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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这是一场十年难遇的大雪,许多地方都受了雪灾,百姓死伤无数。朝廷派了巡查使奔赴各地赈济灾民,其中民部尚书魏离更是请来了名医郭怀安,拯救了不少灾民。
      “爹啊,好大的雪哟!”郭家千金郭珍儿年方十岁,却出落得亭亭玉立,我见尤怜,自小随父亲研习医理的她,此次与父亲南下,也帮了不少的忙.
      此次雪灾,危害甚广,他们每天不但要去军营看望那些因大雪而无家可归的百姓,还要帮魏大人在各处巡查,看是否还有需要救助的人.
      郭怀安用自己的披风将女儿紧紧裹住,慈爱地问:“怎样,还冷吗?”女儿从小娇生惯养,本不想让她随行的.可没想到一向乖巧的珍儿也有拗死人的个性,他这个当爹的也不得不言听计从.只是女儿从来身体娇弱,他怕她会受不了这里的天气.
      珍儿摇摇头,回父亲一个甜甜的笑。她三岁丧母,一直是父亲在照顾她,父亲爱她,疼她,让她一点都没觉得缺乏关爱。而且郭怀安对女儿的话言听计从,只要女儿高兴,他什么都可以做。
      “爹,你看,那是什么?”珍儿发现不远处的雪地里有一个黑影,看上去像一个人。
      郭怀安立即奔了过去,竟然是一个小女娃,已经冻得嘴唇发紫,四肢僵硬,应该是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了。不过,这女娃命硬,冻成这样都还有一息尚存。
      “爹,她没事吧?”看着这个奄奄一息的女娃,珍儿皱气了眉,“她的气息好弱。”
      “珍儿,咱们立刻回府,说不定这小娃儿还有救”

      十年后
      夕阳下,身着白衣的少年骑在白马上急速的奔入柳州城。所过之处,无不激起路人敬畏的目光。倘若外地人感到好奇的话,只要在柳州城中随便找一个问,那人就会指他去柳州城中最有名的悦盛茶楼,那儿的小二对整个事情最为熟悉。
      “话说十年前,咱们柳州城的活神仙郭怀安郭老爷从荆州赈灾回来,在途中救起一个被大雪冻伤的小女娃儿,好不容易将她救醒才发现,她已经失去了记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就更别提家人了。郭老爷见她可怜,便收她为义女,取名冬伶,意为冬季里孤独的人。”
      “后来呢?”茶客甲问
      “后来,两位小姐都长大了,大小姐就帮忙慈安堂的生意,冬伶小姐则负责药材的进运。总之两位小姐协助郭老爷把郭家的生意大理的很好。
      可惜好景不长,这大小姐喜欢上了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人称‘寒星’的夏醉尘。郭家虽不是什么官宦世家,却也是柳州城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大小姐也是好人家的闺女,你们说,这郭老爷怎么可能答应呢。
      可这大小姐从小就被郭老爷宠坏了,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于是就和夏醉尘私奔了。”
      “啊!”茶客们一片哗然,想不到郭小姐会有此惊世骇俗之举。
      “后来呢?”茶客乙问
      “嘿,说到后来呀”小二为各位茶客掺了茶,又接着说:“郭老爷气得的大病一场,郭家的大小事务都交到冬伶小姐手中。
      说道这冬伶小姐可真不简单,在大小姐离家的那些日子,她一方面打理整郭家,另一方面还一直观察大小姐的景况,看新姑爷是不是真的对大小姐好。
      就这样过了一年,郭老爷忍不住思女之念,就叫冬伶把女儿找了回来,一家人才又团聚。”
      “那说起来这冬伶小姐功不可没咯?”茶客丙说
      “可不。而且这冬伶小姐也自知本分,在郭家都一直与老爷小姐主仆相称,从无半点越据。
      不过呀,也不知道这郭家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郭大小姐人长得美不说,光是那菩萨心肠就让人疼得紧,可偏偏老天爷不长眼,想不到大小姐年纪轻轻就难产而亡了。”
      “啊?那郭家老爷能受得了吗?”茶客丁问
      “任谁都受不了”小二翻翻白眼“郭老爷为此一病不起,郭家姑爷也变得十分消沉,连新出生的女儿都不愿见,不明不白失踪了近一个月,要不是冬伶小姐找他回来,还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呢?
