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承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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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时候应该怎样回答，奈奈也有些头疼:“应该是有点...”
“应该？”
她肩头渐渐拉拢下来，眼睛瞥着别处，咳了声:“应该有点纠结。”
“纠结什么？”他抬起手指尖，慢慢碰触奈奈微烫的脸颊，他嘴角微微挑起:“脸摸起来很烫。”
“因为我一直蒙在毛毯里。”奈奈很机智地找了个好借口。
“哦。”乔森继续心平气和地玩弄她耳际的落发，又问了句:“那你纠结什么？”
“医院很忙吗？这么晚回来。”
“不许岔开话题。”
“...好吧。”曾奈没打算认命，于是整个人都埋在了被子里去，说话声传出来显得模糊:“快睡觉，什么事明天再说。”
“奈奈，明天我工作。”
“所以啊，早点休息。”
“...先把话说完。”
“不，要。”一字一顿地拒绝语调，曾奈觉得脸又开始烫起来，火烧似的滚烫，觉得太没骨气，曾奈又是一股懊恼地死死蒙在被子里，结果又想起那张照片的事情。
奈奈在被子里微微叹呼了口气，紧接着默默地坐起来，顺手理了理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垂头唔了几秒，于是佯装漫不经心提了下:“我刚刚收到条短信，里面是张照片。”
结果发现乔森还坐在床边上盯着她，就好像早知道她会坐起来似的，他长臂撑着床面，若有所思地沉吟半会儿问:“给我看看。”
曾奈眼睛示意下面:“手机在楼下。”
“行，照片怎么了？”
“你和个女人抱在一起。”曾奈继续捋捋乱糟糟的头发，认真地盯着打结的发丝，语气比平常怪异些:“还挺亲密。”
“哦。”乔森这样应了声。
“反应还真冷漠。”曾奈笑了下。
却见他嘴唇微微朝上掀动，浓密睫毛遮掩着他的眼眸，半显着深邃，手抬起，摸了摸她的脑袋，指尖与发丝缓慢缠绕，掌心极具温热。
“不是冷漠。”奈奈听乔森这么讲:“是高兴。”
“高兴什么。”曾奈直接问出口。
“因为我闻到了醋味。”
她没赞同也没出言反驳，乌黑的眼睛盯着他看，久久没动静。
乔森问:“怎么了？”
“没，就是有点...”她动动嘴里干涩分明的舌头，咬住下唇:“你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承认了？”他没点明扼要，手臂却渐渐靠近了些，眼睛低低地瞧着她含笑:“如果真是那样，说明照片出现得挺及时。”
曾奈点头，的确看见照片的时候，自己情绪的确有点奇怪。以及之后那些十分怪异的举动。
乔森继续听奈奈讲:“我脑子不好，没记忆居然还能吃醋。当时我们俩，是不是爱得特别深的那种？”要不然自个心底里怎么会酸溜到这种程度。
“是。”见乔森喉结上下滚动，他眼里隐隐地攒着光芒，渐而黯淡，语气虽平淡，可觉得舌尖苦涩压抑得无法正常开口:“那个时候，很爱。”
“很爱...”她笑过后，微微垂目:“乔森，你爱的是从前的奈奈，不是我。”
“你错了。”乔森将她抱住，嘴巴表肤在她脖颈间微微摸索，热气腾腾地生痒:“你是奈奈...”他顿了几秒，喉口涩得发痛:“你还是你。”
——
临行睡觉前，乔森关了灯，室内陷入昏暗，她眼睛盯着天花板，直到听见乔森盖被子睡下去的嗦嗦声音，整段时间隔了很久。
曾奈忽然问了句:“为什么是我？”
乔森回答:“脑残和瘸子，不是正好一对么？”
她弯弯嘴角，心情稍微放松了些:“你是个瘸子？”
“是。”黑暗里，乔森慢慢闭上眼睛，回想到当时左膝受伤的情景，就像个急转弯一样，弄得他微微发怔:“...是左膝。”
“我怎么没看出来。”
他睁眼:“已经好多了。”
“会疼？”
“有时候，还好。”
“可这里是格陵兰，你的腿受得了寒气吗？”
“...还好。”
曾奈侧过身瞧着下边的男人，直到白光细细地透进来，她说:“睡吧。”
“好。”
直到最后，奈奈都忘记问他那个照片上的女人究竟是哪户家的大姑娘。
曾奈恍恍惚惚睡懒觉的时候，隐约听见乔森在和自己说话，原以为他只是下楼做早餐来着，直到上午九点整，她清醒，才忽然意识到，乔先生今天是要去工作的。
“...至少给我留张字条。”
早餐面包她吃得食不知味，不知是不习惯一人吃饭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喝了杯热牛奶后，才寥寥结束，最后她穿实好衣服，准备去小镇中心逛逛。
