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四木

11、第 11 章

　　殿中央新砌了一个八瓣莲花墨玉池，水温适宜，云雾缭绕，四处的石屏后移植着秋花绿树，拂送阵阵清香。叶沉渊料想到谢开言是推拒洗澡的，特意在墨玉池旁开凿了一方明镜似的地池，里面雕刻了几只栩栩如生的小动物，充过水后，那些兔子、松鼠等像是活过来一样，随着波纹不断地在林石中晃动。
　　谢开言一看到地池，果然什么都忘了，连忙走过去低头细心瞧着。
　　叶沉渊摆摆手，将一众随侍唤退。
　　地池的浅水层上还飘荡着一个绿藤小花编织的果壳船，两掌宽度，里面垫着防水的油毡毯，就是不见用来做什么的。谢开言心奇，说道：“你这里的门道倒是多。”
　　叶沉渊笑道：“为了让你洗次澡，我可是费了不少心思。”
　　谢开言看见四周不见人影，这才知道今晚的沐浴夜课是逃不掉的。她低了声音说：“你出去吧，我保证好好洗一次。”
　　“我来这里，自然是由我服侍你。”
　　谢开言抓着衣裙绕着屏风躲避，叶沉渊沉脸喝道：“又在胡闹！以前留给下人看的笑话还嫌少么？”
　　她慢腾腾地走了过去，脱去衫裙，只留一件贴身的小衣。她正要下水，却看到他脱外袍除靴子，不由得问：“你这是做什么？”
　　他没有应话，又脱去了上衣，露出了精壮的胸膛。她连忙转头说道：“服侍我只需要站在一旁递递衣衫就行了……”
　　她始终不敢回头，他却大方地服侍她洗澡。
　　“坐下来。”叶沉渊将谢开言上上下下清洗了一遍，突然低声说道。
　　谢开言回头看看墨玉池畔的莲花花瓣台砌，嘀咕道：“没地儿坐啊。”
　　他笑了笑，猛地翻转过她的身体。
　　谢开言不由得惊呼半声，就被叶沉渊的动作掐断了嗓音。他将她拦腰抱起，放在了台面上，由于动作过大，还激起了一片水纹涌上了墨玉石面。
　　谢开言被完全展现在叶沉渊的眼前，水珠落在她的雪白肌肤上，与身下的墨池颜色辉映，加深了她的一身柔媚劲儿。在神志恢复后，她才明白这座墨玉池堆砌的深度及设置是有一番道理的。
　　待叶沉渊放了手，谢开言就溜进水池底净了净身子，匆忙套上寝衣就逃回了云杏殿中。她用毯子包住全身，脸上的红霞还未消散。
　　迷糊睡了一刻，门外轻轻传来敲响，伴随着花双蝶拘谨的声音：“太子妃，太子妃，殿下的寝宫外还燃着灯……”
　　谢开言翻过身又要睡，花双蝶斗胆再进言，彻底将她吵醒。谢开言披着锦披走到窗前一看，被满街悬挂的玉兰灯盏耀花了眼。
　　原来是叶沉渊久等她不至，于是下令只要太子妃不过来就寝，就将他的寝宫到云杏殿的路上全部燃上灯，一遍遍派人催促，吵得她也不能安睡。
　　谢开言这才记起下午答应了叶沉渊什么事。她抿住嘴将软香布枕朝怀里一抄，趿拉着鞋子走向了灯火通明的太子寝宫。叶沉渊屏退众人，放下所有的石青帐幔，将御床重重围住，不透一丝光亮出来。
　　谢开言放下软枕爬上床，用毛毯及薄被将自己裹紧，捆成一个茧子，倒头就向床里面滚去。
　　叶沉渊翻转过她的身子问：“怕黑么？”
　　她含混不答，他用布巾围住床柱上的夜明珠，只渗落一点柔和的光辉进来。他回头去看，她已经不皱眉了，窝在茧被里闭住了眼睛。睡了半宿过后，她感觉到他伸出手臂将她抱回了身边，不禁含糊问道：“怎么了？”
　　叶沉渊半宿来一直没合眼睛，谢开言的睡姿实在是剽厉，裹得那么紧的茧被还能被她踢开，甚至是一度踢到他的腿上去。不仅如此，她的身子从未稳定下来，不断滚动，从床头滚到床尾，待他捞回她的身子，安放在身边时，她又磨蹭着挨近他，抢占了他的枕头，将他撵到一边去。
　　叶沉渊观察半宿得出了教训，连忙将谢开言抱在了手边，还没睡一会儿，他嗅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随着她呼吸的起伏从领口处溢出来，又加重了他的鼻息。她这次睡得安宁，身子滑得像是一块绸子，凝脂如玉，大概如此。
　　叶沉渊忍耐不住，俯身过去，亲上了谢开言的嘴唇。她惊醒过来，抓着他的脖子说道：“你怎么不知检点些……”
　　后面的话再也说不成，她就这样酥软无力地被他搂进了怀里。
　　最终是求饶才能逃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