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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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场地安排在LME总部高楼层的单人休息室。将遮阳的百叶完全收起后，温柔的冬日阳光斜洒而下，透过落地玻璃，繁华东京的天际线尽收眼底。
下午三点五十五分，直播间提前开启，用于工作人员调试设备确认效果。趁此空档，大批观众涌入，评论区的留言数迅速增长。
当时间正好跳转至四点，川上加奈步伐从容地走向落地窗边，向镜头前的观众们问好：“大家好，我是川上加奈。”
她在提前准备好的圆桌前坐下，面庞被夕阳罩上一层温柔鎏光：“很高兴能通过直播平台和大家远程见面。哪怕不能和所有人面对面交流，各位的评论已经让我有一种事实互动的感觉了。”
顺利引入“评论”这个话题后，川上加奈偏头扫了眼桌上的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着直播间实时评论。不断刷新的内容推着页面迅速滚动，虽然没能把每一条仔细看完，她已经捕捉到了眼下的关键词——
现在的亚洲正值下午，欧洲则是上午。来自不同国家的观众们纷纷向川上加奈问好，评论后附加的小小国旗标示着各自的国籍。
靠着临时记下的不同语言的问候方式，川上加奈用评论中出现过的语言简单说了几句“早安”或“午安”，并在网友们接连表扬后举起双手表示投降：“抱歉，作为很多门语言的初学者，我已经江郎才尽了。”
一连串“哈哈哈”的评论占满屏幕，川上加奈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的母语是日语，也可以用英语和俄语正常交流。最近在学习中文，但是只能凭借熟悉的汉字推测大致的意思。”
作为证明，她用英语和俄语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开场白，在看到新出现的评论后耐心解释起来：“英语的口音？我是小时候被父亲训练过，所以大家听到的是美式发音。俄语的话，因为母亲以前在俄罗斯上学，我的俄语也是由她启蒙的。”
疑问得到解答后，大部分外籍评论更换成了英语和俄语。少部分中国网友有些调皮，想起川上加奈刚才提及的中文入门水平，故意用中文打出长难句，有的还坏心眼地放出各种生僻字。
川上加奈乖乖研究了一会，而越来越苦恼的表情已经惹得网友们再次笑场，现场围观的工作人员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叹了口气，终于决定放弃：“我现在已经无法思考了，唯一记得的只有我的中文名字。”
屏幕中又出现了一连串的“川上加奈”和缩写的“KK”。
得到了满意答案的川上加奈手掌轻合，像是在茫茫人海中看到了老熟人的小孩子，忍不住扬起兴奋又自豪的笑容：“就是这个——就像所有刚开始识字的小孩子，最先认识的基本都是自己的名字。这四个汉字我绝对不会忘记！”
这个比喻其实十分恰当，只不过在眼下的语境里，这样的形容只会轻而易举地戳中大家的笑点。
等网友们笑够了，直播间内的气氛也彻底被炒热。
为了照顾不同语言的网友，仙道早有准备，并且由川上加奈亲自宣布这个消息：“这次直播是日语，但是不熟悉日语的网友们不用担心。在直播结束后，工作人员们会将这次的录屏上传到我的官方主页，并且会给大家制作出不同语言的字幕。”
川上加奈拿起桌上的提示版，将第一页展示给屏幕另一侧的网友们：“接下来进入第一个环节。工作人员截取了主页上热门度前十的问题，趁着今天的直播我会为大家来解答。”
网友们的问题五花八门，但是最为好奇的显然还是川上加奈的个人喜好、学业与工作状态，以及将来的职业规划。大部分问题都早有准备，首次直播的川上加奈迅速进入状态，有条不紊地按照预设好的流程一步步深入。
“猫派还是狗派？……请问有‘毛茸茸派’这一个隐藏选项吗？只要是毛茸茸的动物我都很喜欢——没有人能抵抗湿漉漉的狗狗眼和柔软的猫咪肉垫！”
“日常饮食的内容以及如何管理身材？……我自己是因为职业需求，需要非常严格地控制体重，通过训练保持各个部位的线条感，真的、真的很辛苦。但是在看到成果的时候会觉得非常满足。”