      从此,郭家的生意就由夏醉尘和冬伶一起打理。说起来,要不是有冬伶小姐在,郭家说不定真的就这么完了”
      “说了半天,那白衣少年到底是谁呀?”
      “嘿嘿,那就是咱们冬伶小姐呀!”

      慈安堂位于柳州城的北面,是城中声明最好也是最大的药铺。是郭怀安多年来的心血。这时天已经有些黑了,也是慈安堂关门的时间了,里里外外都很忙,以至于冬伶在门口站了很久也没人发现。
      终于,慈安堂的掌柜郭远山看到了冬伶。他急忙迎了出来:“冬伶小姐,您回来了。姑爷和老爷都问您好几遍了。”
      “是吗?”冬伶一边将今日出门的收获的药材交给郭远山,一边牵着自己的白马往慈安堂后院走去。“老爷呢?吃过了吗?”
      “早吃过了,本来老爷还想等冬伶小姐回来的,可是-----您也知道,老爷的身子骨不如从前了。老爷现在在书房,他交代您回来以后去见他。”
      “哦。”冬伶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姑爷呢?”
      “姑爷也在书房。”
      “小小姐呢?”
      “小小姐在房中,大概已经睡了。她今天和姑爷玩了很久,应该很累了。”
      “恩,我知道了。远山叔,你去忙你的吧。”
      “可是冬伶小姐,您还没用晚膳吧,我叫丫头们给您送些吃的吧?”
      “不用了,我在路上已经吃过了。你吩咐丫头们给我打点儿水来,我想梳洗一下。”
      “好的,我这就去。”郭远山领命而去。
      对于冬伶的冷淡,郭远山早已习惯。早在冬伶来到郭家之初,她就是这般模样。不过那时的她,冷漠中带这许多的防范,而如今,她已经完全融人了郭家,那防范之心早已消失。现在的冬伶冷淡中透着一股威严,令整个郭家的人都对她服服帖帖,恭敬非常。有时连夏醉尘都觉得奇怪,冬伶对郭家的影响力甚至超过已逝的郭珍儿。
      喜怒不形于色,是冬伶最大的特点。无论是否生气,她给人的感觉始终是冰冷无情。但是,只有真正见过她生气的人才知道,喜怒不形于色的冬伶是多么友善了。
      待她梳洗完毕天已经黑尽了。从包袱中取出一个红色的锦盒,冬伶便来到了书房门前,还未待敲门,便听得里面有人怒喝到:“是谁?”
      “是我,冬伶。”对于里面那人的怒喝,冬伶丝毫不以为意,依旧平静地回答到。
      这时,门忽然开了,郭老爷从里面走了出来。别看郭老爷已年过五十,笑声却依旧爽朗。“我说谁这么大胆,明知道姑爷在书房中不喜人打扰还跑来捣乱,果然是你,看来老夫人是老了,心力眼力都还不错哟。哈~~~~”说来奇怪,在郭府有个很怪的规矩,就是姑爷夏醉尘在书房的时候,任何人都不得去打扰。因为夏醉尘好静,最讨厌的就是有人一天到晚得烦他。
      “冬伶给义父请安。”
      “好好好,你找醉尘有事吧?那老夫就不打扰你们了,你们慢慢聊,我去找找我的乖孙女。”
      “义父慢走”冬伶说。
      “岳父慢走”夏醉尘也走出来送郭怀安。待郭老爷离去,夏醉尘有对冬伶说:“进来慢慢说。”
      “好。”跟随夏醉尘进了书房,冬伶将锦盒交给夏醉尘。“我今天遇到一个人。”
      “噢?”夏醉尘剑眉一挑,等待冬伶的下文。冬伶的话不多,每说一个字都是有原因的,她绝不会无怨无故与人闲话家常。
      “今日,我在柳州城郊外遇到了姐夫追查多年的苦禅大师。”
      “真的?”夏醉尘一下子站了起来。按理说,夏醉尘行走江湖多年,早已是江湖上有名的冷血杀手,应该早已练成内敛的个性,如今却如此失态,可见此事真的非比寻常。“他在哪儿?”
