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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各自曲折 ...

  •   没能给奇洛一个深刻的教训,好在也没搭进祭品,这个结果不算太好也不算太糟。用米拉可的话来说:这果然是一次无意义的献祭。但考虑到险险获救的独角兽幼崽黛西,小女巫坐在马人朋友生着银鬃的背上时觉得今晚还算令人满意——虽然她一再强调最后仓皇消失的兜帽人暂时没能力对自己构成威胁,而她以往时常独自往返于禁林和近在咫尺的守林人小屋;但费伦泽坚持要尽可能排除星辰化身陨落的风险。

      “米拉可,费伦泽?”他们到达的时候,海格也正好巡林告一段落。半巨人远远看到自家门前两道来回踱步的身影,警惕地从背后的箭筒里抽出一支箭,装在弩上准备射击,直到米拉可熟悉的声音入耳,才松了口气,放下弩/箭,大步走上前来。

      “费伦泽,我的朋友,禁林里又出现什么变故了吗?”半巨人看上去有些烦躁,他黑豆般的眼睛看向米拉可在之前的战斗中诱骗奇洛时沾满落叶和尘土的羽衣,被络腮胡子占了将近一半的脸上立刻露出庆幸与忧虑的神色。

      “米拉可,你答应过我最近不会随便去禁林。”米拉可正想开口,又听半巨人用一种不愉快的口吻说;接着,这位大朋友转向一旁的马人,“费伦泽,米拉可一定遇到那东西了?是你救了她吧。”

      “事实上,是费伦泽先找我。他发现黛西遇袭,差点就没命了——你总不能要他把命悬一线的独角兽幼崽搬出禁林吧。”米拉可尽量简洁地解释了一句,不等海格表示质疑或歉意就匆匆忙忙地继续说下去,“当然,后来我们确实遇到那东西了,这也正是我和费伦泽等在这里的原因。我确定,那东西觊觎独角兽的鲜血,虽然这一次我没让他得逞,但你和马人族最好都要加强防备。具体方法你同费伦泽商量吧——我得快点去海蒂那边,但愿舞会不会太早结束。”

      “啊,对了,唯一的好消息,那家伙并不比普通成年男巫强多少,只要你们记得防备他的诡计……这些费伦泽你也应当知道,拜托你同海格仔细讲讲!”最后,小女巫一面飞快地向斯莱特林地下室方向跑去,一面扬声嘱咐。

      米拉可跑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时候,斯莱特林的内部舞会已经接近尾声。或许是因为海蒂选择留校,斯莱特林留校的人数比米拉可想象中多一点。但小女巫依旧一眼葱闲聊的人群中看到了自己的小姐妹,那颗在看似散乱的人群隐隐被簇拥的,熠熠生辉的星辰。

      来自格兰芬多的小狮子才不会管什么身份位置,米拉可理所当然掠过几处谈吐优雅的人群,在最靠近海蒂的位置上落座。

      “苏,你又睡过头了”海蒂并不是威严刻板的性子,但面对米拉可时,她总比平常更加温柔。淡淡的荧光从海蒂杖顶漫向米拉可头顶,小女巫额前翘起的呆毛就驯服地垂了下来,两侧支棱的乱发也变得规矩地贴在耳边,看起来顿时乖巧了许多。

      米拉可小小地脸红了一下——路上抽空施展的清洁咒和几个从莫莉妈妈那里学来的家用小魔法已经让她身上的羽衣光洁如新,但鉴于自身魔力的奇特性质,在时间并不充裕的情况下,她拿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可就没什么办法了。

      斯莱特林的舞会时间确实所剩不多,米拉可在魔王之女进行最后的致辞时还扎根在原地埋头苦吃,仿佛对所有不时扫过自己身上的微妙视线毫无所觉。老实说,她挺庆幸没有在舞会开场的时候待在这里——一只小狮子,而且是平常最活泼、最闹腾的一只参加斯莱特林内部舞会,因为无聊中途退场,的确是完美的情节。但人人说话都轻声细语,没人跟自己抢吃的,也并不能随便对陌生人恶作剧,斯莱特林的舞会对不安分的小女巫来说也是真的没趣。

      已经对付过奇洛再去参加斯莱特林舞会其实意义不大,对绝大多数斯莱特林来说甚至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但这能让海蒂晚一点猜到她跟里德尔交手,只此一项,米拉可就不介意多跑一趟,忍受无聊的斯莱特林舞会时光了。

      当然,米拉可很难对海蒂说谎;但她只要什么都不说,存在于霍格沃兹各个角落的盔甲和画像们自然会向海蒂传达她去了禁林的消息。之前米拉可对霍克斯说那些盔甲、画像和禁林里的朋友们不必选择道路,这当然没错,但霍格沃兹毕竟是由斯莱特林的古堡改建——作为曾经斯莱特林古堡的一份子,它们很愿意给斯莱特林仅存的血脉,无论是当初那位里德尔还是现在的里德尔.海蒂行个方便。这一点,早就同它们混熟的米拉可当然不会一无所知。甚至,脱离一门心思单挑里德尔的状态之后,米拉可马上意识到,自己在普通小巫师眼里动静不大的陷阱布置多半也瞒不过海蒂。

      可就算这样,难道你指望一个刚开学时在格兰芬多女寝里都会迷路的小女巫能巧妙地避开无处不在的盔甲和画像在格兰芬多塔楼和海格小屋之间来回?

