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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生死一线勇说客 ...

  •   勇猛的姒褒王子很快就斩获了十几只野兔。而礼亲王那边,似乎就落后很多了。

      礼亲王骑在马上,听到探子所报的消息,一腔无名火无处发泄。这时,他马边一个负责扛弓箭袋子的奴隶,竟然跳了出来,向他请命:“王爷,可否让奴隶一试?”

      “试什么?”虬髯虎须的礼亲王瞪了他一眼。

      那名清秀男奴被威严的王爷如此一瞪,脚有点软,但他还是强作镇定,说:“请王爷准许奴隶代王爷射兔。”

      礼亲王右手一紧,握着弓的地方咔咔作响:“凭你?”

      清秀男奴已经有点口干舌燥了:“奴隶自幼就喜欢偷偷打一只兔子来和众人分了吃。”

      他见亲王没有说话,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趴伏在地上说:“请亲王给奴隶一个为亲王效命的机会。”

      礼亲王看了看周围左右,冷哼了一声,突然皮笑肉不笑起来,将手中二十斤重的铁弓朝清秀男奴扔去。

      那名男奴直起上身,接住了雕着上古神兽的铁弓,叩谢了王爷恩典之后,才站了起来。

      得到王爷的准许的男奴,站在地上,拉开弓箭,追逐着林间一闪而过的灵巧野兔。嗖嗖嗖几箭过去,惨死了三只野兔。

      王爷哈哈大笑,连声称赞他果然是神箭手。随后王爷双腿一夹,马匹往前方奔去。清秀男奴跟在王爷的身后,徒步奔跑,速度竟然不次于骏马。

      眼见王爷将众人落在身后,到了林子深处,竟然只剩下了王爷和清秀男奴两个人。

      而男奴背上的袋子里,已是装满了野兔的尸体。

      这时,礼亲王“驭”了一声,停下了马儿。男奴跟着停下了脚步,如履薄冰地看着王爷。

      礼亲王盯着男奴看良久,直到盯得他浑身发毛,才说:“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长相清秀的男奴当即下跪,说道:“我叫良泽。”

      “你不怕我治你不敬之罪吗?!”礼亲王突然大声责骂他,声音如同暴雷。

      良泽吓得趴伏在地,露在兽皮衣服外的肩胛骨微微颤抖:“我知道我作为一个奴隶,替王爷捉刀,是我逾越身份了。但是我为了自己的目的,不得不跳出来让王爷看到我的能力。”

      礼亲王顿时奇怪了:“你这个奴隶,还有什么目的?”

      良泽直起上半身,将手里的弓箭武器统统扔到五六米外的地方。然后手无寸铁的他趴在地上,对着王爷狠狠地叩了几个头:“我有一个仇人,恨不得生啖其肉。”

      王爷越来越感兴趣了,在马上伏低了身子,问他仇人是谁?

      良泽抬起头,直视王爷的眼睛,让他看到自己眼里的真诚和坚韧:“我的仇人,是王后!”

      礼亲王吓了一跳,直起上身,脸上迅速闪过一丝诡异的微笑,随后面色如铁,大声呵斥良泽:“你这反贼!本王今日要将你擒了,任凭王上王后处置!”

      良泽迅速趴在地上,大声表达自己的真心:“王爷!奴隶知道王爷是个忠臣,所以奴隶今天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劝说王爷的!”

      “哦?你要怎么劝说我?”礼亲王的口气充满了不屑。

      “回王爷。”良泽顿了顿,开始陈述自己心中早已演练过百遍的内容,“我听说,若是君王怀疑臣子而不杀臣子,那么臣子必反之;若是臣子怀疑君王而不起兵谋反,那么君王必杀之。”

      礼亲王听了之后,心中寒意渐甚,面色戚戚然。

      他与国王王后之间的互不信任,已经到了一个即将爆发的点了。即使他真心安分守己,那个国王就真信他会安分守己?

      “王爷!若是君臣间隙已经形成,那么沟壑只会愈来愈宽,愈来愈深,直到最后成为无法跨越的鸿沟。若真的放任事态发展,等到大事发生,那就来不及了!”

      礼亲王圆睁双目,呆若木鸡。良泽说的每一个字,都敲进了他的心里。

      一方面,是缩进乌龟壳,等待最后的束手就擒,还是选择另一方面,暗中招兵买马,培养自己的势力,最后夺得王权?

      良泽再次拜倒在地,大声说道:“当今有莘氏王国弱小,外有夏,汤两个大国虎视眈眈。国王昏庸,王后残暴善妒,如今有莘氏的未来,就寄托在您的身上了!”

      接着他疾呼礼亲王的名号:“礼亲王,请您三思!”

