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约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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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关上房门，姜乐缓缓弯身脱了鞋往里走，钥匙勾在指尖，随着步伐荡开，他及时收拢掌心，不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怕打扰专心复习考试的言棉。
听说马上要月考了，虽然言棉没怎么提，但姜乐从她脸上表情里看得出来，她对这次考试特别上心。姜乐想了想，扭头让小伙伴们去帮忙打听各种健体补脑的营养品，什么露露核桃露，什么脑白金，成箱地往屋里搬。
言棉不太喜欢核桃露的味道，姜乐不说话，端着用小奶锅煮过的核桃露站她跟前，哪怕手指被碗沿烫红了也不吭声。
叹了口气，言棉认输。
小勺搅动了几下，核桃露面上还撒了一层花生碎，言棉试了试温度正好，她捏住鼻子一仰头，硬是咽了下去。
姜乐把碗接过来，既好气又好笑地给她拍背。
“水……给我水。”言棉皱着小脸到处找。
“别人都说这是好东西，到了你这儿就跟吃药差不多。”
从他手里抢过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言棉这才舒了口气，她哼了一声：“对我来说比喝药还可怕！求求你了，我真的不爱这味道，能不能……”
“不、能。”姜乐断然拒绝，揉揉她脑袋，俯身亲亲她鼻尖，顺手塞了颗糖到她嘴里，“乖，这东西补脑，对你身体有好处。吃颗糖，换换心情。等你考完了，考得好……不对，不管考得怎么样，我都有礼物给你。”
太妃糖醇美浓厚的味道在嘴里融化开来，言棉舌尖轻跳，眼里漾开动人的波光，她拉住他衣角，仰头期期艾艾地望着他：“真的？什么礼物？这周末我就考完了，你……你有别的安排吗？如果没有的话，我想，也许我们可以……”
主动约男神出去什么的好害羞啊！言棉心跳得飞快，又止不住地期待。
姜乐一怔，脸上现出浅浅笑意。
“是不是复习累了想出去玩儿？行啊，不过这周末的话……”
“怎么？你是不是有别的事要忙？”言棉小脸垮了下来，有些沮丧。
“没事，”姜乐想了想，捏着她下巴让她再度抬起头来，他笑眯眯地凑到她耳边说，“周末拍MV，正好带你一块儿去看看。只要你不嫌无聊。”
“我要去我要去！”言棉搂住他脖子，兴奋极了，“不无聊，一点都不无聊！”
只要在你身边，去哪儿我都愿意！
姜乐笑意更深，轻扯她耳肉，忍不住抿唇在上面嘬了一口，言棉敏感的耳尖瞬间红了起来。他有些不舍地放开她：“好了，我不分散你注意力了，棉棉，加油。”
他关上门离开。
言棉拿起笔，心底绽放出一朵又一朵花儿，她傻笑着摸摸滚烫的耳朵，眼前一个个复杂晦涩的符号跟着染上了蜜糖色的光泽。那天晚上，她的复习效率格外高，谁说恋爱会分心会影响成绩来着？那是因为他们努力的方向不对！
一连考了三天，从考场出来的那一刻，言棉深深吐出一口浊气，眼前看到的一切都闪闪发光，太好啦，解放啦，周末要出去约会啦！
就算同学们对她态度依然疏冷，也没能减少言棉的好心情。
路上遇到宋霄霄，两个女孩迅速挽着胳膊走到了一块儿。纪巳霖站在台阶上，盯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女孩们头挨着头咬耳朵，她们聊得越开心，他眼神愈冰冷。
闻霆跟几个哥们儿有说有笑地分开，提了提书包，跑到纪巳霖身旁撞了他一下：“巳霖，干嘛呢？”
“没什么。”收回视线，纪巳霖面无波澜。
“哎，好不容易考完了，咱哥几个出去放松放松吧？”
所谓的放松就是出去找乐子，高中生能玩的、可玩的花样儿不少，但纪巳霖他们几个毕竟是在大院里头长大的，虽然桀骜，但也不愿意跌份儿以至于闹出什么洋相来。
“行啊，上哪儿玩？”
“我爸他们上次说是去西郊那边的水库，可以划船，还能钓鱼，旁边有个小山包，里头有溪水有瀑布什么的，说是看着还行。完了在水边弄个烧烤，搭个帐篷，还挺有意思的。要不咱们上那去？”闻霆提议。
“划船？”纪巳霖想了想，“我让人弄艘快艇吧，不然得划到什么时候？”
“都可以，反正听你的。”闻霆很高兴，“那我就通知他们明天上午过去。”
“别太早，”纪巳霖捏捏眉心，“都是一群猪，早上根本起不来。”
约上午碰面，估计等人齐都日正当空了，正好攒一起吃午饭。
