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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碧凫榭捉/奸 ...

  •   兰苍苔穿着绿油油的袍子走在街上的时候,泠泠觉得自己的人生观念被颠覆了。

      在她的认知里,倘若一个女子嫁到夫家,夫君不喜,日子是绝对不会好过,虽然丞相大人没有父母,但他有宠爱的小妾啊。

      泠泠一直提防着萱儿,努力巴结讨好丞相的小儿子,是因为她看这种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自家小姐不讨人喜欢的性子,定然要顶着丞相夫人的头衔凄苦的过完一生,她得帮助缺心眼的小姐,勾/引闷/骚腹黑的丞相,怀上丞相的顶级小宝贝,继承丞相偌大的家产,成就她家小姐传奇的一生。

      但看着她又朝着碧凫榭走去的时候,她觉得她家小姐,可能和她认识的所有大家闺秀不同,她的世界里就没有凄苦两个字,只有让别人凄苦。

      她莫名的同情起丞相大人来。

      昨晚才关了小黑屋啊,她就嚣张的去逛窑/子了。

      泠泠觉得她比成婚前更加无拘无束了,往前,好歹有兰颜苍管着,但现在……她曾经听说丞相十分的严苛,昨晚一事她也觉得丞相严苛,本来她早已经干涸的心好歹还升起一丝希望,但现在又心如死灰了,丞相哟,你果然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站在碧凫榭的绚烂的灯笼下,她死死的攒着她的袖子,试图将她往回拽,她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自家小姐的成才之路,只能靠她,她绝对不会放弃,她要将她家小姐推上大家闺秀的道路,成为全皇城的典范。

      这是一个伟大的志向,然而她有信心!

      但是她的信心简直就不堪一击,她哭着摇头,企图能令兰苍苔动容,但显然这张牌打不了,她心中灵光一闪,突然道“要是被丞相知道!”

      话才刚刚说完,兰苍苔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把小匕首,割断了那截袖子长扬而去,半路上还同另一个逛窑子的勾肩搭背,她跟走后面听得那女子道“哟哟,我前不久看上个小倌,魂都给勾没了,你不知道,他那话绝啊,正当是妙不可言啊!”

      “叫什么名字,你给我说说,趁你不在我去偷偷尝尝,哇啊哈哈”

      她在心底默默流泪,觉得很是迷茫,她的伟大志向,难道又要夭折了么?

      天凉好个秋,兰苍苔在碧凫榭逍遥了两天,过的很潇洒,除了烦恼钱财的问题。

      赛玉却开解她道:夫人不必担忧,我同夫人这些日子,过得不也很开心么?一切随缘便好。

      兰苍苔暂且释怀了,带着他去游湖泛舟,挑灯逛灯会,登了一回高,两个人玩的不亦说乎。

      次日她去河边钓鱼回来,提了两条桃花鱼,正想着叫赛玉弄个糖醋鱼尝尝。

      信老板一脸雪白的走进来,见了她,又是犹豫又是害怕,最后左右看了一眼,见周边无人,才微微凑上来道

      “今儿,今儿赛玉真没空,你且走吧!”

      兰苍苔轻轻飘了他一眼,嗤笑了一声,道“交的押金不够了?来来来,我再给你……”
      信老板嗓子发干,截了她的话道“不是钱的问题, ”

      小祖宗嘞,再不走别怪我没讲道义啊。

      他欲哭无泪,他已经能预料到夷为平地的碧凫榭,光滑的脸蛋皱做一团。

      兰苍苔友善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赛玉,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子肖想他很多年,钱我付,人给我!”

      信老板就要跪下了,诚诚恳恳道“赛玉,赛玉一贯卖艺不卖身,我,我,我也不能替他做主!”

      “我要为他赎身,关卖艺不卖身什么事情,你只管将他的卖身契给我!”

      信老板一咬牙,“你就死了这条心罢,赛玉不卖,我们不卖!”

      兰苍苔惊讶的看着颇骨气的他,“你确定?那好说,我连赎金也给你省了!”

      正开着玩笑,以为面皮白净的小厮跑过来喊说赛玉有请。

      兰苍苔听罢,以为是这儿两天同赛玉如胶似漆,信老板怕她一分钱没花拐走了他的花魁,害他没钱赚——他前一位花魁就是被人拐走的,还偷了他半身的积蓄!

      她觉得自己需要给他吃一颗定心丸,道“小信,你不要怕,我今天已经找到房子了,明天就替赛玉交了赎身钱,该是多少就是多少,一分也不会少你的!”

      信老板真的要哭了,他想要拉住渐行渐远的她,但快要触及她的衣角时醒悟般的收回了手。

      要是真的碰到她的衣角,这手,应该保不住了吧?

