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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六章 动机 ...

  •   “依我看,我们先去找『606』的于心惠老师吧!”蓝贝雨接道。
      “怎么说?”夏采林问道。
      “这很简单啊!就视野的空间范围而言,位处顶楼『606』室的于心惠老师较其他三位则更加广阔,不管她案发时探出身的时差是先是后,她一般都能看出其他人的先次、身体动作的可疑,所以我们应该最优先找她,对吧!”最后,蓝贝雨问向陈沐轩,像在邀功似的。
      陈沐轩白了蓝贝雨一眼,逗趣的笑着,“都一把年纪了,要不要我奖颗糖给你呀!”
      这个答案虽然不怎么样,但既然她难得有了提高,顺着她的意思走走也无所谓。
      “呵呵!只要你有得给,那我就没有不收下的道理!”蓝贝雨笑得甚是得意。
      “哼!少贫嘴了你,于心惠以及其他三位老师的课程安排是怎样的?”陈沐轩问。
      “安啦!我们学校第一节课是自习,除了让学生温习以及早餐之类的,另外就是给老师更多的时间备案教材,所以绝对不会出现找不着人的情况!”夏采林插声回答。
      话音刚落,他们已经来到了顶楼。陈沐轩留意到,在上来的过程中,他见到的学生老师不超过5个,也就是说凶手要在晚上的教学楼里躲过人们的视线,确实是再简单不过。
      即便处在最顶层的于心惠也未必就是凶手,而在『304』的佟旭也不一定就没有犯案的可能,只是他们的不在场证明的确是个让人头疼的难题。
      他又向走廊水泥护栏上的铝合金推玻窗望去,这才发现,每四组组合推玻的宽度加上每两组间的水泥柱,正好与以一间教室为基准的办公休息室的宽度相同,从外面看来就像是房间里的窗户似的,原来那四位老师都是经过走廊往窗外探身的。
      “叩、叩、叩!”蓝贝雨礼貌地敲了敲敞开的房门。“于老师您好!”
      听闻有人敲门,正在繁忙备案中的于心惠抬头望向门口。
      她长发披肩,脸上眼袋处有几点淡淡的雀斑,一身正规的女士西服,看样子年龄应该在40岁左右,但却依旧风韵犹存,“岁月流逝”似乎并没有充分体现在她成熟美丽的脸颊。
      “难道是因为化妆品的关系?”陈沐轩心里想着。
      而房间的饰物和物品摆设规规矩矩、井井有条,家具色泽单调灰白,毫无花哨之感,可见她是个生活极有规律且注重细节的时代女性。另外,书架上排满了数学和市场经济的教材及资料,由此她是个敬业乐业的教育工作者。
      “你们好,不知你们几个找我有什么事?”见来者都是学生,于心惠脸上自然地挂起了笑容。
      “我们只是有些事情想请教一下!”蓝贝雨也扬起微笑,余下的三人跟着进了房间。
      于心惠放下工作的钢笔,“噢?是不是课本里的东西没弄懂啊?你们随便问吧!”她很是热情的样子。
      “呃!”蓝贝雨尴尬一笑,有些不好意思,“这恐怕要让老师失望了,昨晚钱老师坠楼的事实在太突然,这么好的老师就这样离开了我们,其实钱老师坠楼时的情况到底是怎样的,我们真的很想知道!”
      “哦?没想到你们还有侦探的爱好!”于心惠似乎看出了他们的来意。“发展课外兴趣,这倒也不错。但我希望你们能将更多的精力用在学习上,要弄清楚什么是主、什么是次。就好比那位夏采林同学,在上我这个班主任课的时候,老是在下面忙这忙那的,还以为你全会了呢!没想到,考试居然只考个60分,你说你这是对得起谁啊?”
      她三句话不离本行,竟然莫名其妙开始对夏采林说起教来了。或许在她看来,她根本没有必要向他们说些什么。
      这回轮到夏采林尴尬了,“您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我老底呢?好歹我也,也是您英明领导下的精英耶!”
      此话一出,陈沐轩他们无不汗颜,于心惠更是哭笑不得。
      “就你那踩钢丝的分数,还充精英呢!”于心惠来到他们面前。“我英明这倒没说错,可你这家伙凭什么说你是精英啊?”
