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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七章:文府之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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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光阴阿杜将母亲安葬后回到了文府,休整一日后他下意识早起便想着要做饭,却忽然发现母亲已经离开了自己,坐在厨房发呆,直到下人进来,这才离开将场地腾出。正是新的一天,也是文府举办宴场的日子。
这一日扬州城中有钱的,没钱的、有名的,没名的、才华横溢的,无半点书墨的都上了文府,大多都只是为了看看这文府和‘文府’的主人文渊究竟长什么模样。
当然,也有大多数人的愿望都夭折在了半路,特别是那些有知识城府的老人,他们大多都只看了看‘文府’府宅长什么样子,一个个出来时都在喋喋不休的诅咒这位‘文府’公子,详细一问方才知晓缘由。
大家族中的教书先生通常都是由家族族长或者有德才之人选定题目进行审核,最终择出最优者,文府,这个能够买下这个有名宅院的‘暴发户’自然也不例外,然而问题便出在了这儿。文府这第一道题便是‘论孔孟之道’,这一开始院中的老先生们确实是十分开心。
他们读书一辈子,最精解的除了孔孟之道还有什么呢?于是纷纷提起笔来,正要抒写胸中气阔的那一瞬,却听着台上的人继续说道“各位且慢,我们少爷的意思是请各位论论孔孟之道的不道与不德之处。”于是先生们的‘高谈轮廓’变成了‘气结于心’纷纷开口辱骂诸如“你们什么少爷,孔孟之道若是有差错,哪儿来的传承千年?为何一直为我朝正统。”
于是旁边的先生们纷纷赞同“就是就是”
另一头白发苍苍的老者在憋闷了许久之后终于忍不住发出哼的一声,四周便陷入了空前的沉寂,只因这位老者乃是扬州乃至皇城所在长安都十分出名的教书先生,李明甫,也是当日出现在崔府文宴上,同刘秀一争高下的老者。
却见老者起身抬起双手合辑指向天子所在意为恭敬之礼.
“且不说当朝陛下尤敬孔孟之道,就连先皇后澹台皇后也修习的是孔孟之道,以君子之礼治理后宫,以夫妻之礼礼敬陛下,君君臣臣何处用的不是孔孟之道,自春秋起,我中土便信奉孔孟,可说孔孟之道便是我们为人之道,便是我们在上的祖宗,如今竟让老夫写此般文书,实乃大不敬!老夫…老夫……”说着这位先生竟红了双眼,哽咽不止。一旁的人连忙上前宽慰。
一位老先生扶住了李老,拂袖丢下了一句言语“早就该知能出一百两金子的世家公子必定无什么用,只会胡乱挥霍手中的财富,本还以为会有什么例外,今日一见果然如我所料,劝你们家公子还是节省点好,不然无论多么厚实的家底,都会败在他手上。”说罢扶着李老便向着亭外走去。
然而此时的里屋中,文妧正同钰臣坐在里面,
文妧叹着气摇了摇头“一个人的思想就决定一个人的一生,你看他现在确实有名,但我却从未见过他步入仕途,有名是因为才学,无法步入仕途是为人,无论是为世间的人还是思维的人,也难怪他会和一个新起之秀之前在隔水楼争论许久了。”
钰臣一笑,投以文妧赞许的目光。
正在此时,却听见门外传来了爽朗的女声,文妧饶有兴致的侧耳听去,却忽然觉得女子的声音有丝毫的熟悉“不好意思,我从未听说过如此好笑的言论,不觉笑了起来,失礼失礼。”
这时双脚向外跨出半步的李老以及扶着他手的先生,却硬生生的停住了步伐,转头怒道“一介女流,不知所谓。”
女子笑着讽刺道“你只知道读书以及书中的道义,不会去变通还不如去杀猪来得好。”
李老颤抖着抬起一只手,指着女子骂道“竖子无礼。”
女子继续道“无礼?我只对我敬佩的人有礼,当今圣上登基以来,虽继续沿用孔孟之道,但却也在其中增加了自己的思想,想来其中一二,以李老的名声定然能够看得出来。”
说罢她看了看李老渐渐阴沉的脸,随即莞尔继续道:“面对旧物一层不变最终只能沦为旧物的继承人,并在一代代继承中慢慢衰亡,然而若是用于改变,定然不会随波逐流而是日益兴旺,我朝自太上皇在位以来,市坊经济一直持续兴旺,政策实行也顺应民意,农务发展也一年多过一年。”
说罢她向沉寂的四周望了望,微笑着抬了手做了一个合辑之礼,转身朝向身后像是朝着文妧所在方向鞠躬道“小女不才,今日来到文府只是想表达一下对主人的敬意,无论如何请代为转告,小女就此别过。”说完朝向来的方向走去。
在经过李老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后退鞠了一礼“但是无论如何,李老在文学上的造诣,却非小子所能急及。”说完安定的向前走去,只留下李老在原地,脸色颇为苍白。
豁然之间,李明甫却似恍然大悟一般推开了一双扶着自己的手,向着女子离开的前方走去,却再也瞧不见女子的身影。
李老哀叹了一声,最终整了衣冠,如同方才女子那一礼一般向着女子远去的方向鞠了一礼,口中喃喃道:“真是当局者迷!当局者迷啊。”
而他身旁的夫子却只是不以为然的走开,继续同一旁群聚的文人们抱怨着主人的失德之举。
钰臣开口“方才那女子说辞挺不错,看来你在文榜上加的那句男女皆可竟还有了奇效。”
文妧一笑“所以溯光已经出去将别人寻回来了。”说罢她将眼光投向一边的阿杜。
阿杜见文妧看向自己连忙起身说道“一切全凭公子安排。”
文妧将眼光转向流影,流影会意的走出房门,大声道“还请各位文人自行离开文府,别等我府中人动手。”
钰臣见流影的嚣张模样,口中却带有一丝玩味“也只有你才这么嚣张,明日怕是文府的‘嚣张荒唐’之名便要传出了。”
文妧笑道“自古以来锋芒毕露本就是灭亡的前兆,不过你还不走?”
