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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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杰夫瑞对着冬兵那淡漠待命的神情有些不知所措——他现在才想起来，他是来杀他的啊!
杰夫蹲在废墟上，冬兵坐在飞行器里，两人的目光交汇。对视了半天，杰夫在冬兵毫无感情的眼眸中败下阵来。杰夫感觉他真的像是个机器人，如果他不说话，冬兵就真的能在这里坐一天。
“你说你是冬日战士？”杰夫问，“你就叫冬日战士？你姓战士？”
冬兵：……
这个人，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冬兵仍然面无表情的看着杰夫，没有回答。不知道怎么的，杰夫从他那毫无感情的表情里看出了一丝淡淡的鄙夷。
杰夫瑞舔了舔嘴唇，他换了个问题，“你说你是冬日战士1528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1527号和1526号？”
“当然。”冬兵总算开了口，一字千金，只吐出一个词语。
“那……一会还会有冬日战士来吗？”杰夫试探的问。
冬兵抿了抿嘴唇，绿眸冰凉地注视着杰夫，杰夫有一种奇怪的感情——他生气了？
“我一个人，足够了。”他冷冷地说。
“哦，也对，你一看就很厉害，所以一个地球有你就足够了。”杰夫缓缓地说，语气尽量诚恳信赖，好遮掩住他想要套话的真心，“剩下的冬兵就可以去其他地球了，对吧？”
冬兵没说话，他的绿眸注视着杰夫瑞。
“我就当你默认了。”杰夫嘟囔道，“谁派你来的？”
“请说出行动口令。”冬兵说。
说这话时候，男人声音机械，仿佛真的像是一个机器人。
“能不要口令，直接告诉我吗？”杰夫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笑容。
冬兵注视着杰夫，过了半响，男人缓缓地移开了目光。
“我只是任务的载体，如果没有行动口令，我无法执行命令。”冬兵用淡漠的语气解释道——如果这算是解释的话。
杰夫慢慢明白了些什么，另一个世界的‘恶棍’不仅洗脑了冬日战士，而且对他的大脑控制极大，如果没有统一口令，即使洗脑状态下，冬兵也不会回答任何与行动相关的事情。
杰夫沉吟着，忽然想起他们还在街区之中，他站了起来。
“此地不宜久留，你先跟我走。”
他本来还担心冬兵是否会听从他的话，如果他还要行动口令……那就只能先打晕抗走了。没想到，这一次十分顺利，冬兵站了起来，长腿一迈，站在他的身边。
杰夫勾了勾嘴角，他刚想走，眼睛余光一瞟，忽然发现男人铁臂在夕阳下仍然如此的显眼。对杰夫这样见惯了千奇百怪银河系种族的未来人不算什么稀奇，可是想想这里是二十一世纪，他们就大摇大摆的走出去实在是太引人注目。
杰夫拉下外套的拉链，将外套递给冬兵，冬兵回给他一个淡漠疑惑的目光。
“穿上。”杰夫说，虽然他知道冬兵会直接听命，却仍然解释道，“我们要低调。”
冬兵没有多言，他动作利落地穿上了外套。
虽然杰夫比冬兵高一点，但是男人身上的肌□□型要微膀于他，尤其是胸部和手臂。相比于上肢，冬兵的腰部细又紧实，到没什么问题。幸好杰夫瑞的外套算是宽大，让男人顺利的穿上了套上了外套。
杰夫注视着他，总觉得冬兵的绿眸虽然淡漠却也太亮也吸人目光，便把自己的鸭舌帽摘下戴在他的头上——这回看着好多了。
杰夫十分满意，他走在前面，冬兵跟在后面，两人走出这个死胡同，胡同外站着几个身穿西服戴着墨镜的男人，他们看到两人走出来，就围了过来——杰夫看到他们的西服领上用黑线绣着一个S，便知道他们是时空联邦的人。杰夫从怀里拿出证件，向着他们一扬——
几个黑衣人互相注视了一眼。
“上校先生，无意冒犯，但是这个男人……”他们的话音有所迟疑，指向冬兵。
