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明安》六六六爻

23、沈宽

　　自明安从主院回到清竹小筑之后，心情也是有几分好转的。似乎是并没有重新的沉溺于那幅画卷之中了。

　　说起沈宽，明安也是有几年没有见到了。因着即使是守孝，但是也是内外有别的。明安在沈府之中守孝，而沈宽则是在小邓氏的墓地旁结庐而居的。所以明安与沈宽也并非是经常的可以见到面的。

　　但是终究是骨肉至亲的亲兄妹，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明安想告诉沈宽关于张家的嫡子的事情。当年在青州的时候，沈宽也是与宋祁相熟的。当然了，明安不知道的是，沈宽也是为了明安的事情，仔细的观察了宋祁一段时间的。所以又怎么会不知晓呢？当年的事情，沈宽知道之后，也是很恼怒的。但是那个时候宋祁已经是离去了，自然是无人去发泄。

　　其实，自从明安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就觉得这么大的一件事情埋在了心里，无人倾诉，话说回来，沈宽的归来，也是给明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这几年，明安独自的一人在京城，时间久了，似乎会感觉到当年在青州所发生的事情似乎只是自己的一场梦境而已。

　　似乎，只有当她看到熟悉的人的画像，看到了自己的兄长归来的信，才能感觉到，一切是那么的真实的发生过。

　　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倒也是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只不过是听到张家那边传来的消息说沈明容这些的日子里正在为张霂张罗着几房良妾的事情。

　　张家三房的良妾，自然不仅仅要是良家女子的要求这么的简单了。多半的出身也是官宦家的小姐，规矩礼仪也是不能差的。所以着实也是需要费些的功夫的。只是不知道当日连着张霂不过是看上了一个丫鬟就接受不了的人，如今又是怎么下的了决心的。不过话说回来，这些都不再是明安该担心的事情了。日后明安嫁到张家，姐妹之间自然是少不了互相的帮扶的。有些事情，之后自然的也是会明白的。所以明安也是并不着急的。

　　七月初九，是沈宽的归家之日。许是路上耽搁了一些，在这天的傍晚沈宽才到沈府之中。明安也就是在这日晚饭之后，在邓氏的主院之中见到的沈宽。

　　“妹妹近来可好？”

　　明安还没有迈进邓氏主院的厅堂之中，便是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虽说一别将近是一年，但是，明安与沈宽也是有书信的往来的。当然沈宽也会在信上写上一些近期的见闻之类的事情。明安也是会将自己在书中所感悟到的东西说上一说的。

　　“明安在京城之中，什么都不用愁的，自然是过得不错的。”明安说道。“不过，想来兄长游学四方，就没有明安在京城之中安逸了？”

　　“宽哥儿刚来，刚刚还念叨着安姐儿呢？安姐儿这就来了。”邓氏说道 。“宽哥儿此次，是要在京城待上一年半载的，你们兄妹二人，也是可以好好的叙叙旧的。”

　　“如祖母所言，为兄此次前来，定然是要到妹妹出嫁之后再来考虑日后的行程的。”沈宽笑道。

　　“如此正好。”明安说道。

　　也是因着天色不早的缘故，邓氏年事已高，自然也是要早早的歇下的缘故，所以。明安兄妹二人也并没有在主院待上太久，便是都出了院子。

　　“哥哥此次的这么早的就来到京城，真的是为了小妹的婚事？”明安笑道。“若是真的为此，大可不必归来这么早的吧。” 说道这里，明安狡黠的一笑。

　　沈宽看到明安这般的表情，似乎是又看到了当年的那个熟悉的小妹，刚刚想一如往昔的那般的伸出手来来摸上一把明安的头发。才想到，明安此时也已经是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虽说是血亲兄妹，但是终究是男女有别，也是不能如以往的那般的。不过说起来以往，那也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吧。

　　“只是不知道妹妹如何的这么说？”沈宽疑惑道。

　　“若是兄长只是为了明安的婚期的事情，怕是不会回来这么的早的吧？”明安笑道。“兄长此番的游学各地，自然是见识广博的，但是京城可是有三千的太学生的哦？”

　　“你呀？”沈宽失笑道。“知我者，妹妹也。”

　　“看来这几日，沈家可是有热闹喽？”明安笑道。

　　当然了兄妹二人也并没有一共走太多的路程，也就各自去了住处。当然这也是因着沈宽这一路终究还是十分的疲惫的缘故。所以，沈宽也不过是去了前院之后，也不过是去了邓氏那里。之后也就歇了。

