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明安》六六六爻

59、失望

　　是了，明安以为，张霖眼中的心疼是失望。

　　果然，在他的心中，即便是对自己有那么的几分的怜惜与那么短暂的留恋，应该也是对当年那个在青州的茗儿而不是对现在的沈明安。

　　“当今的皇帝陛下，似乎仅仅是工于权谋和心计，却无治国安邦之才？”明安可并不想因此止住她想说的内容。

　　不喜欢又如何？失望又如何？沈明安就是沈明安，自然是不能因为别人的意愿而改变？

　　再说他又有什么资格去失望？当年抛下这一切的人并不是自己。想到这里明安胸中不平变得更加的浓了。

　　“或许说，当今陛下，只是认为，张沈两家，才是威胁整个国家安危的主要因素，所以才会想着先除掉张沈两家。”说道这里，张霖无比的伤感的说道。

　　“‘攘外必先安内’，倒也是有几分道理。可是至少在这些年我可还没听说张沈两家做了什么威胁到朝纲的事。沈家，可是早已因这个原由，都去谈论玄学了。而张家怕是，也没有多少的兵力留在京城了吧。”明安也是知道，虽然说张家掌握大部分华国兵力，但都是在边关。

　　张家的兵力的分布很少有可以在京城附近防守。（除了张家的主母的那一支，稍微的距离京城近上一分，所镇守京城的兵甲，可都是在皇帝的手中呢？）

　　“若是我们的皇帝陛下太过分，那么张家和沈家倒也不愿意做软柿子任人拿捏。”想到这里，明安冷泠的说道。

　　按照明安的想法就是，张沈两家已经是这么的小心，还这样被忌惮，就真的是有几分过分。虽然说是尾大不掉。但是也要想想当初也是皇室放任了这条尾巴。

　　“可是，你也知道的张沈两家，若真垂死挣扎，那么这这整个华国就要乱了。”张霖说道，“真的是到了那一天，怕是……”

　　“所以为了这整个华国的社稷要赔上整个张家和沈家？”明安说道。关于这一点，还真的是很难说呢？虽然说张家和沈家的历代家主，都是那样的极其的小心的经营着张家和沈家。

　　但是真是到剑拔弩张的时候，还真说不准张家和沈家的家主会做什么样的决定？

　　单单是眼前的张霖的态度，就有几分的让人怀疑？想到上次，他说出事之后让自己回到沈家 ，就似乎也是表现出这件事情的态度有几分的奇怪，似乎，他对于这件事情没有太大的信心呢？

　　而沈家呢？只要张家一完的话，沈家，就真的是很难成气候了。而且，就沈家的忠孝节义来说，怕是即便是担忧自己的前程但是，也应该是不会有什么不臣的想法了。（当然了，这里，明安指的是沈家想取而代之的想法。）

　　就在这时，明安瞥见了戴在自己手上的那一枚祖母绿的戒指淡淡的折射出温润的光。张家和沈家最后的底牌，却是用来为张沈两家逃命用。

　　这样的家风，怕是，也是不会想着有几分的想大逆不道的想法的。他们也不过是想着，要护着自己和族人们的周全。

　　“自然不会。信我，可以护你周全，而那一天也永远的不会到来的。”张霖似乎是想着将明安轻轻的揽入怀中，但是，被明安很是巧妙饿的躲开了。

　　“看来你我二人，要在最近很长的一段日子里，好好的同皇室的人周旋。”明安似乎是很是云淡风轻的说道。张沈两家是不可能去谋反的。而且，真正到了那个地步，也是很有可能是会选择退让的。

　　但是，明安倒是也想看看，这当今的皇帝，能够有几分的把握，能够让张家和沈家不得去低头，而不是奋死抵抗？

　　不过，明安也相信，有她在，她会让皇家永远也拿不出资本来，这样的逼迫张家和沈家的，

　　这么莫名其妙的温情，她沈明安可是不想要，而且，自己现在也已经是不想以后就这么的躲在别人的身后。

　　“明安，我也许，在几天之后，要去一趟四叔那里。”张霖见了明安的躲闪的举动，自然也是有几分的失落的。按照道理来说，上次的事情，还没有说清楚，自己是不应该就这么的离开的。而且，似乎此番的，京城之中的张家，也并不太平。他也确实是不应该就这么的一走了之的。

