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达seed——星辰的光与影》落千水

19、第十四章 时光

　　拉克丝觉得自己很有做两面人的天赋。
　　一方面，她必须要为未来做准备。学习的、想的东西都绝对称不上轻松。可另一方面，她也不愿意自己好不容易才拥有的健康的童年就此浪费。所以她尽可能的抽出空来，享受“孩子”才能得到的乐趣。
　　现在，随着PLANT高涨的独立呼声，有些附带的东西也开始出现了。
　　比如说剧院的出现，艺术和娱乐的发展……
　　很有些苦中作乐的感觉。
　　而原本就有一些的儿童娱乐设施，更是发展得更快。或者这也是因为第二代调整者大批出生的缘故——哪怕调整者的生育率低了一点，C.E.30年后的调整者婴儿潮中出现的调整者们，也开始大批量的繁育后代了。毕竟好歹有几千万人口嘛。
　　于是，以“浪费美食是大罪”的理由，拉克丝将矛头指向了伊扎克。
　　直到C.E.65年，伊扎克被迫“邀请”拉克丝——捎带着雷、艾丽西亚和迪亚哥——逛遍了阿普利留斯所有适合孩子去的旧有的、新开的娱乐场所：公园、游乐场、动物园、植物园等等等等……
　　——他还没法反抗！能源危机虽然不是食物危机，PLANT根本就不被允许发展农业，但饮食业在那场危机中也绝对受到了影响。
　　直到拉克丝开始忙了起来。
　　而这段时间，伊扎克和雷终于有生以来第一次真正的达成了共识：还好，因为调整者早熟，选择自己的专业和兴趣比较早，为孩子们准备的游乐场不多啊！想开也不会有足够的客源。
　　否则这种事情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确切的说，调整者比较早熟而且理智，童年比较短暂。
　　当拉克丝开始“工作”之后，就没有这么多时间“压榨”自己的朋友了。
　　而在这一年多之间，除了暗中的护卫们的感受不得而知以外，四个孩子当中能够享受这种乐趣的，除了拉克丝，大概也就只有迪亚哥了。
　　他虽然不喜欢游戏，却可以从满游乐场的年龄相似的孩子们当中找到另外的乐趣。
　　这是让拉克丝非常不满的一点——迪亚哥除了对她之外，对所有的女孩子都有兴趣，都有兴趣去搭讪。这种特质，从他七八岁的样子就开始显现了……
　　而因为他的这个特质，也是“被搭讪对象”的艾丽西亚，才无法享受玩耍的乐趣……
　　这一年，C.E.65年，在PLANT其实出了一件大事：黄道同盟的活动活跃化，与新建的一个激进派政党合并了，还更改了名字：自由条约黄道同盟。
　　拉克丝的预感没有错。这个黄道同盟已经拥有了一定的军事武装，而且很积极的进行了军事化的转变。而且，这个同盟的简称，就是“ZAFT”。
　　而且，她还从父亲期盼与忧虑共存的情绪中，知道了另一件事：Mobile Suit（MS）一号机的设计已经正式开始了。
　　PLANT依然在理事国的统治中，但是，谋求自治的活动却是越来越明显了。
　　也许现在的这种爆发还只是渗透到地面的涓涓细流，但终有一日，会再也无法压抑住，变成冲垮前进道路上一切物体的……滔天巨浪。
　　只是这样的事情，除了拉克丝之外，即使是雷也不在意就是了。在他们看来，这一年的大事只有一件，那就是，拉克丝成名了。
　　在道恩音乐学院的公演之后，拉克丝的名声就已经在PLANT流传开来。然后在这一年，她在Junius（6月）5区新建不久的White-Symphony剧场举行了第一次演唱会（阿普利留斯依然没有成规模的剧院）。
　　演唱会大获成功。
　　“天使之声”这样的称号，原本只是在小范围内流传的，现在却已经得到了PLANT几乎所有人的认可。
