犹豫的烧却世界,那魔术王还真是个可悲的人。

      “你会这么想是因为你喜欢人类。当你见识到人类的罪恶,你也许会哭泣、失望,但你绝对不会为此而绝望。无论过了多久、无论跌倒多少次,你都会不屈不挠地走在相信人类未来的道路上吧。”

      Caster不知为何失落地摇摇头。

      “我不是那种慈悲的爱人者。我只是不想让母亲大人、师父、难敌大人,这些我所记得的人们生存过的时间,就这么被烧掉。我只是不想让Master、玛修阁下死去。我也是个理所当然的、偏心的人类啊。”

      即使身负着守护人类史的使命,但要说真心话,这个使命对于Caster来说太过庞大了。
      而且,说起爱人者,某种意义上其在精神上就已经踏入了神的领域。所以,Caster认为这个词和自己毫不相称。

      “还有,因为不知道下次跟你说这话是什么时候,所以我决定现在就说。”

      Caster开玩笑似的和迦尔纳说道。

      “你的措辞比以前更直白了,跟你说话的人会很困扰。”
      “……其实,以前在圣杯战争里的某位Master说过,我不是多说了一句话而是漏掉了一句话。自那以来,我倒是想办法在改正。”
      “很遗憾,并没有改好。请继续努力。”
      “……这样啊。”

      Caster满脸严肃地回击,这次轮到迦尔纳沉默了。

      “竟然还有敏锐的Master能发现你总是漏掉一句话。他是怎样的人?”
      “……作为Master来说,那个人不中用到了无可挑剔的程度。就算身为Servant的我都可以如此断言。”
      “原来如此,那次也是典型的主从组合的战斗。不过——看来,战斗的结果并不坏啊。”

      Caster侧头看向一旁的迦尔纳说道。

      “是啊,虽然因为我的能力不足没能让御主在圣杯战争中胜出,不过,我总算是守护好了御主。”
      “……竟然连你都说能力不足,圣杯战争还真是残酷啊。”

      如此说着,Caster垂下的视线中,突然映出了正在出城的白斗和南丁格尔的身影。
      不知正在说些什么,白斗他们在城堡的周边走着。既然是Servant,只要竖起耳朵听一定能听见他们的谈话吧,但两人都没有这么做。

      “应该是Master晚上散步,南丁格尔在担当护卫吧。”
      “可能吧……我们对Master来说是太过沉重的负担,但是南丁格尔一定会以适当的话来鼓励Master吧。”

      Caster还清楚的记得白斗最初的灵子跳跃、在燃烧的冬木的他,那时是什么样子。
      害怕着燃烧的亡骸、恐惧着影从者的杀气,但即便如此,白斗也坚持与玛修、以及名为奥尔加玛丽的女魔术师并肩而行。
      在来爱迪生这里之前,Caster听白斗说过,奥尔加玛丽这一人物已经被杀害、早已不在了。
      和那个时候比起来,白斗作为Master有了足以判如两人的成长。
      而在他逐渐变得可靠的同时,白斗身上的负担更重了。
      让一人背负全世界的重量是何等疯狂的行为?但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
      Caster清楚的记得,白斗当时正因为没有其他手段,而选择了只身一人去尽可能地承担。现在想起来,Caster会如此近乎无条件地信用白斗,既是因为他诚实的人品,也是因为喜欢他这一点。
      不过即便如此,Caster现在能为白斗做的,也只有尽快纠正特异点。
      然而,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也并没有消失。

      “迦尔纳,这场战斗结束后,你会回到迦勒底去对吧?”
      “应该是这样,特异点修正成功后我们就会回去。”
      “这样啊。那么,也许是我废话,白斗阁下和玛修阁下就拜托你了。”
      “当然。但是,不只是Master连玛修也包括吗?她虽然是亚从者,但也是守护Master的Servant。有这个必要吗?”

      Caster说:有。迦尔纳沉默地听着。

      “虽说是Servant但她还是个女孩子。就算在生物学上没问题,但在心灵上是有的,她还是个小女孩。玛修阁下对Master的支持超过了普通的范围,而白斗阁下也是一样。”
      “你是说他们的心灵在互相扶持吗。”
      “是的。那些孩子在某种意义上既是两个人也是一个人。这不是一般的Master和Servant的关系,我认为只要缺少了一方,另一方就难以支撑下去。”

      迦尔纳一边思考着一边环起了手臂。

      “……在这种事关心理的方面,一直都是你更拿手。我就听从你的忠告吧。”
      “这就是所谓的精神面的治疗吧,希望迦勒底里也有可以担任这方面治疗的人啊。”

      迦尔纳的精神面和常人间的距离绝不能说小,而且甚至可以说和常人间隔离得太彻底了,Caster丝毫不认为迦尔纳可以胜任心理咨询之类的工作。完全可以说是八竿子打不着。

      “那就交给Doctor罗曼了,听说他的医疗本职也包含精神科。”
      “啊啊——说的也是。”

      Caster理解似的点了点头:那就可以放心了。
      也许这只是多管闲事,但是,特异点修正后他们何时能再见呢?说到底,连今后究竟能不能再见都不知道。所以Caster不由地想多嘱咐一些话。

      “然后呢?我们会回到迦勒底,你会回到何处?”
      “和以前一样,还是在那个迷之空间等待出场机会。”

      仰望着星空,Caster以干涩的声音回答道。

      “你也不必说什么都要打诨吧。”
      “咦,听起来像在开玩笑吗?”
      “当然了。”