      “别这么说嘛!您想想,那么多人为了不给自己家族丢脸死去活来的力争第一,而我不多不少只考60,这说明什么?说明我这人不贪心、懂知足啊!多好的一个人呐!”夏采林不害臊的自夸。
      他还当真什么都敢吹,居然把自己考不好试上课不专的坏毛病弄成个理所当然的英雄气概,这可把蓝贝雨和杜欣如两个女生逗得笑翻了天。
      “不如我给于老师出个主意吧!下次他再这样强词夺理的话,您就把他所说的录下来做成经典语录,然后拿给他父母欣赏欣赏,弄不好他们一气之下就把生杀大权交给您也说不定呢!”陈沐轩玩笑似的提议。
      “诶!哈哈……对哦!这小子我喜欢,看你的穿着不像是本校的学生,你怎么称呼?”
      “我叫陈沐轩,栉风沐雨的沐、轩辕的轩,是【日海高中】的学生,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就叫我沐轩好了!”他抿唇微笑着。
      当陈沐轩自报姓名后,于心惠的笑容稍微僵了下,转至深深注视,像似在仔细的记住他脸的每个部分,然后跟脑海里的什么做对比一样。
      陈沐轩自然注意到了这个微妙的变化,只是在什么也没确定之前不敢轻举。
      “好吧!看在你这个主意的份上,我一定有问必答!”于心惠得出结论后,走会自己的办公桌,脸上依旧挂笑容,只是较之淡了少许。“不过,这不是起自杀事件吗?你们好像白操心了!”
      陈沐轩等的就是她这句话,“不,我们只是求知欲作祟而已,想把一件事情了解全面!”
      “其实我们只是想知道,在昨晚案发当时直到您下楼到现场为止,您在做些什么?”夏采林抢先发问了,并且用本子开始记录。
      “自然是在预备第二天的教材和批改作业了。不出所料的,你还是全班最低分!”
      “后面这句明显是多余的!”夏采林又尴尬的脸红起来,显然最后一句打死也不会记上。
      “那当时您探身出走廊窗户看情况的时候,楼下的几位老师探身的先后次序是怎样的?他们的身体动作有没有什么不自然的地方?”夏采林接着问。
      “这个我很难回答你,因为按照人的本能来说,当时情况我最关注的自当是楼下的情况,不过貌似还隐约记得些,但不确定。我们四人先后探出的时间差不超过10秒,而且停留也不过半分钟左右,然后就都下楼去了。至于有没有什么可疑动作,我实在不怎么清楚这个定义了!”于心惠收起了笑容,低头垂目,显然是有些失望的表情。
      “据我所知,昨天晚上【林华高中】应该会有一项关于晚修的会议,并且宣布每天都要晚修的通知,也就是说昨天等于是第一天晚修,您以及刘语、许雯、佟旭三位老师为什么会比其他老师来得早呢?不会是凑巧这么简单的吧!”陈沐轩插声问道。
      要不然凶手怎么能这么清楚你们在案发时一定在校,以及案发时制造这样奇怪的不在场证明。
      于心惠轻轻摇了摇头,但却带着淡淡笑意,“第一,你可能并不了解,昨晚预定的会议充其量只不过是给学生讲一大堆无聊的客套话,其最终只是为了宣布一个‘每天都按平时时间上晚修’的终结语而已。自学校开办以来,就一直定有‘每到星期日晚上8点半全校师生都要来学校班会’这么一个规定,所以不管昨晚有没有会议,我们教师和学生都得在校。
      第二,我负责的科目是数学和市场经济;刘语是语文和英语;许雯负责物理、化学;佟旭负责电脑及网络,这些对于这个学校的学生来说都是重中之重的科目,所以我们四人很自然就是负责主科的教师,当然也包括教导工商管理的高级教师钱同,除了他之外,我们每人共教两科,所以无论早上下午、星期日晚的班会,我们每天都是提前很多时间到学校备课。而到校时间嘛!这都是受到交通工具、路程远近程度的影响;再者,因为多次到校时间及备课时间充裕程度不同的经历,每个人都会总结出一个合适的时间,时日久了,一切都已变成习惯,不知道我这么说你是否了解清楚!”