拿了台小型相机在小镇附近逛了很多地方，自然也拍到了许多新奇玩意儿，博物馆今天是开放的，当地人很热情地邀请她进去参观因纽特人文化，还有些外国人来旅游，都和奈奈打了招呼，他们说是当地导游带的头，几天用来参观这里的小镇，过些天就会回到冰岛。
有个小哥挺热心的，他说来过格陵兰好几次，比奈奈还要熟门熟路，给她介绍了博物馆很多东西。
比如说挂在白色墙壁上两张巨大完美的海豹皮，两台年代久远的打字机，早期因纽特人使用的工具，还有个模型早期居所，正三角帐篷的那种，奈奈看到格陵兰犬标本的时候，还以为是真的。
那位小哥说:“这是真的，这儿的人喜欢用动物尸体做成标本。”
曾奈点头。
小哥又问:“你在这儿住多久了？”
“没住多久。”
“看你这样子，应该是个摄影家或者旅行家。”
奈奈有些惊讶:“你怎么知道。”
“样子挺像。”小哥笑笑:“我之前见过好几个年轻的摄影家来这儿拍东西，看得出来。”
“如果真想拍到好东西，建议你去永恒峡湾看看，找机长坐个直升飞机也好，从上往下看，那样子的格陵兰，很美。”
曾奈免不了重新审视这位小哥:“你是谁？”
“奥林。”小哥瞧着她笑:“你的朋友，算是曾经么？曾奈。”
她嗝了半久都没说话。
“前面你和我的那段对话，我说过两次。”奥林盯着她笑:“都是和你说的，地点也是这里。”
曾奈也笑:“介意咖啡厅坐坐么？”
咖啡厅人挺少，两人同点了杯热咖啡，奈奈抿了口，同样是食不知味，而她更好奇的，是以前的日子。
“你和乔森过得好么？”
曾奈点头，问他:“你俩认识？”
“嗯，这周边人大多都是认识的。”
奥林双手十指交握在桌上，身子微微向前倾，依旧是那副笑脸:“曾奈，你这次回来就不走了么？”
她摇头:“来格陵兰是工作原因。”
奥林挑挑眉，脸色是完全不相信地反问她:“真的是因为工作？”
曾奈笑笑，摇头。
奥林从包里拿出照相机来，在里头翻找了很久，曾奈喝了口咖啡，问了句:“在找什么？”
“我给你看看以前的乔森怎么样？”奥林来了这句，脸上笑嘻嘻地说:“给你看看以前的老森有多大差别。”
曾奈挑眉:“有多大差别？”
“后面全是，你自己看看。”奥林凑过去把照相机递给她，手指摸着下巴沉吟会儿:“还别提了，是挺大差别。”
“没啊....没多大。”依旧冷漠着脸蛋没什么微笑，接着她随意翻几张，有张是自己和乔森的合照，那时候自己看起来挺苍白地靠在病床上比v的手势，乔森正对着自己不知在干什么，应该是抓拍。
可不知怎么地，她看得很扎眼。
曾奈抿抿嘴，丝毫没有办法将自己联想成是以前的曾奈，眼睛开始恍惚，连什么时候把相机还给奥林都不知道。
“你什么时候回去？”
曾奈眼睛瞥着别处，漫不经心地说了句:“这儿拍摄工作完了，我就回去。”
奥林嘴角慢慢拉拢下来，声音有些压抑:“曾奈，如果可以的话，我觉得你应该劝劝乔森。”
“劝什么？”曾奈猛地回神:“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乔森是个医生，很尽职的那种。”奥林抿嘴:“他来这里有五年了，根本没时间顾上身体。我想如果是你的话，可以劝得动他，这儿气候很差，让他回去也好。”
“他身体一向不好么？”还是个医生。
“自从你们....你出事了之后。”
“......”曾奈眼睛一酸。
“对了曾奈....”奥林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瞧瞧她又瞧瞧相机:“你真的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嗯？什么不对劲？”
“没，没什么。”
之后话题转换得很快，比如奥林自己说他原先是本地的猎人，一年前才去了国外发展，进展挺好，期间还有交了个女朋友。
奥林后来问:“你还想去哪些地方？我带你去。”
“医院在哪里？”
他笑着调侃句:“这才半天呐，这么快就想他了？”
曾奈点点头。
嗯，是挺想他的。
奥林接了个电话，他看了眼手机屏幕，之后反眼盯着曾奈:“你这丈夫给我打电话来了，还是头一次...不过铁定没好事。”
奥林的表情像是在吃瘪，她有点想笑。
上车后，奥林才和她说明事由:“延斯那家伙，跑到北极熊待的地方捕猎，这季节去不是找死吗。”
曾奈不放心地问了句:“他伤到哪儿了？”
“胸膛被刮了爪子印，还挺深。乔森先让我过去照顾他。”奥林慢腾腾啐了口:“非找我，不知道我有急事吗。”
曾奈又问:“你有什么急事？”
奥林愣了几秒，忽然哈哈大笑三下:“瞎说的，你还真信啊？”
“我随便问的。”
“......”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承认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