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衍笺》王战将军

9、第九章

　　第九章
　　萧侯爷回到家，就让下人把兄弟两人叫来大厅，准备跟他们谈论一下娶妻的事情。

　　萧诚衍来到大厅，自觉的坐在母亲身边。闻人桐叫丫鬟端过一杯茶放在她面前。

　　萧侯爷见众人都到齐了，于是清了清嗓子说道“前些日子，我才衍儿讨论了娶妻之事，经过多方面打听，今日，为衡儿说得一门亲事。若是衡儿也中意那位女子，这桩婚事就算敲定了。”

　　萧诚衍一听，是给自己大哥说亲，那就跟自己没关系了。抱着双臂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大哥和二娘的表情。

　　二夫人李春眉激动问道“老爷，是哪位大人的千金？”

　　萧侯爷眸中闪过一丝悠然喜色，他作为侯爷，不需要巴结谁，加上萧家重担不在萧诚衡身上，所以儿媳的门第，也没有那么重要，只要女子贤德即可“卢家，卢小姐。”

　　“不行。”萧诚衡与萧诚衍难得的异口同声同时反驳道。

　　萧诚衡心道：自己的正妻一定要是五公主，一个商人的女儿怎配做自己的正妻，顶多以后自己收她为妾，无论如何自己一定要推了这门亲事。

　　萧诚衍心道：卢姑娘可是陈启的心上人，自己大哥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莫要糟蹋了人家。自己一定要阻止这亲事。

　　“为什么？”萧侯爷瞪了萧诚衍一眼，萧诚衡反驳就算了，这衍儿跟着凑什么热闹？

　　“老爷，一个商家之女怎能给侯府长子当妻，顶多也是个妾。”二夫人李春眉一听是商家就不满了，心直口快的直接说出儿子心里的想法。再说了自己儿子可是要娶五公主的。

　　“对啊，父亲，婚姻当讲究门当户对，怎能这般草率。”萧诚衡眉头一皱，也焦急附和母亲道，要是真的娶了卢紫薰，自己光有钱有什么用？半点权都没有，那自己这辈子拿什么跟萧诚衍斗啊？

　　萧诚衍也急，可自己又什么资格说呢，于是把手捂在母亲耳边说起了悄悄话。

　　听完闻人桐也跟着说道“志坤，若是衡儿不喜欢，你可以问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作父母的，不就是希望孩子过的幸福，孩子幸福了比什么都好。”

　　这下好了，二房母子愣愣的看着闻人桐和萧诚衍。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大房居然会帮他们说话，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莫非这萧诚衍喜欢卢紫薰？

　　“虽然婚事还没敲定，但好歹是我去找卢老爷提议，我怎能出尔反尔呢？”萧侯爷想想也是为难。这事如果是闻人桐这个当嫡母的点头了，那就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加上卢姑娘那么好的姑娘，怎么还不拒绝呢！

　　“爹爹莫急，这事给孩儿处理。”萧诚衍见萧侯爷有松口迹象，连忙安抚父亲。为了陈启的幸福，自己打算是豁出去了。

　　“那你们说说，你们想娶怎样的女子？”萧侯爷脸上渐渐变了色，已经没有刚才的笑意了，甚至眉毛都拧在了一起，他觉得这次提议被拒，有些丢了自己当一家之主的颜面，不过十多年不在家，他还是耐着性子询问儿子们的条件。

　　萧诚衡一时语塞，其实卢子薰任何方面都好，就是没有生活在官宦之家，他也知道卢紫薰似乎喜欢自己，只是因为她是商人之女，所以他一直没有接纳。

　　“父亲，儿子不要贤德的女子，儿子要美丽的女子！”萧诚衍继续回归到上次的话题，娶妻娶德，她才不要，她就是要出一些刁难的要求，免得父亲真的给她塞个女子。

　　“照你小子这么说，若是没有你心目中美丽的女子，该怎么办？”萧侯爷被萧诚衍的执着逗笑了，于是打趣问道。

　　“那儿子就一生不娶，反正儿子不会因为传宗接代而妥协。”萧诚衍嘴角微微上扬，这就是先给父亲透个底，免得他以后接受不了。

　　看似玩笑的话，也不知道萧诚衍几分当真。

　　“衍儿啊，你父亲上次说的对，娶妻当娶贤德，你这话可要听得进去，别到时候弄一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回来，污了我们侯府啊。”李春眉以长辈的口吻开始教育起萧诚衍，其实她有意无意在暗示萧侯爷，萧诚衍要去青楼。