      “非常详尽,既然我想知道都已经了解了,那么我们也就不便打扰您备课了!”陈沐轩如此说道。
      这样看来,几乎所有老师都了解彼此的到校时间及习惯,那么凶手要知道也就没什么稀奇了。
      “就这么急着走吗?现在我倒是有问题想问你了!”于心惠深意一笑。
      “您请问!”
      “你是否认为钱同其实是死于谋杀?”于心惠脸上的笑容已然褪去,转变凝视着陈沐轩,像似已经知道答案却在等待确认。
      “想必您已经猜到,那我也就没什么回答的必要了!”
      “你倒还挺老实!当我探出身去看到已经坠楼的钱同时,我就已经从他的体位看出他绝不是死于自杀,既然你们这么有兴趣调查,那我觉得应该告诉你一些有价值的事!”她又扬起了微笑。
      而这个微笑却带给陈沐轩一种奇怪的感觉,虽然他暂时说不上来,但是他隐约觉得,于心惠的理由绝对不是这么简单的。
      一旁的蓝贝雨、夏采林以及杜欣,在听到这句话后,均为之一振,好想他们马上就要触及真相似的兴奋。
      “譬如哪些?”陈沐轩问着。
      “这个嘛,我只能跟你一个人说,其他人我看还是免了吧!”
      “不行,凭什么只对他一个人说,论交情还是我跟你深些吧,老班你不公道,不公道!”夏采林心急地大声嚷嚷,称谓也开始为老不尊了。
      “注意你的称呼,虽然我已经四十有四,但我任然流着二十有一的血!况且跟谁说不是你决定的,就算你骂街骂到天塌下来也一样,把你的学习提高了再嚷吧!”于心惠望向陈沐轩,“沐轩同学,听不听你自己选择!”
      她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陈沐轩弄不清她到底想怎么样,不过他想知道她即将要说的到底是什么这倒是事实。如果想知道答案,那么唯一的途径就是照她所说的做。
      他转身面对蓝贝雨他们,小声说道,“既然她开出的条件是如此,那么我们只能听她的了,等会儿你们接着往楼下依次向剩下的老师套口供,到时候我再跟你们会和!”
      夏采林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陈沐轩,便直接转身走了出去,恐怕此刻在他心里对陈沐轩只有讨厌、再讨厌了。
      蓝贝雨听陈沐轩如此说来,没有多言,只是微微首肯,就走了出去,而杜欣如轻轻的一展笑颜后也尾随而去。
      “他们已经走了,您请说吧!”待蓝贝雨他们的脚步声消失后才开口。
      于心惠走回自己的座位,用手示意陈沐轩坐到办公桌对面来,他自当照办不误。
      “我只是想告诉你,其实刘语、佟旭和许雯都有杀害钱同的可能性!”于心惠终于揭晓正题。
      陈沐轩微微皱了眉头,看来她知道的很多。之前老姐得到个四人没有动机的结论,现在如此看来,接下来她要说的,都将是不为其他人所知内幕。
      不过,他现在最想知道的不是他们的动机如何,反而是于心惠为什么会告诉他这些,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而且似乎只有你一个人知道这些!”陈沐轩接道。
      “哦?”于心惠挑了挑眉。
      “如果这些连其他人也知道的话,那么警方到现在不可能没有任何行动,而且早就会将调查范围缩小到他们身上!”陈沐轩如此说来。
      她点头笑了笑,但又立即严肃起来,“我先说许雯的故事吧!她今年应该30岁了,虽然来这学校授业只有近一个年头,但是她可是物理方面的专科学府毕业生,而且还获得了博士学位,她和钱同的梁子就是由她那篇论文而起!”
      “你的意思是说,钱同盗取她的论文高价出售他人?”陈沐轩大胆的猜测。
      如果由论文而起,钱同主修专业是MBA,并不是物理学,他要这论文应该也没什么用处。如果排除据为己有的可能,那么就只有以出售论文敛财的可能性了。
      “没错,上个月全国有一个物理界的学术大奖,用于鼓励为物理做出贡献的年轻学者,全国的新一代物理学者们无不踊跃参加,而许雯自拿到博士学位以来,一直都在潜心致力一项物理论文,并在大奖开幕前已经完成,至于论文是关于什么的,我不是专家也没目睹论文的题目,因此我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这篇论文引起了钱同的注意!”