“没事，我打电话在水库旁边农家乐订个包间，到了咱们直接吃饭，吃完了再坐船。”闻霆拍拍胸口，转头拿手机群发消息。
两人慢慢往门口走。
闻霆探头探脑：“你家司机呢？”
纪巳霖垂眸：“修车去了。”
“哦，”闻霆搭着纪巳霖的肩，眼睛盯着手机，突然骂了一声，“靠！这群不当人的！”
“怎么？”纪巳霖问。
“他们几个说，”闻霆看了纪巳霖一眼，“明天想带人一起去，问你同不同意。”
“你定的地方，问我干嘛？”纪巳霖撇撇嘴，“想带就带。”
闻霆摇头叹气，念叨着单身狗的愤怒之类的话，回复短信。
沉默了一会儿，纪巳霖犹豫着开口：“……能带人的话，要不你去问问大……”
“啊？什么？”闻霆一头雾水。
纪巳霖猛地甩了甩头：“没什么，算了。”
回到住处，言棉先跟池阳煲了一个多小时电话粥。
虽然来了帝都，但在言棉心里，帝都中学没有任何归属感，她的母校仍然是市一中。离开前，言棉将文学社托付给了后来陆续招徕入社的几个文学少女。她相信在她们手里，文学社会焕发出不一样的活力。而好友池阳也牵动着言棉的心绪，在帝都中学感受到的孤独，令她更加思念远方熟悉的朋友、同学、老师……
池阳活泼地跟她絮絮叨叨：“……艺术节，我和高二的师兄师姐一起主持。哇，棉棉你没在实在是太可惜了，天磊他们班，就是七班，有个男生上台跳MJ，迈克尔·杰克逊最经典的那段，简直太像了！结束后我看到他被好多女生包围，还有外校的……”
“迷妹，嗯，我理解。”言棉把手机夹在耳边，手上拿着个又大又红的西红柿，拧开水龙头仔仔细细地洗，“还有呢？”
“你们班排练了个小品，演得不错，内容挺可乐的，台下大家都笑疯了。我听你们班文艺委员小秋说，是你临走前交给他们的剧本？棉棉，你真行，人没在还能帮你们班拿艺术节第一。”池阳啧啧称奇。
言棉抿唇浅浅一笑。
写个剧本而已，小意思。重生后，她可是立志要当新闻人，一偿夙愿！
“天磊最近总说无聊，我说啊，他就是傻大个，精力旺盛没处使。这学期没有运动会也没有篮球比赛，全市的篮球赛要等暑假才开赛。棉棉，我都管不住他了，每次一起写作业他都偷懒打盹儿不专心。”
想象着池阳在电话那边嘟起嘴小女孩儿气的模样，言棉摇头失笑：“你跟我说有什么用，学习得靠你们自己自觉。”
“你是我们的老师啊，你说的话他一准儿听。”池阳理所当然道。
言棉正准备切菜的手顿了一顿。
“阳阳，我必须纠正你的错误认知。我不是什么老师，我跟你们一样，是个普普通通的学生。”言棉说，“另外，我算了一下，你一共提了许天磊12次，天磊长，天磊短的……池阳同学，请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你和许天磊到底怎么回事，嗯？”
池阳像是舌头被咬到了似的，结结巴巴好半天：“我、我没有……什么怎么回事啊……你、你……棉棉！”
言棉笑得不行，她放下菜刀，拿着手机站到窗边：“好了好了，别害羞了，现在害羞是不是晚了点儿？说吧，你和许天磊，谁追的谁？”
耐心的等了会儿，池阳很不好意思地告诉了好友自己的恋爱故事，从她的话里，言棉不难听出她有多开心多甜蜜。
跟上次与渣男的交集不同，那时候更多的是池阳一厢情愿，反复催眠自己说服自己，强行伪装出美好。
小心翼翼，低三下四，惴惴不安。
现在的池阳，快活得像是展翅飞翔的鸟儿，让言棉情不自禁跟着露出微笑。
摸摸自己唇角，言棉放下滚烫的手机，动作麻利地洗菜、切菜，开油烟机，下锅翻炒……姜乐走到楼下，仰头看了看向东那扇窗户里透出的温暖灯光，笑意从脸上淌进了眼底。
“棉棉，我回来了，考得怎么样……什么味道，好香！”推开门，姜乐吸吸鼻子，进屋的脚步不自觉加快了几分。
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言棉笑着指指桌子：“来的正好，我还担心等你回来的时候菜都放凉了呢。赶紧洗了手过来吃饭。”
“让我先看看都有什么菜，”姜乐看着桌上摆着的四菜一汤，色香味俱全，让人食指大动，他捏了一块炸得金黄的土豆扔进嘴里，“唔，好烫……真好吃！”
言棉拿了碗筷过来，在他偷吃的爪子上轻轻拍了一下。
“我再说一遍……洗了手再吃！”她佯怒。
姜乐笑着被她推开，在洗手池前拧开水龙头，听着哗哗水声，他目光不曾从桌前忙碌的人儿身上挪开。
温暖的灯光，和着食物的香气……萦绕出名为“家”的感觉。
姜乐怔忪地摸了摸心口，那儿一直缺失空洞的一块，似乎被悄然填补上了……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约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