　　尤其是那首“静静之夜”，就如同原本的历史一般，这首新出现的曲子——第一场演唱会唯一一首“自行创作”的曲子最为受欢迎，成为了她的成名曲。
　　再然后……
　　拉克丝就彻底忙得团团转了。她受到欢迎的程度，就连拉克丝自己对此也感到了不可思议。虽说她对自己的声音很有自信……
　　但此时已经是她经纪人的奥菲拉，却告诉她这一点也不稀奇。
　　首先，这是因为PLANT民众本身的需要。
　　倒不是因为PLANT正在推行娱乐业的缘故。在日益激烈的和理事国理事会的对抗中，哪怕是推行娱乐业，人们也很难接受那些快快活活、无忧无虑或者情情爱爱的东西。
　　在紧张和焦虑中，人很难被快乐所感染。但是，任何人都需要放松。
　　拉克丝的歌声恰好有这个效果。
　　她的导师一开始就告诉她，考虑到她的年龄，在歌曲的选择上，还是选择励志类，或者圣诗这样的歌曲比较好。而且平缓的歌曲，也更加能够表现出她声音的特质。
　　结果这样的选择刚好也是PLANT所需要的。
　　其次，自然是因为宣传的缘故了。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但那绝对是需要时间来积累名声的。拉克丝的成名却非常的快……
　　这自然是因为她早作的准备起到了效果。
　　奥菲拉坦承，除了她的父亲西格尔给予了方便，让他在舆论方面造势之外，他的宣传工作还受到了许多人的帮助。很显然，那些帮助有很大一部分是考虑到了拉克丝的歌声和身份结合，能够带来的效果。
　　甚至就连奥菲拉自己，如果不是看到了这歌声之外的意义，他也绝对不会做经纪人的工作时，做得心情愉快。
　　奥菲拉的解释让拉克丝想要哭笑，喜悦于自己的歌声确实能够得到人的喜爱，但也无奈于那些歌声之外的东西。但既然早就做好了规划，决定了道路，这些东西当然也只好欣然接受、微笑面对。
　　此后，她开始频繁的出现于各个节目，公益活动、广告，还有歌唱。
　　她知道，这次，童年真的是离她远去了。哪怕她还只有十岁。
　　幸而总算是努力的玩过了一阵子，也足够了。
　　在日后，想起有这样一段快乐而轻松的童年回忆，可以畅怀大笑、肆意玩乐，和身边的朋友一样快乐无忧的记忆，会将之当作一份永远珍藏的宝藏吧！
　　和自己的朋友们一起玩耍的时候，拉克丝一直是抱着这样的念头的。
　　当然，对她来说，这一年也还有一件好事就是了。那就是，希欧多尔在数次碰壁之后，正式接受了克莱茵家族的资助。
　　**
　　现在在拉克丝的感觉中，经常没有反应过来，一周、一月的时间就已经过去了。
　　但是，这反而意味着她能够出门的机会更少了。她的自由空间，正在逐渐的缩小。伊扎克和艾丽西亚他们来看她的时候，经常会抱怨越来越麻烦。
　　是的，因为成名之后，她身边的护卫开始越来越多了，防范也越来越严密。PLANT，还并不完全是调整者的PLANT。尽管调整者们都在为此努力，情况已经比61年的时候好了太多——那个时候，PLANT的议员都还能在本土遇刺呢！——可是PLANT一天没有独立，就不是绝对安全的。
　　如果说之前对她的护卫是因为她是西格尔.克莱茵之女的话，现在，仅仅是使因为她是“拉克丝.克莱茵”，也要加重保护了。
　　对此，拉克丝在对朋友们感到抱歉的同时，也只能默默的让自己习惯。
　　但即使如此，在希欧多尔接受了资助的一周之后，拉克丝就找到了机会，抽空去看他。
　　*
　　希欧多尔的实验室位于偏僻的小岛上。虽然不是很大，实验设施却颇为齐全。
　　他的实验其实还没有正式开始。
　　拉克丝到那儿的时候，他正在往垃圾堆里丢节肢动物的尸体。