      “所以钱同就起了盗取的邪念!不过如果他要做到毫无痕迹,就必须逐一销毁许雯收集的资料和做的笔记以及手稿;如果许雯是用电脑写的论文,那么就连硬盘也得一并销毁。若是为了以后打算的话,那么他应该会让购买者先照着原来材料手抄一份,以备不时之需,然后才进行销毁!”陈沐轩接道。
      “果然是个聪明人,你的推断与事实所差无几。别看许雯都30了,其实她天真的很,虽然交朋友都以真诚为本,但错就错在她太信任别人。那时她跟钱同应该算是挺好的朋友,所以钱同自当知道她一直都在写论文和做实验并且已经完成。据我猜测,钱同当时应该并不清楚这份论文是否能让购买者满意,所以他偷偷将许雯电脑里的论文复制了一份,然后截取一部分找有意的购买者先预览,看其反应的程度,接着才商讨价钱,价钱谈妥后自然是接下来的盗取计划!”
      “原来如此,先付订金,等论文真的得奖后再依照得奖的等级付与相应报酬,按照得奖后的奖金来看,他得到的报酬至少也不在二十万以下,哼!照现在的情况,这计划钱同做得非常成功,以至于许雯根本毫无反驳上诉的余地,的确是个很聪明的男人!”陈沐轩讽刺地笑道。
      为了一己私欲而毁灭别人梦想的人,这世界上多不胜数,也许别人,他还看不到他们的结局,但是钱同的,他却是毫无保留的看到了。所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知道今晚已经成为鬼魂的钱同,会是用如何的眼光去回顾他的一生呢?!
      “就好像夏采林一样,聪明总是不能用到正确的地方,这就是所谓的聪明反被聪明误!”于心惠笑道。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陈沐轩问。
      “前两个星期她很沮丧,我陪她去喝闷酒时,酒后吐露的真言。虽然她知道后非常愤慨,但是毫无证据奈何不了钱同,再加上钱同在学校以及社会的地位,他不断给许雯施加压力,警示她不要将事情闹大。她也担忧钱同会利用权力害她,以现在局势来看,她只能选择无言沉默,甚至要在别人面前装作跟钱同是朋友的样。从这件事中,她学会了待人不光只是真诚,还得学会其他东西,比如,识时务者为俊杰!”于心惠笑道,只是那笑容充满着无奈。“我身为局外人,也只能陪她喝喝闷酒,劝她尽快忘掉此事。不过她也知道这只是痴人说梦,这件事等于给她上了一课,而这一课的意义深深烙在了她的人生轨迹当中,要说看开和忘却那是谈何容易。”
      她起身来到茶桌前,将普洱茶的茶叶倾倒点在杯子里并注入热水,拿着茶叶罐子向陈沐轩晃了晃,示意问他是否需要。
      陈沐轩了解后,摇摇头,“不了,谢谢!”
      泡完茶后,她又回到了原位,将茶杯搁在了桌面一旁。陈沐轩知道,这代表许雯的故事已经完结。
      “那个刘语呢?她又是因为什么而跟钱同结了仇的?”陈沐轩赶忙接着问。
      “刘语的理由,相对而言可能就没这么复杂了。”于心惠喝了一口热茶,“这两个星期以来,我曾三次目睹钱同企图对她……都是我假装经过打搅他!”
      “没想到,钱同除了做这种盗窃的缺德事,而且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好色之徒。不用想,刘语也是因为他学校的地位,所以也只是默不作声?”陈沐轩猜也猜得出她所要说的是什么事情。
      于心惠点头示意他猜得正确,“刘语长得漂亮,待人热诚,老实巴交的人居然也遭此厄运。况且他不止是对刘语做这些事,就连许雯亦是如此!”
      “又是酒后的真言?”陈沐轩开个小玩笑。
      “呵呵!不,是我撞见的,在他办公室里!”于心惠继续保持笑容,“刘语和许雯年纪相仿,两人是本校最年轻的女教师,而且长相也不差,钱同的‘雷达’自然是围绕他们两人侦测啦!”