      呜呜呜,小祖宗嘞,我已经尽力了,不怪我了呜呜呜……

      赛玉屋子里灯火昏黄,他坐在珍珠帘幕后面,只用宽阔的后背对着她。

      但孤灯暖阁,芙蓉暖帐,金兽融瑞脑,微风中珠帘微动,这副场景着实很养眼。

      兰苍苔随手关了门,搬了个凳子坐在桌旁,赶了一天的路,她有些口渴,桃花鱼被她放在一边,端着白底青瓷杯道“赛玉,我瞧了一个院子,小得很,但最近皇城的房商都遭瘟了,房价长得很高,你且去先住着,过几天房价跌了,我重新给你买一幢,你放心,我不会委屈你!”

      赛玉没有说话,兰苍苔以为他是生气了,毕竟自己承诺要给他买一个大房子,顿时有点愧疚道“你就将就将就罢,今儿我回来,信老板竟然胡诌说你没空,我想明儿就给你赎身了,免得夜长梦多!”

      说罢拿起桌子上的两条桃花鱼,巴巴的掀了帘子跑过去,一只手搭在他肩头,一手绕在他面前晃着桃花鱼“你瞧瞧这是什么?桃花鱼,今晚给我做糖醋鱼,多久都没关系,到时候我专门饿了肚子等着。”

      突然听见墙角支支吾吾的声音,她转过头一看,墙角的帘子挡住了约摸一个大球一般的东西,风一吹,帘子被掀开了,露出三个人来。

      兰苍苔僵硬了,只见两个押着中间一个,且被押着的人嘴里塞着布,浑身上下被揍得青青紫紫,一点也看不出他原本的花容月貌,正泪眼婆娑的看着她。

      好歹从他一身花花绿绿的衣裳辨别出他是赛玉,手中的桃花鱼掉落在地上,她面前的背影转过身来,嘴角微微的挑起一丝笑容,眼里却好似结了冰。

      兰苍苔吓得后退一步,却被他拽住了手腕。

      “巧啊,丞相。”

      晋洵用力一拽,兰苍苔重心不稳跌落在他怀里,“嗯,是很巧!”

      他的两个下属很有眼色的押着赛玉消失在了屋子里,兰苍苔心中莫名的心虚,但又觉得自己没理由心虚,生平头一次对着不是自己娘亲的人生出一种惧怕感。

      就连兰颜苍都没这么叫她觉得害怕过。

      而且这个人是晋洵!

      真丢脸。

      兰苍苔瞄准了时机,一个手刀砍下去,但到底是晋洵手快,兰苍苔就着他握住他手的姿态,微微一个翻转,彻底从他怀里挣扎出来,撩了袍子就要跳窗。

      不巧,被晋洵提前一步将窗户关上了。

      兰苍苔一甩胸前的头发,一个落地滚朝着门边滚过去,拉了拉门,关上了。

      晋洵一面倒茶一面看着她在屋子里滚了四五圈,滚得浑身都是灰尘,坐在地上喘气。

      一不小心,茶水倒满了出来。

      兰苍苔歇息够了,决定同他讲道理“晋洵,你这是做什么?”

      晋洵不喜欢杯子里的茶水太满,不好端,便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

      简单直白“抓你!”

      “我特么招你惹你了!”

      晋洵将将要送入口中的茶水生生顿住,啪的一声被他捏碎了,水花四溅,他抬头目光狠厉的看着他“你再说一遍!”

      兰苍苔怂了,但面对着晋洵,她实在是找不出任何理由让自己怂的,即便是今日晋洵有权有势,但她一贯不将这些身外之物放在眼底,就像当初虽然知道他是个卑鄙小人,用尽手段爬上她的床,就是为了得飞黄腾达,但她从来没用身份地位压他,也没说过一句侮辱他的话。

      当然,他自己作死的时候除外。

      兰苍苔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威武不能屈的人。

      于是她道“晋洵,我没打你小妾,没虐待你儿子,我就安静的喝了个花酒,还有,你打赛玉,你得赔礼道歉,人家也是有尊严的。”

      尊……严……

      她跟他谈尊严?

      很好,他就告诉她什么叫做尊严,什么是男人的尊严!

      兰苍苔被他丢在床上,他随后压了上去,将兰苍苔禁锢在床头,顺手拿了一旁的红色绸布将她捆了起来,又将她双脚捆了起来,兰苍苔惊叫道“晋洵,你脑壳里长包了?”

      晋洵幽深又愤怒的目光看得她心惊肉跳,冷冷的的笑道“兰苍苔,你怎么还活着?你怎么不去死?”

      兰苍苔很严肃的说道“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真的……

      他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再度恶狠狠道“你知不知道,我娶你,就是为了羞辱你!”

      “天啊!我居然不知道……太可怕了……”

      “……”

      晋洵手上用了气力,额头上青筋爆出“兰苍苔,你跟那些纨绔子弟有什么两样!”

      “……我跟他们没什么不同嘛!”

      “……”

      晋洵的手劲越来越大,

      “对,对,你跟他们没什么两样,你们这样的人,哪里会管别人的死活!”

      兰苍苔觉得很冤枉,她虽然不学无术,但实际上她没伤害过别人,也没强迫过别人,她老实的回答道“我没,没……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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