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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分离 ...

  •   雏田确定自己一定身处梦中。

      她站在一处高高的山坡上,夜风凄厉的在耳边吹拂,吹来一阵哀伤的哭泣声。像是野兽受伤时的哀鸣一般,那个男人沙哑着声音低低的诉说:“为什么啊……哥哥!只有和你为敌这件事,我无论如何也不想做啊!”

      雏田顺着声音的方向探头看下去,借着明亮的月光,只见山坡之下,有两个男人相对而立。他们穿着一模一样的白色衣服,衣领上装饰着六道勾玉的图案。其中短发的一位看着对面的长发青年,脸上尽是悲伤。

      “阿修罗,事到如今,你就不要再说这种话了!”长发青年背对着月光,雏田看不到他的脸,只能听到他冷酷的声音,近乎无情的说道。“你我之间,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为什么?哥哥,只要你回来,你还是忍宗之主啊。”名叫阿修罗的青年似乎仍抱着一丝希望,放软了声音恳求他。“我……我从没有和你作对的想法,一定是父亲误会了……”

      “阿修罗,现如今你怎么想的,已经不是重点了……”

      他的哥哥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的时候,旁观的雏田的呼吸一下子就变得急促起来,下意识的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这对骨肉相残的兄弟之中的哥哥,竟然拥有一双血红色的写轮眼!

      “与你为敌,就是我的宿命——”

      *

      “雏田大小姐,你昨晚没睡好吗?”

      看着一脸萎顿的坐在饭桌前的雏田,沙罗关切的询问了一句。纯平虽然沉默不语,但也关怀的看了她一眼,用眼神询问她出了什么事。

      雏田不好说昨晚做的怪梦,只能含含糊糊的应付过去,一面故作好奇的反问:“沙罗,传说里千手和宇智波都是六道仙人的后裔,这是真的吗?”

      ——梦里所听到的“忍宗”,在传说中由这位六道仙人所建立。只是在传说中,随着他的离世,忍宗很快就衰落下去,逐渐消失在历史的洪流里。

      但也没提到在他继承人的决定上,还有兄弟相残的事情发生啊。

      不,准确来说,他的儿子们一个也没留下名字。

      然而即使如此,还不足以让雏田感觉如此疲惫,最让她觉得奇怪的却是——那手足相残的两兄弟,其中作为兄长的那一位,并不仅仅只是拥有写轮眼,更可怕的是,在他动手以后,雏田立刻发现他的查克拉和父亲宇智波斑一模一样。

      而那名叫大筒木阿修罗的弟弟,查克拉感觉也和雏田自己十分相似……简直细思恐极,让人十分担心他的查克拉和爸爸千手柱间一样。

      便是血脉至亲,查克拉的感觉应该也是近似,怎么会完全一样呢?偏偏雏田自己就是感知型的忍者,怎么也不会感觉出错的,顿时让她烦恼起来。

      “传说嘛,也说不上来是真的还是假的,不过这种没法考证的事,大小姐你也不要太过在意了。”沙罗大大咧咧的说道,瞄了纯平一眼。“不还有个说法说,写轮眼是由白眼进化而来的吗?”

      “胡说八道!”听到她诋毁宇智波,纯平立刻板起脸,呵斥了一句。“就算是,也是白眼来自写轮眼才是!”

      雏田:“……”

      貌似她就是白眼来自写轮眼的典型范例啊,呵呵。

      没能从两个人那儿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雏田吃过早饭,就表示自己要开始修行。沙罗快活的连声应是,还满脸慈爱的叮嘱她,不要太过劳累了。

      其他的任何理由,都不如直观的力量来得有力。在亲眼见识了雏田的木遁之后,沙罗对她的态度顿时大有改观,直接把她当做了自家人看待。至于纯平对他的好态度,倒更像是因为宇智波斑对她另眼相看,而产生的尊敬。

      雏田心里一清二楚,她在这两个人心里的形象大多是乖巧懂事,就算是训练的时候,他们也不会时时待在旁边,毕竟木遁的练习,他们没有任何可以指点的地方,至于雏田偶尔也还会练练白眼和柔拳,那两个人也基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没看见了。

