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特曼]边缘》时间契约者

11、第十一章：079

　　记忆的开始，所有人都叫我FW079，大概是太麻烦了，他们就干脆叫我79了。反正也只是一个编号，一个数字而已。我有思考过为什么我叫79，想来想去可能是因为在我之前还有78个失败的实验体吧！我所见到的其余实验体编号都是三位数。这么看来我能活下来真是幸运啊！作为实验体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不一样了。只要遵照命令行事就足够了，一直以来我都是这么认为的。可是我偶尔还是会困惑，我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为什么我可以操控怪兽，又为什么当我看着被破坏的星球，四处逃散的居民心里有种莫名的情感。只可惜我也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心情。只要我露出不一样的表情，等待我的就是被关进熟悉的惩罚室，在痛苦却不致死的电击之下一遍又一遍地灌输着果断行事的命令。可我根本就不明白那是什么！那样的心情究竟是什么？如果真的要因此惩罚我的话为什么就不能把这样的感情彻底除掉呢？
　　我不傻，所以为了自己不要成为惩罚室的常客，我努力地压抑着自己，这导致很多人都以为我是个面瘫。可越是这样，我越是想知道。
　　这艘宇宙船上有和我一样数不清的实验体，可我从未见过与我相似的实验体。再怎么样都会有个样本吧？比如难得和我有话说的一位朋友就是以巴尔坦星人为基础的改造实验体。那我又是什么呢？如今算来我去过很多星球，也见过和我外形特征一样的种族，但就是因为太多了才不知道究竟是哪一个。
　　身为实验体，我是毫无自由的存在。不仅身体中安装了微型炸弹，就连脑子里也有控制器，总之脱离实验体这个身份，这件事我想都没想过。
　　有时我也会羡慕那些雇佣兵，好歹他们是自由的。如果只是在这艘船上的话，自由活动什么的还是可以的，在没有任务的时候甚是还能去船上的酒吧喝一杯。
　　“我说79，你怎么就不给自己取个名呢？”
　　现在在我面前说大话的是扎拉布星人的实验体多多姆，他只要一喝酒话就多，多的不得了，能滔滔不绝地讲一宿。
　　“名字是很重要的东西，我实在不知道该叫什么。”
　　“啊随你便啦，反正叫什么都无所谓，没有人会去记的。”
　　这是实话，因为所谓名字不过是我们平日里私底下叫的，组织的人对我们的称呼依旧是各种代号。明明有大把的雇佣兵和自愿加入的宇宙人，为什么非要自己制造实验体呢？我思考的结果就是，组织就是需要命令的完全服从者吧！而且还不需要付酬金。我们无法反抗，而且从培养仓诞生的产物没有属于自己的过去，除了留在这里我们也没有什么可以牵挂之物。
　　【我们】还能算是【生命】吗？
　　我知道一个实验体培养的过程，早在还是一个细胞时，组织里的科学家就已经编好了基因，甚至于我们的记忆都是组织给的。之后便是在培养仓之中成长，完完全全的人造产物。
　　所以按理说，我不会有多余的记忆，可我时常会在混乱的梦境之中看到一副完全陌生的场景。具体是什么我已经忘记了，可梦中那道金色的光芒照拂在身上时，我却真实地感受到了温暖。
　　这真的是我的记忆吗？但组织怎么可能会给我这样的记忆呢？这令我烦躁不已。
　　“我们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呢？”下意识地低语了一句，我赶紧就被身边的人制止了。
　　“你是疯了吗79！这样的话千万不能说啊！你是想再去一次惩罚室吗？”
　　他这么担心也不是没理由，毕竟这些话我们不能说，任何质疑与反抗的话我们都不能说。相比之下我算是这里去惩罚室次数最多的人了，我并不像其他人那么害怕，相对的心中的疑惑更是一种折磨。
　　“我也不知道，但是总是有一些混乱的场景，只要我去想我就头疼得不行。”
　　“那就别想了，想多了自己也烦！”
