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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决定 ...

  •   “我说姑娘与萧公子在一起了,可他不信,说不可能,姑娘不是那样背信弃义的人。”

      苏绮阳苦笑一声,不管怎样,她注定是要对不住陶向渊了。

      春绿放低声音道:“他好像打听到了不少姑娘与萧公子的事儿。昨晚他在外面等了姑娘一晚上,还说今晚还要来。”

      “咯咕,咯咕,咯咕——”春绿的话音刚落,外而就响起了三声布谷鸟的叫声。

      春绿侧耳一听,有些担心地看着苏绮阳,问道:“他来了。布谷鸟三声为号,昨天他说过的。姑娘,你要去见他吗?”

      事情总得有个交待,虽说苏绮阳并没有给过陶向渊承诺,却也是默许了他,只要他父母同意他入赘,就与他谈婚论嫁的。

      她略一思索,说道:“好,我去见他。”

      夏末的夜晚,天晴月朗。已是人定时分,原先趁着朦胧的月色在外面玩耍的孩童都已回家,只留下了一街清风。

      春绿陪着苏绮阳,偷偷溜出了家门,出门向东,转了一个弯,到了屋东的大榆树下。

      陶向渊就等在这里。他一见苏绮阳出来,激动地向前跨了一步,“绮阳……”声音里带着些颤意,眼圈也有些发红。他及时止住了脚步,心想幸好是晚上,看不太清,不然……

      “绮阳,我回来晚了……”

      “是我对不住你,”苏绮阳在离陶向渊五步远处站住了,“陶公子,谢谢你还肯来见我。以前说过的话……”她轻咬了一唇,“就只当玩笑吧。”

      “不,这不是你的错。是我没保护好你。”陶向渊回来后,听别人说了一些,又从春绿嘴中打听到了不少,大概也知道了苏绮阳与萧睿的事。

      萧家是什么样儿的人家,萧睿是什么样的人,他岂能不知?苏绮阳一个无权无势的弱女子,又怎么能抗拒得了?

      “绮阳,我只想问你一句,如今……你还愿意与我在一起吗?” 看苏绮阳欲言又止,陶向渊急切地加了一句:“萧睿那儿你不用管,我来解决。”

      月色下,陶向渊一脸的焦急。苏绮阳沉默了一下。对萧睿,她感情上很是矛盾。他对她很好,也是真心想娶她为妻的,但他也确实强迫了她。还有就是他门户太高,嫁给他的话,对于未来,苏绮阳始终没有什么信心。一生太长,难免会发生一些变故,而她面对萧睿,完全处于劣势。

      而陶向渊,符合她对未来日子的设想和安排,可惜二人却是阴差阳错。还有就是,她与萧睿虽说没有真正发生过,但是亲亲抱抱这些却是不少。这在现代没什么,可在古代,她已经算是失贞之人了。

      陶向渊见苏绮阳不说话,有些着急地向前一步,“绮阳……”

      苏绮阳抬头,嗫嚅道:“我,我与他已经……你,你忘了我吧。”

      说完,转身往回走,眼中不知怎么地,涌出了泪意。

      “绮阳,你别走!那,那不是你的错……”陶向渊急走两步,一把拉住了苏绮阳的袖子。

      看见苏绮阳眼中的泪珠,陶向渊心中又是喜又是悲,虽然……但她果然是被迫的,而且她心中还有自己。

      “绮阳,只要你点头,只要你不嫌弃我,我这就去跟萧睿交涉。他好歹也是我的表兄,总不能夺我的妻子。如他执意不放手,我就去找姑母告状去!”

      “什么?他是你表兄?”