      仔细分辨他们都待在各自的屋子里之后,雏田没有去平日里练习忍术的空地,而是去了村子中央的大树。无形的结界仍然笼罩在树顶,像是一个玻璃罩子一样倒扣在村落上方。雏田顺着树干走上树枝,在一根树叶还算稀疏的树枝上坐了下来。

      头顶的天空一碧如洗,阳光温温柔柔的落在身上。晃着脚坐了一会儿,雏田感觉自己的心情好了许多。虽然有些疑问,但毕竟梦到的也不知道是数百年前的故事,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本来打算跳下树,老老实实的去做今天的日常训练,谁知道转身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了树干上似乎画着什么东西。

      雏田顿时好奇起来,抓着树干探过头去查看。透过薄纱一般的阳光,她看见那深色的树干之上,歪歪扭扭的写着一排小字:这是送给斑的村子。

      她一下子明白过来,一时之间,也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又好气又好笑的想到:把这句话写在这里,父亲大人怎么可能看到啊。

      只是对爸爸来说,或许也更希望父亲大人,永远用不上这个备用的村子吧。

      于是等中午沙罗来叫她回去吃饭的时候,第一次抓到了大小姐不务正业的现行:雏田就蹲在那棵大树下面,两只手沾满了泥土,但脸上却带着温柔的微笑,正像个真正的小女孩那样,饶有兴趣的种着花。

      “雏田大小姐!”她惊讶的叫了她一声。“你在做什么啊?!”

      这幅模样,别说是像个忍者,根本就是一个花匠家的女孩嘛!

      “沙罗。”雏田却很快乐的抬起头,对她灿烂一笑。“我在种花呢。”

      她的态度那么自然,倒让沙罗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毕竟年纪也不算太大,也觉得像雏田这样的小姑娘,整天训练未免太不近人情,偶尔放一天假也很正常,如果明天再这样倦怠,那就该好好说说她了。这样一想,她迟疑片刻,干脆撸袖子跟着蹲了下来。

      “要帮忙吗?”

      “啊!如果你愿意的话……不过,为了让它们更好的生长,所以我用了一点查克拉,可能比普通的种植效果更好哦。”

      木遁还真好用啊。沙罗心想,但还是对雏田爽朗的一笑。“没关系,说不定我很有种植的天赋呢!”

      雏田只是看着她,露出一个一切尽在不言中的微笑来。

      *

      木叶。宇智波主宅。

      鸣人轻手轻脚的推开门,小心翼翼的往房间里看了看。鼬正背对着他坐在窗前,望着窗外静止的风景,一动不动的发着呆。温柔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身上,照得他整个人似乎都虚幻起来。

      饶是像鸣人这样大大咧咧粗神经的男孩,也能感觉到他的不对劲,但他完全不明白为什么。正想跑进去问问鼬本人,一只手却从背后伸过去,一把捂住他的嘴,强行把他拖离了房间。

      “佐助!你干嘛拦着我?”不用回头就知道一定是自家小伙伴,走到走廊上时,鸣人一把拉下了他的手,有些不高兴的嚷嚷。

      佐助的脸色自然也不好。虽然从来傲娇的不肯承认,但宇智波家兄弟的亲密是谁都看得出来的事情,鼬这几天的不对劲,连鸣人都能看出来,难道佐助还有看不出来的?

