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明安》六六六爻

54、幕后

　　“张霖。”

　　“嗯，”

　　“你，为什么这么的看着我？”明安本来还是准备要和张霖说一些关于沈家的事情的。但是，似乎是被张霖给这么的看着，感觉的有几分的无所适从。

　　“没事，只不过，我还是更加的习惯听你唤我‘夫君’。”张霖说道。似乎，只有眼前的女子，唤自己夫君的时候，他才会觉得，她是自己的妻。即便，每次都是在自己惹得她不悦的时候。

　　明安…………

　　话说回来，明安似乎，长这么大，还没有这么的被人轻佻的“调戏”呢？对，就是调戏，明安在心中想道。

　　好吧，时间过了有一回儿，明安才反应过来，话说回来，这个，应该也算不上是‘调戏’吧。毕他也真的是自己的夫君。

　　“那个，我想说的是，前几日四房的事情，可是有结果了？”终于是过了许久，明安回过神来想到了要说的正是。“边关的事情可是查到了什么？”

　　这么温情缱绻的时刻，刚刚张霖还很是享受的看自己喜欢的姑娘这么的脸红心跳的样子呢？转眼之间，就换了一个话题，张霖还真的是有几分的淡淡的失落呢？好吧，他刚刚确实是，有那么的一点点，“过分”。

　　不过呢？这个问题，前几日也确实是查到了一些事情。

　　“其实，这件事情，若是真的说起来，四叔此举，也是无可奈何之举。”张霖说道，其实在知道结果的时候，张霖也是在努力的思考着这个问题的。若是，这件事情，是他自己遇到了，要怎么的去做呢？怕是，也是会有一两分的可能，会这么的做吧。

　　“四叔的这场战役，是以少胜多。”张霖说道，“而其中的缘由，也算是出奇制胜，使敌人军心涣散。四叔因此，才会有胜利的契机的。你知道的，这降卒的数量非常的多，而且，也是远远的超过了四叔所率领的兵士的数量。”

　　“而军中所供给粮草，只有那么的多，所以这些降卒如何的处理，也就成了一个问题，对吗？”听到这里，明安似乎是听懂了一些。“可是，难道四房的人，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就要将这些的降卒全部的坑杀吗？”

　　毕竟是十万人，怎么能，因为这个原因，就这样草率而又残忍的处理呢？

　　粮草不够，只要是少分配一些，或者是不分配，也不至于就这样的全部的坑杀掉吧。现在想起来那件事情，明安还依然是有几分的后背发凉呢？

　　“当然，若是仅仅是因为粮草的原因，若仅仅是粮草，也是并不构成坑杀的理由的。因为，曳族的人，一般都是以游牧为生的。若是，真的是没有粮草，也是不难解决的。”张霖说道，想到，自己眼前的人的想法还是有几分的稚嫩，所以也就耐心的说道。“可是，这些降卒，日后的处置，也是一个很大的麻烦的。”

　　“降卒，不能一直就这么的养着，但是，若是就这么的放了，那么万一再聚集起来，以后的结果，也是很难说的。而且，即便是没有再次的聚集起来，也是为曳族以后侵犯我华国，创造了条件的。”张霖接着说道，。“与其这样，那么，还不如直接全部都杀了，比较的干净利索。”

　　“所以，如果是你，也会这么做吗？”张霖说道这里，明安似乎想到了一个问题，自己眼前的这个人，似乎也是战场上杀伐果断的将军呢？

　　“或许会稍微的考虑，但是，最后应该不会。”张霖说道，“因为，后续的代价太大了。”

　　“难道说你我都知道的这样做了之后的后果，而四房的人，会不知道？可是知道，却还是这么的做了。就证明这之间一定是受了什么人的挑唆了吧。”明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该不会是四叔身边的谋士吧？”

　　“你猜对了，确实是四叔帐下的一个参军。”张霖说道“是皇室的人。”

　　“这就对了，皇家，终于还是有几分的按捺不住了。”明安说道，“其实，前些日子，我也是从祖母那里，知道了一些事情。”

　　“张家，看来终于还是要面临劫难了。”张霖说道“该来的，还是会来的，若是真的到了那一天，茗儿，你就回沈家吧。”

　　“呵，要把我休了，然后把美人接过来吗？” 听到这里，明安嗤笑道。“你不会真的以为，皇家，要对付的只有张家吧？”

　　“张沈两家，在很早之前，便如你我二人一般，命运，早就已经是绑在了一起。只不过，是沈家人，暂时的没有发现罢了。”明安说道，“该不会是，你怕了吧？”明安最后一句假装很惊讶的说道。