　　萧诚衍眼眸锐利的扫向李春眉，轻哼一笑，淡声说道“这就不劳二娘费心，衍儿不比父亲，没有那么大的心性能够容纳得下有德无貌的女子，更别说那种无德无貌的女子……”

　　李春眉再傻也知道萧诚衍在讽刺她既没有德也没有貌，气得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你……”

　　“好了，衍儿还小，等她长大了就知道德行的重要性，再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衍儿若能找一个德、才、言、貌皆为上品的女子也是一桩好事。”萧侯爷瞪了一眼李春眉，谁叫她没事多嘴？

　　“知道了，老爷。”李春眉不满的撇过头，什么才德兼备还要美丽的女子？真有这样的女子，哪会选择嫁给她萧诚衍呢？

　　次日学堂

　　陈启得知消息如同五雷轰顶，他的心里乱的不得了，似乎怎么也找不到解决这件事的办法，他不停的挠头，似乎抠破了脑袋也无济于事。

　　“不行！我要去找她。”陈启突然从座位上‘腾’一下站了起来。

　　萧诚衍又按着他的肩膀，将他按下去“你急有什么用？这事还没敲定，你赶紧说服你父亲去提亲啊！”

　　本来这事父亲碍于面子不好跟卢家说大哥没答应，但是她还是想让陈启有点危机感。

　　“卢……卢姑娘，”看见心爱之人走进教室，陈启突然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陈公子？”卢紫薰也有些惊讶了，他们什么时候那么熟了，甚至到了见面都要打招呼的地步。

　　“能否借一步说话？”陈启涨红着脸憋了半天。

　　卢紫薰抿了抿嘴唇，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

　　走出教室，陈启埋下头，支支吾吾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陈公子，你这是怎么了？”卢紫薰也柔声询问道。

　　“听说你要嫁人了？”陈启也不知道说什么，还是求证了一下，也算找了个话题。

　　卢紫薰眉头一皱，想来应该是萧诚衍跟他说的，可他为什么会这么问自己呢？

　　“卢姑娘……姑娘，其实……其实…”陈启对上卢紫薰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突然有些不敢说了。

　　“其实，萧诚衡不是好人，你别嫁给他。”陈启说完才发现偏题了。这才不是自己想说的。

　　“父命难为，萧家大公子风度翩翩。在京城也是众所皆知的。陈公子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卢紫薰听了好笑，见他憋了半天，憋出一个不要自己嫁人。但，这事，她做不了主，自古女子的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他他他衣冠禽兽！！你不知道他私下怎么害萧二公子的。总之你不要嫁。”

　　“噗嗤”

　　“紫薰姑娘，其实其实我……”卢紫薰这么一笑，缓和了一下紧张的气氛。陈启想着这次主要目的就是告诉她自己的想法。无论如何都要说。

　　“我喜欢你。从你刚来私塾的时候，我从未见过这般美丽善良大方的姑娘。以前我不敢说，怕人知道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如今……我只是想好说话，我喜欢你。我想让你知道。”陈启一口气说完，感觉心里通透了许多。但随之而来的紧张感遍布全身，他知道他会被拒绝。

　　接下来一阵沉默，仿佛时间的静止了。

　　“所以，紫薰姑娘，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努力变成你喜欢的样子。”见卢紫薰不说话，陈启心下慌了。

　　“陈启，你还是走吧，爹爹已经答应了萧侯爷。”卢紫薰一直爱慕的都是萧诚衡，如今有一个机会让自己当他的妻子，若是萧诚衡点头，卢家是没有意见的。

　　“你……你等着。”陈启说完转身就离开，至于为什么会那么快，就因为怕听到卢紫薰拒绝。

　　“卢姑娘。”

