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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第三十一章 ...

  •   55555,低烧咳嗽,好痛苦呀

      第三十一章

      方才入秋的草原,是气候最为宜人的时节,骑在尚如水所进上的赤鬓驹上,策马而行,身后是随自己从广临而来的数十黑衣骑士。成康疾驰数里之后,勒马住蹄,望向北方,只见放牧着的成群马匹,和一片空旷无垠的草原。

      难怪草原男儿能有如此胸怀!一望无尽的草原,培养的,是无数豪气干云的勇士豪杰。相对而言,精心计算的自己,感觉是如此的渺小。

      抬头而看,是碧蓝的天空,朵朵白云飘浮其中,随风而走,犹如游戏水中一般。

      [记得小时候,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在一望无垠的草原上,放马牧羊,远离嘈杂的人群是非,过着写意的生活。]早已被遗忘多年,尚在另一世的幼时梦想,再次的浮现在了成康的脑海,不由自主的,说了出来。

      [嗯?]随成康而来的黑衣首领,不禁为主子的这番难得的肺腑一惊,未敢发问,心中却在盘算,幼时成长于深宫的人,为何会向往这日日需要担心盗马贼血洗部落的生活。究竟是少时不知愁滋味,还是根本就是一时的心血来潮?

      [呵,少时无知的幻想罢了。]听到了身侧传来的讶异之声,成康微微一笑,连忙掩饰了过去,好在自己的身份是那至高无上的皇帝,否则,自己总不能解释这番梦想,实际上是来源于射雕英雄传中,一个叫肖峰的英雄对草原的描述。

      望了望天空,虽然来到这里已经十年之久,但是,成康发现,对于观看天气和时辰的本领,自己依旧是望尘莫及,可以算是没有天赋至极。

      [回皇上,我们已经出来了二个时辰了,还是回返吧,此时回返,恰好回到帅帐之时,正进午膳。]对于皇帝每次观察时辰无果后的苦笑十分熟悉的黑衣首领,识趣的在皇帝开口之前,巧妙的回答了皇帝心中的疑问。

      [嗯,如此,便回转吧,差不多,召也该回报了。]点了点头,丝毫不因自己不掌时辰流失而觉尴尬的成康,一转马头,如来时般的,沿着原路而回。

      放马奔驰之下,难得的豪情,不由的涌出。一种不知名爽快的感觉,不断的刺激着成康的神经,由于自己的骑术只能算是坐在马上不至于掉下来,所以往日在广临之时,对于历代皇帝所热衷的狩猎兴趣乏乏的他,此时,却是丝毫没有考虑到自己拙劣的骑术,放任自己□□的千里马,纵横在草原之上。也引得身后紧紧勒马跟随的一众人,担心自己的主子,不停的乞求苍生天,千万别让某人一个平衡不好,从马上跌下来。

      好在,有的时候苍生天也是愿意成全众人的心愿,一直到达帅帐之前,一路纵横的皇帝,并没有被他□□精良的名驹翻下背来。

      一甩马缰,将之递于赶过牵马之士卒手中,成康神采奕奕精神百倍的大步跨入了帐中,而里面,已经回来多时的召,正在等候着他。

      [如何?]见到召后,不待其行礼完成,成康一手扶起了召,半担心,半焦急的问道,[他是如何说的?]

      [狼王说,明日正午三刻,沃马平原与草原交界。]召平淡的对正将马奶酒当水一样猛灌的皇帝回报,[双方各带一千兵马。]

      [各带一千兵马?]放下了酒囊,成康心中不禁苦笑了起来,果然,此时的屈突律,对自己虽愿赏光一见,但是,却也没有了信任,而令他失去信任的人,就是自己。

      [是。主上要如何处理?]虽然见成康放下了酒囊,但是深知成康那如同十岁孩子般酒量的召,还是决定在成康的酒意上来之前,先问出个办法,不然他老人家一觉醒来的时候,只怕就是明日正午了。

