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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闲话-1 ...
拨开为了遮光而挂在窗上的薄帘,一道光射进来照亮了单人床。
说是床,其实也不过是在地上铺着草编成的绒毯、然后放上枕头的简朴布置罢了。
住在这个家的黑发少女轻轻地打了个呵欠,接着以缓慢的动作将寝具收拾到房间的一角。
而后走出家门,用放在门口的水瓶接了水、自头上淋下。冰冷的水从头上一直滑到背上,少女不由得颤了一下。
再像幼犬一样摇摇头将头上的水珠甩开,这时睡意终于彻底的消散了。
就连早起的小鸟都还没有开始鸣叫,四周一片寂静,而在这个时间起床是少女长久的习惯。可即便如此少女却这般困倦,是因为她昨天睡得很晚。
少女在等她的丈夫回家,不过他昨天也没有回来。
虽说已经结婚了好几个月,但对她的丈夫,少女却并不了解。
她所知道的只有:他是天生就披着黄金铠甲的武人,有着常人难以匹敌的武艺,但他的身份甚至不是武士而是一介车夫。总而言之,少女只知道这些巷间传闻。
本来她就是被双亲恳求、被命令才和他结婚的。她当然不是不懂婚姻这一仪式,但她并不像妹妹们那样渴望和恋慕的对象度过一生,政治婚姻反而比较适合她。
在讨论恋情、爱情之前,她无论是对他人还是对自己都没有什么兴趣。少女想:会这么思考的自己,大概天生就是冷血的人吧。
而且,结婚的对象似乎也没那个意思。
尽管说不上证据,但是结婚之后的几个月,他们在家里打照面的次数单手就可以数出来。现在也是,他七天前说是有工作就出了城,然后就了无音讯了。
两人之间互不了解,甚至比常人之间互相厌恶的时候更甚。又或者说,对方其实对自己毫无兴趣吧。
所以,少女即使不像昨晚那样遵守规矩的等他回家,也是无所谓的。因为并没有指望能被对方喜爱啊。可是,少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
只是觉得,一个人回到没有灯光的家里,太寂寞了。
少女一边打扫着家里,一边考虑着:今天又会怎么样呢?
他今天大概也不会回来吧,那一直待在家里也没有意义。
而且,她突然久违的想去森林。
只要去森林总能找到消遣,还可以打猎。而且少女的咒术老师就在森林里。结婚以来总觉得不好意思,一直没能去看老师,差不多也该去见见她了。
好吧。少女说着,拿起了弓和箭筒,穿过人群逐渐喧哗起来的街道,以不被任何人发现的轻快脚步,向森林的方向去了。
……
…………
………………
约几小时后,被上司命令“你也差不多该好好看看新婚妻子的脸了吧!”的丈夫回到了家。
……
…………
………………
在日照变得强烈的时候,少女到达了森林。
女人单独到森林里打猎并不是什么值得嘉奖的事,所以她尽可能的选择了人眼较少的线路,因此多花了些时间。
即使被人戳着脊梁骨也要往森林里去,那是少女小时候的事了。
母亲亡故后她的心变得不安定,时常控制不住火焰的力量。那时幼小的心灵意识到:再这么下去她会暴走、将周围的人都牵连到火海里去。所以少女闲暇的时间都在森林里度过。
没有来人、也没有野兽的森林,对于少女来说是安心的场所。
父亲对她赞誉过:你的青焰能够燃烧一切,橙焰能够根绝病痛和诅咒,一定是神将这力量赐给你的。他还说过:正因为伟大的神给了你恩赐,你才应该表现得更加贤良。
可是,少女不觉得自己、和自己的火焰是这么值得称赞的东西。
她确实对予人生命、掌管自然的诸神心怀敬畏和感谢。这是当然的。但是,父亲既不尊敬神、也不仰慕神,甚至他是不是自己的父亲都值得怀疑。
她会这么想,大概是因为她小时候是一个人给母亲送终的。
在因疾病而向异教神明祈祷的亡母眼里,能治好病痛的火焰也只是应被忌讳之物罢了。
母亲直到临终前都在痛苦:为什么我的孩子身上会有这种怪物的力量呢?
