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达seed——星辰的光与影》落千水

375、第三百七十章 天堂岛（中）

　　同时对上了一部毁灭，发现这些毁灭相互之间没有应援，基拉和雷都稍稍松了一口气。但那些护航机的威达，相互之间的配合却是默契无比，这也是一种麻烦！
　　想了想之后，基拉选择了相对简单的作战方式——毕竟强袭自由在他的操作下也是可以近战的。
　　操纵机体在炮火中灵活的进行规避，首先便躲开了护航机的攻击。但在同时，身上的炮火也尽数倾泻在了毁灭的头上。
　　——不出所料，毁灭暂时收敛了火力，展开了光束盾。
　　而就在这一刻，强袭自由在空中近乎来了一个180度的转折，尽管始终因为动作流畅而显得十分顺眼，但在这一刻，还是出现了极大的变化。
　　就好像一个优雅的舞蹈家突然间就变成了冲锋陷阵、杀气腾腾的骑士，舒缓的小夜曲变成了激烈的进行曲，护航机们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那蓝色的机体就已经在一个俯冲之后，绕过了毁灭的光束盾，然后……光剑斩在了自己机体的身上！
　　毁灭剩下的炮火，显然是无法覆盖到他们的。
　　一瞬间，几架护航机就已经拉着老长的串串黑烟，栽进了海里！
　　——和七月他们是一样的人吧？但是，已经被抹除了神智的他们，默契有余，却已经失去了灵性。七月他们就不会上这种当啊！
　　基拉暗地里叹息了一声，却也没有机会多想了。
　　在削了几架护航机的四肢之后，他立刻就操纵着机体一个回旋，“五彩大炮”发射，然后光剑斩落，在让人根本反应不及的一阵快速操作之后，毁灭发射过来的“飞行光束炮”两枚已经被击毁！
　　接下来，强袭自由顺利的冲进了光束盾之内，光剑连挥，毁灭两只行动不便的手臂便被削落，胸前三门复列位相能量炮尚且还不及蓄满光芒——甚至，连光束盾都还没有来得及收起，重新开始攻击——就已经被一剑劈开！
　　不过是一眨眼的事情，这一架毁灭就已经失去平衡落入了海中，虽然它们本来就在海面上，飞不了太高，庞大的身躯却还是激起了巨大的浪花。雪白的水花在阴沉沉的天空下也显得有些死气沉沉，将毁灭的爆炸声也淹没其中。
　　但这仍然让基拉不得不拉高机体进行躲避。
　　这样的爆炸，驾驶员会不会死亡？这一点他也并不清楚。或者真的要看运气了，他也管不了剩下的事。因为下一架毁灭显然看见了这一幕，攻击，已经到了！
　　**
　　阿斯兰正准备通过升降台登上无限正义。
　　他知道这台机体是为他准备的，这个巨大的钢铁巨人，从内到外都给了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JUSTICE——正义吗？
　　他们是正义的？谁知道呢？只不过，是只能走上这样的道路罢了。
　　——心中坚信的，便是正义？
　　“喂！”
　　升降台才离地半米多，就有一个声音打断了阿斯兰的沉思。诧异的低头望去，却见密涅瓦上剩下的最后一个红衣也到格纳库来了。他助跑两步，就轻巧的跳了上来。
　　“我来出击！”乱糟糟的黑发下，红眼睛的少年露出了倔强的神情。
　　阿斯兰有些吃惊。在那一瞬间，他本来以为会听见——“叛徒有什么资格驾驶ZAFT的机体出击”之类的话，因为这个少年对奥布或者说对阿斯哈的恶感至今都还在他的脑海中留下了深刻的映像。当然，那恶劣冲动的性格也是。
　　然而……
　　“就你这种身体也想出击？”少年却似乎只是有些不屑的说道，“这种破破烂烂的身体……”
　　是留在更衣室的衣服被看见了吗？即使只是想要换上驾驶服，就牵动了伤口。
　　可是……
　　“你为何而战？或者说，你为什么想要战斗？”
　　“呃……”少年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关你什么事？我是军人，外面打得天翻地覆，我想出去战斗又有什么不对？”
　　听到这硬声的抗辩，阿斯兰分明感受到了其中的心虚和眼中不曾褪去的茫然。会让露娜代替他出击，本身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不是吗？
　　“你的心底，”他筹措了一下措辞，“没有信念。或者说，没有坚持的东西。不知道为何而战的战士，只能是弱者——不管身体再健康，技术多强悍。”
　　冷淡的说出了这句话，趁着少年愣神的时候，他已经跳进了驾驶舱，然后关上舱门，将少年甩在了身后。他很快就启动了红色的机体，操纵着它走向了弹射口。
　　OS很熟悉，机体更给他血脉相溶的熟悉感。
　　往事一幕幕的闪过心头。
　　——是的，我至少知道我为何而战。因为这样，才要出击。就好像在外面，想要守护远在万里之外的拉克丝的基拉那样。
　　“阿斯兰•萨拉，JUSTICE，出击！”
　　身体不是不痛，甚至他清楚的知道，哪里在流血、哪里在叫嚣着无法忍受。但是这些东西在现在，却只能成为动力而已！
　　红色的机体关节处闪着银色的光芒，在脱离了密涅瓦之后，便是一个回旋，稳稳的飞上了天空！
　　阴沉沉的天空，此刻正有一束阳光透过了厚厚的云层，洒在了海面上，也洒在了MS庞大的身体上。
　　——也许这只是错觉，但我愿意将它当作一种祝祷。
　　**
　　在这之前，雷就已经陷入了苦战。
　　传奇是几乎完全远程的机体，最大的凭仗——龙骑兵现在也不能展开来使用。而且说实话，雷本身也是喜欢远战而近战不是很擅长的驾驶员……
