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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真相 ...

  •   等桃华带着扉间和斑到达院子的时候,却意外发现柱间和雏田都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一地的狼藉,证实了之前的确有一场大战在这里发生。

      扉间绕着院子走了一圈,立刻扭过头对斑大声说道:“是飞雷神,雏田动用了飞雷神!”

      明明桃华已经去叫他们过来,为什么她还要用飞雷神强行带兄长离开?在他们到来之前,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扉间越想越心慌。这几天的研究没有结果,本来就已经让他颇为气急败坏,现在又出现这样一件突发事件,更是让他难以保持平静,倒是斑十分冷静的叫了他一声,告诉他:“我们先找到人再说。”

      另一边,郁郁葱葱的森林深处,雏田好不容易才从地上站起来,然而还没站稳,就被快步跨过来的柱间一拳砸倒在地。她深吸一口气,抬手架住对方砸下来的又一拳,立刻飞雷神到了最初到达的地方,随后迅速向后跳开。

      比起宇智波斑,千手柱间平日里一向温和内敛,轻易不会出手伤人,很容易让人忽视他也曾以武力震慑整个忍界、是被尊称为忍者之神的男人。然而只要同他动手,任谁都会觉得这个男人强大得犹如神灵,也只有能同他分庭抗争的宇智波斑,才配和他站在一起。

      雏田也是到这一刻才知道,爸爸平日里和人相处,一定都刻意收敛了气势。她本来觉得自己和他好歹能有一战之力,现在才知道自己能在对方手下保住性命,完全是靠木遁的自愈能力十分超然——方才她强行抓着千手柱间进行飞雷神传送的时候,就被对方一把抓住手臂,差点连整只左手都被直接拧下来,而他们才刚刚传送到森林,脚方踩到实地,手里的柱间就变成了木分身,并且迅速化为一段扭曲的荆棘,直接刺进了她的后腰!

      不过才交手几分钟的功夫,雏田就再不敢抱任何侥幸。此时终于得到反击的机会,她双手结印,终于吐出了酝酿已久的忍术的名字:“木遁·树缚永葬!”

      巨大的树木从地面拔地而起,仿佛海浪一般将朝她走过来的柱间整个吞噬,粗壮的树木拧成一团,化为一座巨大的囚笼,层层的枝叶顿时淹没了他的身影,犹如一只巨大的手掌一般用力收紧,似乎要把掌中的一切,通通捏得粉碎!

      这个忍术消耗着实不小,雏田喘了一口气,才以为自己好歹得到了些许喘息的机会,下一刻,一只巨大的木龙就撕裂了她制造的树笼,并且朝她猛地扑了过来!

      隔着远远的距离,她看到白发柱间前所未有的冷笑了一声,随后慢慢合起手掌——

      “木遁·木人之术!”

      眼看着木人巨大的拳头从天而降,雏田的瞳孔猛地一缩,然而她仅仅只来得及挣脱木龙的束缚,根本做不出更多的反抗,只能往旁边就地一滚;不过是这一眨眼的功夫,那铺天盖地的阴影已经盖了下来,眼看就要把她压死当场!

      她近乎绝望的想到:难道……我就要死在这里了?

      可是……如果接下来爸爸还是清醒过来,这一切对他来说,该是多么残忍啊……

      ——然而那只木人的大手,终究还是没有落下来。

      “兄长!!!——”

      雏田只听到扉间撕心裂肺的一声叫喊,几乎没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呆呆的看着近在咫尺的手掌突然顿住,随后猛地碎裂开来。

      透过漫天纷飞的粉末,她看到宇智波斑站在柱间身后,手里握着的镰刀,已经深深地插进了柱间的心口。

      ——犹如昔日梦境重现,然而……那梦境的主角,却对换了身份。

      她听到一声刺耳的尖叫,好半晌才反应过来,那似乎要撕裂喉咙的声音居然是从她自己的喉咙里传出来的:“不要……不要!!!”