而且,她的人类父亲的正妻、也就是继母,也说过这是恶魔的力量。
话说回来,如果她的父亲真的是神,那她和现在的家人就一丁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这么想来,比常人更热衷向炎神祈祷的父亲,也不知道背后是否有着别的深意,令她非常不安。
“至少不可以伤害到周围的人”,少女想着,决定往森林去。如此选择并不是因为她心善,而是因为她不想再背负更多的东西了。
在逃到森林里的时候,她遇见了她后来尊为师父的人。人生里会发生些什么,还真是难以预料啊。
师父教给了她一切。狩猎、咒术、野外生存、以及掌控火焰的方法。
在她无法控制火焰、无计可施的时候,师父对她说过:就算你再怎么不愿意,与生俱来的异能也不会消失,你只能学会使用它,否则,它将吞噬你自身。这句话直到现在依旧铭刻在她心底。
走在森林中,不觉间涌现了这么多回忆。少女甩甩脑袋,驱散了思考。
在前路的一根树枝上,停着一只鸟。少女想:正好。
如果不给师父带个合她心意的礼物,她连家门都不会让人进的。
少女屏住呼吸,将箭架在弓上射了出去,箭矢准确地射中了小鸟的胸口,小鸟来不及发出鸣叫就落到了地面。
她从失去生气的小鸟身上拔出箭,然后把小鸟还留有体温的身躯放入怀中。
透过树叶的阳光暖暖地照在少女的背上,少女一直往前走着,不久就到了一座小屋前。
乍一眼看上去只是个草木编成的茅屋,但室内却很凉爽舒适。制造了它、并居住在里面的人曾夸下海口:我这房子住得比象城的王宫还舒适。
“师父,您在家吗?”
甫一掀开垂在门口的布帘,一股寒气朝她袭来,少女立刻躲到一旁。
随后,一个木制的用具,从屋内被用力地朝着少女的脑袋刚刚待着的地方砸过来。
少女捡起砸到地上的器物,然后再一次报上名字。这次屋里传来了不高兴的声音:进来吧。
“真是好久不见啊,你这笨蛋弟子。”
室内,坐在炉边的是一位垂着长长的白发、穿着粗布衣的老妪。
据说,这位老咒术师可以预知未来,若在街上惹怒她就会被她变成蛇。人们害怕她,平日里谁也不敢踏足森林的深处。
确实,师父的长相很可怕。在夜晚看到她的脸就跟看到罗刹一样可怕。
可即便被师父一开口就喊成笨蛋弟子,少女却对师父一如既往的表现感到安心。
连这等程度的东西都躲不开的人就别进来了。这也是师父惯例的打招呼方式。
“久疏问候了,师父。真的是好久不见了。”
“哼,几个月都不来看我,现在来干什么?”
“我为我的失礼道歉。这小鸟是给您的礼物。”
“蠢货,哪有人一边道歉一边送礼。”
师父一边说着:真叫人看不下去,一面又收下了礼物。
“然后呢?你来干什么?又是什么麻烦事?”
少女苦笑着说:不是啊。然后将她政治结婚的近况告诉师父,再度为她很久没来探望而道歉。
听到结婚这个词,师父少见的瞪圆了眼睛,见此少女不禁被逗笑了。
“说起来你也到了这个年纪了。那你就让家里这么空着?”
“我在家里没什么事做,而且那个人也没回来……”
“哼。你就是结婚了也还是一如既往的我行我素啊。”
就在少女正要开口回答的瞬间,师父忽然变了脸色,说:你等下。
“看来,刚刚有人强行撬开了结界。”
老妪似是看见了少女看不见的什么东西,她注视着虚空,手指复杂地动作着。
“有人……是什么人?”
“我哪知道。你去看看情况,应该不是什么恶徒。”
强行撬开别人家的结界,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啊。然而在少女说出这句话之前,她就被推了出去。
少女一边想着师父真是强硬,一边挽起弓箭,朝结界被破坏的方向前进。
虽然师父说他不是恶徒,可是打破了身为强大咒术师的师父的结界,那就怎么警戒都不为过。
少女消弭了气息,如猿猴般在树与树间灵活地移动,当她用远观之术观测到前方的人影后,不禁惊呆了。
白肤白发的青年,瘦长的身躯上穿着黄金铠甲,铠甲被漏过树叶的阳光反射得炫目。
少女认得青年的脸和名字。这是当然的,他是她的丈夫。
只是,为什么这个丈夫会在森林里呢?正因为不知道,所以她停下了动作。
这时,离她还有一段距离的青年抬起了头,和他对上视线的少女往后一退。
然后下个瞬间,青年以目光难以企及的速度放出了箭矢,少女所站着的树枝即刻便中了箭、断裂了。
“咦?!”
