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正常死亡报告》次隅

13、追踪

　　“合作？”

　　在和道哥、赵昇的谈话结束之后，她被放在了一个地铁站附近，而道哥和赵昇则自己开着车离开了。只是他俩离开的时候没有发现肖莺那双冰冷的眼？

　　“和你们合作？我呸！”

　　肖莺马上赶去了警局。

　　今天是休息日，所以局里还在加班的同事见到肖莺过来，都很惊讶的。

　　“莺姐，休息日就好好休息，你也别太拼了！”

　　“下次我再好好休息吧——”肖莺说到，“只是最近那个连环杀人案，我又有了新的进展。”

　　“啊？真的啊？怎么回事儿？”听到肖莺这句话，他们所有人马上朝肖莺围了过来。最近这个案件可是把他们折腾得半死，他们都对那藏在背后的凶手恨得要死。

　　肖莺道：“我今天单独见了他们。”

　　肖莺的同事还不知道肖莺是这样获取“新的进展”的，他们忙说道：“这也太危险了吧！莺姐你没事儿吧？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

　　“当然没事儿，不然你们现在还能见到我？”肖莺笑了笑，继续说到，“对了洪强，我在那个道哥身上放了追踪器，你马上定位一下，我们这就去把他们给抓回来！”

　　洪强在局里，主要负责电子刑侦这一块。

　　“电子追踪器！这下这个案件终于能破了！”

　　之前这个案件之所以难破，就是因为无法确定作案人的面部信息，每一次作案人出现，他们的面貌都会出现变化。但是现在他们直接在作案人身上放上一个追踪器，这次不管作案人的面貌如何变化，他们都能快速确定他们的身份了！

　　洪强很快就确定了他们的位置：“他们现在是在去市第一人民医院的路上！”

　　“王渺！他们的目标是王渺！”肖莺立刻知道了道哥和赵昇的意图，“我们现在马上赶去第一人民医院！”

　　……

　　道哥和赵昇从走进医院开始，就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

　　他们很久没有感受到被人注视的感觉了，但是到了这医院里，他们却时时刻刻感觉到有人在注视着他们。

　　在很久之前，他们的潜意识也能够隐隐约约分辨他们是否被人注意着，但那毕竟是不准确的。可是自从他们进入到现在这种特殊的状态之后，没有人能够记住他们的面孔，自然也就不会刻意去注意他们，他们俩也就习惯了不被人注意的感觉。所以现在反而是当他们被注意的时候，他们的身体才会感到异常。

　　于是原先他们潜意识里对于他们被注意与否的判断，现在已经被训练成了一种和听觉、视觉一样的基本能力。

　　“不对劲——马上撤！”道哥对赵昇说着，身体已经往医院外奔去。

　　但是早就埋伏在周围的警察，哪里舍得放走他们？一察觉到他们有要逃走的意图，警察就马上围了过来。

　　大门很快被警察堵住了。

　　“往上走！去上次那个地方！”

　　道哥和赵昇快速往楼上奔去，他们的速度远超常人，后面的警察根本就追不上他们。

　　在监控室里，童仁从监控分析出道哥和赵昇行动的轨迹，并把他分析出的轨迹告知后面追捕道哥和赵昇的警察。但是在道哥和赵昇转过一个转角之后，监控就再也找不到他们了。

　　“他们现在在监控的死角！”童仁在对讲机里喊道。

　　赵昇之前为了杀王渺，来医院查探过多次，清楚地知道医院里哪些地方是无法被监控拍到的。现在他和道哥就躲在监控无法拍到的一个清洁间里。

　　“该死！”道哥咒骂道，“这些条子真他妈阴魂不散！”然后他摸着自己的脸，问赵昇：“我的脸变了吗！”

　　赵昇答：“已经在变了。”

　　从赵昇的视角，可以看见道哥的脸在飞速的变化着。很快，道哥和之前的那张脸看起来就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了。而赵昇的脸也是如此。

　　这个变化的过程只进行了十来秒，他们的新脸就固定了下来。然后他们换上早就准备好的另一套衣服，大摇大摆地从清洁间走了出来。

　　在童仁的监控室里，只看见两个完全陌生面孔的人，从一个岔路口走出来，走到了人来人往的大厅里。

　　童仁通过对讲机问道：“洪强，我这边找不到他们了，你那边怎么样了，定位到他们了吗？”

　　“定位到了，他们现在应该已经下到一楼的大厅了！”

　　童仁感到奇怪：“一楼大厅？可我没在监控里里看到他们啊？”他仔细在监控里寻找道哥和赵昇的身影，还是没有找到，“难道他们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又换了一张脸？”

　　此时道哥和赵昇正在往医院大门走去。

　　医院里的人流量很大，不可能完全禁止人员进出，警察只能通过仔细检查想要出去的人的身份信息，防止道哥和赵昇混在人群里逃走。道哥和赵昇不动声色的排到了一条正在验证身份准备出去的队伍后面。

　　赵昇低声对道哥说：“还好早做准备了，不然今天非得折在这里。”

　　道哥则轻声说：“奇怪，今天警察怎么会来医院围堵我们？难道是肖莺把我们的情况泄露了出去？不可能啊！在她走之后，我们的脸又变了一张，她不应该还记得我们的脸啊！”