      “这个比喻很贴切!”陈沐轩不自觉地笑起来,“不过只是这样的话,刘语似乎还不至于要杀死钱同的地步吧?”
      “我跟你的感觉一样,不过我刚才也说过,这些只是可能性而已,换言之我是在提出能构成动机的可能性。人心阴暗的深浅毕竟我们看不到,或许只是这样,就足以让她起杀心呢?又或许钱同想对她做而没有机会做完的事,可能在某一天已经做了全套呢?如果许雯也遭了如此相待呢?那么你能估量人心对于仇恨的忍耐程度有多少吗?”
      陈沐轩点了点头,最难猜的便是人心,一句话就杀人的情况不是也时有发生吗?
      “接下来的佟旭呢?他是个电脑专家,弄弄电脑也能犯下仇恨?”
      “听我慢慢说吧!他为人颇为细心,在校任教了几年,常常处理学校的节日庆典,而且精通电脑,对于算账、记录数据之类的事情更是小菜一碟,所以校方董事便决定让他一同兼任会计,管理财务方面的事务,所以……”
      “监守自盗?”没等说完,陈沐轩脑海里就冒出这么一个猜测。
      “虽然你猜得很对,但是请不要插嘴,等我把话说完!”于心惠翻了一记白眼。
      “噢!抱歉抱歉,您请继续!”陈沐轩赔礼道歉。
      “其实佟旭之所以监守自盗,完全是钱同的陷害。钱同虽然是名牌大学毕业,但却是个贪财之人,他想得到取之不尽的钱财,所以相对于中途许雯论文的蝇头小利,那么管理学校财务的佟旭可就是一把长期通往金库的钥匙,为了达到目的,他首先得让佟旭犯下错误,以此使之为把柄,好让佟旭对他惟命是从!”
      “因此他要诱使佟旭亏损学校的钱!”陈沐轩又一次插嘴。
      于心惠自然又是一记白眼。
      “原来钱同为了完成把柄,故意花了些钱请一些□□之人绑架佟旭的妻子,并且勒索200万的赎金,还寄回了佟旭妻子的手指,勒令不准报警不然撕票。佟旭虽然在校任教几年,但是薪水要应付家庭日常开销,所以算上所有存款和房产也不过100万,因为收到手指当时,钱同也在场,所以就充当了出谋划策的朋友,并且吓唬他警察介入后导致他妻子丧命的可能性之高。之后佟旭向亲戚朋友借钱,也只是刚好凑到了50万,于是这时钱同开始提出造假账借学校的钱来应付。面对这种窘境,佟旭迫于无奈,只能按照钱同的方法办了,而且钱同还用针孔摄录机拍下了改帐的全过程。”
      她又饮下一口普洱茶,继续道:“这所学校每年盈利都超过几千万,甚至上亿,对于几十万的小数目,只要做过假帐,很难能查得出来用途以及是否亏损,再加上学校并没有任何专业的审查部门,要查就更难上加难!”
      “然后钱同便以此作要挟,开始要佟旭帮他取公款做假帐!不过我想,这种事情应该都是外人几乎不可能知道的,而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清楚?”这才是陈沐轩最想知道的。
      “有一种心理减压法,就是将心中不快之事写在纸上,然后将其烧毁。凑巧那天我有事到办公室找他,刚好他出去了一会儿,我在等他之余,看到了垃圾桶内刚刚烧毁的纸张,然后又发现信纸上的字痕,出于猎奇心态,我就把那张有字痕的信纸拿了回去并用铅笔抹画出来,才知道有这样一件事。接着我亲自拜访了佟旭妻子,事情细节就是由佟旭妻子告知,加以逆向推论得到的结论。当然,她并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已经面临的处境以及所受到的要挟!而钱同从进入学校几个月后便已经开始这个计划!”