　　“放心，若是真的是如此，我也一定会护着你周全的。”怕，他又怎能不怕，因为，她也卷入了其中 ，他当然担心了。

　　“我信你。”明安答道。虽然说，明安自己是知道的，自己不是那种只会一味的躲在别人的身后的人。但是，此番的张霖这么的说，她倒也是愿意就这么的在这一刻相信，有人会护着自己。

　　当然，这也并不是就代表了，明安日后就一定会躲在别人的身后。相反，明安认为，自己要变得更加的强大，不然的话，又怎么有资格和他并肩。

　　“其实，不知道，你有没有感觉到，皇家，已经是很早以前，就已经是对张沈两家动手了。”明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但是，似乎有些事情，还是没有说出口。“在多年之前，就已经是动手了，包括……”

　　“包括，当年父亲在阵亡，和大房一脉的事情，当年的张家的几房也是被挑唆的。”张霖说道。虽然，很多的事情，实在是很痛的伤疤，但是，还是不得不承认，事情的本身，不是吗？

　　自己的父亲，没有为国家战死，而是死在了帝王的算计之中。还有自己的兄长。京城之中的大房中人，似乎自己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当年，你自身都难保，又何必自责。”提到这件事情，明安又怎么的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茗儿，遇见你，算是我这些年最大的幸运吧。”抬眼见眼前的女子，似乎，这一切，都和他梦中的一样。他此生最大的幸运，应该，就是能够娶她为妻吧。

　　“我累了，夫君，还是早些的歇了吧。”似乎，明安想到了一些别的事情，所以，也算是下了逐客令吧。当然了，她自然也是想着，张霖能够留下来的。

　　但是，很显然张霖并没有要继续留在明安的房中的意思，自己转身而去。

　　明安见张霖远出门的背影，倒也是没有多少的失落，也许是因为，已经是习惯了吧。

　　其实，刚刚，明安，也不过是想到了，当年在青州的一些事情。顺便，想到了那场欺骗。承诺听得多了，也就渐渐的不怎么相信了。而且，自己已经不是茗儿了。当年的沈茗儿，早就在青州病逝了。

　　茗儿，是多么天真烂漫的姑娘，是一个只会煮茶调香，顺便玩弄一番风雅的女子。也是一个柔弱并且需要别人保护的女子。这也是，宋祁心中的沈茗儿吧。可是，沈明安的身上，早就已经是没有了茗儿的影子了。她不动声色的把养女算计出府，她已经是犯了张沈两家的大忌，暗中的谋划了那件事情。以后呢？

　　如今的明安只不过是和当年的茗儿有了同样的一张脸而已。而他想要的温柔乡，自己也早就已经是给不了了。所以，与其是说，以后，他发现自己早就已经不是茗儿了只有的后悔。之后的那种，得到之后，又失去的感觉。倒还不如，从一开始的时候，就不要做这个梦。毕竟，自己早就已经是背上了沈家女张家媳的身份。又怎么可以，接着任性呢？

　　还是，给彼此留一点余地吧，至少，现在的日子，也挺好。至少，她可以陪他一起去面对一些事情。而他的心中，到底是谁？似乎，也就不那么的重要了吧。

　　明安不知道的是，张霖不过是出了明安的正厅，并没有出主院。而下人似乎也是习惯了家主大人经常的住在书房之中。所以也就是不足为奇了。

　　主院之中的人，嘴巴都是很紧的，所以，即便是沈氏，也不过是知道张霖留在了主院之中，至于后面的事情，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只是不知道，这位曾经是手段强硬的家主夫人，若是知道她最看重的孙媳，到现在还是处子之身的话，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不用猜，也是知道的，脸色，一定是不好看的。

　　隔壁不远处的灯，似乎已经是熄灭了，而站在窗子旁边的人，似乎，还没有回房歇着的想法。

　　其实，这种情况，一旁的服侍的人也似乎也已经是习惯了。主院的人，早就已经是全部换了的。所以嘴巴极其的严，闲言碎语，几乎是没有的，所以，这件事情，也就是当做没有看到了。

　　就这样，又是整整的一夜。

　　他知道，茗儿还在怪自己。他也知道，自己也应该被这样的对待。所以，他在等，要留给彼此一些余地的。他觉得这样的日子，似乎也不错，他可以见着她，有些事情，可以一起面对。而她是否真的原谅，似乎也就没有那么的重要了。因为，他愿意等，而日子，也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