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明安》六六六爻

31、落幕

　　而关于这件事情，似乎沈家并没有特别去的注意到。

　　为什么呢？因为此时的沈家要做的的事情，真的是一件接着一件的。而且很多的时候是因为，沈家的事情，似乎是潜移默化的慢慢的改变起来的。所以并不是像张家的那样的雷厉风行，能够在一朝一夕的去算的出得失来的。

　　而关于沈明寄的这件事情，似乎沈家的上层也是很是为此烦恼。而且邓氏这边正是因为沈明寭的私奔，明安之后的出嫁的陪嫁的人选而焦头烂额的时候，沈明寄的事情就这样的爆发了出来。沈家自然的是有几分的应接不暇的。

　　而在僵持的这个过程之中，最担心的莫过于沈明寄了。当然关注这件事情的还有就是四房的夫人马氏了。

　　“乳娘，你说？老爷会同意寄姐儿嫁过去吗？”

　　“夫人，老奴斗胆的说上一句，这件事情无论是何种结果？夫人您也都能只当没有养过这个女儿了。”一旁的管事婆子说道。

　　当然，乳娘的意思是，沈明寄日后嫁与不嫁，都差不多是沈家的弃子了。所以，到了这个份上也只能明哲保身了。若是日后沈明寄的日子真的是过不下去了，再去帮扶一番就是。不过这些也都是后话了。

　　马氏在那里闭目养神，叹息了一声，也就没有说些别的什么了。当然也是因为，说这个话的，是自己从小到大都依赖的乳娘，不然的话，怕是旁人也是不敢这么的去说吧。

　　“乳娘，你说，我当年，嫁到沈家，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呢？”马氏说道。“我有时候，也在想，当初若是我不养寄姐儿，而是在外面过继一个哥儿来，是不是结果会有所不同呢？”

　　马氏会这么的说，是因为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些马家的嫡出和庶出的姊妹们的结局，几乎是已经是定性了，所以，马氏才会这么的问的。

　　听到这里，马氏的奶娘还真的是为自己从小带到大的小姐捏了把汗呢？话说回来，以自己小姐的身份，怕是若不是当年被设计陷害，真的是进不了沈家的门？而即便是进的了沈家的门，想想也是知道的，绝对的是做不了正妻的。想想马家的嫡出小姐也不过是在大房做了一个良妾而已。而自己的小姐，虽说嫁的是庶子，但是终究也是一个正头娘子。

　　怎么说呢？这件事情，要是说怨恨，也只是能说自己的小姐的命不好，刚刚嫁过来之后，沈家的四爷便一命呜呼了。话说回来，以自己小姐的性子，若是沈家的四爷还在的话，估计，自己家小姐不知道被休弃多少回了呢？想想也知道，寄姐儿不过是一个姐儿，沈家便是不允许她进入族谱之中的，若是个哥儿？怕是自己家小姐这是要挑战沈家的主子们的底线吧。

　　不过，自己家小姐的这个性子，虽说这么多年来，也是一直的去试图去改变些什么的。但是，毕竟小姐是庶出，她一个下人自然是不能去左右太多的。所以自己家小姐的性子也多半是当年被大夫人给养偏了。后来嫁到沈家，虽然是也是改变了不少，但是，眼皮子浅有些事情看不清楚的性子，似乎是很难去改变的了。如今大半辈子都过去了。奶娘自然也是歇了什么去改变的想法了。

　　以前呢，她还认为明寄小姐虽然是自家夫人来养的，但是终究也是沈家来教的。比自家夫人好上许多的。但是，却没想到，明寄小姐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可是若是这件事情仔细的论起来，若不是当初夫人对于明寄小姐的婚事当初那样的若即若离的态度，对于杨氏提亲的时候的态度又是那样的暧昧不清的态度，明寄小姐又怎么会抱有那样的一个想法呢？

　　处事分析不清楚，看来自己家夫人是要这样的糊涂的过一辈子了。可是一辈子还很长，自己家夫人是否能够这样的安分的过下去，还真的是很难说呢？当然，这些也不过是她自己的想法。对着马氏自然是不能够这么的说的。

　　“夫人，其实仔细的算起来，这么多年来，您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的。”当然这也是乳娘自己的想法而已了。

　　毕竟这么多年下来，沈家自上到下对于马氏和沈明寄，都没有多少的为难。吃穿用度，也并不差的。而且关于四房院子里的事情，大房和老夫人向来都是不插手的。也算的上对马氏还算是尊重。多年以来，也并没有过多的去为难她们孤儿寡母的。