“至于饮食，我个人很喜欢吃甜食，但是甜食大多高热量。经纪人先生会严格监督我，在值得庆祝的场合才会允许我解馋。”
“但是美的定义并不是纤瘦。在很多不同的国家和地域，丰腴感的美人比比皆是。在我看来，能够坦然接受各种不足，然后把优势大方表现出来的人已经很美了。”
“如果是为了自己的喜好想要减重，希望能够选取一个健康的、适合自己的运动，而不是依靠节食的方式。容易反弹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会影响到自己的健康和生活质量。”
“请不要带着负罪感和朋友们吃大餐，美食与爱是不可辜负的。如果想要继续保持下去，那就抽空锻炼、增加消耗，只要开始运动就绝对不会晚。”
回答问题的时间过得很快。而在川上加奈没有注意到的时候，直播间的人数已经突破至让人惊叹的数字。社交平台上出现了这次直播的相关热搜，无数网友慕名而来，然后在看到川上加奈的第一眼就乖乖留了下来。
穿着姜黄色连衣裙的少女言笑晏晏，发尾微微打着卷，配上方领裙有一种温柔的慵懒感。她时不时抛出一些笑点炒热气氛，将正式的直播转变为气氛轻松的闲聊与互动。
“时间过得这么快吗？”经由工作人员出声提醒，川上加奈这才意识到一个小时的直播已经过了大半，“抱歉，我是不是太能说了？但因为是和大家交流，我完全停不下来，请不要把时间放在心上。”
她对着网友们撒着娇，完全没有刻意的感觉，并且顺利获得了大家的原谅。
网友纷纷表示喜闻乐见，也希望继续像这样交流下去——与其说是原谅，倒不如说是完全无法拒绝。毕竟能够隔着屏幕与川上加奈进行互动，光是闲聊就已经足够治愈。
川上加奈却话锋一转：“在开始直播之前，经纪人先生有和我说过，如果今天的直播里所有内容都顺利完成了，晚餐的时候我可以吃到一块小蛋糕。”
完全没想到川上加奈会当着网友们的面说出“不存在的允诺”，仙道在不远处哭笑不得。
可少女的语气既期待又真诚，信以为真的工作人员纷纷向仙道投去谴责的眼神。网友们也在评论区表示支持，还有身在东京的粉丝推荐起了不错的甜品店。
众目睽睽之下，仙道硬着头皮接梗：“……确实是这样。”
仙道的声音突然出现在画面之外，网友们愣了几秒钟，然后被成熟男性的磁性嗓音深深吸引。
川上加奈笑眯眯地扫了眼评论：“大家都在夸经纪人先生的声音好听。声音好听的人也是一个好人，好人绝对会允许我今晚吃一块小蛋糕。”
所以你绕来绕去就只记得小蛋糕了吗？
这个问题盘旋在所有人的脑海里，最后变成了三个大字——真可爱。
“为了我的小蛋糕，我们开始下一个环节。”川上加奈翻开下一页题板，“为大家唱一首歌。但是具体唱哪一首我也不知道。”
评论区已经有人在点歌了，其中出现频率最高的那一首，也是川上加奈尤为熟悉的曲目。
“欸——为什么大家都知道我以前演过舞台剧？”在看到一些粉丝在评论区里的解释后，她缓缓笑了起来，“没想到国中的视频还可以搜索到。”
国三年级，在帝光中学的校园祭上，舞蹈社和话剧社联合推出了歌舞剧《绿野仙踪》。这部作品改编自1939年版本的同名电影。川上加奈饰演的是小女孩桃乐丝，并且在演出的时候现场翻唱了经典歌曲《Over the Rainbow》。
演出视频被上传至校园官网上，早已随着其他新闻的出现沉寂下去，没想到如今又被好奇的网友们翻了出来。
哪怕过了两年多的时间，当初排练、演出的场景仍历历在目。川上加奈微微阖眼，安静酝酿着情绪。
“It's far far away, behind the moon, beyond the rain.”
场务人员拿出电子琴伴奏，歌曲缱绻又有些忧伤的前奏响起，将她带进女孩桃乐丝的世界。
“Somewhere over the rainbow……”
歌声倾泻出的一瞬间，直播间的评论迅速减少。
川上加奈现在已经没了当初视频里的童音，唱功也更专业，漂亮的转音让人沉醉。在褪去当初的青涩后，她现在展现出来的是两年来辛苦训练出的成果。
在亲手打破曾经的壁垒后，如今的她还是有一些内容不曾改变——
和当初舞台上的小女孩一样，只要沉浸在表演中，观众们的视线只属于她。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