　　朋友们大手一挥又继续喝酒了，真好啊，这样一根筋也并非坏事。他们说得也对，本来就是实验体，没有什么可追溯的过去，这是很明确的事了，为什么还要去思考那么多呢？对于我这些混乱的记忆他们都觉得可能是当初的技术人员手抖了。
　　“行了行了！明天可是我们俩一起出任务，开心一点啦！”
　　我怎么开心得起来呢？我所做的事就是操控怪兽在星球上掠夺。所有人都认为这是正确的，再不济也是想着按命令行事，可我……根本就无法接受这样的命令。
　　正确亦或是不正确，我第一次开始质疑我所做的事。
　　每当我站在高地，看着被怪兽肆虐的城市，看着那些飞溅的鲜血，心底最深处的冲动就是停止这一切。只要我这么想便头痛得炸裂，回去还要在惩罚室待上几天。朋友们都劝我不要再作死了，指不定哪天就被销毁了。说来也奇怪，明明克隆培养对组织来说很简单，为什么还非要留着我一个隔三差五出问题的实验体而不去做一个新的呢？这大概是我的幸运吧！
　　我能活多久？我时常在想，至少在我活着的每一天我都只能受到组织的控制。算起来已经有一百多年了，我已经在这里呆了一百二十三年了，不断地重复着单一的生活。
　　唉，疑问太多了，多到我暂时不想了。
　　酒吧里尽是吵闹的人，我完全没有喝酒的欲望，寻了个借口便去了宇宙船的瞭望室。
　　在这里，透过巨大的玻璃可以欣赏宇宙之中的各色星球，只是靠近酒吧，大半夜的也没有人会来。稍微安静些也是好的，反正我也没地方可去。我们的身体里都有定位器，也就只有出任务时能离开这艘飞船了。说起来我也没体验过什么自由却是很好奇那些在船上来来去去的雇佣兵过着怎样的生活，再怎么样也比我们好就是了，我丧气地想。
　　“不介意多一个人吗？”
　　身后传来的声音，我回头一看，是个嘎次星人。是会分/身的宇宙人吧？因为朋友中也有嘎次星人的克隆体。
　　“你随意。”我就是来休息一下的，虽然明天有任务但毫无睡意，与其回房间待着不如在这里看一看行星也是好的。
　　“有缘相遇，我是嘎次星人盖勒，认识认识吗？”
　　似乎是个热情的人，我倒是无所谓和别人交谈，只是一般不会有人愿意和我们搭话。
　　我指了指自己的脸，因为编号都印在皮肤上，一眼就能看出，我还是船上仅有的两位数，数字就更明显了。想必我也不用说自己是实验体了，最好还是不要和我扯上关系的好。
　　“这样啊，受人控制的生活并不好受吧？”
　　“如果你是为了套我的话，大可不必。”我可不想因为乱说话这个理由又进一次惩罚室。“不过如你所见罢了，好亦或是不好对我们来说没有什么意义。”因为痛苦和快乐不影响现实，所以大家才会认为乖乖服从命令让自己显得有利用价值是最好不过的生存之道，毕竟组织不缺实验体，只要有人死亡就会有新的补上。这么一想我算是活得很久的一个了。
　　“我是一个作家，难得和朋友来到这里所以想着多取材，说起来我走过许多星球却也不知道你是哪一个种族呢？”
　　真是难得，竟然能在这里遇到如此平凡的职业。我还以为宇宙人各个都是天天搞事的料。
　　“不知道。”我不愿与他再聊下去了，不仅仅是为了我的安全，还有他的安全。“你看着像第一次上船的人，那我建议你，如果没有足够的靠山不要再和别人搭话了，死在这里的人我都不知道有多少个。还有，最好别和旁人提起你和我说过话。”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是这么想的。
　　“打起精神来啊79，你这个样子很容易被认为是消极怠工啊！”
　　这次要占领的星球是和以往的星球没什么区别，我要做的不过是操控怪兽罢了。虽然很简单，但不知道是出于协作还是监视，任务永远都是两人一组。我要感谢多多姆包庇我好几次了，不过话说回来和我一起的话搭档负责看就好了，毕竟这次的操控是我来做，真是轻松啊~
　　“早点结束也好。”我召出控制器，虽然模样都不一样但组织里人手一个。我们自然不需要亲自动手，只需要操控组织培养出的怪兽兵器去破坏就好了。
　　只需站在高处俯瞰，在这里听不清人群的尖叫，有的只有轰鸣之声。组织的飞船在太空停着，只要我们这边一结束马上就回来接我们。
　　“多多姆。”
　　“咋啦？你可别又要不忍心了，哥啊别折腾自己了。”
　　“不是的，我只是觉得，虽然他们会恐惧，会受伤，会死亡，可是那才是活着的证明吧？”多多姆向来都会听我这些违规的话，然后再来反驳我。