原本正常流动的空气忽然一窒，杰夫敏锐的感觉到冬日战士隐藏在帽檐和外套之下的凛然，似乎随时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杰夫放下证件，他揣着兜，淡淡一笑，有点小混混的痞气。
“人我带走了，有事你们去找丽娜和贝弗利。”
说完这话，他伸手推过黑衣人的胸口，直径向着外面走去，冬兵跟在他的身后。果然，没人敢拦他们。
他们走过街区，融入熙攘的人群之中，有不少人都看着他们，主要是看着杰夫——杰夫瑞的长相倒是次要，那些人主要都盯着他的银眸。二十三世纪的人类都没有银色眼睛，更何况是在现在。不少人以为他戴的是美瞳，再加上杰夫长相出挑，就被人多盯了几眼。
妈的，明天他就换个普通瞳色的美瞳。
就在这时，带着鸭舌帽的冬兵几步便靠近他的肩膀。
“有人跟踪我们。”
“让他们跟。”
两人穿过几个街区，来到了杰夫的新公寓楼下。杰夫点击电梯，两人一路向上，终于回到了杰夫的新住所。等着冬兵进来，杰夫瑞关上了门，他这才松了口气。
杰夫走向冰箱，拿了一瓶酒打开，又多拿了一瓶，这才来到客厅的沙发里坐下。他抬起头，就看见冬兵站在门边，一动不动，连姿势都没变过。
杰夫指了指他旁边的沙发。
“来坐吧，站着多累啊。”
冬日战士沉默地迈动步伐，坐在他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杰夫将另一个啤酒从茶几上推给他，冬兵抬起头，看着杰夫瑞，似乎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你……”看着冬兵坐姿都如此的僵直标准，杰夫第一次产生疑惑，他试探地问，“你是人类吧？还是……什么高级机器人？”
冬兵又不说话了，绿色的眼眸只是注视着他。
杰夫开始摸清规律，有两种情况，冬兵不会回答他——如果涉及机密，他不会回答。如果问题过于白痴，他懒于回答。只有明确清晰的要求，冬兵才会给予回馈。
……这也太有个性了吧！
杰夫探过身体，他向着冬兵伸出手，当他的手靠近他的时候，杰夫感到男人身边的气流再次变化，冬兵似乎一下收敛了自己周围的气场，犹如蓄势待发潜伏的猎豹，处于应激边缘，他沉默地注视着杰夫瑞，注视着他的举动，并快速的在脑内评判如何行动攻击。
冬兵露在外面的皮肤不多，只有脖颈和脸颊。杰夫感觉去摸他的脖子显得太过于找死，于是手背向上，手指轻轻地搭在在了冬兵的脸颊上。
冬兵的瞳孔缩了缩，他微睁大眼睛，不知道杰夫瑞在做些什么。
从手指关节和手背上传来的是温暖的触觉，让杰夫松了口气。
“你是人类。”他肯定地说。
就算在二十三世纪，智能机器人也不会被设置成有体温。并不是科技达不到，而是没有必要。少数家用机器人可能会被设置温感皮肤，但战斗性的机器人则不会。
所以，冬兵绝对不是一个机器人。
然后，杰夫才从冬兵瞪大的眼眸感觉到自己行事不妥……把手贴在一个刚刚认识的人脸上，感觉也没比贴在脖子上好哪去啊。杰夫放下手，掩饰地笑了下，将啤酒塞进他的手里，自己则又靠回沙发背。
“刚刚我不是故意又让你被洗脑的。”杰夫苦笑地说，“这种电波洗脑都是有时效性的……你可以先待在我这里，等你恢复记忆了，我们再从长计议。”
冬兵没说话。他的手抓着被杰夫塞过来的啤酒，一动不动，仿佛他握着的是一块石头。
看着他的样子，杰夫皱了皱眉毛。
一个组织要黑心成什么样子，才会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磨到如此地步？
他还想说些什么，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两人一起抬起头看向大门，冬兵再次绷紧身体，杰夫抬手让他坐下，自己则走向门边。他还没走到那里，门锁便传来声音，然后门被人从外向里猛地推开了——是头发有些散乱，一看就是急忙赶过来的丽娜。