　　最开始，他试图从上空寻找突破口，但前几次都被护航机拦下，而且龙骑兵的重量还降低了传奇的机动性，不小心被毁灭的光束炮擦过机身，损失了一部龙骑兵。
　　但是……
　　也不是全无办法！
　　在尝试失败了以后，雷便将机体拉到了将近2千余米的高空，这固然耗费了一点儿时间，但在俯冲的同时，他却还是放出了所有的龙骑兵！
　　甚至，龙骑兵的喷口全部打开，也增加了俯冲的速度！
　　怎么回事？
　　狄索斯看不明白传奇的意图，但是抱着小心谨慎的态度，他还是展开了防御盾。而且……从这个角度的话，几乎只有顶部的睡莲神503才能开火了。所以……
　　他又发射了手部的飞行光束炮。
　　然后他看见，护航机转到了自己防御盾的后面──本来遇上这种情况，他们应该毫不犹豫的拼命的，但他无心抱怨。
　　就在刚才，自由，那部著名的机体用一种近乎表演的漂亮动作，已经干掉了他的一个同伴了！这种时候，护航机谨慎一些也是当然的。何况，他们确实是保护住了护盾之下几乎已经没有防御的自己！
　　睡莲神炮口向上，密集的发射着光束。两部龙骑兵瞬间被毁。
　　但是……
　　糟糕！
　　狄索斯终于察觉到了雷的战术，慌张的试图移动这部巨大的机体，但是这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来不及了！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枚大型的龙骑兵灵活的钻入了自己机体的头顶。
　　他的嘴角泛起了一抹苦涩的笑容。
　　——现在，不用担心他们的承诺是真是假了……应该是，大家都要完结了吧？
　　**
　　躲避从毁灭手臂上发射的飞行型光束炮颇费心力，雷仅仅勉力收回了三部龙骑兵，随即他皱起了眉。
　　这一部毁灭护航机们因为吸取了基拉那边的经验，反而被轰然倒下的毁灭的硬生生地压进了海里——这也算是难得的好事了。
　　但是接下来的毁灭，应该怎么处理？现在传奇的情况……
　　还好，就在这个时候，一架红色的机体已经高速突破了玛马修他们的战场，也到了这毁灭的防线附近！
　　“JUSTICE？”雷诧然。
　　“阿斯兰？”在攻击的间隙，基拉也愕然出声！
　　同时，他们都想到了阿斯兰的伤势。
　　——可不可能不是他？
　　也是同时，他们都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但是下一刻，他们就都收起了这样的想法。
　　——能在有效规避那密集如蛛网的死亡光束的同时高速前进，这台机体表现出来的超级ACE的实力，已经说明了一切！
　　**
　　正义作为高速近战机体，本来就对毁灭这类行动比较迟缓的大型兵器威胁更大。
　　巨型MS拥有可怖的火力和坚固的防御，但它的躯干中心──也就是阳电子反射器的内部，却是死角最多的部位，一旦被高机动性的机体钻入，这巨大的毁灭性兵器也难以应对。
　　所以才需要护航。
　　——用于毁灭他人的物体，在自身的保护上却有如此多的缺陷。这或者也是一种讽刺。
　　经过了柏林之战，大家都明白了这一点。
　　只是明白归明白，能在这方面做得好的机体和驾驶员却是不多。但无疑，无限正义是高速近战型机体中的佼佼者，里面的驾驶员也一样。两者配合，说是毁灭的克星也不为过。
　　阿斯兰举起手上的光束长剑，欺近了一架毁灭，从它的头顶向下方的巨型MS头部砍去──几乎是连机带刀地冲下，长剑势如破竹。
　　冲出来的护航机们被雷默契十足的以剩余的火力击破，这把光束长剑便毫无阻拦的、顺利的融烧了敌机的厚装甲，钢刃随之劈入，当头将毁灭一分为二。
　　这种悍然的攻击方式造成了令人震撼的视觉效果，当巨响传出、火焰从裂口处爆出，红色的机体以异常漂亮的动作拉高机体转身离开……基拉在另一边击倒另一架毁灭的场景，都几乎显得不足为道了。
　　目睹这一幕的人简直都有些目瞪口呆。
　　“雷，我们给你开路。你去里面！”阿斯兰的声音，也随之传出。
　　说话间，自由和正义已经分别对上了剩下的两部毁灭，却又同时和它们拉开了距离。
　　虽然已经许久不曾并肩作战，但在这一刻，曾经的黄金搭档展现出来的默契却依然是无与伦比。没有用通讯传递任何消息，基拉和阿斯兰两个却是几乎同时架起了机体上的所有射击类武器。
　　在这种默契下，他们的敌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数十道强弱不一的光束瞬间覆盖了这片战场，制造了和之前迥然不同但也异常绚烂的视觉效果。
　　一蓝一红，两架小小的MS，在这一刻，竟是对炮台型的毁灭和它们的护航机达成了火力压制！
　　“自由与正义……”
　　不需要什么提示了。远方的战舰群中，不只有多少沦为看客的战舰成员在这一刻，在看得心动神摇的同时，凭着直觉找到了这对组合的名字。或者说……确认了后来的这架机体的来历。
　　但凡是对上一次战争有所研究的，都很难不想到第二次雅金•杜维战役。
　　哪怕他们没有参加过。
　　而在战场上，雷难得的笑了笑。
　　他找到了那两人为他在毁灭之间留下的通道。
　　传奇通过那条通道，几乎没受到任何阻拦的穿越了剩下两架巨型MS组成的防线，向天堂岛内部飞去。
　　——哪怕他对这两个都有意见，也不能不承认，当他们并肩作战的时候，实在是令人放心的组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