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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条尾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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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阳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了一个很漂亮的地方。
那儿有棵古树,矗立在云雾缭绕的崖边,枝叶遮天蔽日。
古树下有个小木屋,木屋前铺了一地金黄的树叶。
那仿佛是个人间仙境,重重叠叠的远山,望不到头。
空寂无人的地方,连片树叶掉下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骆阳似乎看到有个人从那个木屋里出来,一个小小的孩子,蹦蹦跳跳,清亮的嗓音立马传遍了这个空荡的世界。
听到这空灵的声音,他霎时间就醒了。
骆阳怔怔抬起头,看着窗外天色昏暗,房间内光线也黯淡下来,他伸出小舌头舔在两只小爪子上,□□了好一会,这才百无聊赖的爬起来,环顾四周,容与竟然不在。
说起来,他住在这也有两天了,可这房子他都没好好参观过,现在放眼望去,装饰倒是别具一格,就是不知道那些摆放在书桌架子上的青瓷器皿是不是真的。
骆阳扑腾一声跳下床,顽皮的跳上书桌台,一不小心,打翻了书桌上的墨汁。
骆阳嫌弃的看着桌上流淌了一桌的墨汁,再看看自己粉嫩的爪子上沾染上的墨迹,不高兴了。
伸着爪子在桌子上的一张白纸上拍了拍,在白纸上留下一个个的脚印。
桌上没什么好玩的,反而把他给弄脏了。
骆阳从书桌上一跃而下,落到铺了厚厚地毯的地板上,软软的,倒是不怎么疼。
他看了眼四周,最终目光落到了一侧书架上,那儿整整齐齐的摆放了不少的数据,骆阳走过去一瞧,简直不可置信。
那大色狼能看这么多书吗?而且,还都是些古书,悠远的历史都能从那些书籍的封面上嗅出陈旧的气息,摆在这估计就是显摆得好看呢。
骆阳目光在这些书上来回穿梭,他在自己哥哥的书房里也曾经见到过这么多的书,可是哥哥和那个大色狼不同,哥哥的那些书,一定都是看过的,而大色狼的这些书,肯定就是为了装模作样的。
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怎么可能会看这么一本正经的书?
骆阳眼尖,似乎看到那书架最高的地方有东西在发光,他顺着书架往上爬,最高顶的地方,看见一个雕刻精美的木盒里,有一块发着微光的玉佩。
夜里发光的玉佩骆阳不是没见过,只是这玉佩看起来还挺别致的,但明显只是半块,这半边,雕刻的是一条镂空的尾巴。
大色狼是妖怪管理局的局长,这玉佩说不定就是从哪个不出世的老前辈手里夺来的。
骆阳伸手摸了摸那发光的玉佩,竟然发现是暖的,摸上去可舒服了。
他忍不住想将那玉佩拿出来,两只爪子刚触碰到那玉佩呢,突然一阵寒光乍现,巨大的推力将他从书架上推了下去。
骆阳龇牙咧嘴从地上爬起,仰头看着那书架顶端,蒙生退意。
怎么连块玉佩都这么霸道,摸都摸不得。
骆阳暗暗撇嘴,正准备上床再睡个回笼觉时,啪嗒一声,一本书从那书架上掉下,正好砸了他个满头包。
骆阳抱头呜咽了一声,揉了揉自己被砸中的小脑袋,小爪子啪啪啪踩在那书上,恨不得踩个稀巴烂。
不过这本书好像不太一样,不小心被他翻开的一夜,骆阳看见里面似乎写了点东西。
但明显,不是什么正经内容。
骆阳半个身子趴上去,看着那书里的字迹,歪歪扭扭的,比他写的还烂呢,里面的内容也是乱七八糟,看起来应该是日记。
可是哥哥说过,别人的日记最好是不要偷看。
但骆阳看那日记有些眼熟,眼看四周无人,如果他就偷偷看一点点的话,应该没人知道吧。
看完了,我不说出去就是了,反正是它自己砸我头上让我看的,又不是我非得要看的。
这么想着,骆阳小爪子翻开了那本从天而降的日记。
其实那日记也没什么内容,无非就是记录了日记主人的一些日常,什么今天吃了什么,见着了什么人,以及干了什么事。
只是骆阳很奇怪的是,每隔一两页,就会发现一页被撕掉的痕迹,甚至在那被撕掉的痕迹的页数的下一页,还能看到一些暗红的颜色,看起来,好像是血不小心沾上去了。
有了这个发现,骆阳没心思再看日记内容,飞快翻动着日记本,三两页就被撕下一页,直到最后,日记的最后一页,他看见了一个用刀划出来的大大的×。
这个×划得很深,甚至将硬纸壳封面都划破了,最后一页以及最后的封面上全是暗红的颜色,已经发黑。
触目惊心的颜色让骆阳心猛地一跳,他觉得自己有些难受。
可偏偏他还不受控制的摸了上去,心砰砰砰的跳了起来,有些快,无法控制,更没有缘由,仿佛全身血液都因为这个×沸腾了起来,血管下流动的血液,如同入海的河流,剧烈的奔腾。
血流太快,他实在受不住这速度,血液似乎燃烧了起来,他低低痛苦的呜咽了一声,趴在地上痛苦的哀鸣。
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不舒服,无妄之灾来的莫名其妙。
他就知道,不能干坏事,哥哥都说过了偷看别人日记是不好的事情,他偏偏去看,真是活该!