“杰夫瑞，你搞什么鬼！下面的特工说你把那个人带走——”丽娜进门就向着杰夫大喊道，女人踏入门内，下一秒，她就看到了坐在杰夫身后沙发上、一脸阴冷的冬兵。吓得丽娜魂儿都没了，连珠炮弹般的话来了个急刹车。
她看着冬兵，又看向杰夫瑞，再次开口时声音都微颤。
“你……你疯了吗，你把他带回来？”她恐惧苍白地低声说，“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些什么？”
“我知道。”杰夫双手环胸，一如既往地微笑着，“你想让我我救世，我现在就在这样做。”
“你——你是指你把对方的杀手带了回来的事情？！”丽娜失声尖叫道，“如果他把我们的事情传给他的上级，我们的世界就完了！”
“你先别尖叫，我们慢慢说行吗？”杰夫头有点痛，他忽然怀念本世界里哪个不苟言笑的丽娜了。他一边制止丽娜，一边开口道，“我问你，你以前接触过对方的人吗？”丽娜还没回答，杰夫就说，“没有吧，从来没有，对不对？所以说，这个男人是我们的一个机会，你要是杀了他，我们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可他是个杀手，如果他属于原罪九头蛇，那么他可能参与过那些灭亡地球的行动中，他的双手沾满人类的血！”
“这就是我说的第二个问题。”杰夫说，“他被洗脑了。”
“那又如何——”
“他被洗脑，说明他不是自愿的。”杰夫罕见好脾气地解释道，“真正的刽子手，应该是那些乐于杀人毁灭世界的人。他被洗脑，他不愿意，却做了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是整个事件的被害者之一。所以我们不该杀他。”
“不行！”丽娜坚决地说，“说了那么多，你不就是看上他了吗？我从以前就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你何必给自己找借口呢？”
杰夫双手环着胸，他一点都不生气。
“我还真就从来没指望过你们的允许。”杰夫淡淡地说，“这就是我最后要说的——碎片在我体内，世界要我来拯救。现在，我偏要留下他，你能耐我怎何？”
“你！”
丽娜气愤地瞪着他，女人下意识的向前想要推攘杰夫瑞，可是下一秒，她的瞳孔睁大，杰夫瑞仍然双手环胸淡淡地注视着她，可是她已经被人紧紧地捏住了脖子，举在空中——是冬兵。
男人坐在两米之外的沙发上，可是在她伸出手的那一瞬间，冬兵犹如鬼魅般出现在杰夫身前，丽娜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的机械手抓住了喉咙，提了起来。
缺氧和失重让女人的嗓子溢出几声痛苦的音节和呻/吟，她的双手无力地抓住了冬兵的手腕，在绝望中，她甚至希望两人能够发挥一下男人对女人的礼让……可他们两人一人是目光冷漠的杀手，一人淡淡的笑着，眼眸却十分冰冷。
仿佛看不见女人在半空中痛苦乱蹬的脚，杰夫伸出手，缓缓地拍了拍。
“好了，那我们现在进行一下民主的决策。”杰夫说，“如果不同意我留下他的人，现在可以发表言论了。”
丽娜痛苦地拍着冬兵的手，她张着嘴，只能发出无意义的痛苦音节。
杰夫侧耳等了几秒，然后他满意的勾起了嘴角。
“好极了，看起来我们全票通过。”
他给冬兵一个眼神，冬兵松开了手，女人一下掉落在地上，她趴伏在地上，大口呼吸着，夹带着痛苦地咳嗽。
“真希望在以后的世界里，能够遇到一个性格能可爱点的你。”杰夫蹲在丽娜的旁边，他轻轻叹息着。
丽娜撑起头，她的目光泛着生理的水光，仍然恶狠狠地瞪视着杰夫。
“你这个混蛋！”她愤怒地说。
“一个英俊的混蛋。”杰夫摸着自己的下巴，他赞同道。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019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