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锤基/Thor]Dark Paradise》Sigyn

4、第 4 章

　　无话可说的巫师在送出去一大段绝对会被好友无视掉的咒骂之后，开始在伦敦各大中介中心晃悠起来。他想再购买一间独栋公寓，有地下室，有很大的落地窗，最好安全有保障，但又不能太显眼，更不能太贵重——巫师目前的收入还供不起一栋大房子，这真是一个可悲的故事。
　　Tony拿回属于自己的全部财产之后，做了一个很让人意外的决定：他分出了相当一部分财产转到LokiLaufeyson名下。虽然在Loki的强烈反对以及律师的诚恳建议下，这件事不了了之无疾而终。尽管知道自己失去的是多么令人艳羡的财富，但Loki却并不觉得应该为此遗憾乃至后悔，他的工作足以令他在伦敦衣食无忧并小有盈余。
　　最终搬家这件事还是由Tony为他解决了。他有一间公寓，是当年回到伦敦时购买的，带地下室，还有一个小花园。地段绝对优越，环境也足够清净，很适合一个人居住。最重要的是，隔壁的公寓已经多年没人居住，没人打扰Loki暗地里的小实验。唯一值得斟酌的就是令人侧目的价格——地下世界的代理人并没有照顾好友的脆弱自尊心，他是按照市场价卖给Loki的。
　　年轻的巫师不得不卖掉了自己的旧居，再签了一张巨额支票寄给了好友——签名上画了一个蠢得可笑的猪头。
　　Tony收到支票后曾打过来一个电话，中心思想只有一个：你知道支票上画了猪头就不能再使用了吗？Loki则龇着牙齿特别不优雅的哼唧了两声，让他赶紧派人来帮忙搬家。
　　总而言之，Loki搬进了Tony为他准备的新家里面，装修精美，诸事齐备，墙上还挂着古典油画。Loki拿着放大镜对着那幅“睡莲”看了很久，眼睛都快看花了才无语地发现，那居然是真迹。
　　在Loki折腾的这段时间内，光明教廷与黑暗议会不约而同地行动起来。根据苏格兰场传出来的消息，最初袭击圣保罗大教堂的确实是个血族。他闯进了圣保罗教堂，随便抓住了一个人就啃了起来。在教廷神父、执事反应过来之后，他非但没有迅速逃走，反而对着教廷执事下了手。闻讯赶来的黑暗议会相关人员和教廷白衣圣堂没搞清楚事实就大打出手，最后殃及无辜，而罪魁祸首早就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跑得无影无踪。
　　Tony动员了他辖下的所有“精英”人士，伦敦被围得如同铁桶一样。有了Loki提供的相关线索，再加上如今高科技社会监控探头的全方位捕捉，最后大家仍然还是获得了一个比较令人无语地结果——ThorOdinson直接在摄像头面前化为黑雾消失不见，旁边还有一个吓尿了的无关人士作证。
　　得到这个消息的Loki差点被咖啡呛死，他那时候正在咖啡馆跟一个腼腆的兽人会面。那个兽人魁梧的身躯缩得小小的，挤在沙发上就跟新人碰见了高高在上的boss一般像个小鸡一样瑟瑟发抖。Loki宽慰了对方好久，但每碰到对方一下，那兽人就打了个哆嗦，搞得Loki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无意间干了什么，把人家吓成了这样。
　　这时，穿着西装的两个人走了进来。他们走到Loki面前，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可怜的兽人没能承受住这样的注视，一对兔子耳朵直接在Loki面前竖了起来，慌张地撞碎玻璃跳远了。
　　“oh~上帝保佑英国。”不怎么虔诚的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抢救回咖啡的Loki撩起眼皮看着眼前的两个特工，“有事？”
　　身材高大金发蓝眼的特工仿佛没有看到跳着远去的那只大兔子，面无表情地坐在了Loki对面，他身后的特工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老天，他看见了什么，一个黑巫师居然还装模作样地划了个十字？！
　　“LokiLaufeyson？”对方冲着Loki笑了笑，拿出了自己证件：“SteveRogers。”
　　Loki无奈地呻吟了一声，看着对方那张英俊的脸，吐出了一句话：“我直接给你一个私人电话，有什么事情你问他可以吗？”
　　Steve笑弯了眼睛，接过了同事递过来的档案。
　　“啊，我只是一个普通的黑巫师而已，应该轮不到国际刑警组织出场吧？”抱着咖啡，Loki在心里暗暗地诅咒了某人两句，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英国的假证大师，伦敦地下世界的门户，黑暗议会的‘密医’，地下世界代理人的好友。”金发帅哥一一盘点着巫师的身份，笑得满脸都是牙齿，“当然，你在苏格兰场清白得好像刚出生的婴儿，但是在我们这里，档案都可以累成一摞了。”
　　“但都与你无关。”Loki抿了一口咖啡，叹口气：“如果不是教廷的相关人士，我觉得你不应该来找我。还是说你们刑警组织已经成为了教廷的一部分？”
　　“我也这么想，不过还是需要你的帮助。”Steve微微一笑，将一张张血腥的图片放在了Loki的面前。
　　那是受害者的凄惨照片，有的被撕开了身体，有的浑身血迹，有的肢体不全，有的遗体上还有被啃噬过的痕迹。Loki对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无法分辨出那是人类的牙齿还是动物遗留下来的。
　　沉默了一下，Loki才开口说道：“是我接待的新人留下的？”
　　Steve点了点头。
　　“我接待的新人都是非人类，”Loki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那看起来很像是嘲笑，“但我需要提醒你的是，人类无法插手黑暗种族的事情，尤其是在他们进入伦敦之后。”
　　“你也是人类。”Steve仿佛没有感受到巫师话里的拒绝，只是点明了这样一个事实，“如果他还没有真正‘进入’伦敦呢？没有拿到你给出的ID，没有获得地下代理人的许可，那怎么叫‘进入’伦敦呢？”
　　“那么你更不应该来问我。”Loki直截了当地说，他的表情十分的镇定，“或许你还应该告诉我，你要找的人是谁？”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两个人都没开口。Steve察觉到面前这个男人隐含的拒绝，他微微扬起了下巴，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ThorOdinson。”几分钟，金发特工给出了一个名字，他还拿出了一个平板电脑，拉出了一段视频。
　　尽管最开始就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巫师还是有些失神。Loki忍不住围观了一下视频，被咖啡呛了个半死之后，虚弱地对着特工露出抱歉的笑容，他再次对着对方说道：“很残忍的人？”
　　“澳大利亚有他一堆的案底，我们已经追踪他很久了。”Steve用相当严肃的声音说着，但他并没有过分渲染这位血族的血腥事迹。
　　“他与我无关。” Loki看起来也是一头雾水，举起手表达自己的无辜，“前不久我确实与他会面，当然，你也说了，这是我的‘工作’。但之后我并没有跟他有任何联系，他也没有将自己的资料交给我。在这方面你可以随便去查。”
　　巫师站起了身，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我想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他站起身，轻声地说，语气中有着不为人知的敬畏与某种复杂的意味，“有关于ThorOdinson的一切，我们会自己去查。”
　　巫师往外走去，他的心情并不平静，甚至有些恐慌，他无法告诉对方自己的恐惧来源。他想起了自己与ThorOdinson会面时对方身上那若有似无的血腥气。
　　“Mr.Laufeyson。”在他身后，金发特工喊住了他。
　　Loki猛地转过身，用冰冷的目光注视着对方：“你还有事？”
　　Steve笑得很矜持，他想提醒对方一件事：“你先前跟我说，要给我一个私人号码？”
　　巫师忽然觉得自己很恶劣，他闷笑着说道：“你确定？”
　　“这对我比较重要。”金发特工敛容，那是一种不容拒绝的强硬。
　　Loki耸了耸肩：“以我微薄的经验来说你应该从不同的渠道获得了一个电话号码，但这绝不应该是从我口中吐露出来的。”
　　“是的，我能理解。”Steve拿出了纸笔，一派轻松，“你写下来就好。”
　　走出咖啡馆大门的巫师爆发出了一阵狂笑，等笑得都快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他掏出电话给自己的好友打了过去：“额，亲爱的To……”
　　地下世界代理人已经悲愤地打断了他：“如果你是来嘲笑我的话，那就闭嘴，然后给我挂上电话！如果不是的话，现在就闭嘴听我说！”
　　“I’m listening。”巫师眨了眨眼睛。
　　“是的，我悲惨极了！我刚跟花花公子的两个妞儿有一个非常甜蜜的约会！然后，某个不懂得风花雪月也不知道礼貌为何物的蠢货就给我打电话了！是的！我知道他有我的电话号码！但是，他从来没打过！而现在！他打过来了！还是可视电话！老天！”电话里传来Tony的怒吼声。
　　“这不挺好吗？日子很潇洒啊！”没什么感觉的巫师笑道。
　　“Shut up！别以为我不知道他给我打电话前跟谁刚见过面！”Tony色厉内荏地咆哮起来。
　　Loki满脸都是无辜：“反正都分手了，有个人生活也是应该的，你怕他做什么？况且，你的电话，也不用从我这里问出来，他总能查得到的！”
　　“不是这个问题！”Tony的声音一片颓然，“他很镇定地跟我说，希望能在伦敦或者是纽约与我见一面，商讨一下关于澳洲逃到伦敦的那位吸血鬼的事情。”
　　“……”Loki不可抑制地张大了嘴，“然后呢？”
　　“Nothing。”地下代理人的声音满是苦涩。
　　两个人突然间沉默了下来，就好像身边有一个阴影突然无声无息的冒出来，直接掐断了通讯一般。
　　“我觉得你不需要担心。”loki紧绷着声音说道，“一个新的开始不是吗？”
　　“没有happy ending的开始？”tony讽刺地对loki说道。

