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为什么尼桑总想亲我？ABO》夕阳之下

14、选择

　　一进家门黑子就去厨房转了一圈，午饭已经准备好，却不见赤司的身影，黑子也没去其他地方，坐下来慢条斯理地吃完自己的午饭，收拾好桌子，直接到了二楼自己的房间，果然赤司在那里等着他，手里还拿着本他书架上的书。

　　“我想跟赤司君聊聊。”黑子率先开口，随手把刚脱下来的衬衣搭在衣服架上。

　　赤司微不可查的瞥了眼那件衣服，颔首表示同意。

　　这回黑子没急着说话，他到床边坐下来，下意识点了下脚尖，赤司注意到了，这个黑子在思考时的小动作。

　　“今早的事非常抱歉，我不应该否定您的存在，希望您不要放在心上。”黑子郑重真诚地说道。

　　“但是，恕我不能接受您。”

　　“因为我长了一张你哥哥的脸？”刚才还很平和的赤司立刻危险地眯起双眼。

　　黑子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了个问题：“如果我没有用那个问题交换会怎么样？”

　　“结果也不会改变的。”意识到黑子要说什么，赤司表情舒缓了些。

　　“所以说，赤司君原本的打算就是等我喝醉之后做那种事吧？我不能接受，这样不顾我意愿的‘保护’跟黄濑君的做法一样恶劣。”

　　出人意料的是赤司只是沉默了片刻，然后就痛快地应下，“这件事确实是我心急了，抱歉哲也。”

　　赤司并不是一个轻易跟别人道歉的人，虽然自恃高傲，但这原因却是他极少犯错，黑子也是第一次接受来自哥哥的道歉——即使严格上来说这个人不是他哥哥。

　　黑子听着这珍贵的歉意，摇了摇头，“有些事情不是道歉就能解决的。”

　　就像赤司不可能把黑子否定他的事忘掉一样，黑子也不可能真的把赤司的心思当作不知道，这一点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

　　“好了，赤司君，我要看书了，没有什么事的话请您离开。”黑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要是在以前，黑子肯定不会这样对哥哥说话，但对赤司就不同了，他丝毫不掩饰语气中的疏离。

　　赤司也知道不能再冒进了，应了一声起身离开，只是到门口的时候顺上了黑子那件外套，黑子立刻看了过去。

　　“赤司君？”

　　“一会儿洗衣服。”赤司言简意赅道。

　　黑子点头致谢，等赤司出去了，从书包里掏出一本《alpha意识培养》，接着看到一半的地方读起来。

　　——在任何情况下，alpha都不要将私人物品交给omega与beta，小心信息素外泄。

　　黑子：“……”

　　他刚刚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

　　治疗人格分裂的过程，其实就是帮助患者融合人格，融合的主要手段则是诱导人格之间的同一性，至于具体的做法书上并没有记载，黑子合上书本叹了口气。

　　跑遍了东京所有的书店图书馆才找到这么一本比较靠谱的，却没有提及最关键的部分，黑子只好连那些与人格分裂有关的娱乐性的杂志书刊一起打包带回来，不说照做，至少有个参考。

　　黑子花了三天读完了那些书，也不知道是不是找到的书不够专业，他没有找到跟赤司相似的分裂原因，不过大致有了个头绪，最优的办法是从主人格那里入手，然而一个巨大的问题横在眼前——赤司会乖乖配合转换成主人格吗？

　　自从那天之后，赤司确实没再做什么太出格的事——除了像要养废了似的宠着他，家务活全包，三餐都亲自下厨，无微不至的关怀，要什么给什么，帮他刷牙洗脸搓澡……哦，后面那条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黑子关卫生间门外了。

　　然而，涉及到人格转换这种事不知道赤司态度如何。

　　黑子思考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直接问，而不出意料的，赤司拒绝了。

　　“还不到时候。”赤司说这句话的时候用一种让人很不舒服的目光看着黑子，黑子微微皱眉，刚张嘴要问，赤司忽然竖起一根手指放在黑子唇边。

　　“你来找我不光就这一件事吧？”

　　是的，黑子准备了很多应对方式，在赤司拒绝转换成主人格之后自然还有其他计划。

　　黑子抓住伸到面前的手。

　　“我们去打篮球吧，赤司君。”

　　两个小时后，后院篮球场。

　　“继续吗？”赤司面不红气不喘地捞了个篮球在手里，他对面的黑子靠着球框架剧烈地喘着。

　　并不是赤司想把黑子累瘫了，只不过如果放水黑子一定不会开心的，于是赤司发力发了个十成十，黑子的体力早就跟不上了。

　　黑子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重新摆出防守的架势，幽蓝的瞳孔锁定对面那个赤红的影子。

　　赤司的球风跟以前相比改变堪称巨大，黑子想要通过篮球帮他打破两个人格间界限的计划似乎是失败了，然而几场下来却激起了黑子打球的欲望，赤司也不嫌无聊，黑子想打便陪着他打。

　　就是结果有些惨烈。

　　又打了半个小时，眼见赤司没半点变化，黑子终于扛不住了，湿淋淋的整个人躺在球场中央，累得半死不活，赤司坐在他旁边，递过去一瓶冰水。

　　太阳晒得皮肤发烫，冰凉的水灌下肚，由里到外地一个激灵，黑子这才注意到赤司手撑在自己身体另一侧，差点就把他圈在怀里。

　　手中的水瓶一下子被捏到变形，黑子忽地站起，洒落的水顺着小臂淌下，滴在脚边的篮球上，立刻晕出一片鲜亮的橙。

　　黑子顺着赤司的目光低头盯着那球半晌，又缓缓地坐了回去。

　　如果这样就会配合他的尝试……

　　赤司对黑子这番动作毫不意外，闻着怀里淡淡的香草味，他笑了笑。

　　以前即使黑子运动再怎么剧烈也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在成为了成熟的alpha之后，黑子的信息素就像一头正在苏醒的野兽，只要身体稍一活跃就丝丝缕缕冒出来，而这时如果赤司在旁边，更是会缠的他透不过气来。

　　打球的时候黑子特意压制过了没对赤司产生什么影响，一放松下来憋了半天的信息素立刻潮水般涌出，把两人包裹住。

　　在与赤司唇瓣相触的那一刻，黑子知道他没有退路了。

　　如果说在黑子宿醉清醒之后，还可以逃得远远的，当这种扭曲的交易第二次开始，却很难再停下来了。

　　——这次没有酒精的刺激，是他自己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