      看着夏醉尘的反常举动,冬伶早已有了思想准备。只见她平静的说:“他死了。”
      “什么,他死了?怎么死的?”
      “在离柳州城不到一里的山神庙中,他被许多修罗帮弟子围攻。我看他一副出家人打扮,而且只有一只右手,所以我猜他可能就是当年的独臂罗汉苦禅。本来江湖寻仇之事我从不多管,但又想到姐夫找寻他多年,便把他救出了山神庙,想把他带回来给姐夫。
      只可惜他深受重伤命不久矣,他将这锦盒交给我,叫我无论如何也要交到你手中。他还要我转告你,当年他潜入夏家盗取天灵珠实在情非得以,却未想会连累夏家家破人亡。他要我将这个给你,希望能换去你的原谅。”
      夏醉尘满腹疑惑地打开锦盒,竟然是一只千年寒蝉。这千年寒蝉是练功圣品,江湖专言它可以将练功之人的内力增加十倍,因此也成为江湖中人竟相掠夺的珍品。
      夏醉尘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哭。当年,夏家在京城是属一属二的大户人家,他夏家三代在朝为官,皆是太医院的总管。只因苦禅当年潜人夏家盗走御赐珍宝天灵珠救其师父不有大师性命,以至夏家因丢失御赐珍宝而遭奸人谗言,被先皇以大不敬制罪,全家八十四人被先皇赐死三十六人,其余全部留放。若非当时他被父亲送往关外学艺,恐怕夏家就真的绝后了。
      然而,苦禅现在已死,他多年来潜心练武突然就变得毫无意义。是他命该如此吗?夏醉尘无语问苍天。
      冬伶在一旁也不说话,直到一个家丁闯了进来。“不好了,冬伶小姐,姑爷,有刺客。”
      当冬伶与夏醉尘到达前院的时候,正巧看到几名护院与一个黑衣人打得难解难分。“派人保护老爷和小小姐。”夏醉尘说完便准备上前,却被冬伶拦了一下。只听到冬伶说了一句:“我来。”回过神时,冬伶已经将场上的几名护卫谴下来,自己与那黑衣人单打独斗。
      夏醉尘知道冬伶的剑法是失传多年的忘情剑法,其剑术犀利无比。可现如今冬伶的剑法古怪非常,就连行走江湖多年的夏醉尘也看不出是哪门哪派的武功。
      只见冬伶手中的剑与黑衣人手中的鞭在空中挥舞,然而却感觉不到杀气。这是说不通的,冬伶的武功高强,却从不轻易出手。一旦忘情剑出鞘,那剑下就毕有亡魂。而如今冬伶下场与那人比武,忘情剑却始终在鞘中,难道冬伶与来人认识?夏醉尘不禁暗暗心想。
      “哎呀!”听到一声惨叫,黑衣人手中的鞭子被打了下来。大家也这才听出,原来来者是一名女子。只见她用左手握住右手手腕,哼了一声便道:“我不玩儿了,你赖皮呀,每次打不过我就用忘情剑法。”
      冬伶将忘情剑收于身后,对她是指责丝毫不已为意。倒是夏醉尘走了过来,问道:“冬伶,是你的朋友吗?”
      冬伶点点头:“不好意思,让大家受惊了。”说完,她又转过头去对着来人道:“半年之期为到,你来找我做什么?还有,为什么如此打扮?你很见不得人吗?”