　　卢紫薰寻声转过头，发现正是萧诚衡，心里默默的期待起来。

　　萧诚衡一脸严肃，双手背在身后走过来。

　　卢紫薰对着他欠了欠身，胸口似乎装了一头小鹿，那人近在咫尺，呼吸可闻“大公子。”

　　萧诚衡清了清嗓子说道“我相信卢姑娘也听说了那件事，父亲也没有询问我的意见，卢姑娘很好，但，萧家是权贵之家，当娶门当户对的女子为妻。萧诚衡已心属五公主。恐怕要辜负卢姑娘的心意了。卢姑娘若不嫌弃，可以嫁入萧府为妾。”

　　萧诚衡没有任何铺垫，拒绝的话直接说出口。

　　卢紫薰脑子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砰”的一声整个炸开来‘权贵’‘门当户对’‘五公主’‘妾’这些字眼冲击着自己整个大脑。让她不得不怀疑，当初，自己爱慕的到底是萧诚衡的什么？呵，什么也不是。

　　“大公子未免有些自作多情，若你我都抗拒这段婚事，烦请大公子找侯爷来与我爹说清楚，只因我卢家不是官宦之家，就要出言羞辱我么？这就是侯府教出来的翩翩公子？如此看来，你真比不上二公子，算是紫薰当初看走了眼。”说完，卢紫薰开始全身发抖，冒冷汗。她只能用尽全身力气去说服自己接受这个事实。她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

　　卢紫薰转身离开的瞬间，眼泪滴落在地上，倒不是难过于被萧诚衡拒绝，她难过的是自己喜欢了一年的人，居然是这种势力之人。有一种信仰崩塌的感觉。

　　这边，陈启回到府中，迫不及待的就等待爹下朝，为了保险起见，他决定还是先跟娘说。又匆匆忙忙跑到娘的房间去。

　　在门外踌躇了一会，陈启鼓起勇气推开房门。“娘，孩儿有事与您商量”。

　　陈母见儿子来看自己心里开心得不得了，平时陈启总是早出晚归，今天不同以往的过来看自己，顿感欣慰“启儿来了，快来娘这坐。”

　　陈启坐在母亲身边，酝酿了一会道“娘，孩儿喜欢上一个姑娘，”

　　陈母见儿子有了喜欢的人了，这可是一件好事情啊，儿子也老大不小了，每天都跟着萧二公子鬼混，如果他成家，心思也能被收回来。加上自己也想抱孙子了，连忙问道“启儿，也是喜事啊。看上那家姑娘了？娘叫你爹提亲去。”

　　“真的？娘，孩儿喜欢的是卢员外的千金卢紫薰，娘您先听孩儿讲完，紫薰她知书达礼，孝顺，孩儿今生非她不娶。”陈启说着卢紫薰脸上便扬起幸福，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牵动着自己。

　　陈母顿时愣住了。

　　“怎么启儿也在这？”陈尚书下朝回来以后，见到儿子也十分惊讶，这时辰儿子不应该在外面吗？

　　“爹爹，您回来了？”陈启连忙起身，献殷勤地给陈尚书倒了一杯茶“爹，您喝茶。”

　　“启儿今日是怎么了？”陈尚书疑惑道，自己这儿子突然转性了？

　　“咱们启儿，有喜欢的姑娘了。”陈母一语惊醒梦中人。

　　陈尚书有点难以置信，自己在为官仕途中十分顺利，可就是对儿子的教育最为失败，促成了这京城恶霸。之前早就给他说了好几门亲事，可都被他拒绝了。

　　“爹，孩儿喜欢卢家千金卢紫薰”陈启说着跪在陈尚书面前。

　　“卢紫薰可是难得的才女，你……”这京城两大才女其中一是皇上五公主，另一个便是这卢紫薰，可自己儿子几斤几两自己不清楚？拿什么跟人家配？

　　“爹，您去提亲好不好？否则儿子长跪不起。”陈启见老爹犹豫了，心里慌极了，就怕老爹拒绝自己，于是一咬牙坚持道。甚至还噗通一声就跪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