      [嗯。]熊熊的烈酒那辛辣的感觉,使得皇帝的嗓子有些不适,轻了一下嗓子,思量了一下后,吩咐道,[让邵俊选一千善战轻骑随朕前去,于五里外,步两万轻装骑兵,若有不测,以浓烟为号,两万骑兵分做两队,五千接应,余者由侧面沿袭,得手及回。]

      [若是屈突律兴师而来,主上,两万骑兵,只怕抵挡不住。]见成康神色以有一些迷离,召不得以,只得代替一会即将抓破头的邵俊追问。

      [草原之上,就算是朕兴十万,也难保周全。两万之众,胜敌难,但是,逃跑...还是足够的。]说到最后,成康的口齿已经有点含糊,头脑也即将被源源不断汹涌而上的酒意摧毁。

      [这...是。主上是否先将息一下?]见成康已经有些摇晃,召心中不禁有些苦笑。

      [哦...]不知是否的成康已经完全的被酒意所控制,此时别说是来个刺客,就算是来个孩子,也能轻易的要了他的命。

      一声告罪,召走到了成康的身边,将其扶到了床上,将被盖好后,走到了门前,吩咐一名侍卫通报邵俊后,回到了帐内,习惯性的匿身一处不为人注意的角落。

      一朝酒醒已是翌日清晨,烈酒的摧残之下,成康仍有些宿醉的感觉,用了军旅中必不可少的醒酒汤后,又耽误了两个时辰,方才用饭,而后,安抚了邵俊几句,便整队而出。千余铁骑,驰骋而去。

      数十里行程,约莫又行了两个时辰,在即将到达界限之时,远处狼稚人的战马勇士,便已然出现在了成康的面前。一挥手,成康勒马而住,两军对隔约百五马身左右。

      奉命保护成康而来的,半数是前后参与过对羌卑,陈留等战役,而后与马贼奋战多年的安平勇士,而另外半数,则是跟随成康分路而来,后又合并一处的黑衣精锐。以五百黑衣卫士为中,安平精锐分为两半,护在两翼。

      而在成康所属列队之时,狼稚骑兵,却相反的拉开了彼此的距离,三五成队的展开了阵势。而当成康看到此时,心中一叹,自知,阵势上,以保护自己为目的不成阵势的己方,已经落的下风。

      而正对自己的敌阵之上,成康只觉得一道锐利的眼神始终的锁在自己的身上,虽然为了掩饰身份,由中军而出之时,自己便已然带上了只露出双眼的头盔,但一身耀眼的银甲,和明黄的披风,足以暴露他的身份。

      [去。]

      多想无意,侧头看了一眼黑衣首领,一声轻唤,会意的之下,其一欠身为礼,催马前行。大约到了屈突律面前三个马身之时,勒住了脚步。

      [高贵的圣狼之子,草原的王者。未知您是否还记得卑微的小人?]按照草原人的礼节,黑衣首领左手捶了一下胸口,微微欠了下脑袋,而自贬的话语,却并没有使他显得怯弱,反而平静大声的话出口之后,更加的硬气了几分。

      [你...是那夜的黑衣人?]当听到这个声音之时,屈突律更加确认了自己当时的猜测,本来一直锁定那个人的眼神,收了回来,礼貌性的看着眼前这算是救了自己性命的人。

      [正是卑微的小人多萨。]干爽的面颊,整齐的衣服,耳朵上也丝毫不见曾佩戴过草原人风俗耳环的迹象,通顺的发髻,以及行为举止完全夏人模样的黑衣首领,却报出了草原人独有的名字,而且是狼稚族贵族特有的名字,他的意思是“双翼”。

      [你是吾族子民?]来人按照礼节的自报姓名,让屈突律不禁皱起了眉,一向自傲的狼稚族贵族,怎会去服侍软弱的南人?