      迦尔纳深深地点头,然后Caster垂下了肩膀。

      “我刚才也说过了,我要回去的地方并没有那么可怕。”
      “真的吗?”
      “我基本上就是在发呆、睡觉而已。又不是像地狱那样被烈火炙烤的地方。我就是想说,你不用担心我也不要紧的。”
      “……然后就能心无旁骛地战斗了吗?”
      “是啊。我们这方除了胜利以外没有别的选择。”

      对方不杀光我方所有人誓不罢休,而我方又必须确保对方的力量源泉圣杯。所以,和凯尔特的战争不同于普通的战争,停战和休战都是不可能的,甚至连一点交涉的余地也没有。
      光是这样就已经够呛了,偏偏还得和拥有无限兵力、后援的敌人作战,就连Caster都恨不得想吼“别开玩笑了!”
      一击就能翻卷世界的弓之类的、能覆盖整个战场的幻觉之类的、只要出击就必定命中的枪之类的,Caster早就见过、甚至亲身感受过这些武器的威力,强大到近乎不可理喻的地步。然而与这些东西比起来,还是无限的兵力更加险恶,倒不如说是险恶过头了。

      “既不能撤退也不能败退,除却胜利无路可走吗?这么说来,和月圣杯战争一样啊。”
      “月?你说的月亮是那个月亮吗?圣杯战争在月亮上都能举行?”

      Caster白皙的手指指向了月亮。即使伴着人理烧却的光轮,苍白的月亮也依旧维持着数千年未曾变过的光景,没有半分改变。

      “应该就是这个月亮。”
      “……圣杯战争还真是不可思议啊。说起来,你说过你应召过几次圣杯战争吧。”
      “是啊。我和齐格飞曾作为敌人交战过,不过这次是同伴了。”
      “顺便问下那场圣杯战争的结果如何?”
      “我守住了御主了命。虽然没能献上圣杯。”
      “……也是呢。”

      迦尔纳这等程度的英灵,竟然两度应召都是一个结果。Caster不由得认真思考道:“普通”的圣杯战争到底是什么样呢?

      “虽然想问问你圣杯战争的情况,不过,看来没时间了。”

      第二天的朝阳开始从地平线上升起,大地逐渐染上金色。
      此处的士兵们也一个个醒了过来,与战场相称的喧嚣回来了。
      渐渐染成青色的天空中,不知从哪儿飞来的小鸟尖声鸣叫着,一闪而过。
      一瞬间,Caster和迦尔纳的视线同时捕捉到了,如同透出的石子一般、不知飞往何处的小鸟。

      “回中央去吧。还得听Master的配置呢。”
      “说的也是。”

      接着,两人背向小鸟飞离的方向,回到城堡里去了。

      ……

      …………

      ………………

      天亮数小时后,城外。
      机械化士兵被太阳照得闪闪发亮,与一般士兵一起排列整齐。他们的旁边,在白斗要宣布Servant配置的时候,斯卡哈抬手道。

      “Master,在紧要关头不好意思,我哪一方作战都不会参加。我要离队,去监视梅芙和库·丘林的动向,根据情况也许会担当压制的角色。”
      “诶、但是,这么一来……”

      白斗止住了话。
      斯卡哈说过自己赢不了库·丘林。可她现在却说要单独挑战他。

      “你打算舍命一战吗?”
      “舍命是什么,齐格飞?你以为我是谁?”
      “你是影之国的女王。”
      “不错。我是被死亡放逐的生者,你们以为我会死吗?”

      斯卡哈展开双手纵览全体,和站在她正对面的Caster对上了视线。
      斯卡哈赤红的眼眸仿佛在说:你说话啊。接受了这视线,Caster回答道。

      “不,我认为不太可能。”
      “你们看,连老实的Caster都这么说了。没什么大不了,大家都一样在搏命战斗。我想了一晚上,决定离开这里、游击作战。”
      “……我明白了。感谢你一直以来的帮助,斯卡哈。”
      “郑重的寒暄什么的就此打住吧。Master·白斗哟,你战斗至今、获胜至此的佳绩值得嘉许。我们日后也许还会重逢。”

      斯卡哈说着:再见了。然后便如同疾风一般消失了。
      目送斯卡哈离去,白斗在此转向Servant们。
      在Servant的配置上,阻挡敌方进攻的是北军:爱迪生、海伦娜、齐格飞、罗宾、伊丽莎白、阿拉什。
      向凯尔特进攻的是南军:玛修、罗摩、悉多、迦尔纳、Caster,以及南丁格尔。
      白斗看着众人:这个分配如何?在场的人中没人提出异议。

      “我在防守的那一边啊。嗯,总会有办法的。对了罗宾汉,你之前是不是说,你在巡逻的时候用陷阱削减了敌方六成的兵力吗?”
      “靠,你还记得啊?”
      “我也得请你多多关照了。期待你的活跃,森之猎人。”

      阿拉什拍了拍罗宾汉的肩膀,齐格飞也对他真挚地低下了头。罗宾无奈地闭嘴看着他们,但他也并未挥开阿拉什的手。
      总之北军就这么定了。
      而南军这方,罗摩和迦尔纳坐在地图的两端。

      “罗摩,关于军队,就由你来指挥。”
      “余倒是无所谓,不过迦尔纳,这样好吗?”
      “我不过是一杆枪。作为王来说还是你更合适。”
      “余知道了,那就交给余吧。”

      罗摩和迦尔纳握了握手,在他们一旁,悉多、南丁格尔、Caster也在交谈中。

      “我会射箭援护御主。”
      “当然,由我来治疗患者。Caster能兼顾治疗和游击吗?”
      “若要一边游击一边照料患者,就得把患者搬运到南丁格尔那里去才行。”
      “我知道了,那就这么办。”

      Servant们各自决定了职责,全员聚集到白斗和玛修那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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