　　“你说的这些我们也会啊，你上次从惩罚室出来不还叫疼了几天吗？”
　　“可是……”我还没来得及继续说下去，天空突然变暗，伴随着雷电，大地开始剧烈的震动。强烈的痛感从头部传来，耳边还有尖锐的噪音。顾不上多多姆也顾不上操控怪兽，在闪电亮起的刹那之间我失去了意识。
　　一片漆黑的梦境，我迷迷糊糊醒来时，呼啸的风声还有雷电的声音非常刺耳，头也疼得不行。“滋滋”的电路声还有锈铁的摩擦声，简直是精神折磨。最重要的是我与组织失去了联系，彻底的失联了。
　　那我现在在哪儿？我环顾四周，这似乎是某个种族的居住点，光看房屋构造的话无法评估科技水平。不过每次出发前组织会给我发星球的文明等级和科技等级，印象中这里的科技水平还挺低的。
　　“啊，你醒啦！”
　　“呃……”既然我没被捆起来也还活着，大抵可以推断出他们不知道我是这一次的侵略者。这件事还是隐瞒的好。但是我从来没有和船上以外的人交流过，看着走进屋的人，应该是这个种族的雌性吧？虽然有着人形外表但皮肤白得近乎透明，蓝色的血管若隐若现。皮肤上还有着闪电似的图腾，不知是自带还是画上去的。
　　“你能听懂我说话吗？”她摇了摇手。
　　“能……”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呆死了。
　　“这里是行星普卡，你是宇宙人吧！差一点就被埋了，我可是挖了好久才把你揪出来。”
　　听她激动的语气，我是肯定了她不知道我是侵略者了。这次带来的怪兽闪电达兰比尔失去了我的控制，现在多半停止了行动了，多多姆也不知去向了。
　　“你在听吗！”她一下凑到我跟前吓得我差点蹦起来。
　　“……在听。”是我沉默寡言久，突然遇到话唠属性的人有些招架不住。反正我就乖乖坐着听她讲了一堆关于这个星球的事。
　　行星普卡，每隔一段时间星球的磁场就会发生改变，整个星球还会被未知的气流包裹，不仅是持续的雷暴天气还伴随有地震。在特殊的磁场下机器无法运作。这就是我被影响的原因了，身体里的定位器受到了干扰。大概三天这种怪异天气就会结束了。真是环境恶劣的星球啊！我默默感慨，组织也完全没有好好调查就把我扔来了，这回大家一起翻车了。
　　受到此气候的影响，普卡人的科技没怎么发展，他们大多住在平坦的地区，还过着打猎生活。而且每到这种雷暴天气，平日里潜藏于地底的怪兽就会出来活动。
　　叽里呱啦说了一堆的少女自称是塔塔，在今天逃难的路上发现了我然后把我捡回了家。
　　“你叫什么名字啊？你真的是从宇宙来的？”
　　“喏。”我又指了指脸，大大的79就印着呢。“我没有名字，叫我79就行。我确实是从宇宙来的。”侵略者，没有意外的话你们现在已经被我杀死了……但我却能和你们说上话，是幸运还是不幸呢？脑子里的噪音仍令我烦躁不已。“你有见到我朋友吗？”我描述比划了半天也没能说清楚扎拉布星人是个啥样，最后干脆就是说只要见到奇怪的家伙那就是他了。原本渴望和其他人交流的我，现在却想着逃离。
　　“你来这里是干什么呀？”塔塔一直追问了好多问题。
　　“啊……我……是作家，来……取材！”下意识地编造的理由，也许是因为前一晚碰到了个作家才会这样瞎说吧！侵略者的身份我怎么可能说出口。还要3天雷暴天气才会结束，在此之前我就不要自寻麻烦了。
　　“那你有飞船咯！！”
　　“啊……有是有啦……”
　　她一直缠着我问关于机械的事，奈何我会开我也不太懂构造啊。说着说着，我的头越来越痛了。是磁场的影响吗？脑中定位器的声响越来越嘈杂，随着屋外的雷鸣，疼痛越来越难以忍受。
　　听不清她在说什么，我又一次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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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一眨眼泽塔也开播了呀，太好看了！！！期待第三集！！蛇仓队长你究竟是不是伽古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