      可是他又能怎么样呢?先祖们返回黄泉之前,还给他们留下一个大麻烦,一是三代火影大力整顿团藏留下来的暗部“根”的势力,水门和富岳都因为帮忙好几天没回家,二是泉奈大人带回来的那只眼睛——

      独一无二的幻术万花筒,瞬身止水的眼睛。

      宇智波的眼睛何其重要,被夺走了眼睛,基本也就等于确定了他的死亡。尽管这个消息早就是许多人眼里的事实,但对于鼬来说,终于断绝了最后一丝希望,在他心里,总是难受更多。

      就是佐助自己,其实也比自以为的难受许多。对于止水的记忆,其实更多的还是在小时候,鼬总是因为要和他一起训练,而忽略了佐助要求教导的请求。那个时候尚且嘴笨口拙的哥哥只会戳着他的额头说对不起,止水却会变着花样的哄他,他既讨厌这个抢走哥哥注意力的人,又觉得他这个人很有趣,这种矛盾的心理一直贯穿了他的整个童年,直到止水的失踪。

      在那以后,鼬再也没有像昔日和他在一起时那样笑过。

      “……可恶。”他忍不住脱口而出,宇智波止水这个人,果然还是太讨厌了。偏过头,却发现鸣人担心的看着他,不由咳嗽了一声,安抚他道。“放心吧,他迟早会想通的,毕竟,他可是鼬啊。”

      “可是,就算是鼬哥,也会有需要安慰的时候嘛。”鸣人和他对视,直率的说道。“如果佐助你能对他撒撒娇的话,他肯定能更快好起来的啦我说!”

      佐助:“……”

      不,就算是鼬,也没那个可能。

      对,根本不可能。

      “话说回来,佐助,我有件事要跟你说。”鸣人拉着青梅竹马坐在木质走廊边上,檐下的风铃被风吹得一阵脆响。

      “我要走啦,跟好色仙人出村去修行!就在明天哟。”

      他说得轻松,佐助却难得愣了几秒,才惊讶的看向他:“你说什么?什么好色仙人?”

      “他说他叫什么自来也,不过在我看来,他根本就是个好色仙人嘛!”鸣人大大咧咧的摊开手。“老爹也赞成我跟他去,虽然舍不得你和卡卡西,不过啊,我也很想去啊我说!”

      “你看,雏田也走了,等她回来,肯定会变得更强大吧。我们可是第七班,我们俩个可不能输给她啊。”他这样说道,一双天蓝色的眼睛仿佛能放出光来。“我们一起加油吧!佐助!”

      看到这样的他,佐助原本想说的话,也彻底闷在了喉咙里。沉默片刻,他轻轻哼了一句:“像你这样的吊车尾,到哪儿都一样,可别离开了我,你就进步得更慢了。”

      “才不会!我可是迟早会打败你的啊我说!”鸣人朝他伸出一只手,翘起小拇指。“来,和我拉勾吧!”

      永远都是这么幼稚。佐助嘴上这样嘟囔,但还是伸出手指,和他勾在了一起。

      “那,就约好了哦!”

      木叶近郊。训练场。

      眼看着阳光渐渐西斜,天天收好道具,回头问了队友一句:“宁次,你要回去了吗?”

      “不了,你先走吧。”宁次头也不回,继续往木人上练习踢腿。

      天天担忧的看着他的背影。自从雏田离开以后,宁次就比往日更加努力,但也更加沉默了。小李还在进行康复练习,这段时间都不会来训练场和他们一起,有时候一整天下来,天天甚至听不到他说一句话。

      这样下去可不行。女孩子暗自摇了摇头,却也知道宁次性格倔强,绝不会轻易听从她的话,她犹豫片刻,还是开口叫住他:“宁次,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雏田要是知道,肯定会担心你的。”

      宁次的动作一顿,但很快又连贯起来。“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也不知道他到底听没听进去。天天没有办法,只能垂头丧气的走了。

      宁次又练了一会儿,才默默收拾好东西,返回家里。走到大门外,他不由顿住脚步,回想起雏田还在家里的时候。

      那时候,无论他回来得多晚,雏田总是会做好点心,温好清茶,等着他回来。温柔又懂事的妹妹,每每看到她的笑容,他就能感觉一身的疲惫都消失不见。

      但现在她已经不会出现在那里了。

      他伸手摸了摸胸口处的衣服,那里放着雏田给他写的信。信里细细叮嘱他好好照顾自己,也要照顾好日差叔叔,直到最后,才说了自己的思念和祝福。

      我不会让她担心的,他在心里对自己说,一面抬脚走了进去。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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