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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四章 ...

  •   两人这头虽然闹得欢乐,但也同样关注着那头的情形。筑基灵液虽然只能对斗者之下的修炼者起到成效,但光是其无副作用的温和药性,有点儿眼色的人都知道其中珍贵。

      中年人听了药老的话语果真变了脸色,恭声请萧炎稍作等待,他将请拍卖场的鉴定大师来。萧炎依着药老话头的意思,半点也不客气地就此坐了下来。

      因为是外人的领地,萧炎不敢松懈,警惕地等了片刻,便见中年人领着一位头发隐隐发白的老者走了进来。这老人面色红润,卫慎言发觉他的胸前纹着与他人全然不同的印记——那是一个药炉形状的简图,图形比起斗者的星辉还要精致一些,头顶两枚银色的波纹,匀着滑腻的光。

      中年人介绍道:“这位是我们拍卖场的谷尼大师,三星大斗师,也是一名二品炼药师。”

      抛却奇怪的药老,卫慎言还是第一次瞧见真正的炼药师。他不禁有些好奇地望过去,不知为何,总觉得对方也是一具可以寄宿的壳子——舒适度绝对不比萧炎就是了。

      卫慎言不由哂笑,这都什么跟什么。不过由此看来,只要是有炼药天赋的人他都会本能的亲近,只不过天赋越高感官越好罢了。

      ……难怪他在这世间游荡沉睡了那么久的时日,偏偏自个儿跑进了萧炎的身体内。

      谷尼并不知在场竟有两人正在打量他,这位大师不留痕迹地扫了隐匿于黑衣的萧炎一眼,暗自猜测他的身份。
      接过了中年人递来的玉瓶,谷尼轻嗅了一下瓶口的清香,目光不由凝重了些。卫慎言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倒出一滴灵液以带走斗气波动的银针鉴定,不出意外地看出了对方面上缓缓凝出的敬意。

      “灵液已经达到二品丹药级别,这位大人先前所说无假。”

      此话一出,场间气氛顿时一松。两方又谈判了片刻,最终的决论是将筑基灵液直接带上已经在进行拍卖的一号拍卖场,作为临时的特殊拍卖品出售。萧炎对于拍卖现场并不太在意,索性直接在鉴宝室等待。最终交易成功的价格是四万金币,扣去税费,余下的金币全部转存入一张淡绿色的卡片,并附赠了一张贵宾卡一并递来。

      中年人收回手道:“这张贵宾卡可让老先生在特米尔家族任何一家拍卖场享受贵宾待遇,税率也从百分之五降至百分之二。”

      萧炎看了眼那张水晶卡片,迟疑片刻后便随意地收入怀中。离开卖场,又确认身后没有跟随的视线,萧炎才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与卫慎言一同变了装回到街道之上。两人采办了药材,好不容易回到屋中,却遭遇了一件不太妙的大事。

      ——萧战的眼神锁定在萧炎身后的那个身影之上,声线冷凝:“你是谁?”

      ……
      …………

      木屋之外,往日里还算喧嚣的风吹草动都蔫蔫地歇了声,天空有云浮过,打下的阴影正巧将气氛尴尬的三人笼罩。

      虽说卫慎言早已做好了被撞见的准备,但此时此刻猝不及防被未来岳父捉了……奸?他也不免微怔了一下。

      萧战便立在木门一侧,眼神锋锐地望了过来。初次与之对峙,卫慎言能察觉到这位家主的一身极盛的气势,一瞬间仿佛时间逆转回溯到了他还游走于钢筋丛林霸主之间的时代,几乎是下意识地撑起了一身气场。

      作为神棍,若并不能让人信服,也就失去了他们职业的核心。所以能够独撑一面的老手更是气场不凡,与各界大佬拼个势均力敌并不难。

      但卫慎言的反应速度很快,下一刻,那张极艳的面容上便抹上了一层温和的色彩,一身极盛的气势倏忽收敛,仿佛野兽藏匿于丛林,安稳下来。半晌寂静过后,卫慎言坦荡地拱手施礼:“萧家主好。”

      他的模样尤为清闲,并不忧虑,再添上眉宇间微柔的清冷庄重,极易讨人的好感。借这一声话语,萧炎也回过神来,他微退了半步,正巧挡去了卫慎言的半边身子,讪笑:“这是我……朋友,卫慎言。”他并不知该如何解释忽然冒出来的这位朋友,转移了话题:“父亲,有事么?”

      萧战并不接话,目光中藏着顾忌。

      长辈总会用心于小辈的交友圈子,更何况萧炎这种本身身份便不太简单,容易招来有心人的情况。好在萧家够大,乌坦城尚算得上小,来来往往那么些人极好辨认——而萧炎一向表现得十分令人省心,后来萧战也就不爱插手,毕竟个人的成长修行还是靠个人。

      如果是他人,萧战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带家族之外的好友做客的情况虽少,但并不奇怪,但是,卫慎言的人设看起来并不无害,甚至令他觉得危险。

      若不是牵涉到萧炎,萧战恐怕也会把印象仅限于卫慎言表达出的那一面——沉稳,可靠,极易亲近,给人以超额的安全感。即便对方只是个孩子,但常年磨砺而生成的姿态与神情,微妙地填补了所有违和。

      但偏偏方才他撞见了两人谈笑时的模样。

      那时的卫慎言虽也在浅笑,但眉眼的弧度却比此时放肆得多,沾染着侵略感。而萧炎的神态则太过于温柔了,尽管依旧是往日那般自持稳重却带着几分吊儿郎当的模样,回看时的眼神却仿佛春晴和风,小心翼翼地轻掠过水面。

      血脉中的直觉让萧战察觉到了违和,不免警惕了起来。

      卫慎言以余光查看他的表情,很快察觉了什么,缓声道:“我与萧炎数年前在坊市间遇见过,当时察觉到他有几分炼药的资质——”

      “炼药?”萧战惊诧出声。

      多年前的事儿难以探查,卫慎言只要和萧炎串供过便可以糊弄过去。卫慎言用神识与这人说了几句,那头正杵着的萧炎才接口道:“我当年帮了一些小忙,慎言归家时便与家中的长辈提了一两句。似乎是老前辈动了收徒的心思……”见卫慎言隐蔽地朝他一眨眼,萧炎面不改色地续到,“他特地回来找我,没想到我身体出了些状况。为了调理,慎言特地与我住到了一起。”

      莫名其妙多了个后辈的药老:……

      心中一动,萧战没去琢磨借口中是否有漏洞,而是利索地抓到了重点:“调理?”

      卫慎言目光隐晦地扫过萧战的怀中,他能透过一层布料感受到其中白玉瓶的模样,“是,不过如今,还差一味灵液。”他面露遗憾,“恐怕还要回程,把药配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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