      明明已经下定决心了……要在父亲大人到来之前把爸爸带走,不管接下来是能杀死他也罢,能暂时遏制他、等他清醒过来也罢……

      可为什么到最后……竟然还是这样可悲的结局呢?

      我不想这样啊!

      然而一切的一切,终究不会按照她的意愿发展。柱间的眼睛慢慢变得失神,神色却由冷漠慢慢变得温柔,最后,他像平常一样,温和的笑了起来。

      “啊。”他轻轻感叹了一声。“原来,你当初是这种感觉吗,斑……”

      然后,他直接面朝大地,倒了下去,最后一刻,斑伸出手,一把抱住了他。

      “兄长!”扉间惊慌失措的跑到他们身边,几乎是踉踉跄跄的跪倒在柱间面前,想要拔出他胸口的镰刀,然而几次伸出手去,却怎么也下不了手,只能握紧了拳头,狠狠地锤了几下地面。还是斑面无表情的伸出手,把自己的刀,从心爱的人的胸口,用力拔了出来。

      几乎是一瞬间,血就止住了。然而心脏已经被绞碎,柱间的脸色终究还是逐渐变得惨淡。

      雏田也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慢慢的朝他们走过去。柱间似乎也在等待这一刻,等她走到身边,他才勉强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

      “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本来以为,还有些时间……足够他做最后的准备。

      “不是这样的……”雏田哽咽了一声,语无伦次的对他解释。“我刚才、刚才……看到了一个黑色的影子……所以才急急忙忙的把你带、带走……”

      虽然一方面是不想让父亲动手,但另一方面,雏田的确是为了避开那满怀恶意的视线。

      但一切终究还是朝着她最不希望的方向发展了。

      “是吗……”柱间有一瞬间的惊讶,但最终,他只是无奈的笑了起来。

      “真对不起,我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虽然他并不是感知型忍者,但却可以借助木遁进行探查,然而病到这一步,他已经无力控制自己的木遁,反而是木遁反过来控制了他。

      虽然……他不可能一下子失控,即便是木遁也不可能这样操控他,如果是有人在背后推动的话,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但雏田现在却没心思想这个,她全部的心神都系在柱间身上,用力抓紧了他的手。

      “你骗我……”她痛苦的指责柱间。“你之所以必须离开,根本是因为、是因为……”

      是因为和别人不一样,和所有被移植木遁细胞的人不一样,拥有木遁的他们病到最后,就会失去理智,见人就杀,到这一步,死亡都只能算是是解脱——因为木遁的强势,要是没有敌手,多半还要落得自裁的结局,而且说不定,还是在做下错事以后……

      ……太可悲了。

      “你怎么能这样?”雏田一边哭,一边拼命质问他。“父亲大人怎么办?二叔怎么办?你怎么能这样!……”

      在她的世界,爸爸倒是没有让父亲动手……可是他离开以后,父亲一直孤孤单单的,二叔也一直难以释怀……究竟是哪一个结局要好一些呢?

      她哭得难以自已,柱间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无神的眼睛在虚空中四下张望了一下,轻声唤了一声:“斑……你怎么不说话?”

      “……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斑的声音冷得惊人,柱间能感觉他搂着自己的手在不断收紧,似乎拼命想要抓住他一般。“柱间……你真是个骗子!”

      明明说好要一起建立木叶,要开创一个真正和平的时代……然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柱间竟然就要离他而去了!

      没有柱间的木叶……还是他一直期待的木叶吗?这样的未来,是他想要的未来吗?

