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界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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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瑜的讲话告了一段落，趁他打开ppt的时候，周围开始泛起一些人的窃窃私语。
杜余不是个爱听闲话的人，但是听到他们谈论的对象是杜瑜，他还是忍不住竖起耳朵悄悄地听一听。
她们大多数是其余科学家们带来的女眷，年纪轻轻，对杜瑜都有着无限的兴趣，对他的议论也是一直源源不断。
“杜余博士真是个青年才俊，年初才发布那个轰动世界的复制人计划，这才差不多年底呢，就马不停蹄地做了超体研究，而且博士真的好帅……像是电视上的明星一样，谈吐和气质都这么良好。”
谁都知道科学研究是一个漫长的探索课程，一年能做出两项这样的重大研究，已经算是罕见的了。
当然，更吸引女士们讨论的还是他关于外形的话题。
“听说杜博士以前和现在一点都不一样。”一个穿着粉色礼服的年轻女孩饶有兴趣地发问。
一身黑色长裙的女士点点头，“的确是，我以前跟着我爸去科学展览会看过一次杜博士的演讲，人看起来天差地别。或许是请了形象顾问还是去上了口才培训课吧，造型师总算没白费博士那张脸。”
同行的女士开口顺着话接嘴，“以前看杜博士畏手畏脚的，刘海又长又厚，像做贼一样，脸都看不清，不知道是不是害羞，说话也很小声，没想到现在一看长得还真不错。”
“这么英俊年轻又有才的学者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接下来，也无非是各种称赞的话。
杜余才后知后觉，原来他在外的形象已经是这么迷人了吗……
其中夹杂着对“杜余”的看法，更是让他本人郁闷，他真的有女孩子们口中那般差劲吗？
圈子里的学者和研究人员，大多数年纪都偏大，而且因为热心于工作，不注重外形的塑造，普遍的相貌都不算好，怪不得杜瑜会一下子夺走女性们所有的注意力。
只不过这样下去，大家对“杜余”的印象也逐渐巩固了，他们都更愿意记住现在这个看似完美的杜瑜。
他要是再出现在外人眼中，一定会让他们又不适应起来了吧？
杜余倒不是怪他的复制人，毕竟在他的想法中，反倒是复制人帮了他许多，只是自己不讨人喜欢罢了。
想着想着，他也无心听进去杜瑜接下来的介绍，忧心忡忡地耷拉着肩膀，清癯的身子缩起来之后，身影更是越发的瘦弱纤细。
雷动的掌声响起，杜余才如梦初醒，机械地鼓掌，看台上的人点点头走下台，他便立即站起来，化为一条黑影钻入了后台。
后台一片黑暗，一丝光芒都渗透不进来，他只能摸索着前行。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地就冲动地来了后台，他只是想要第一眼就见到杜瑜。
在这样陌生又黑漆漆的地方，他以为自己会手足无措，但是意外地，他却感到舒心。
因为这样的黑暗，才是他熟悉的。
幕布被掀开，强烈的镁光渗透进来，杜余下意识闭紧眼睛。
刺眼的光稍纵即逝，一个突如其来的怀抱准确地将他锁住。
或许是被这白光晃得，杜余此时头晕目眩，无力挣扎，被他锢住腰身，一股清浅的气息喷洒在他耳边，让他痒了一片。
“我讲的好吗？主人？”
一句问语传来，杜余只能僵硬地回应。
“嗯、嗯……很好。”讲的是他的所想，表达的也是他的所思。
要是换了别人，他必定会十分担忧对方将自己的意思传达错，但是杜瑜不愧是他的复制人，不需要他过多解释便通透地全然了解。
他无奈地抿起嘴角，杜瑜还真是……不费吹灰之力就获得了他构思已久的灵感。
敏锐地察觉到自己主人流露出来的情绪，带着一丝败给他了的无奈，让杜瑜的心情很好，眼睛微微发亮，小心地碰了碰他的发顶。
即使是在黑暗中，两人还是在对视，杜余能感觉到他好像是在笑着的。
他的复制人好像还要再说些什么，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喧杂，伴随着“咔嚓咔嚓”的相机声。
每位演讲者发表完讲话后都要穿过后台出去，接受一番访问，显然，现在记者们已经迫不及待了。
杜余对上他欲言又止的眼神，摇了摇头，为他掀开了幕布，示意让他出去。
他看着杜余的背影，走向唯一的光亮处，身影的边缘被光芒模糊，然后到了沸腾的人群中，像是走向一个新的世界。
他在很久前就这么觉得过，杜瑜与他原本是并肩的，可是他却一点点地升高，直到他升到了另一个与他不同的世界，他便再也无法望到他了。
杜余看不清他的模样，便又向前走。
只是如潮水般涌动的人群疯狂地拥挤上前，高喊着要抢独家或者签名，人群围着他的圈子一点点蔓延开，将杜余他挤出了包围圈外，让他不禁一点点往后退。
就是这样，他便连复制人的一点点面容，甚至是头顶，都看不到了。
杜余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叹了口气，没想到和他离得这么近，但他却还是这么孤独。
人群之间的界限很分明，这也是他们之间的沟壑。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界限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