　　赵昇：“不管这些了，先出去再说。”

　　就在这个时候，一大队警察赶到了医院大厅，包围了他们这群人。

　　赵昇顿时变了脸色：“怎么回事！难道他们发现我们了？”

　　“闭嘴，别引起他们的注意！现在我们的脸又变了，他们怎么认得出来！”道哥眼睛都没敢看赵昇，只是低头轻声说话，不敢引起警察的注意。

　　然而事情并没能如道哥的愿，警察慢慢的走近了他们，而在那些警察里，他还看见了肖莺。

　　道哥看见肖莺，就知道自己今天是被肖莺给骗了，他在心里狠狠骂了一句“小娘皮”，心想今天如果能够逃出去，一定要把肖莺碎尸万段！

　　肖莺很快就走到了他们面前。

　　他俩装作是普通的来医院看病的病人，和周围的人一样，惊慌又好奇地看着肖莺。

　　肖莺却一下子指出了他俩的身份：“别装了，我知道是你们。”

　　道哥和赵昇没想明白肖莺究竟是怎么认出他们的，但现在也不是他们想明白这件事情的时候。道哥狠狠朝肖莺唾了一口唾沫，骂道：“臭婊 子，敢骗老子，等老子这回逃出去，一定不会放过你！”一边骂着，他也没管赵昇，自个推开人群往还没被警察包围的地方跑去。赵昇忙慌慌忙忙往道哥逃跑的方向追去。

　　肖莺稳稳地跟在他们后面。

　　道哥和赵昇一直想要找个机会，跑到窗户边，像以前每次逃脱的方式一样，从窗户跳下去。但是这次肖莺带的人手足够多，而且也早就对他们这种逃跑方式有所防备，所以尽管他们几次都要接近窗户了，却总在关键时候有警察挡住他们的路。

　　他们只能一路跑到了天台。

　　到了天台上，到处都可以往下跳，警察再也拦不住他们了。

　　道哥站在天台边缘，心里也不慌了，他看着肖莺，哈哈笑道：“即便你们把我逼上天台，又能怎么样？我依然能够逃走！”

　　肖莺却只是环臂冷笑着。

　　“呵，你倒是往下跳啊。”

　　道哥作势就要往下跳。

　　“你就不好奇我是怎么找到你的吗？”肖莺突然开口说道。

　　听到肖莺的这句话，道哥顿时停住了动作。他用阴鸷的眼神看着肖莺：“哦，你倒是说说看啊。”

　　“我在你身上安了追踪器。”

　　“不可能！在你下车之后，我还特意检查过，根本没发现那东西！”

　　肖莺道：“你知道纳米机器人吗？它们很小，小到可以在人体的血管中运动……”

　　道哥问：“你提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干什么！”

　　“因为我也在你体内也植入了类似纳米机器人的追踪器，而现在，你恐怕是取不出来了。”

　　道哥顿时惊慌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他仔细回想起他与肖莺见面后发生的事情，然后就想起了肖莺在他手臂上扎下的那根针，“那根针！”

　　肖莺淡定地笑道：“没错，就是那根针。现在你最好投降，配合我们的调查，不然不管你跑到哪里，我们都能找到你。”

　　道哥一直盯着肖莺，死死地盯着肖莺。然后他突然狂笑了起来：“难道配合你们调查，我就会有好下场？”

　　“祝你男朋友给你戴几百顶绿帽子，这才对得起你骗老子的话！”

　　他再没有犹豫，从阳台上跳了下去。

　　难道他还想逃跑！肖莺想。她赶紧往楼下看去，却看见道哥并没有打算逃走，而是直接砸了下去，现在已经砸成了肉饼。

　　道哥已经死了，只剩还站在阳台边缘的赵昇了，他慌慌张张地看着肖莺。

　　“我……我和这件事没有关系，只是恰巧路过，我可以走了吗？”赵昇已经知道自己体内没有被植入追踪器，只要他能够离开这里，他依然能够像以前一样活下去！

　　“赵昇，你还要装吗？乖乖自首吧，或许还能争取宽大处理。”

　　赵昇清楚自己手里究竟有多少条人命，真落到警察手里，就只有一个字——死。他想，和以前一样逃走吧，如果这次能逃走，他就隐姓埋名，再也不犯事了！

　　于是他从阳台上跳——准确的说是爬了下去。

　　但是警察早就在楼下做好了准备，赵昇刚爬到第六层，就看见楼下突然涌出来一大群警察，把医院给团团包围了。

　　一种后悔与绝望的情绪，涌上他的心头。他想，看来这次他是真的逃不掉了。

　　他盯着楼下道哥的尸体看了半天，眼里涌过恐惧、惊慌、仇恨和绝望等多种情绪，最后全部混合成了一种报复的欲望。他突然抬起头看着肖莺，说：“肖警官，难道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在我老家的地板下，藏着一本笔记，不如你去看看吧。”

　　“笔记？”肖莺抓住了这两个字。

　　赵昇听见肖莺注意到了他的话，哈哈一笑，终于闭上眼睛，松开手，从六层楼的高度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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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肖莺【阴险地笑着】：林衍，听说你要给我戴几百顶绿帽子？
林衍【否认三连】：不是！绝对没有！这纯粹是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