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正常死亡报告》次隅

4、到来

　　林衍一下飞机，就径直赶到了肖莺居住的小区。

　　肖莺小区里的保安大叔还记得林衍，从窗口里探出脑袋来，对林衍说：“小伙子，你是肖莺妹子的男朋友吧？都好久没见到你了。”

　　林衍对着保安大叔笑道：“我也好久没见到您了，最近工作比较忙，您呢，您还好吧？”

　　“还行吧，反正整天待在这里也没什么事儿……”保安大叔帮林衍打开了小区的门禁，又问道：“你有肖莺妹子家的钥匙吧？肖莺妹子几天都没有回家了。”

　　林衍的眉头皱了起来。

　　这次来永德市之前，他给肖莺打过一次电话，可是肖莺的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而现在又得知肖莺几天都没有回家了，他的心不由忐忑了起来，他害怕肖莺是接到了什么紧急而且比较危险的任务。

　　肖莺此时还不知道林衍已经来到了永德市，下班后，她首先便赶到了王渺工作的编辑部。

　　王渺早就在编辑部里等着肖莺了。

　　王渺编辑部里的同事这几天已经很熟悉肖莺了，他们还不知道肖莺警察的身份，只以为是王渺新交的女朋友。见了肖莺，他们就在王渺身边起哄道：“王渺，你怎么好意思次次都让你女朋友来接你，你也去接接你女朋友啊！”

　　王渺面对同事的打趣，只是笑而不语。肖莺自然也不多说什么，朝着王渺的同事笑了一笑，便带着王渺上车离开了。

　　王渺的一个男同事看着肖莺的背影，羡慕地对身边的人道：“王渺整天沉默寡言，也不合群的，没想到不声不响就泡到了这么漂亮一个女朋友。”只不过如果他知晓这背后的实情，不知道又是否还会羡慕王渺。

　　车上，肖莺开着车，王渺拘谨地坐在后排。肖莺看着后视镜里的王渺，问道：“今天你有遇见什么比较特殊的事，又或是什么特殊的人吗？”

　　王渺仔细想了一会儿，也没想起来有什么奇怪的。

　　肖莺本来就没指望王渺能找到什么线索，也就没什么失望的。

　　两人很快就到了王渺居住的小区。这几天，肖莺都住在王渺家隔壁，时刻关注着王渺家的情况，以便当王渺出现意外的时候，她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不过好几天下来，凶手都没有任何行动。

　　肖莺先扫视了一下四周，发现车周围没有什么奇怪的人，才示意王渺下车，同时她也走下了车紧紧跟着王渺上了电梯。

　　电梯的楼层不断上升，一直到九层停住，王渺就住在九层——9012。和往常一样，肖莺先一步走出电梯，查看楼道里的情况，生怕突然从某个拐角处或者是房门里冲出一个人来，把王渺给杀害了。不过今天她没有看见凶手，却看见了一个让她格外意外的人。

　　林衍站在9012的门口。

　　“林衍？你怎么在这里？”

　　林衍友好地给肖莺身后的王渺打了一个招呼，才对肖莺道：“我今天到你家去没看见人，听你同事说你在这里，就来找你了。”

　　“你不是去实验室了吗，怎么突然来永德了？”肖莺问道。

　　林衍不回答，只是说：“你收到我寄给你的包裹了吗？你喜欢吗？”

　　肖莺沉默不语。

　　王渺注意到肖莺和林衍之间的气氛有些古怪，便自觉地道：“要不我先进去，你们单独聊？”

　　有些话确实不适合当着王渺的面说，肖莺便没有拒绝王渺的好意。

　　等王渺进了房间之后，肖莺对林衍说到：“走吧，去我住的地方坐会儿。”肖莺领着林衍走进了9011。

　　肖莺临时租的这个房子，根本就没怎么收拾过，所以也不怎么干净。林衍看着桌上汤水已经凝结了的泡面桶，再看着沙发上四散着的肖莺的衣服，有些无奈地道：“怎么我就一阵子不在，你这生活质量就直线下降了。”

　　肖莺见了这房间里的乱象，也觉得自己不像个样子。她挠挠头，尴尬地道：“最近比较忙，也没什么时间打理。”

　　林衍三下两除二帮肖莺把房子收拾了一下，把泡面桶里的汤水倒了，把房间里四处散落的衣服收好在衣物收纳筐里，又拿着扫帚扫地，扫出了一簸箕的灰和头发。然后他把那一簸箕的灰和头发递到肖莺的面前，说：“你自己看看！”

　　肖莺看着簸箕里的那一团头发，还振振有词地道：“我就说我最近比较忙吧，你看我头发都掉了这么多！”

　　林衍呵呵一笑。

　　肖莺赶紧转移话题，从冰箱里拿出一袋冰冻饺子，对林衍说：“你还没吃完晚饭吧，我给你下个饺子。”

　　林衍打量了一眼肖莺空荡荡的冰箱，道：“你这几天就靠冰冻饺子和泡面过活？”

　　“饺子和泡面……也挺好吃的啊，主要是方便……”

　　“那以前是谁和我说，每天一个人在家吃饺子和泡面，都要吃吐了的？”林衍把饺子放进了冰箱，点外卖配送了些菜过来，给肖莺快炒了两荤两素。肖莺好久没吃到林衍做的菜了，这次吃到，只觉得舌头都要被自己吞进去了。

　　待肖莺吃完晚餐，林衍终于进入了正题：“你收到我送给你的钻戒了吧？”

　　肖莺道；“嗯。”

　　林衍：“那你是什么态度？”

　　肖莺：“我觉得……现在就结婚，是不是有点儿太急了？”

　　林衍：“首先你得知道，我们已经交往七年了。”

　　肖莺：“可是……”

　　林衍打断肖莺的犹豫：“那我先问一个问题，你讨厌我吗？”

　　肖莺想想林衍刚刚做的那顿饭，道：“不讨厌吧？”

　　林衍又问道：“你最近有对其他什么人有好感吗？”

　　肖莺觉得身边的人相比起林衍来说，似乎都有着让她不能接受的一些地方，“应该没有吧。”

　　“再问你一个问题，你不用顾忌我的面子，实话实说就好了——你觉得以后还能找到比我更适合结婚的对象吗？”

　　肖莺想起她大学时候，其实一直都不愿意谈恋爱，直到有一天林衍走到她面前，向她表白，当时她看着林衍那张英俊异常、堪比电影明星的脸，竟一下子精神恍惚就答应了。

　　“估计是没有的。”

　　林衍听到这里，点点头，问道：“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还不愿意接受我的求婚？”

　　肖莺艰难地吐出答案：“大概是因为——我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