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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关禁闭 ...

  •   引以为傲的儿子就这样没了,夏仲元几十年的期望都化作了泡影,他把满腔的怨恨都放在安忻的身上,如果没有她,儿子就不会和自己反目,如果没有她,儿子就不会死……丧子之痛有多深,他对安忻的恨就有多深!
      另外,由于他并不知道夏靖南和安忻相遇相知的过程,因此,安忻美好善良的一面,都与他的记忆完全无关,在他对子卿的讲述中,她只是一个拐走了夏靖南,让自己痛苦一生的灾星。
      他不知道那段灰暗的日子是怎样挺过来的,如果没有子卿,或许人生从此了无生趣吧。子卿一天天长大,长得玉雪可爱、伶俐非常,有一天,家里的一个阿姨无意地说了一句:“小姐长的可真漂亮啊,五官像爸爸,皮肤像妈妈……”就因为这句话,她丢掉了自己的饭碗。从此,子卿的父母成了这家中的禁忌,再没人敢提起。
      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让爷爷和子卿都陷入了痛苦之中,失去儿子的悲伤又一次让夏仲元泪流满面,而现在发生的一切和二十多年前那场悲剧的开端如此的相似,子卿又一次循着她父亲当年的轨迹,爱上了一个不该爱上的人,这让夏仲元把曾经对于安忻的恨又转移到长风的身上,他感到又害怕又恼怒,他害怕悲剧重演,他恼怒的是,难道安忻真的是妖吗?她虽然死了,可是夏家,却在世世代代的诅咒里,那份阴影挥之不去。
      子卿不记得那天的一场争执是怎样结束的,痛苦的空气中有种两败俱伤的感觉,她只记得离开书房的时候,爷爷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从此以后,不许再见长风!”
      从那之后,爷爷就让人把她锁在了她自己的房间里。
      子卿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家里没有妈妈的相片,哪怕有,应该也早就被爷爷“挫骨扬灰”了吧!她的心情始终沉浸在父母的往事里,却一片混乱,自己的母亲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究竟是个勇敢追求真爱的女人,还是一个抛夫弃子贪慕荣华的罪人?还有爷爷,如果他可以对自己父母的爱情宽容一些,如果不是他的穷追不舍,爸爸妈妈也许就不会死吧……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一直到时轩推门进来。
      子卿看了一眼表哥:“你怎么会来?爷爷应该不许你来看我吧。”
      时轩把一个餐盘放在桌上,说:“我是替欢喜来送饭的。”
      子卿知道,这只是个很烂的借口,表哥应该是放心不下自己。
      时轩看子卿闷闷不乐的样子,叹了口气:“再怎么样,还是要乖乖地吃饭,我会等爷爷心情好一点的时候帮你求情,让他放你出来。”
      子卿幽幽地说:“你早就知道是吗?所以那天我问你,家里为什么没有妈妈的相片,你叫我不要去问爷爷。还有上次,你说爷爷最讨厌娱乐圈的人。”
      “我对过去的事,真的不知道,你来的时候,我还太小,那时候的事,我完全没有印象。是后来有一次,我在书房外面玩,听见爷爷和罗叔的谈话,才知道你的妈妈是个演员,而且,她是爷爷这一生最恨的人。”
      子卿沉默着不再说话。
      时轩有些心疼地看着子卿说:“无论你妈妈是什么样的人,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和你没有关系。我不关心过去的事谁对谁错,我只希望你现在过得好好的。”
      子卿微微地一笑:“谢谢你。”
      表哥的话虽然没有为她答疑解惑,却让她的心情豁然开朗了许多。表哥离开后,她细想今日发生的事,父母的离世和那些解不开的谜团虽然让她耿耿于怀,可是当下她最大的问题并不在于此。以她对爷爷的了解,除非自己答应离开长风,否则爷爷绝不会放了自己,还有一种最可怕的后果,那就是他甚至会逼着自己嫁给李嘉明,以断了自己对长风的念头。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等着父亲那样的悲剧再次上演吗?