　　远隔重洋的双方不约而同地挂断了电话。
　　Loki无法对好友的个人生活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连简单的安慰与劝解都做不到。同样的，tony也无需他人寥寥的慰问，就如同当年他们看见eason大法官死在了自己面前，而tony同样面不改色一样。
　　Tony•stark是一个可以扛下所有的人。从无例外。
　　Loki决定步行回家。巫师买了一个洋葱面包圈当做晚餐一路啃了回去，天色亦晚，夜风甚凉，羊毛大衣裹住全身都抵不过彻骨的凉意。他的面容平静，嘴角带着轻蔑的笑意，黑发在夜风中微微扬起。
　　“thor•odinson……”他无声地念叨着这个名字，回忆着之前见到的那些掩不住血腥的照片，轻蔑的笑意在他的脸上越扩越大，“会狩猎普通人类的吸血鬼；跟光明教廷对上的吸血鬼，呵~真期待与你再见的那一天……”
　　有些微的话语消失在了夜风中，有轻微的声响在夜风中响起。
　　“laufeyson阁下。”数只蝙蝠盘旋着，无声无息地，一个身影出现在巫师面前。
　　那同样是个金发的血族，皮肤极为苍白，金色的眉毛与极为浅淡的眼珠看上去有一种怪异的惊悚感，而巫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Jarvis。”loki有些嫌恶地看着对方，倒不是因为种族的关系，而是因为那张虽然英俊却怪异的面孔让他有些心理性的反胃，他不动声色地退后了一步，隐含戒备，“有事？”
　　“Sir让我过来取他存放在这里的东西。”Jarvis走上前来，态度恭谨地行了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