      果然高招啊!这么长的时间都没人发现,他定是定期一次只拿少许避人耳目。如此这般,等同于佟旭就是他的提款机,取出的钱大部分由钱同享受,而补填那些钱的却是佟旭,长久下来,佟旭非得榨干不可。
      陈沐轩心中如此思量,但此时另一个关键问题却突然从大脑深层窜了出来。
      “这些都是有利于破案的关键,你为什么不告诉警方呢?还是因为你也有杀害钱同的动机?”陈沐轩眼神变得犀利。
      于心惠则泰然自若地与之对视,似乎早已知道,这个问题他迟早都会问出。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的确没有杀害钱同的动机,虽然他曾经也想设计陷害我,但是我没有中计就是了。我之所以没有告诉警方,是因为我觉得钱同这样的人死不足惜,我干嘛要因为他一个人,而将被他迫害的三个人都供出来!”于心惠冷然一笑。“况且我这样还可以省去很多麻烦。像钱同这样的卑鄙小人早就该死,照我看来,还应该多死几个,恶人就该有恶报!”
      陈沐轩此刻对于心惠的话将信将疑,又倍感矛盾。如果她所说的都是假的话,那么她为什么要骗一个有侦探爱好的普通学生呢?在她眼里,他应该微不足道才是,欺骗他根本就没有意义。
      可倘若是真的,那么她又为何而将这些事实情相告呢?他现在完全弄不明白眼前这个女人,心里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不过有一点他明白,她之所以不告诉警察,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不想惹上麻烦。就她发现佟旭被勒索的情况,普通人就算好奇心再怎么重,也不至于用到铅笔抹画这招来探知别人隐私。当然她本人并不认为这有什么,只是猎奇心态比较重而已,但如果是警察知道的话,他们一定会认为她的动机不纯,因而注意她、调查她。那么原本就想置身事外的她,反而会因此而牵扯其中。
      可是她背后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她要做出隐瞒的决定呢?这个女人身上,到底藏了个什么样的秘密?
      “虽然钱同的确该死,但是你总不该漠视不管吧,知情不报可是犯法的!”陈沐轩吓唬道。虽然他并不觉得这样有用,可不管怎样,他任然想说:“死者有错,但杀人也是错,身为知情者,更不能知情不报!”
      “所以,这里并没有第三人在场啊!”于心惠泰然依旧。
      此话一出,陈沐轩微微一愣。原来就是因为这个目的,所以先前才将烂贝壳他们叫走,果然非泛泛之辈。
      “你的意思我很清楚,可他们三个虽有杀人动机,但不是没有杀人时机吗?没准儿,凶手还另有其人呢!况且知情不告的,还不止我一个人!”于心惠说道。
      “还有别人知道这些事情?是谁?”陈沐轩惊讶地赶忙问道。既然还有人知道,那为什么不告知警察呢?
      “就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校长啊!”
      “神秘校长?他也知道这些!”
      “许雯和刘语的事我倒不清楚他知不知道,一次巧合也是刚好有事找佟旭,正好听到校长和佟旭的谈话。校长问他钱同是不是陷害他亏损学校资金继而作为要挟,但是佟旭很快否认了这些。可能在他看来,校长如此一问,其实是想将他和钱同一同赶出学校罢了,所以他根本就不敢承认。而校长一直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出声!”
      在事件发生后,校长没跟警察言明佟旭的事情,其动机的确十分可疑,或许只是因为没有确切证据,又或许想隐瞒什么?可是有一点他和那三位老师一样,同是没有杀人的时机。
      了解了杀人动机,这样调查的范围就基本锁定在那四个老师以及神秘校长身上。虽然于心惠将这些重要的事情告诉了他,但这也很有可能是想转移他的注意而故意为之。
      不过这样问题又来了,她向警察隐瞒又是作何原因,难道真的只是因为觉得钱同该死吗?可是,现在对他如实相告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呢?
      “你对警察隐瞒的理由,我姑且接受。但现在我最想知道的是,你为何要将原本打算隐瞒的事情,如实对我相告?”他隐约觉得,这原因好像跟他有什么联系,之前于心惠奇怪的表情开始在他脑海里闪回不断。
      “这个嘛!”只见于心惠浅浅一笑。“你迟早会知道原因的,也许不会等太久,就在这起事件结束后。”
      “既然如此,我期待真相,再见!”陈沐轩说完后,起身扬长而去。
      此时在他心里,隐约有一种感觉,她这是在测试他,是以这次事件为试题的测试。
      于心惠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笑容依旧杨在唇畔,目光中带着几分期待。接着又像似没事一般继续着她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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