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受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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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姜乐，原本不大的小两居更空了。
言棉没留给自己太多时间缅怀与低落，因为期末考试近在眉睫。
对帝都中学而言，期末考比所有月考、大考小考加在一起更重要，因为成绩单会寄回家给父母查看。
……谁都不希望整个假期听见其他小伙伴在窗外嬉笑玩闹，而自己在家被吊打，还是男女混合双打。
于是不管是学霸还是学渣，都卯足了劲复习准备考试。
因病休养的纪巳霖也重新回到了校园。
除了比之前瘦了、白了一点之外，纪巳霖没多大变化，依然保持了高冷傲慢天才美少年的人设路线。每次听到其他女生隐隐发出花痴尖叫的时候，言棉就很想吐槽。
高冷个屁嘞！
这家伙根本就是个没长大的熊孩子好吧？
你们都被他的外表迷惑了！
见识过纪巳霖跟宋霄霄是怎么幼稚斗嘴的言棉已经麻木了，这两人加起来不超过三岁，完全就是幼稚园小盆友之间的打打闹闹。
每次吵完，两个人就怄气。
这个说宋霄霄大白痴回家多吃点猪脑补补智商，那个怒撂狠话表示你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再来找虐。
结果呢？
如果言棉没拿复习资料去B班，宋霄霄就会跑来找她，旁敲侧击地提醒她，纪巳霖病还没好呢还不能回学校……老师上次不是给了他三套奥赛物理试卷吗，不知道他做完了没有，能得多少分……
言棉强忍着没揭穿她。
反正纪巳霖也差不多，如果宋霄霄没一块儿去他家，立马黑脸，作势要关门凶巴巴地赶言棉走。
言棉心好累。
你们两个笨蛋互相粗箭头就算了，干嘛把我也扯进去？
纪巳霖对言棉说：“哼，你跟那谁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作为交换，你必须答应一件事！”
言棉：“……我可不可以拒绝。”
“不能！”纪巳霖断然道，“这次期末考……你给那个笨蛋讲讲题，我跟她说不通，她笨得飞天遁地，我怕我脾气上来，一笔戳穿她脑门！”
那你就多点耐心啊纪大少爷！喜欢一个人不是要温柔包容吗？你还能不能行了？就这个粗鲁凶残的态度，能追得到妹纸才怪！言棉心底的怒吼化作千万头神兽奔腾而过。
“你帮她补课，我……”纪巳霖声音低下去，别扭地说，“放假了，欢迎你来我家玩。我妈还挺喜欢你的……”
言棉有点儿受宠若惊。
“不是让你一个人来！”纪巳霖又凶巴巴地补充，“把那个笨蛋一块儿拽来，我妈说难得有同学到家里来，还帮了我那么多忙，让我好好招待你们，假期带你们去秦皇岛度假。”
言棉：你好棒棒哦，我是不是该给你鼓鼓掌？
“到时候再说吧，”言棉宠辱不惊地挥挥手，“其实不用你特意强调，我也会带上霄霄一起复习的。”
宋霄霄对纪巳霖的心结，很大程度在于两个人之间的差距。
这种向往、憧憬混合了自卑的情绪，言棉再了解不过。上辈子她就是这么过来的，而这辈子她已经有了姜乐，再看身边的朋友遇到类似的症结，就特想当一次拯救世界的超人，帮他们一把。
至少，此刻他们心中都有彼此。
如果就这样错过该多么遗憾。
倘若能帮宋霄霄往前奔跑，跑到能够得着纪巳霖的地方，会不会在转角处有鲜花怒放，带着甜蜜的气息，让他们的故事能有不一样的结局。
忙碌着，时间飞快地滑过，言棉通过电视关注着姜乐的动态，像重生前做过无数次的那样，默默记录他的行程，录下他每一次上节目、打歌、采访。
看他在镜头前绽放光芒，言棉既骄傲又心酸。
抬起手，隔着屏幕轻抚他如画眉眼，又颤抖着收回指尖。
思念成灾。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每一次姜乐的电话都来匆匆去匆匆。他那边的背景音总是嘈杂着各种各样的人声，说不到几句话就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挂断。
言棉郁闷得在床上滚来滚去。
套了姜乐衬衫的枕头已经快要失去效用了。
镜头里姜乐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脖颈修长，清爽干净的少年感洒满阳光。电视前，言棉抱着他留下来的衬衫，趴在他的床上，郁郁寡欢。
好在他们有关于假期的约定。
将悲愤化作动力，言棉奋发图强，期末考试再度跟纪巳霖打成平手。
一次不相上下已经让帝都中学的师生对言棉刮目相看，再一次就不是偶然或巧合，大家对言棉的实力有了更强烈的认知，天才少女之类的称呼也冠在了她头上。
据说，帝都中学私下票选的最登对校园CP，天才少年·纪巳霖与天才少女·言棉的组合后来居上，以黑马之势票数猛涨，已经挤入前三，拉开跟第四名的票数，很稳。
