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下那个教皇》踏雪寻痕

3、chapter 2

　　光明圣殿离止水国有一段距离，伊莱恩一行人紧赶慢赶总算在太阳下山之前到达了止水国城门。

　　城门前的士兵把守比以往的要增加了一倍有多。进入城门时守城卫兵多看了苍穹两眼，要求一行人出示身份证明。苍穹从口袋中摸出止水国使者来时交与的金勋章，守城卫兵这才放一行人进入止水国。

　　止水国内部冷冷清清，街道上零星走过几个人。

　　“以前这个时候人可不止这么一点儿。”库尔伦神色复杂，在前往止水国的途中他与其他两人分看了苍穹带来的文件，多少了解止水国之所以变成这幅模样的原因。

　　“在先前，止水国晚上可是三国之中最热闹的。路边的小摊贩，敞开的店面，来来回回走过的人。我原以为人多热闹就是止水国的特色呢。”雷曼扯着缰绳，脸上失望之色最重，

　　“人口失踪可不是小事，特别是一个大国都无法解决还得让光明圣殿参与的事情，里头的问题当然比你们想象的要大得多。”苍穹淡淡的回答，“但只要解决了这件事，我想街道上的人很快都会回来的，您说是吗，陛下。”

　　“嗯。”

　　伊莱恩坐在马车里，轻轻地答了一声。

　　伊莱恩不怎么在意原来的止水国是怎么样的，他只想着早点与面见止水国国王快些解决这件事后回光明圣殿。作为一个喜欢宅居在光明圣殿的教皇，伊莱恩对外出这种事情有种微妙的厌恶。

　　如果不是因为必要，伊莱恩绝对不会轻易的出光明圣殿的门。

　　刚刚穿过止水国城门在街道上行走没多久，一名妇人注意到了苍穹以及随行在马车旁的雷曼三人，“圣殿，你们是光明圣殿派来的人吗？”看到穿着红白骑士服领口绣着光明圣殿标志的几人，她激动的走上前来，眼中含着泪珠。“光明神在上，他终于听到了我们的请求吗？…骑士大人，你们是来帮助我们这些可怜的平民的吗？”

　　“夫人，请冷静。”苍穹没想到刚到达止水国就会遇到这种事，他率马退后几步，以免马蹄误伤这名无辜的女性，“如果有什么难处您可以说出来，如果是我们能够解决的我们一定会帮助您。”

　　继那名妇人后听到吵闹过来的其他人见到苍穹等人一身骑士打扮也是纷纷上前。伊莱恩在马车中听到外头吵杂的声音不满地皱了皱眉，掀开了一点帘子看向外头的情况。

　　“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陛下。您在里面稍待片刻即可。”前来的人越来越多，苍穹怕马入人群会不小心伤到人，于是翻身下了马。

　　“请救救我的孩子。”妇人见苍穹下马，立刻又靠近了些，“我是光明神忠实的教徒。我的孩子被抓走了，那群贵族不愿意帮助我们。他们放任那些东西在城里肆意妄为，只让我们这些平民做出牺牲。”

　　“请救救这座城市吧，圣殿的骑士大人。”众人请求，他们也许并不都是光明神的信徒，但此刻都将微弱的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

　　平民们的话语让苍穹起了疑心。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您慢点说。”斯库诺扶起一名几乎要跪在地上的老人。

　　“我们城市惹怒了一名魔王，他每天都来城市里拐走一名年轻漂亮的女性或者青年，无论什么办法都阻止不了他。”老人叹息着说，“我们将此事上报到国王那去，但国王几乎对此不多理会。那名魔王只抓止水国的平民，因此贵族都不愿意帮助我们…”

　　老人还想继续说下去，但这时人群中挤进一名带着羽毛帽一身贵族打扮的男子。

　　“抱歉，打扰一下。”他有点儿粗暴地推了老人一下，蛮横地插足到两人之间，“恕我失礼，您是苍穹骑士对吗？我是止水国外交长官达尼，奉国王之名来接待光明圣殿所来之人。”

　　达尼自我介绍一番后周围的平民都向后退了两步，他们转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都闭上了嘴。

