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飨宴》月菩提

40、第四十章

　　卓东来的声音有愤怒，也有一丝惆怅，冰冷的音色在这安静的夜里简直像魔鬼的叹息，华丽冰冷。
　　他看也没看躺在床上如同破碎的娃娃一般的蝶舞，他的注意力在郭青身上。
　　“我本不想这么快就除了你。”卓东来华丽冰冷的声音仿佛魔鬼的叹息。
　　“你一向很聪明，很合我意。只可惜……”说着可惜，卓东来的眼神里却并没有一点遗憾，从一开始卓东来就知道，跪在他脚下的这个青年，眼神坚定，像看起来像狗一样忠诚的男子，是只可怕的幼狼。
　　“只可惜你成长的实在太快，快的出乎我的意料，让我不得不除去你。”
　　郭青此时已经倒在地上，在打斗中他受了伤，衣服也脏了，这对于一向注重仪表的他来说是不可忍受的，他努力地坐起来，整理着自己的衣服。
　　“卓爷。”他站了起来，态度自然恭敬，就好像今晚的事并没有发生，他也没有听到卓东来说要杀了他。
　　卓东来的手抬了一下，“过来～”
　　郭青闻言，没有一点迟疑，径直走了过去。
　　“你很好。”卓东来赞赏道，“好到我几乎不忍心了。郭青，我屋里的酒还有多少？”
　　话锋一转，卓东来竟是问起了这种闲事。
　　郭青肯定回答：“回卓爷，还有一坛。”
　　卓东来的眼神里冰冷没有温度，华丽冰冷的声音一字一句说道：“你说错了，此时此刻我的房里一坛酒都没有。”
　　郭青没有回答，卓东来也不指望他回答。
　　“我的酒没了，你也到了该死的时候了。”
　　卓东来冷冷地说道。
　　“乖孩子，别难过，你的死很有价值。”
　　郭青抬头，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卓东来，第一次明目张胆的直直地看着他，卓东来从来不允许自己的手下直视他，所以他也从来没这样仔细地看过卓东来。
　　卓东来是他的神，只可惜他不是忠实的信徒，他不想供奉神，只想弑神。
　　如果可能，他也想死在卓东来手中，让他的血染红，成为卓东来新的罪孽，新的荣光。
　　漫天血色，多美，又可怕又迷人，杀戮是罪恶，又是最迷人的罪恶，胜过财富，也胜过美色。
　　郭青死去的时候，很安详，唇边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就好像是到了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