      “是,萧母正是在下的姑母。只是吉中离京路途遥远,姑母这些年又常年在庙中,不怎么见客,而我又是家中庶子,这些年竟从没去萧家走动过。”陶向渊顿了一下,“所以萧睿并不知道我,可我却是知道他的。”

      这下,苏绮阳沉吟起来了。她是真的不想嫁入萧家这样的高门,可是,跟了陶向渊的话,又觉得对不住萧睿。

      今日下午,两人还你侬我侬的,转眼间就投入别人的怀抱,忒也不近人情。可是,错过了这次机会的话,只怕……

      “绮阳,你不说话,我就只当你答应了。”陶向渊走过去,去拉苏绮阳的手。

      苏绮阳向后退了一步,“我……你让我再想想。”

      陶向渊温柔地看了苏绮阳一眼,“好,我不逼你。你好好考虑,只是事不宜迟,明晚我再来,希望你能给我个答复。”

      苏绮阳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陶向渊抱了抱拳,正要告辞,就听墙角一人呵呵冷笑。

      夜深人静,突闻冷笑之声,三人皆心中发寒。

      春绿紧紧挽住了苏绮阳的胳膊,说道:“姑娘别怕,有我呢。”身子却是止不住有些发抖。

      苏绮阳拍了拍她的手,想要安抚她,就听陶向渊问道:“什么人?”

      他话音刚落,不远处屋角后就转出一人来。借着朦胧的月色,苏绮阳见那人身材高大,约三十上下年纪,眉目虽看不清,浑身上下却散发着威重之色。

      “小五,如今胆子大了啊,竟然敢与睿儿抢女人!”那人站在那儿,以一种睥睨的姿态,缓缓说道。

      这时,陶向渊也认了出来,这人正是萧睿的大哥,他的大表兄,萧卓。

      萧卓比他大了十几岁,小时候他曾见过这位大表哥一次。与现在比,萧卓除了更加稳重,身上威势重了以外,并无太大变化。

      只是他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萧卓竟然能认出他来。

      陶向渊见萧卓来势不善,挡在了苏绮阳身前,说道:“明明是二表兄趁小弟回乡,抢小弟未过门的妻子,大表兄怎能如此护短?”

      萧卓听了,面色沉郁,大步走了过来,步子重得仿佛要把地面踩出坑来。

      陶向渊昂首而立,毫不退让。

      两人剑拔弩张,对视了一会儿。

      萧卓却朗声笑道:“没想到小时候如小鸡子一般的小五,如今也如此有担当了。好!今日大表兄我就与你做这个主。”

      “大表兄,你说的是真的?!”

      “那是自然,我萧卓什么时候说话不算了。”

      ……

      一整个晚上,苏绮阳都是迷迷糊糊的,她一直想强迫自己睡下,可一闭上眼,就看到萧睿满含愤恨和痛苦的双眼。

      第二天早上,萧斗来接苏绮阳时,看她眼下发青,一副没睡好的样子,还以为她是担心主子,心中还挺高兴。

      今天早上,大爷过来了,不知跟二爷说了什么,二爷一直沉着脸。

      如果他看到苏姑娘心里这样记挂他,肯定什么气都消了。

      等到了宅子里,萧斗看到大爷带着一个男子走过来,而那男子走上前去拉住了刚下车的苏绮阳时,萧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爷一脸平静,脸上还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这下,萧斗终于知道二爷为何不高兴了。

      虽然他很怕大爷,可还是大着胆子替自己的爷抱屈,“大爷,这,这是怎么回事?苏姑娘可是二爷的人!”

      萧卓冷哼一声,“他的人?苏姑娘是我未过门的表弟妹,什么时候成他的人了?睿儿胡闹也就罢了,你们这些个身边的人也不知劝着他些,真是该打!”

      未过门的表弟妹?萧斗心中一凌,缩了缩脖子。也怪自己,当时没有查清楚,这陶向渊竟然是舅老爷的儿子。

      被陶向渊拉着手,苏绮阳浑身都不自在,可她还是没有抽出来,任由他牵着。

      昨晚上,萧卓说了,他们萧家是绝对不会同意她进门的,萧睿非要娶她,也不过是一时冲动,年少轻狂罢了。

      日子久了,激情淡了,萧睿也就放下了,到时,她苏绮阳当如何自处?萧卓当时还冷笑着说,让她替自己的父母想想。虽然他没有把话说明,但苏绮阳知道,这是在威胁她,如果她执意要嫁给萧睿,萧卓就会对她的父母不利。

      正是因为这句话,让她下定了决心。

      苏绮阳与陶向渊牵着手,从院门口走向堂屋,虽只短短几步路,却觉得如同踩在春日已经化冻的薄冰上一样,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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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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