　　当然也是因着沈宽在家的日子也是很长的吧，所以有些事情也是并非是十分的着急说的，所以，明安也就回到了清竹小筑之中。

　　不过，沈宽来到京城之后，还没有怎么的去出门，在整个沈府便是举办了一个家宴。当然了，前来的也不过是一些沈家的小辈们。

　　不过这次家中未嫁的女子也是会前来的。

　　当然了，发起人，除了沈琉就无他人了。当然这也是为了考较一下近些日子之中，各个晚辈的情况。还有一个原因，也就是沈宽的归来，正好大家都交流一番。

　　所以诸位姐妹和沈家的一些子辈们也就分为两列。因是自家的兄弟，自然也是用不着屏风的了。

　　沈家的内部玄学兴起，所以，谈论的内容也是少了对于生死虚玄的一些内容。

　　说道这里，沈寓便是说道：“北人学问，渊综广博。”

　　“南人学问，清通简要。”说这句话的是，三房的长子沈宪。

　　“圣贤固所忘言，自中人以还，北人看书，如显处视月，南人学问，如牖中窥日。”沈宽说道。

　　而此时，沈琉也不过是笑而不语。当然子辈们的话题，他也不过是静静的去听就是了。

　　当诸位子辈说起，何物可万物包容之时，也不过是听到明安所说道。

　　“小妹尝闻兄长书信所言，曾在江左遇一老者，止道声无哀乐，养生，言尽其意。三理而已，无所不入。”
　　沈琉听到这里，笑道后生可畏。

　　芝兰玉树，也算是沈家后就有人了，又怎能不喜。

　　也许很多年之后，这场答辩，依然会有人记得吧。当然了，这件事情，也是会被记进沈家的家卷之中。多年之后，沈家的后人翻开这一页的时候，依然能够感觉得到，那位才艳惊觉的女子。当然，只不过想到那位女子的生平，怕是会多了几分饿的叹息在其中的吧。

　　沈宽自那日之后，也就开始了游走于三千太学生之中了。当然，自己的叔父沈瑱在其中引荐，所以沈宽也是不难去结识到一些志同道合的读书人的。所以沈宽在京城的这些日子，还是过得不错的。

　　说起来沈宽和明安在很多的地方，也是遗传了沈琼的特点的。不得不说的，就是沈宽的性子。而且沈琼在少年的时候也是会游学各地的。而且成婚之后，也依然是如此。只不过是身边多了小邓氏来照顾自己的生活起居罢了。

　　不过，这也是很难说，日后沈宽不会如沈琼一样，成亲之后，游走于各地呢？不过若是真的如此，怕是沈宽的妻的出身，也是不会太高的了。但是，若是对出身的要求低了，那么在别的地方的要求，就必然的是要高上许多的。所以这婚事，还是比较的难寻的。不过所幸的是，沈家的男子，都是对于成亲的这件事情并不着急的。只消在二十五岁之前成亲就好。

　　所以沈宽也是有几年的时间来寻找的。但是很明显，京城之中的一些有合适年龄的姑娘家，就会有几分的闲不住了。毕竟能够攀上沈家的婚事，对于家族的好处也是可想而知的。

　　而沈宽本人也是很大的遗传了沈琼和小邓氏的外貌，不说是恍若谪仙，但也是算的上是世间难寻的了。而且明安还听说，沈宽有时候乘车走在大街上的时候，会有一些年轻的女子往车上投掷瓜果以示爱慕之情呢？

　　虽然说这件事情在沈府和明安的眼中，也不过是一笑而过的事情，对于京城也不过是多了一段的佳话而已。不过，沈宽的那种风流姿容，也是可想而知的了。

　　所以，一时之间，京城之中的一些话题，也就自然的是转入了这个归家不久的沈家公子的身上了呢？
　　这个沈家的公子自然也是很快的便是融入了京城的名士的圈子之中了。当然，也就是免不了在一个不错的日子里，说上一些合适的话题了。

　　正如明安所说，沈宽归家之后，沈宽结交文士，然后沈府就自然的变得与往常所比较起来也热闹了许多。沈家的宴席也是经常的摆开的。所到之人，自然也是不仅仅是沈宽的客人，有很大的一部分是沈瑱的。当然，此时的这些人的交际圈，也是在渐渐的开始融合了。

　　所请的人之中，自然也就是少不了一个比较熟悉的人了，凌郡王周邵，字子将。

---

作者有话要说：　　打算双更，我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