她立刻抓住了头上的树枝才避免了坠落,但是也因此悬空了。可是,少女的重量对于这树枝而言实在太过了,不一会儿就听见了断裂的声音。
少女放开了抓着树枝的手,狼狈地落到地面,而这时青年以堪称恐怖的速度赶到了树下。结果,少女就这么和迦尔纳打了照面。
“……是你啊。”
“……你好啊。”
“抱歉,我还以为是敌人。”
少女拉住了向她伸来的手、站了起来,和迦尔纳对上视线。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回到家后家里没人,问你的家人后,他们说你要是不在家,就是去森林打猎了。”
也就是说,他恰巧在少女离家的时候回来了,然后出来找人。
少女抱歉地低下头。
“这个……我很抱歉。还有,那个、你过来的时候应该有结界吧?你做了什么?”
“那个被我砍掉了。坏事了吗?”
“呃,这倒也没有。等会修好就行了。”
破坏结界的人就是迦尔纳。砍掉,他说得倒是简单,那结界其实也是有相当的防御力的。
“那你在这里做什么?说是打猎,但你并未猎取猎物。”
“这是因为——”
少女正要解释,这时一只小鸟从背后撞到了她的头上。这力道就相当于迎面而来的石块。
但是,小鸟若无其事地窝在了少女的头上,鸟儿的喉咙里传来了老妪干涸的声音。
〖笨蛋弟子,把那家伙带到我这里来。〗
说完这些后,使魔小鸟飞走了。留下摸着头的少女和沉默的迦尔纳。
“刚才那是使魔?”
“……是的。它是住在这森林里的、我师父的使魔。”
“…………这样啊。那么,我应该去哪里?”
“你不介意吗?”
远离世间的繁杂和阶级、隐居在森林里的咒术师,突然用使魔、还以那么强硬的语气说话,身为高傲的武人,即使是再怎么温和的人也会皱眉才对。若是脾气差的武人,说不定会直接杀了使魔。
可是迦尔纳却毫不迟疑的决定遵从,这令少女觉得不可思议。
“若是被人所求,那我便会应允。你的老师在何处?”
“我给你带路,请跟在我身后。”
少女想着:虽说从头到尾都是自己的不好,但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然后她迈开了步伐。
迦尔纳是个沉默的性格,在他们前进的期间,他几乎没开过口。不会拉家常的少女对此甚至有些感谢。
他们沉默地走着,很快就到了少女不久前被赶出来的小屋。在她说话之前,屋内传来了“进来”这一简短的命令。
她掀开布帘,师父正以和先前毫无变化的姿势坐着烤火。
然而,在看见少女身后的迦尔纳后,老咒术师的视线变得截然不同。
这视线和老咒术师在行使大型咒术之前的神情一模一样。少女对这严肃的视线感到疑惑,而迦尔纳则泰然地站立着。
“师父,我回来了。”
“……啊啊。这就是破坏了结界的家伙啊————原来如此,是你丈夫吗?”
事到如今,少女早已不对师父的眼力感到惊讶。
令她吃惊的是,师父的声音中有着湿润的回响。
在少女问出为什么之前,老咒术师瞪向了少女。
“好了笨蛋弟子,丈夫的过错是妻子的责任。你现在就给我重新布张结界,弄好了再回来。”
“诶,您说现在吗?”
“没错,现在就给我去。”
老妪指着门口,说:快去快去。少女不解地扭了下脖子,然后转身跑出去了。
在迦尔纳决定是否要去追之前,老咒术师低声说:你给我留下。
然后老咒术师盯着迦尔纳、特别是盯着他身上的铠甲,接着,她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铠甲——你小子,是个半神啊。”
“看得出来吗?”