　　在贵族眼里，平民都是微如尘埃的存在。如果这时说话可能会惹怒这名外交官，所以平民们不敢再打扰两人的谈话。

　　平民所说的话和止水国提供的情报有出入，虽然还想继续深入了解下去，但苍穹看这场景知道自己无法继续和民众交谈，于是便跟着那名止水国走向王宫。

　　晚上的晚餐受止水国国王的邀请在王宫里头享用。止水国临海，其中海鲜特产最为出名。斯库诺三人如愿以偿地饱餐了一顿美味的海鲜大餐，吃的肚子圆溜溜的鼓起。

　　“那么民众消失的事情，就劳烦圣殿调查了。”肥胖的止水国国王举起红酒杯，酒红色的液体在玻璃杯里微微的晃动，隐约反射出漂亮的红芒。

　　“光明神的子民永远受到神的庇佑。请您放心，既然我们来了，就绝对会解决您的忧虑。”苍穹朝止水国国王点头，一副淡雅温和的样子。

　　伊莱恩低头嚼着苍穹替他剥好的虾，白纱下表情不明。止水，煌玉及金灵国早在与黑暗之地一战后就冷落了光明圣殿，如今态度如此殷勤，怕是有什么不得不使圣殿出面的缘故在其中。但他向来不擅应付交涉，往往这种时候都是身边的骑士替他完成社交。因此这些问题也无法提出。

　　而且，他总觉得似乎有谁在一直看着自己。伊莱恩皱眉，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不敢左右回头去观察。一边的苍穹正与止水国国王交谈着，似乎没有感受到此处的异常。

　　“有您的应承我们就放心了，如果还有什么需要，请随时告诉王宫里的侍从。”晚餐过后，止水国国王再次向伊莱恩点头示意。“其他方面还有事需要我，我就暂时先失陪了。”

　　止水国国王走后侍从将五人带到王宫里早已为他们准备好的房间。五人被分了三间房，伊莱恩一人一间，其他四人正好两人一间。

　　“等会儿都到我的房间里来一趟。”临几人打算回房间休息时，伊莱恩对他们说道。

　　夜深，除了门外随时等待要求侍奉的仆从外，还在房间里站着的就只剩伊莱恩一行人。

　　烛光如豆，为了让室内的光线更好些，伊莱恩朝天花板上丢了一个照明法术，顿时整间屋子里光如白昼。

　　来此之前骑士们都简单的洗了个澡，此时皆卸下轻甲只剩里头薄薄一层的衬衣。他们站在伊莱恩面前，随时听从这位教皇的命令。

　　“来到止水国后，你们有什么看法。”伊莱恩此时已卸下白纱，淡金色的眸子无感情的看着四名骑士。

　　“您是指…”

　　“说说你们的感受。”伊莱恩喝了一口仆从端来的果汁。

　　“守卫变严了？”库尔伦说。

　　“人变少了？”雷曼说。

　　“国王的态度变好了？”斯库诺说。

　　“……”苍穹看了三人一眼，神情变得怪异起来。伊莱恩脸色晦暗不明，明显也对这个答案不甚满意。

　　“他们的意思是他们已经发觉止水国国王和民众之间的矛盾了，陛下。”为了让伊莱恩的表情不再难看下去，苍穹眼神一闪说道，“止水国国王提供的消息和下午我们来到止水国时那些民众所说的有差别，国王话中肯定有所隐瞒，看来这件事我们第二日还得自己去调查些情报。”

　　骑士三人跟着苍穹的话猛点头以示的确如此。

　　教皇亲卫队集智慧与能力一身到底是哪个混蛋流出的传言。伊莱恩单手撑脸，虽不太满意但最终也没有说什么。

　　“明天去佣兵公会，为了养足精神早点收拾收拾睡。”

　　在这种情况下，消息流通的佣兵公会是得到消息的最佳选择。伊莱恩挥了挥手，赶苍蝇般打发走几人，“苍穹留下。”

　　“是。”齐齐道了一声，亲卫队三人如脱离魔穴一般逃出房间。仅剩苍穹一人还淡然地站在原地。

　　头顶上的照明术持续散发着白芒，而眼前的人却不像是被那光芒所照亮，而是自身散发着亮光一般。伊莱恩抿唇，微微抬起头，柔顺的茶色短发自然搭在肩膀上，“明天去佣兵公会，顺便记得打听那个人的消息。”

　　这句话，苍穹在不同情况下听了无数次。

　　“好的，陛下。”苍穹顺从地低下头，轻轻的说道。

　　他当然知道他是谁。

　　被这个坚韧的人一直念想，一直惦记着，一直担心却不露声色的人。

　　多么让人羡慕啊…即使消失了三年，即使是在这个人最艰难的时候离开了他，却能一直被念念不忘。

　　“没什么事了，去休息吧。”伊莱恩淡淡地说。

　　苍穹点头，转身顺手替伊莱恩关上房门。

　　——

　　【凯恩】

　　【……】

　　【凯恩】

　　【……】

　　【凯恩】

　　【嗯，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