      不过海蒂最多也就打探到费伦泽送她回海格小屋的消息了——禁林于霍格沃兹也算是相对独立的存在。

      米拉可相信海蒂或许隐隐猜到禁林的阴影有里德尔的手笔,但一定还不知道那位里德尔已经虚弱到需要孤注一掷地图谋独角兽的鲜血——海格后来告诉过她:独角兽的鲜血可以延续生命,但用这种方式获得的生命必将收到诅咒。所以,只有一无所有,又想得到一切的人才会犯下这样的滔天大罪。

      那么,只要我不主动提起禁林里的事情,也不去收回黑湖附近的陷阱,就算聪明如海蒂,也不会想到我已经对付过那位里德尔了吧?毕竟,连我自己都没有准备在禁林对付奇洛,就算是黑湖附近的陷阱,几乎也是奔着玉石俱焚的结局而去。而排除这个意外,整个一年级谁不知道米拉可日常夜游禁林?至于在自家“后花园”里折腾到头发散乱,虽然不至于每天都如此,也并不少见就是了。

      小女巫猜,如果不是邓布利多教授在开学宴上严肃强调学生们不能去城堡附近的森林,海蒂当时一定会直接问自己又看上了什么不易获得的魔药材料或者又恶作剧惹火了哪个脾气不好的禁林生物。

      实际上,海蒂觉察得比米拉可想象中更早,早到米拉可刚被送回海格小屋时,她就已确认无疑——小女巫难得想得周全,却没料到那位里德尔各个残魂间的联系,她特制的药剂没能用在里德尔身上,但无限接近那一刻,那种令人汗毛倒竖的危机感却一点儿也不打折扣地传递给了海蒂。三份残魂共同的感受基本杜绝出错的可能,再结合米拉可的行踪,细节或许有待商榷,但大体发生了什么简直一目了然。

      对海蒂来说,世事也是真的奇妙:事实上,她的确早就觉察了米拉可布置在后山黑湖附近的陷阱,魔药相关的部分当然不能改动,但悄无声息地添加一些隐秘的魔文,保证自己最重视的两个人不会真的玉石俱焚却非常可行。用米拉可的魔药打赌,那只对高年级才会选修的魔纹毫无兴趣的小狮子绝对不会发现任何异常。

      可,谁知道米拉可会在禁林提前遇上作为里德尔寄体的奇洛?双方的布置都没派上用场,小女巫反而误打误撞消耗了不少寄体的生命力。虽然米拉可不知道,但过量的运动甚至会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加速寄体的腐败。而如果寄体完全失去活性,寄生者又能单独存在多久呢?

      即使如此,海蒂也无法指责米拉可的报复行为,就像米拉可虽然不赞同她与里德尔的意志纠缠,却从不试图干涉一般。运筹帷幄的魔王之女第一次感受到与随遇而安的米拉可相似的迷茫——米拉可从没有一天忘记里德尔一派对她的凌/辱与折磨,却无法忽视海蒂对生父的憧憬与向往,就连另一位被她放在心上的黑袍男巫也立场存疑;而海蒂不想放弃呼应血脉的召唤,却又无法对里德尔带给朋友们,不只是米拉可,还有以哈利为代表,更多不幸成为战争遗孤的小巫师们的苦难无动于衷。

      于是,当米拉可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闯进来的时候,魔王之女只好假装自己并不知情。

      如果她在斯内普面前也总是这副蠢样,那确实要佩服教授的好脾气了。或者,还要感激一下玛丽苏的好运气?想起小女巫那几乎是明晃晃挂在脸上的心虚,海蒂因为那位里德尔遭遇危机而低落的心情又奇迹般好了起来。

      米拉可从来骗不过海蒂,这不奇怪,她也从来没想过要骗过海蒂——小女巫只希望暂时隐瞒,最好到海蒂不再挂念那位见鬼的里德尔,或者她终于说服自己妥协。

      与奇洛的战斗对米拉可来说并不算艰苦,反倒是之前大半个假期的种种准备耗费了不少精力,“索菲亚小姐”的真实身份也相当富有冲击性。以至于那天过后,斯内普教授发现那只总习惯吵吵闹闹的小狮子就一直懒洋洋的,自己训斥了好几回也没用,偶尔还能捉到那蠢货用一种莫名其妙的目光对着自己发呆。

      不过很快,海格通过猫头鹰带给她一张小纸条,除了对她整整一星期不来小屋拜访表示关切之外,还告诉她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她赠送的那批生长药剂完美地发挥了作用,海格视若珍宝的那颗怪蛋就要孵出来了!

      以改良版生长剂的效果还是比预计成熟时间晚了两天左右,看来是个不得了的大家伙。米拉可精神一振,加快速度写完斯内普教授比平常额外布置的论文还要长出一半的惩罚性论文,连蹦带跳地往海格小屋跑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各自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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