      礼亲王慢慢点头,说了三个字:“好,好,好。”

      然后他对良泽笑道:“你先起来吧。”

      “谢王爷。”

      良泽慢慢站了起来,犹自惊疑不定,不知道自己的游说到底成功了没有。

      这时王爷慢慢地,威严地说道:“西南方有个泽村,属于本王的封地。村内民风彪悍,前去收税的官员,经常被打得鼻青脸肿丢了出来。”

      他顿了顿,说:“本王特封你为税吏,前往泽村收五十张兽皮。”

      听了王爷这话,良泽脸上顿时光彩照人。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欣喜,跪拜礼亲王,接受了这个任务。这个任务是礼亲王对良泽政治能力的一种考验。如果通过了,那么就意味着,良泽彻底成为了礼亲王的人。

      不知不觉,太阳渐渐挂在了西边的山尖上。良泽扛着装满野兔的袋子,跟在礼亲王的背后,往林子前的临时王座走。

      王子姒褒已经等在了那里。白芷珊跟在他的身后,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一白一黑的袋子被丢在了王座之前。白色的是王子的袋子,黑色的是礼亲王的袋子。

      兔子被一只一只扔了出来,礼官高声报数。

      “王子,十五。”

      “礼亲王,十五。”

      随着兔子越扔越多,袋子渐渐瘪了下去。

      最后,王子的白袋子里空无一兔,而礼亲王的黑袋子里,还有两只死兔子。

      姒褒看着场内的黑白袋子,眼睛渐渐睁大,瞳孔收缩,无法相信自己竟然输了。要知道,他可是有莘氏的第一狩猎好手啊!

      礼亲王背着手,站在一旁,眼里满是得意的神色。他瞅了一眼国王,见到自己的哥哥面色铁青,心里忍不住感慨,哥哥呀哥哥,如果你不是国王,我不是亲王,也许我们还可以是好兄弟。

      此时,记载史书的史官站在一旁,早已将王子与礼亲王的赌局记载在册。国王没有法子,就下令由礼亲王接受“晋”地一年的税赋。

      礼亲王谢过国王隆恩之后,骑着马,跟在国王的座驾后,大摇大摆地回京了。

      白芷珊坐在马车里,看着王子姒褒的背影。他的背影,在夕阳下,显得十分之颓废。白芷珊心里一阵蓝瘦香菇,一是为自己终究没有脱离奴籍,二是为王子失了面子,最重要的三是她知道王子这一派今天在政治上的小战役输了。

      回到王宫之后,姒褒扶着白芷珊下了马车。白芷珊为了能让姒褒高兴起来,振作起来,就用元气十足的语调对他说:“王子殿下,你今天总算正式认我为师啦!那你要不要学习什么是乘法呢?”

      姒褒听了,果然哈哈笑起来:“好啊好啊,就等老师您教我呢。”

      “来来来,有请老师来我的书房。”

      白芷珊听了之后,突然感到很紧张。要知道,她作为奴隶,从没进过王宫内部……更不用说和王子单独待在书房了。于是她就犹豫了。

      姒褒看出了她的犹豫,就笑着说:“要不,去一个天为屋顶,地为枕席,花为装饰,树为桌椅的地方?”

      “那是哪里呀?”白芷珊娇笑。

      “来来来,本王子带你去我的秘密花园。”姒褒说着,就遣散了奴仆随从,牵着白芷珊的手,往东南方向走去。

      他们踏过了泥泞的小路,和踩上去咯吱响的碎石子路,转过了几个弯,走过了两个小林子,眼前终于豁然开朗,发现一块异常美丽的秘密花园。

      姒褒走到小溪旁的草地上,拂去了脏东西,仰躺了下来。白芷珊也有样学样,仰躺了下来。

      甫一躺下,睁开双眼,天上的繁星就涌入了白芷珊的眼帘。微风轻拂她的脸庞,远处有虫叫的声音。

      她第一次感到生活在古代也不赖,虽然没有互联网,也没有电子游戏……

      “这儿美吗?”姒褒勾人心魄的低沉声音传入了白芷珊的耳朵。

      “嗯。”

      “那老师可以教我乘法了吗?”

      “可,可以。”白芷珊瞬间觉得好出戏。

      她静了静心,用最简练的语言,把乘法的定义告诉了姒褒。

      姒褒突然一拍掌,笑道:“这个乘法真是太有用了!要是记账的先生们,都能掌握的话,那工作效率就会大大提高。”

      “嗯,那你要我去向计税的官员传授乘法的算法吗?”

      “正有此意。”

      姒褒说玩,翻身爬起,盘腿坐在白芷珊的身前,风风火火地就要她把“九九乘法表”写下来。

      白芷珊一撇嘴,表示她不认字。

      姒褒挠了挠头,吃惊道:“老师精通算术,竟然不懂认字?”

      接着他又怀疑道:“老师以前做采桑的工作很久了,从来没有听说过老师有算术的技能。老师是如何瞒着众人这么久的呢?”

      白芷珊看着姒褒,目瞪口呆,发现原来眼前的这个男人,依然对自己有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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