　　“是边关出了什么事情了吗？”明安问道，“怕是，那件事情之后的延续吧。”

　　“是曳族的残存的部分势力，以及，似乎四叔也因此被刺杀，似乎是受了很重的伤。”张霖说道。这也是张霖不得不去边关一趟的原因。

　　因为，现在四房掌握的那部分兵权似乎是出了问题。即便是不多，但是，若是真的就这么的溃败，白白的送给了曳族的话，怕是张家的军队的威信也损伤的差不多了。而且，经过上次的那件对于降卒的处置，想来，华国的战俘，应该结局也好不了哪去？

　　悲剧已经是发生了一次，又怎么可以再发生一次呢？况且，这次是自己的骨肉同胞。即便是四房的人，也是不能够就这么的方然不管的。

　　其实，他这次去，就是收拾残局的，因为此番的四房，已经是被围困很久了，而若是真的是城破了，那么，曳族也是很有可能会屠城的。

　　但是，这些，他又怎么会告诉眼前的人呢？他又怎么会忍心，让眼前的人，为自己担惊受怕呢？

　　“这次，怕是也可以收回，四房的部分的兵权吧。”明安此时不知道前方的情况，所以说道。

　　“只是，不知道，你这次，要去多久？”明安顿了许久，终于还是开口问道。

　　“这个，还不确定，应该，会很快吧。”张霖说道，“其他几房的事情，你若是真的是应付不来的话，可以去找祖母，或者，不想理的时候，也是可以回沈家几日的。”

　　“放心。”明安说道。“你应该也不至于走的那么的急吧。还需要准备几天的吧？”

　　“其他的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应该是在后天启程吧。”张霖说道。

　　“原来，如此。”明安低声说道，当然也是有几分的流露出掩盖不住的失落。

　　都是事到临头了，才告诉自己？是觉得，只要是通知一下自己就可以了吗？还是……

　　“我累了，想歇息了。”明安说道。

　　话到了这个份上，张霖自然也是知道的，明安此番的是在下逐客令了。

　　好，你早早的歇着吧。

　　“夫人，您？”后半句，挽袖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这些不是下人们该问的事情。即便，不单单是她，还有从沈家带过来的水袖、舞袖、和云袖。对于自己家主子的做法，都是很疑惑的。因为以她们这些年对于明安的了解。以及明安平常的时候看家主张霖的眼神。便是可以知道的，自家主子的眼中，是有家主的。

　　可是，这件事情也不仅仅是一次两次或者三番五次了。似乎是自己家主子每一次，都是用了各种各样的借口和方式，把家主大人推到了别处。、

　　怕是，这样的下去，即便是她们看的出家主大人对于自己家夫人也是有情分在的。可是长此以往下去，这情分，怕是也是会被磨灭的差不多了吧。

　　不过，她们也是很明显的可以看得出来，自己家主子似乎是对于这些是丝毫的没有在意的意思。当然在这些丫鬟们的眼中，只是认为自己家的主子是比较的自信而已。虽然她们不知道自己家主子哪里来的自信，会知道，家主大人绝对不会发火，而且似乎是下次还会依旧来。

　　但是，似乎是每一次，家主大人还真的是没有生气呢？而且，似乎也是经常会前来呢？

　　其实呢，这些丫鬟们都是有几分的会错意了。因为明安之所以这么做，并不是因为有那么多的自信。而是因为，在明安的眼中，这些似乎已经是没有那么的重要了。因为明安在很久以前都已经是不再意了。因为，若是二人之间，本就是没有情分的，那么又怎么的去说伤了情分呢？

　　许是，因为太在意，所以，要的定西太多，而这些东西只有宋祁可以给得起，而张霖早就已经是给不起了。而且因为爱的太深的缘故，所以很多的时候，就不愿意就这么的迁就着。

　　若是，真的是明安成了他的妻，为他生儿育女的话，那么明安也是很害怕，自己将来的某一日，也会妒忌他和别的女人生儿育女的。好吧，明安这个时候，确实是那么的没有了自信了。

　　所以说，与其是得到了再失去的话，那么还不如，一开始的时候，都不曾得到的好。

　　至少，这样不会有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