“看得出来。这铠甲是大概太阳神授予你的。生来就穿着铠甲和耳环、拥有不死之守护的武人迦尔纳,就是你吧?”
老咒术师发牢骚似的低语着:那个笨蛋弟子也卷入了因果啊。
迦尔纳并不明白这个因果的含义。因为他对这个几月前成为他妻子的少女也不甚了解。
少女的面孔一看就混入了异国的血统,再加上她自由操纵火焰的能力,还有身为女性却经常往森林里去的举动。
迦尔纳也听过这些传闻,但他认为传闻终归只是传闻而已,不能代表本人。
在迦尔纳看来,少女绝不是癫狂之人。虽说有些离经叛道,不过无论怎么看她都属于善人。
“善人啊。唉,人好倒是好喔。”
如此说着,老咒术师耸了耸肩。
“我能问问你吗?”
“能答的我就回答你。”
“……你刚刚说的因果是指什么?”
“你就当做是,跟半神捆绑降生的东西吧。老身的笨蛋弟子,也有一半不是人啊。”
老妪忽然抬起头,眼睛的颜色由黑变金。这不可思议的眼睛大如餐盘,金色的粒子在瞳孔中飞舞。
在迦尔纳看见瞳孔的瞬间,周围的空气如同胶水般凝重了起来。
“此瞳为证,老身的眼睛能看见未来。笨蛋弟子能操纵奇妙的火焰,而你又有这铠甲。你们伴着非人的另一半血统降生,就必然要背负常人背负不了的某种东西——不过,我和笨蛋弟子都被这因果几近压垮,可你不同,你看起来不认为这因果是个负担啊。”
金色的眼瞳凝视着迦尔纳,老咒术师叹息道。
一度眨眼过后,瞳孔再度恢复了黑色。
“唉扫兴,真扫兴。所以才说未来这种东西,就算看了也不会有什么好事。”
这低语作为自言自语而言又太过大声,老咒术师抬手覆上自己的眼睛。
“你看到我的未来了吗?”
“抱歉呐擅自看了。不过老身的眼睛可不听我的指挥,会自己映出见到的人的未来。”
老咒术师以不知是忌讳还是悲伤的声音说道:你早晚会成为英雄。
“英雄、吗?”
“怎么,你听起来并不高兴啊?”
“我从不认为我这般无趣的男人会成为那般人物。我只要,以不辱父亲的威光、不令恩人们蒙羞的方式生存,就够了。”
迦尔纳又说:而且,即使突然知晓了未来,我也没什么实感。老咒术师耸肩道:你还真是个实诚的家伙啊。
“唉,你不信也无所谓。不过我给你个忠告:你命途多舛。即使失去诸多事物,你的终焉也不会有荣光。”
“……”
“不过,只要走过这条严峻的人生道,你便会作为英雄,流传百世吧。”
如此说着,老咒术师不知为何愈发的失落。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她恐怕已经看见了不想看的东西吧。
可是,面对初次见面的迦尔纳,就对他的未来如此哀叹,未免也太奇怪了。那么恐怕是老咒术师所看见的未来中,有个对她而言很重要的某个人,将会迎来悲惨的结局吧。
“你难道看见了她的未来吗?”
“……真敏锐啊。”
那个笨蛋弟子成了你的妻子。在她不幸的成了你妻子的那一刻,因果就开始了。
“你为此而悲伤吗?”
“谁知道呢。悲伤也好艰苦也好,决定怎么看待未来、怎么生活,是你和那孩子该做的事。老身也只能看着罢了,除此之外什么也做不到,甚至连这心情是什么我都不明白。”
迦尔纳决定装作没发现、老咒术师对她的称呼从“笨蛋弟子”变成了“那孩子”。
“唉,未来就是未来。有可能改变,也有可能破坏。把我的话当做疯婆子的戏言、抛之脑后也是你的自由。”
老咒术师拍了拍手,宣言道。
这话与其说是对迦尔纳的话,还不如说是对自己的祈祷。
“啊啊还有,我还有句戏言要说。你小子,和我那笨蛋弟子处得怎么样?”