      巨大的压力面前,子卿反而激发出一种斗志,她是夏仲元的孙女,夏靖南的女儿,她的血液中同样流动着祖辈们的倔强。
      子卿把表哥送来的饭菜吃了个干净,然后舒服地洗了个澡,上床睡觉!先养足精神,然后再寻找机会。

      次日,子卿仔细研究了一下房间的门锁,从外面锁上了,里面打不开,想要撬开几乎不可能,应该说,专业人士可以,但是子卿做不到。而且就算是撬开了也没用,爷爷在楼下增加了几个保安,子卿就算是出了房间的门,也跑不出一楼的门。
      果断地放弃了门,那么房间只有一个窗户,窗外楼下是一楼的小花园,小花园的右边有一条路可以直接通往夏府院子的大门。
      子卿打开窗户向下看了看,好高!幸亏才二楼,要不然子卿哪怕是硬闯,也只能走门了。子卿搬了张凳子放在窗边,爬上去,用手抓紧窗框,探出头去仔细地观察窗户下面的墙面。
      窗户下面大约一米的地方墙面伸出一道很窄的边,除此之外,再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了。好在窗户下面是一片草坪,窗下种了些花花草草,倒也没什么坚硬的石头之类的东西。
      子卿叹了口气,在房内环视了一圈,果断地把床上的床单扯下来,用剪刀剪成长条,又拧了一下,看起来更结实一些,一条一条接在一起,看起来长度应该差不多了。最后把被子平铺在床上,遮住了没有床单的床面。
      中午,子卿吃完了中饭,就一直焦急地等着欢喜来收拾餐盘。幸好,欢喜及时的来了,子卿悄悄地向她打探了一下消息,果然,表哥上班去了,爷爷已经开始午休,除了一楼那几个保安,再没人会注意自己了。
      子卿开始实施逃跑计划,她把做好的“长绳”一端拴在窗户上,眼睛向下张望了一下,还是觉得好怕,又跑到衣帽间里找出两件最厚实的羽绒长大衣,全都穿在身上,最后又想了想,万一摔到脸毁容怎么办?又找出一个大口罩戴在脸上。
      全副武装之后,子卿果断地把“长绳”另一头紧紧地系在自己的腰上,从凳子爬上窗户,手抓着系在窗户上的那一头慢慢向下挪,脚在墙上借着摩擦力,往下滑去。滑到墙面伸出的那道窄边,子卿稍稍松口气,脚站在上面歇一歇,手仍然地抓着绳子,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
      子卿正得意,突然发现花丛里居然有个人,那人一直蹲在花丛中,所以子卿一直没发现他,此时一惊不打紧,脚从那道窄边上歪了下来,反应过来手再去用力抓绳子,然而这也只是减缓了落地的力道而已。子卿做的绳子太长了,虽然系着腰,但是整个人已经直接扑在了地上!
      花丛中那人,其实是夏府的一名花匠,平时就是在花园里种花种草。他被这动静吓了一跳,站起来转身,意外地看着眼前这个“从天而降”的人,准确的说,她穿得更像是一只熊。最要命的是,她“从天而降”时候,偏巧就一屁股坐在他辛苦培植了很久,近期才刚刚开花的一丛茶梅上。
      冬季鲜艳的花不多,茶梅是一种十分珍贵的茶花,它色彩鲜艳,花形又兼具淡雅,费了他许多心血。
      他一时还没从接连的意外中反应过来,只是叫着:“小……小……”
      子卿揉着摔痛的地方瞥了一眼那个被她吓傻了的花匠,她本以为他是要说“小姐”,谁知他竟然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说了一声:“小……小……小偷!”
      子卿没好气地摘掉口罩,说:“小什么偷啊!不会来扶一下啊?”
      花匠看清了她的脸,连忙跑过来扶她:“小姐,你这是……?”
      子卿不敢跟他再多废话,怕时间耽搁被人发现。她忍着身上的疼痛从地上爬起来,脱下身上两件大衣,全都交给花匠抱着,自己轻轻地向外面跑去,直到取了车,冲出大门的防线,那花匠还莫名其妙地抱着大衣站在那里等着小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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