　　“拉克丝小姐。”看到拉克丝的时候，希欧多尔的笑容还是很温和。完全没有被资助者对待业主的拘谨，“你的演唱会我去看了。非常漂亮。我以为你会很忙的。”
　　“还好吧。”纵然在外界已经开始表现出“温和大方”的淑女模样了，在熟人的面前，拉克丝还是会笑得很灿烂、不顾忌形象的，“我总比爸爸好些。我是说——我总比他有时间。”
　　“那么，你的弟弟呢？”希欧多尔似乎还是把她当做小孩子来对待——就算是一个天才的歌手，他也并不认为这个大小姐对于基因实验能够有什么了解。所以理所当然，他认为她应该是来玩的。所以才会这么问。
　　“你说雷？他被吉尔接走了。最近他没那么经常和我在一块儿了。”说起这个，拉克丝也有些无奈。
　　谁让他们都渐渐的长大了呢？虽然对自然人来说，他们这个年龄还是名副其实的孩子。然而，在九、十岁的时候，对于他们调整者来说，就已经被看作是“少年”了啊！
　　学业、未来道路的选择，都要进入正轨了。
　　这是需要他们自己认真看待，大人也认真看待的事情。
　　“而且，我不是来玩的。”拉克丝用了很严肃的语气。
　　尽管她的容貌仍然很稚气，非常的可爱，再怎么严肃也没有太多威慑力。但她的语调却很引人注意，自然而然的，她的语气就能够影响到别人。
　　第一次听到拉克丝这样语气的希欧多尔有点被镇住了，也跟着收敛了笑容。
　　奥菲拉更是奇怪的看着拉克丝——他当然知道拉克丝不是一个简单的小女孩，可坦白讲，对基因比较有了解的奥菲拉也完全不看好希欧多尔的研究。所以他很难理解拉克丝的郑重。
　　*
　　拉克丝努力地坐上对她来说有一点点高的椅子一一她对实验室椅子的高度实在是不满意，就是完全没有表现出来——之后，摆出了很小大人的姿势。
　　“你得知道，”她尽力让自己的神色严肃起来，尽管不知道效果好不好，“我虽然不懂基因学，但是呢，还是弄明白了一件事情：Vibrant，活跃基因，就是被你称作S基因、高度进化要素遗传因子的东西，具有一种特性，在其周围的无用基因越少，就越容易被运用，也越容易被研究，对不对？”
　　——其实，一个小娃娃摆出这么严谨的表情说她认知之外的专业，不但没有什么说服力，还颇有几分令人发嚎……
　　但是，拉克丝的声音却再次发挥了作用。看到这个场景，奥菲拉也完全无法笑出来。就不要说希欧多尔了——说到自己的专业，就算拉克丝不严肃，他也会严肃起来的。
　　“这么概括没有错。”他肯定了拉克丝的推论。
　　“可是，这么多的科学家都认为那样的研究不可行。希欧多尔你非要走这条路不可，我总觉得有一点其他的原因。”拉克丝继续说着自己的推断——可以说，这也是她瞒着雷到这里来的原因。何况她和奥菲拉在“事业”上也还处于磨合的过程中。她认为他们需要加深了解。
　　“不只是科学家的执著而已。不管如何，对于一个已经被实验过无数次，宣告了此路不通的项目来说，有点儿奇怪。希欧多尔……你并不像一个认为自己强过世界所有人的人。”
　　“所以，”她耸了耸肩，“我一直在想原因。而且你要知道，要资助一个不熟悉的、刚刚迈出校门的科学家，爸爸小心谨慎一些也是应该的。我要求他调查了你过去的经历。”
　　希欧多尔终于露出了惊愕的神色。
　　奥菲拉皱了皱眉，也终于跟着郑重起来了——拉克丝也许不懂基因学，但她在别的地方的敏锐，他已经见过多次！尤其是那一次……奥菲拉可以肯定，在拉克丝下车走向伊扎克的那一刻，只怕就已经想到“调查团”这个词。
　　那个时候，他都没有想到那些东西。
　　？

作者有话说

　　这是录音中的拉克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