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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二十五、聆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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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full”是提供摄影棚的,但是电台所要拍的是带有广播电台特色的平面广告,应对方的要求所以地点选择了最具有电台特色的播音室。
拍摄是在十点以后开始,去的人有阿东、米亚还有就是凌弃跟游夏了,“full”这个很简单的组合在游夏看来实在是不像大制作组。米亚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漂亮的卷发一甩,干净利落很有白领阶级干练的作风。
“小夏呀!你可不要小看我们‘full’哦!”
“我们可是‘精英四人组’。”米亚话音才落,正在搭背景的阿东就急忙接上,默契中再次印证两人交情不错。
“要不怎么某人不来上班‘full’都能在平面这片腥风血雨的世界里屹立不倒依然风光。那可不单单是某人的功劳。”米亚一个白眼落在角落的某人身上,犀利的眼神毫不留情。
凌弃打了个冷战,独自扛着照相机,无语的呆在一边一遍一遍的擦着镜头。游夏羡慕万分的看着这群打不散骂不离的人。这些人嘴上总是臭对方,总是装作不在意,实际上看他们那些细微体贴的动作就清楚那种根深蒂固的感情早就已经融入到灵魂了。
米亚虽然很凶但是她知道阿东嗓子不好,所以她的包里总是会带有喉糖,知道凌弃最宝贝他的相机,所以她总是会定期帮他的相机擦身。阿东知道米亚火气大容易上火,所以每次出去买饮料总是定期给她帯一杯凉茶,他十分清楚凌弃拍摄时的手法,所以只要凌弃一个细微的动作他就能明白他要的是什么。凌弃总像是不在意,却总会在米亚搬东西的时候顺手的接过重物,阿东说一遍的事情他总能记住。彼此贴心的在一起工作这么久,默契什么的都已经是自然反应。
在一起工作都已经是最佳状态,所以这次电台广告的拍摄一样轻松自然。游夏帮不上忙,只是左右顾盼,看着那些自己不清楚的设备,满是好奇。原来以前所听到的声音都是从这里发出来的,一种不熟悉的亲切感油然而生。他伸手轻轻摸上那些波音设备,冰冷的机械在手掌下被慢慢预热。
“你凌晨才下的节目,现在来拍广告没问题吗?”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游夏一怔,他太清楚这个声音了。
“你没问题我就没问题。”紧接着另一个像冬日温暖的阳光般舒服的嗓音轻柔的伴着轻微的笑声传了过来。
“不过我还是不清楚,策划部为什么要策划这样一个广告,不是一男一女效果应该更好吗?”温柔的嗓音像有意无意滴到地板上的声音一样,打出好听的节拍。那种压抑小声的疑问,在别人听来也很舒服。
“这样啊!那我跟上面反映下换个女主持人来好了。”对方带点戏虐的声音相比较下,感觉气氛活跃了很多。
“许镜!你……”
门也跟着被推开,两个人踏了进来。屋内的4个人齐刷刷的看了过去。个子矮点的局促的脸都红了,个高的大方的搂过他的肩膀,笑着跟大家打招呼:“你们好,我是许镜,合作愉快。”
“我是司徒清合作愉快!”个子矮点的男子腼腆的打了个招呼。凌弃他们也跟着报了姓名,彼此握手寒暄了几句。
都说电台主持人有一般都有一副浑然天成的嗓音,长相必定差外人一截。可是眼前两个人,却有着明星般气质。许镜五官突出、个子高大,一头精短的头发帅气逼人,从上都下都透着一股从容笃定,完美的唇型吐出来的字节又那么动听,是让人很难忽视的人物。一点也不像做夜间节目的主持人,反而更像是T台上的模特。司徒清总是半低头,面露羞涩,却有点拒人千里的冷淡,他个子比许镜稍微矮上那么几公分,但是独立站在一旁的时候全身散发的是一种坚强的味道,感觉是一个故事很多的人。
游夏像个局外人一样,被冷落了。没有人知道他听到“司徒清”三个字时有多震惊。居然是他,自己居然一直喜欢这个人的节目。强烈的自我厌恶感从心里开始慢慢挤出来,但是司徒清那清澈的眼神却又十分伤感,那种掩藏在眼底的忧伤不清楚的人是不会明白的。游夏知道他的故事,但是没有深交,仅仅只有一面之缘还是在他没有任何精力的情况下,他的故事也是因为妈妈才知道的。只不过也是一个姐弟相依为命的故事而已,甚至比不上自己凄惨。
他看着这些大人们之间的寒暄,那种纯公式的交谈跟原先凌弃跟米亚他们的交谈是完全不一样的方式。大家都是基本的交流并没有打算进一步,这种生疏的见面方式在游夏看来十分别扭。他不知道在多年后他居然能更加生疏的跟自己亲昵的爱人打招呼,而且只是纯粹的打招呼。
“小夏?”司徒清不经意的一声,屋内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到游夏一个人身上。“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们认识?”凌弃跟许镜居然同一时间发问,只是对象都不一样而已,两人顿时都觉得尴尬,彼此笑笑都不再说话。
“你是聆听?”游夏只是小声的问了句。
司徒清又是十分腼腆的点点头。然后也不再说话,两人也不解释什么,毕竟两人只是在十分不适宜的地方下见了一面而已,能彼此记住对方的相貌就十分不易了。来不及细想拍摄就已经开始了。司徒清冲游夏点点头,就投身到大人紧凑的拍摄世界去了。
临时改建的摄影棚,虽然简单,但却很贴切主题两个主持人一冷一热一静一动的对比,反而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对眼球有了很强的冲击感。不得不说策划这个广告的人眼光很独特。游夏存在感很薄弱的做在一旁,室内只有凌弃不停按动快门的声音,和他不时提醒司徒清跟许镜的声音。
“很好,很好!保持这个动作!”
“……”
“司徒清你的头可以稍微再仰点,对……就这样!很好……”
“……”
凌弃不时移动脚步眼睛始终都没离开相机,游夏这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投入的凌弃。他的眼睛只不知不觉已经完全跟着这个人跑了。他举手投足间都带有成熟男人才有的味道,很有活力,那种因为工作而兴奋的感觉让他全身都神采奕奕。这样的人怎么愿意那么安静的天天陪着自己呆在室内呢?在自己画画的时候怎么会那么安静的坐在身边一动不动的看上几个小时?游夏很费劲的在思考,忽然觉得一直都是凌弃在对他付出而他似乎都没有做过什么?对方感情送过来,他推三阻四百般躲避最终才学会接受,在别人看来还是有点强迫的感觉吧!虽然他自己不是这样认为,那凌弃会不会这样认为呢?
忽然很想为对方做点什么?可是小小的他又能做什么?他除了会画画外什么都不会做。他眼睛一亮从随身携带的包内拿出了从不离身的速写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