“呣……”
哪提得上什么怎么样,他们连正经的对话都没好好讲过。少女本来就是沉默的性格,既没有向迦尔纳拜托过什么,也没请求过什么。
仅仅是一句话也不说、待在他旁边而已。
他也差不多要开始怀疑:是不是被讨厌了?本来他们就是政治联姻,这猜想并不是不可能。
迦尔纳以笨拙的语言向老咒术师说明了大概,然后她好笑的摇了摇头。
“笨蛋弟子是那副样子,你在这方面也是一无所知得可怕啊。那家伙的脾性太过天真,还会主动避免和人深交。变成这幅样子的原因是那家伙成长的环境,老身不会擅自告诉你什么。不过啊,我觉得她至少不会避免和你的交流啊。”
“是……这样吗?”
“至少可以确定她不讨厌你。她跟我说,你是她‘不太了解’的人。之所以说是不太了解,就是因为想要了解啊。如果她讨厌你,就根本不会对你有兴趣。”
“…………”
老咒术师的嘴角浮现出恶趣味的笑,说道:这可是老年人的忠告啊。
“不管怎么说,你和笨蛋弟子的缘分会越来越深啊。”
“这也是你看到的未来吗?”
“是我们咒术师准确的直觉。‘死后’的缘分……那就难说了。”
老咒术师像方才一样垂下白发,遮住了眼睛,好像失去了兴趣似的不再说话,然后抚了抚手边的鸟的羽毛。
就在这时,森林的方向传来了微小的脚步声。
“我回来了。”
少女伴着森林的凉风进来,向老咒术师和迦尔纳行了个礼,在火炉旁边坐下。
“欢迎回来。结界弄好了吗?”
“是的。”
“坚固到挨一击梵天法宝(Brahmastra)也没问题了吗?”
“……诶,师父,您难道打算挨一下梵天法宝吗?”
“才没有呢。我就问你有没有坚固到这个程度。”
“这个、梵天法宝也太……”
老咒术师对转移视线的少女哼了口气。
“是吗?那就由老身去重新布张结界,你们两个赶紧走吧。”
老咒术师说着:我还忙着准备呢你们快走。然后把两人赶了出去。
“那个、迦尔纳,师父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吗?”
太阳西斜,少女走在林间小道上,抬起头来拘谨地问迦尔纳。
“她预知了未来。”
准确地说,老咒术师预知了他将成为命途多舛的英雄。
“师父的预言啊。那个、虽然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师父的预言是很准的,若果她说了不好的未来,请你别介意……”
“怎么会?”
迦尔纳说:她毫无虚言,原原本本地将未来告诉了我,倒不如说我应当感谢这份诚实。少女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无表情的面具甫一消失,她的脸庞便显出了尚未褪尽的稚嫩。
“有什么好惊讶的吗?”
“……偶尔会有些想知道未来的人,找来师父这里。”
但是这类人在知道了自己惨淡的未来后,要么勃然大怒要么唉声叹气。可是,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反应。
“我觉得,师父其实一点也不喜欢预知未来。因为总是看见不该看的事,导致她失去了很多东西。”
这不是她自己想要才得到的力量。
只因为继承了连脸和名字都不知道的神明的血、生来就不得不背负的异能。若是被人恳求使用异能,就会因此得知根本不想知道的未来,受人指责、聆听哀叹。
曾目睹这般场景的少女如此想:比起被指责的一方,听闻了绝望的未来的人,才更是艰难百倍啊。
接受自己的未来,并不像口头上说得那么容易。
“知道自己的未来后还能这么说的人,你是第一个。”
所以少女才觉得意外。
仰望着迦尔纳的青色眼眸中,有的仅是纯粹的兴趣和好意,以及想要了解的真诚之心。
迦尔纳想起了老咒术师的话。
看来,“被讨厌了”不过是他单方面的误解罢了。
可是,甫一开口就会惹人生气、无趣的自己,到底能用语言传达些什么呢?
“……迦尔纳?”
在考虑的期间,他不自觉的放慢了脚步,少女反而走到了前面。
“不,没什么。今后,你想出门也无妨,走之前留个音讯就好了。”
“……啊,这事我真的很抱歉。”
“你无需介怀。”
挠着脑袋的少女与青年的并肩前行,离开森林一段距离后,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了。
据说,这个时候的女主和迦尔纳之间的羁绊,才刚刚从0升到1。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我也是这么想的。【邓摇.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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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闲话-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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