　　说实话，除了是自己家小姐什么多年来的独守空闺的寂寥，其他的，真的是以自己家小姐的脾性，把日子过到现在这个程度，可真的是莫大的福气了。做人，就应该要懂得惜福才是。所以奶娘说的话，也算是出于真心的。

　　“我也知道，自己比那些被送到别家做妾的姐妹们，要好上太多了。”马氏叹息道。想想当年，也真的是太多的巧合了，也许，这就是命吧。“只是，不知道明寄那丫头，日后该何去何从呢？”

　　要是说马氏对于沈明寄没有半点的感情的话，是说不过去的。但是，当她得知沈明寄竟然是和皇家扯上关系的的时候，身为母亲的，又怎么会不生气呢？而且，还是一个先天就有弱疾的人。而人一生气，就会失去理智的，而后就会做一些自己想不到的事情。

　　马氏这样的说，即便是奶娘，也是不能够轻易的去置喙的。因为，她们都知道这件事情的决定的权力不再她们这里的。

　　主院，邓氏在那里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张氏则是在一旁小心的服侍着。

　　其实，这件事情，也是早该处理的。只不过，当初想着，等上一段时间，沈明寄自己想明白了，来低头认错。之后再找个还算不错的人家，风风光光的把她给嫁出去。而之前的事情，就全当做是没有发上过的。邓氏想着，在这件事情上，最耗不起的人就是沈明寄了。所以并没有着急的去让张氏去处理。

　　但是，很显然的，事情如今已经是到了这样的一个地步了。首先，现在舆论已经是不向着沈家了。再者说白了沈明寄的出身在那里放着呢？一个当今圣上还没有出五服的宗亲（确切的说是皇帝的堂弟），即便是再怎么的有弱疾，也是配得上的。所以，若是不允，怕是会影响沈家在文人之中的地位。但是若是允了，也会是有很大的隐患的。（比如，之后皇家就会有理由让公主下降到沈家，或者召沈家女入宫。）

　　而张氏在一旁也是极其的小心的。其实她认为，当初就应该把这件事情的隐患给剔除了，即便是不愿意怎么的去处罚沈明寄，但是，只要是找个人家尽快的给嫁出去。所有的问题也就解决了的。

　　不过，张家确实是不敢把这样的想法给说出去的。毕竟，沈家不比张家，一般而言处事身为时候，都不会那么的强硬的去改变的。而是讲究那样的水到渠成的效果。

　　本来沈家的打算自然是不错的，也许再过不了多久，沈明寄就会自己想明白的，然后心甘情愿的出嫁。可是谁想到，这个时候，竟然闹出了这番的事情来。张氏的这些小情绪，也只能够在自己心里想上一想了，自然也是不可能去表现出来的。

　　就在张氏和邓氏为这件事情两难的的时候，明安刚巧进来。明安平常的时候，也是会经常的到邓氏的这里来的。所以，也就不怎么的显得突然了。明安进了主院，分别的向邓氏和张氏行了礼，然后就让丫鬟奉上了这几天明安刚刚炼制好的安神香。邓氏见了明安这么一连串的举动，心中总算是有了几分的欣慰之感。至少，如今沈家自己最看好的孙女，还是不错的。想到这里，邓氏脸上的愁容，似乎是减了许多。

　　“安姐儿，近来如何？”邓氏说道，“嫁妆绣的怎样了？”

　　“回祖母，还没。”明安假装很是羞涩的回答道。

　　“那可就要赶紧的去忙了。”邓氏说道。虽说，那些出嫁之后给张家的长辈和平辈们的礼物都是要新妇自己准备的，但是像明安这般的，自然也就除了张宗博和沈氏之外，其他的东西也都是可以让府中的绣娘们准备的，所以，明安自己一个人要亲自去做的东西也并不多。邓氏这么的说，也自然也只是说说罢了。

　　“是。”明安颔首答道。

　　“寄姐儿的事情，安姐儿你也是知道了吧？”邓氏说道。其实这件事情，邓氏本来是不应该明安掺和什么的。因为毕竟，明安也是快要出嫁的姑娘了，有些事情也是不应该过问太多的。但是，邓氏想着，明安要出嫁了，刚好能够试一下明安的心性。所以，也就问了一句。

　　“这件事情，孙女确实是听说过几分的。”明安说道。“只是孙女有些到现在还是有几分的不清楚？”

　　“哦，你有什么不明白的。”邓氏倒是突然间的提起了兴趣想听听明安究竟是想说些什么了。

　　“孙女感到很奇怪，为什么要迎娶明寄妹妹，就要到沈家来提亲？”明安疑惑的说道。

　　邓氏和张氏听到这里，就好像是被突然间的点醒了一样。果然是当局者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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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十万字了，努力更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