      [曾经,啊,应该说先祖,侍奉过前王。]多萨微微一翘,不卑不亢的回答了狼王的问题,没有忘记使命的他,立刻转过了话头,[不过,尊敬的王者,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再之前,您曾说希望知晓我主人的名字,而现在,他已经来了,就在对面。]说完,照成康的方向一指后,便等待着屈突律的动作。

      [嗯,知道了。]应了一声后,屈突律不再看向多萨,目光,重新锁回了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人身上。此时,屈突律已经完全的肯定了来人的身份。

      [是,尊敬的可汗。]一点头后,多萨一转马头,催马而回。

      而另一边,心中多少有些亏切的成康,见到那束目光重新回到自己的身上,而催马而回的多萨锁挥动的小彩旗,便知道了屈突律仍旧同意了单独一谈。

      按照草原的规矩,成康留下了大队,只有身后高举象征权威旗节的三名侍卫相随的向前缓缓的行进。而见到成康的动作之后,带了同样人数的节士,屈突律也催马向前,一南以北,两人速度相近,相对而行。

      当到了,双方只距离十个马身左右的距离时,双方节士停下了脚步,而两人,则继续向前,终于,两人马头相错之时,同时勒马停步。

      相对却无言,成康无语,是因一向巧舌的他,难得的不知如何开口;屈突律无言,是因对眼前之人,不知该说什么。

      [见可汗无恙,朕就安心不少。]终于,成康无声的叹息一次后,开启了话头,话语透过银盔而出,显得比平日要闷,要冷...

      [藏于盔铠之下,是无颜见到我么?]盔甲挡住了成康的面容,露出得仅仅是他那深邃得眼睛,不满于相见却不露面,屈突律开口便是夹杂着怒气的责问。

      [或许是,或许...非...]对于屈突律的责问,成康回了一个莫能两可的回答,却也伸手于脑后,解开缨绳,脱下了护面,而后取下了头盔,露出了以黄缎所束之发髻,也露出了一面平淡的面容。

      瞪着那可以说俊美非常,令自己朝思暮想,却也恨之入骨的面容,屈突律良久之后,方才由牙缝之中,挤出了话语,[为何要如何?]

      [你又为何要联合会所余孽及大同人?]不同于屈突律,成康的话,却是用近乎叹息的声音说出。确实,对于成康来说,屈突律,曾起何时即将取代了紫瞳等人在自己心中的位置,当召回报此事之时,自己那庆幸与痛苦交织的感觉,至今难忘。

      [你监视我?]本能反应的不是自己错了,而是眼前人,竟然派人监视高贵的狼王,是在“两情相悦”之时,他便已在算计自己。

      [我监视的是大同和会所之人。]对此无愧的成康,回视着屈突律近乎冒火的眼睛,语气却是依旧平静,如同三年前,与先皇的对视一般,[无法确认隐忧全消之前,留一诱饵钓取鱼鳖是我的习惯,只是,我万没想到的是,钓到的,却是....]挂上了自嘲的苦笑,成康也收住了之下的话语,但说的如此之明白。

      [哼,那又如何?我要得到你,自然要毁去所有的障碍。]敢作敢为,屈突律理直气壮的说着,丝毫不认为自己所为,是错误的。当然,他直到现在,仍然不认为自己有错。

      [如此么?你所做的破坏,伤害以及毁灭,就是你所谓的爱?]屈突律的所言,激起了成康已经被埋没了许久的,对世情的不满,[若是如此,那么我此时便告诉你,就算你成功的,换得的,不过是一具没有温度的尸体。仰人鼻息,寄人篱下苟且偷生的日子,我绝不面对。]

      [娶被灭之族直系为可敦,是我狼稚之传统,历代可敦大都是如此。]对于成康所说的苟且偷生,屈突律大声的反驳着,[你何必为自己找理由?]

      [我并非为自己找理由。]屈突律将自己比作那些如同行尸走肉般生活在毡帐之中的人,也使得成康不禁有些心火上冲,[若大夏,因情毁在毁在了我的手里,我有什么面目面对世人?与其活于愧疚之中,不如求个干脆。]

      [巧言善辩。]冷哼一声,对于成康的解释,显然,无法让屈突律接受,本就不在意他人感受的他,自然无法对成康所说,感到共鸣,[若只是为了说这些,你不若回去整军备战,以便期待你不愿面对的日子迟些来到。]

      [我来此,并非为自己辩解,而是来希望你退兵的。]

      [退兵?哼,不可能!]

      省去了思索,屈突律立时便拒绝了成康所求。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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