赵朵朵知道后，气得扯坏了新买的miumiu夏季限量款长裙。
这是她打听到纪家每年夏天都会安排纪巳霖去秦皇岛别墅度假，这次还打算带上几个同学、朋友出行的消息后，托人千里迢迢从巴黎买回来的。
可是她也只能在家里跺脚发脾气。
谁让她实力不如人，在言棉来了之后，不仅班花宝座摇摇欲坠，成绩更是被言棉完全碾压，毫无竞争资格？
言棉并没把赵朵朵当回事。
在她看来，赵朵朵特别适合报考中央戏精学院，没人搭理，还能给自己拼命加戏的，也是没sei了。
一拿到成绩单，老师宣布暑假开始，言棉心就飞了，压根没耐心继续听老班叮嘱假期须知等等。
放假了！解放了！
言棉迫不及待地拨通了姜乐的电话，把这个好消息分享给他。
“真的？太好了！”姜乐的声音满是欣喜，“我下午……不，明天一早就让司机过去接你。”
“我需要准备什么吗？”言棉既期待又有些不安。
“不用，就跟平时一样，见到人叫老师，少说话多做事就行。如果真闯了祸，别怕，我罩着你。”
言棉笑了起来。
挂了电话，姜乐眉目间漾着未褪去的温柔笑意。
“哎哟，小姜这是遇到什么好事儿了？”
“没什么。”姜乐立刻收起手机，“我新招了个助理，明天开始就能来上班。”
“也是，下周就要进组了，第一次进组，拍摄期间事挺多，得有人跟着，不然吃不消。”制片人笑了笑。
经纪人沙成阳笑呵呵地跟对方聊了半天，姜乐坐在旁边偶尔露出笑容附和一下，大部分时间都在放空。
当了艺人之后才发现，每天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跟人搭关系。
这个行业每天的生活从中午以后才陆续开始，很多生意、合作都是入夜后在酒桌上谈的。沙成阳带着姜乐去应酬了几次之后，很快就发现自己这次带的艺人不是那种功利心很强，急着抱大腿想往上爬的那种人。
这让沙成阳很犯难。
他眼光毒，看得出The Clown的潜力。现在虽然唱片销量受到盗版的冲击，摇滚更是在日韩、港台偶像与R&B等流行音乐的冲击下，日渐式微。但这五个小伙子年轻又颜值高，当偶像组团体绰绰有余，非常符合目前主流粉丝市场的喜好。更何况，他们不仅有外表，还有实力，唱作俱佳，这就扩宽了乐队的发展方向，也能够博得更多路人的好感度。
某某某很红？
就是捧出来的而已，爱豆除了一张脸还有什么？
The Clown不一样，趁着热度赶紧抢占市场拼命圈粉，过一两年，拿到有份量的奖项，逐渐站稳了脚跟，就可以往实力派发展。
而且The Clown的王牌是姜乐。
只要能把姜乐好好栽培捧起来，这支乐队就不会flop。
公司高层找沙成阳谈过话，愿意把所有资源都往姜乐身上倾斜。
在首张专辑上市发售后，为他们安排了一轮巡回FM（粉丝见面会），跑遍各大音乐台、电台打歌冲榜，精挑细选接下几支广告代言后，，经过中间人牵线搭桥，沙成阳又给姜乐谈下了一个很不错的机会。
在某位偶像剧金牌制作人的新剧里友情客串。
“……这个机会不知道有多少小鲜肉挤破了头想进来，”沙成阳道，“我也是借了老板的光，才跟邱红姐搭上话，给你拿到这个角色。剧本你拿回去好好看看，提前做准备。”
“嗯，我知道了。”姜乐窝在保姆车后座，心不在焉地哼了声，捧着手机划拉，跟言棉发信息发得不亦乐乎。
扭头看着姜乐这副情状，沙成阳眉心打结，欲言又止，张嘴酝酿了半天又咽了回去。
已经相处了不算短的时间，但沙成阳依然摸不透姜乐的性子。
上次送喝醉的姜乐回去，他见到了被姜乐藏得严严实实的那个“秘密”。沙成阳原本的担忧从三分增至十分。
在公司上下都对姜乐抱有很高期望的时候，在姜乐星途刚开始起步的这个时候，如果爆出绯闻，对姜乐刚开始累积的人气绝对是毁灭式打击。
跟女孩同居神马的绝对不能走漏出去！
为什么姜乐不肯接公司安排的新公寓钥匙，这个疑问总算解开了。
沙成阳担惊受怕了好几天，他不敢直说，怕触到姜乐的逆鳞——虽然姜乐对工作人员总是礼数周全，但沙成阳就是知道，这些只是表象。
幸好没几天，姜乐就顺从地拿走了新公寓的钥匙，很快收拾好行李搬过去。
他的妥协并没打消沙成阳的担忧。
现在还没什么人注意到，等姜乐越来越红，跟更多人合作后，只要稍微有点儿经验的人，看了他这样边发短信边笑，手机不离身的样子，谁还猜不出来他在谈恋爱啊？
沙成阳简直操碎了心。
这次去剧组，他还要提前打点好方方面面的关系，特别是媒体那边，通稿怎么写，跟剧组宣发怎么同步配合……
“对了，公司给你招的助理你不满意？”沙成阳又想起一茬。
“嗯，我自己找了个私人助理，不从公司走账，算我的。明天就来上班。”姜乐头也不抬道，“有事我会交代她去做，你放心。”
沙成阳点点头：“反正人是你要用的，你满意就行。那就等进组后，我过来探班再见见你的新助理，过两天我跟副总他们飞一趟魔都，见几个人。”
姜乐不置可否地应了。
作者有话说
第85章 受怕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