钰臣傻眼“哈?”
还没来得及说下句,屋门却再次被推开,文妧一看正是之前派出去追赶方才那女子的溯光。
文妧转过身,正见女子脸上那似曾相识的疤痕,下意识就想说自己是路过的,文府公子乃是钰臣,但还未来得及开口,方才归来的溯光却徒自朝自己跪下,还说了一句“主子,人带回来了。”
钰臣觉着氛围依稀觉着有几分耐人寻味之色。
却是娴孟君先开口问道“你就是文府的公子?”
文妧心中一沉,这一关想来是过不去了,遂将几分气撒在了钰臣身上“你还不走?”
钰臣一想,女人间的是非,还是不参与为妙,不过这忽然出现的,文妧所认识的女子……却不知为何颇有几分似曾相识。
钰臣走时顺便带走了阿杜,溯光也应声退下,守在门外。
文妧这才开口想要解释“如你所见,我……”想要说的话还没说完,却被娴孟君的冷笑声打断:
“我从未想过探查你真实的身份,是你自己告诉我你叫做苏昭,此番为人,着实是你不义。”
文妧心知自己理亏,也就不打算辩驳,只端正了态度赔礼道“我知道是我不对,之前你说过到扬州乃是为了我,你不是想要我支持你么,这个我们详细谈谈便是。”
娴梦君嘲讽道“文妧你把一切都看得太简单了,因为你是苏昭,所以我才是那样告诉你的,可你现在是文府的公子。”
文妧心中也是一恼“苏昭就是文妧,文妧也是苏昭,同是一个人,我待你的心未曾变过,一切能有什么不同?”
娴孟君神色复杂,瞥眼冷声道“身份变了,一切自有不同”
文妧心一沉,随着对方的冷言冷语,也将说辞变得冷了些“我们之间的事改日再说,今日的你我都不够冷静,今日文府的宴场是为了阿杜招先生,他是个聪明的孩子,你既然来了想来也是有意的。”
娴孟君道“这个我自有分说。”随后她拉开房门便走出房外,文妧的目光随着对方的离开而深远得遥不可及。
昌府递来了关于讨论合作一事的帖子,被文妧一口回绝,却又再次传上来,文妧只能亲自回复“不能接受府主的所谓‘手腕’”
昌彘在收到回信的那一瞬便明白过来,这位文府的公子已经知道了自己接下来的计谋,他看向一侧的儿子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之意“你与文渊相见的第一面后,不是告诉为父他答应合作了吗?”
昌彦一时尴尬,只说“当时他给我说下次说,也没说拒绝,若不是你拿小妾威逼我事情也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自从文妧的最后一封回信传入昌府后,昌府便一片寂静再无动作,这不得不令文妧陷入沉思,直到府中第一次入刺客,文妧这才知道对方的意图。
文府因有溯光流影与尨禹的保护而暂时安全,钰臣也不知是不放心还是想着让尨禹与溯光一起看守比较安全,从南苑搬到了后院之中,这令文府一干下人很是吃惊。
文妧打心眼里是拒绝的,但耐不住非常时刻……将同住南苑的东凌也移至了后院。
作者有话要说: 想和还在追书的天使们请个假,因为我最近赶论文,存稿有点余量不足~之后的更新换回两日一更!但是我保证一定不坑!!希望天使们别放弃我啊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