      他一时觉得有些茫然,柱间却终于难以掩饰痛苦的表情,摸索着用另一只手握紧了他的手,低声对他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如果可以的话,他怎么舍得离开斑、离开扉间、离开木叶?这三个之中无论哪一个,都是现在的他根本放心不下的。可那又能怎么样呢?这世上唯有死亡,是谁都无法抵抗的,既然已经注定是这样的结局,那么道歉也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而现在……他终于要说出那个最大的秘密了。

      “其实……雏田做的那个梦,不仅仅只是个梦而已。”他轻轻叹了口气,能感觉雏田的目光一下子落到自己脸上来,那天晚上她的悲伤和惊恐,如今还历历在目,真是不能想象,如果那个世界真的有雏田存在,该是一件多么令人恐惧的事情。

      “我曾经……是真的杀了你,斑。”

      这是重生以后,他第一次提起前世的过往。曾经他在杀死斑以后,身体就变得一天不如一天,扉间先还以为他是因为太过自责而累坏了身体,后来察觉不对之后,却任他想尽办法,也没法治好柱间的病症。

      他没法忘记前世扉间伏在他床边恸哭的场面,一直到他死去,扉间也没能原谅自己,所以一开始才不肯告诉他自己的病情,总归是没有结果,何必让他如此自责呢。

      实际上,是否要向斑坦白心迹,他也犹豫了很长的时间,如果不是雏田出人意料的穿越,逼迫他必须迈出脚步……然而不得不说,得知她是自己的女儿,也就是说未来必然发生了改变的那一刻,他并不是不惊喜,并不是没有重新燃起希望的。

      哪怕还有一丝机会,他也想要自己好好把握,虽然最终还是失败了,但至少他努力过,倒不愧对自身,只是更加愧疚被他扔下的人们:“我本来想着,在最后的时候偷偷离开木叶……不让你们知道就好。”

      不要像上一世一样,连扉间都差点死在他手下,他才勉强清醒过来,痛苦不已的自尽……不过,倒是因为已经经历过最差的那个结局,所以这一世自己又会怎么样,他根本就不在乎了。

      “有的时候我也想,或许什么都不告诉你更好……但我终究是个自私的人啊,斑。”

      “笨蛋,说和不说,有那么大的差别吗?”宇智波斑定定的看着他,一字一顿的对他说。“有些事情了,又不是你不说,就不存在的。”

      除非从一开始,他就没有遇到柱间,否则,无论是哪个世界,他们都难免走到这一步吧?可如果这个世界根本没有柱间的话,他的人生又会是何等的无趣啊!

      柱间微微一愣,随后朝他露出微笑:“是啊,我也是……永远不会后悔和斑相遇哦,接下来,我也会在黄泉好好等你……”

      “还有扉间,以后我不在了……”他的声音逐渐变轻,但却无比郑重的说道。“保护好你自己。还有,帮帮雏田……”

      这副身躯怎么样都无所谓……只是,真不希望再有人承受这么可悲的命运了……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他的气息终于归于彻底归于虚无,雏田感觉到手里那只曾经翻云覆雨的手掌,终于失了全部的力道,差点从她的手心里滑落下去。

      她麻木的抓紧了那只尚且温热的手,却感觉手下有什么东西在微微鼓动,惊讶的低下头一看,却有一枝枝新嫩的新芽,从柱间的皮肤下争先恐后的冒出,伸展,不过片刻功夫,就将那一整只手臂包裹在了其中。

      她和斑都被迫松开了那两只手,向后退开两步,眼睁睁看着无数的枝干从柱间的身体里向外伸张,扎根入土,伸展枝叶,将他的身体包裹在粗糙的树皮之中……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她的爸爸已经成了一棵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

      ——任谁也看不出,它是从谁的躯体上生长而成的。

      她呆愣的看着那棵陌生又熟悉的树木,许多细节突然涌进脑海,一切终于变得清晰起来。父亲和二叔怎么也找不到爸爸的踪迹,荒废了数十年的村子仍然残留着一丝爸爸的气息,那树上刻的字是什么?——这是送给斑的村子。

      没有将珍惜的木遁忍术详解留给千手家,反而交给了身为外族人的父亲……父亲和小叔叔都是年纪轻轻就过世了,拥有永恒万花筒的宇智波们,虽然各个惊才绝艳,然而谁也逃不过早逝的命运。

      “原来……竟然是这样!”这句复杂难言的话语脱口而出,雏田猛地感觉身体一轻,仿佛有一道无形的漩涡在她身边展开,不容拒绝的将她吸入了其中。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0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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