      只见来人将蒙在脸上的面巾除去,露出一张未经粉饰的素脸,“我本来就见不得人,扮成这样无非是不想给你的郭府丢脸罢了。”那女子一面说,一面从身上摸出一个布包递给冬伶。“喏,你要的东西。
      冬伶却没动,只是冷淡的说:“偷的?”她不记得她有要她帮什么忙呀
      来人撇撇嘴,“我会把偷的东西给你吗?你别侮辱我的威名了,本姑娘偷的东西都是要分给贫苦百姓的。”
      “你就是人称`夜蝉儿`的聂小蝉?”夏醉尘剑眉一挑,他没想到冬伶还有这样的朋友。江湖上有个神偷门,里面的人都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偷盗高手。但是就在最近这几年,江湖上冒出了一个怪盗,最喜欢的就是从神偷门里偷东西,每次作案后还会在现场留下一枚蝉蜕,作为自己的标志。
      “好说好说,`寒星`的大名,在下也是久闻了。”
      不理会聂小蝉与夏醉尘之间的寒暄,冬伶冷冷地问:“你到底来这里做什么?”
      聂小蝉泄气地打开了布包,里面是一只五彩的蜘蛛。在场的人无不惊讶,由于多年来一直在郭府生活,大家耳濡目染多少也有一点药理方面的常识,这五彩蜘蛛是多么的稀有大家都知道,而且它也是世上最毒的五大毒物之一。大家不知道,聂小蝉拿它给冬伶小姐作什么。
      “大家都回去做事吧,这里没你们的事了。”冬伶看了一眼五彩蜘蛛,随即便开始赶人。
      既然冬伶小姐都已经发话了,下人们也就四散而去,而夏醉尘对着聂小蝉一拱手,道:“夜蝉儿,幸会。”然后便对冬伶说:“我先回书房了。”
      “姐夫慢走。”冬伶送走了夏醉尘,又对聂小蝉说:“有事到我房里再说吧。”她可以感觉到小蝉有事要和她说,而这只五彩蜘蛛不过是个托词。但是,令她百思不解的是,是什么事要小蝉这么难开口呢?
      走进冬伶的房间,聂小蝉习惯性地走走看看,没办法,她当小偷很多年了,每到一个地方她都会先熟悉一下环境。
      “你看够了没有,到底什么事,现在没人了,你总可以说了吧。”冬伶为小蝉和自己到上茶,悠闲地品了一口上好碧螺春。又接着说:“快说吧,你知道的,我的耐心一向不好。”
      会这么说,就表示冬伶已经没有耐心了,如果她再不说,搞不好冬伶会发脾气,她可不想看到她生气的样子。聂小蝉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递给了冬伶。
      “什么东西?”冬伶没有接,只是看到信上写的是小蝉的名字,她一挑秀眉等着小蝉为她解释清楚。
      看来不说是不行了,小蝉一边说一边向后退:“是这样的,师兄来信说老爷子要挂了,问你-----问你-----”
      “你到底要说什么?”冬伶的眼神突然变得阴冷。拿着茶杯的手紧紧得握着。
      “问你要不要回去看看。”小蝉一口气说完,便夺路而出,逃命似的跑了。
      “啪”与此同时,冬伶手中的茶杯也被她捏碎。闭了闭眼,冬伶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站起身,冬伶径自来到郭怜儿的房间。小丫头睡得很香,看来是真的累了。一向不喜笑的冬伶不禁微笑地看着怜儿,若是姐姐还在,她也会很高兴吧,自己的女儿这么漂亮。
      想到此,她偶然想起了曾经珍儿答应过她的话。十年,应该到了吧?
      “咦,你怎么在这儿?你朋友呢?”夏醉尘进来看女儿,却看到了冬伶。
      “她在逃命。”冬伶轻描谈写的带过。
      “你有心事?在想什么?”
      冬伶吃惊的看着夏醉尘,她有这么明显吗?她摇摇头,“没有。我只是在想十年之期快到了。”
      “你要走?”他知道这个十年之期,当初冬伶初到郭家一直想要离开,郭珍儿为了留下她,就定下一十年之约,要冬伶用十年的时间来还她的救命之恩。这只是当年的一个权宜之计,没想到冬伶会记到今天。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可是------”
      正当夏醉尘想说什么的时候,聂小蝉突然从外面闯了进来,“你们家今晚还真热闹,又有刺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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