哇呜,再也不干坏事不偷看别人日记了。
骆阳全身滚烫,难受得直打滚,就在他觉得自己快死了的时候,书房门猛地被打开,他似乎是听到了容与低沉又紧张的声音。
容与都这么紧张,自己不会真的要死了吧。
可是,他还没见到哥哥呢,他还不想死。
以后他一定乖乖的,再也不乱动乱摸乱看了。
他贴近容与胸膛,脸颊蹭着他,低声啜泣。
容与找到了一些好东西,准备给小家伙熬了补补身体,这转眼就离开了五分钟,就大事不好。
他听到动静就知道小家伙怕是醒了,正准备上楼来,就听到了房间里骆阳痛苦的呜咽声。
这声音他已经无比熟悉,当即冲进房,眼前这一幕,登时让他目眦尽裂。
这书房内任何东西骆阳都能看,唯独那本日记,是他决不能看的东西。
骆阳浑身滚烫,已经陷入昏迷,怎么叫也叫不醒,他也顾不得收拾,直接带着他去了骆家。
骆家在华夏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家族,他们这些底蕴深厚的家族,无一不是靠着祖辈积累下来的祖业,才有的今日的风光。
骆臣在同一辈人里,可以说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只是今天在外风风光光的骆臣,显然情绪不高。
准确来说,是从容与那回来之后,颓废了不少。
他是骆阳哥哥,他也想第一眼就看到骆阳化形的模样,他也想在骆阳化形就照顾他,他曾经发誓,他绝不会让骆阳再受到一点点伤害,让他无忧无虑,即使他成为最骄纵的孩子。
“哥,二哥呢?”
骆臣抬头看了眼早已经不输他的弟弟骆翊,他疲惫叹了口气,“在容与那。”
“为什么不带回来。”
骆臣想,骆翊的固执怕是与他有关。
“我没有这个能力照顾他,骆翊,你同样也没有。”
骆翊双拳紧握,面容不忿,眼底的火光简直快要溢出眼眶了,却又很好的掩饰住了自己愤怒的情绪,但显然是对骆臣的话极不赞同。
其实骆翊很早之前,还不是这样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孩子,他很温和很善良,没有如今这样易爆易怒。
骆翊看了他一眼,眼底完全没有任何的波动,“如果是我的话,我可以好好照顾他,根本用不着你们。”
骆臣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骆阳,骆翊根本不想住在这。
没有骆阳,他们之间那微薄的兄弟感情,怕是什么都不算。
骆臣自嘲一笑,头疼欲裂,正准备上去休息,大门外一声急促的刹车声响起,两人相视一望,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安与焦虑。
下一顺,门被踹开,容与绷着一张脸,声音无一不彰显着他的紧张。
“他看了那本日记,一直昏迷不醒。”
路上时候,骆阳还时不时难受得呜咽几句,但如今,已经是完全陷入昏迷,软软的趴在容与怀里,什么动静也没有。
骆臣眸瞳猛地收缩,心跳加速,他明白容与说这话的意思,一把将他从容与怀里接过,二话不说,转身就朝楼上走去。
从容与一进门,骆翊的目光就没有从骆阳的身上移开过,可是当骆臣将骆阳抱上了楼,他也只是傻傻呆呆的站在原地,仰着头看二楼方向,眼神都呆滞了。
“你为什么不上去?”容与问他。
骆翊明显有些低落,他低声喃喃,“我也想他需要我,可是……他有骆臣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