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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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这栋天价大厦的最顶端，举办了一个无比漂亮的派对。之所以说‘漂亮’，是因为派对请来了目前最当红的银河系一代的偶像——星际宝贝偶像团体，每个明星女孩都有着大长腿和漂亮的脸蛋，在震耳欲聋的音乐中，星际宝贝们摇晃着自己的腰肢。
布莱恩小心翼翼地搂着其中一个宝贝的腰，就像她是什么易碎品。
“我喜欢你好久了，你可以在我的衬衫上签个名吗？”他声音沙哑地小声问道。
杰夫瑞坐在落地窗边，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另一边，柯克坐在吧台前，那天下午为杰夫瑞和他派发传单的那两个淡紫色小恶魔女孩也在，她们娇羞地看着柯克，柯克却一反常态地喝着闷酒。
剩下的男男女女都在摇滚乐中狂欢，他们是杰夫瑞班里的人，杰夫瑞全部都请了过来。
临近午夜，派对依旧没有结束，杰夫瑞也没有参与到其中，他只是坐在窗边，静静地看着他们微笑着。喝了一晚上闷酒的柯克将酒杯砰地放在了桌面上，他的忍耐似乎已经到了极限。柯克推开双胞胎，他穿过拥挤的人群，一路拒绝想要拽着他一起跳舞的女孩，最终来到了杰夫瑞的身边。
他站在杰夫瑞的身前，白皙的脸有些因为酒精而涨红，可是他那如地中海般的蓝色眼眸依旧清醒，他的神情很严肃。
“杰夫，我们必须要谈谈。”
杰夫瑞放下手中的酒杯，他叹了口气。
“吉姆，我们——我们就好好的度过这个派对可以吗？”杰夫瑞无奈地说，“哪怕你假装很高兴也行啊。”
柯克执拗地瞪着他，杰夫瑞只得摇了摇头，站了起来。他们穿过拥挤的人群，不断有热情的同学拍着他的肩膀。
“这个派对真棒，杰夫瑞。”
“像你敬礼，上将先生！”
他们穿过星际宝贝们之间，布莱恩正着迷地抱着另一个浑身红色的女孩，一边痴迷地微笑一边冲杰夫瑞伸出了大拇指。
所有人都在派对里满足的微笑着，只有柯克一人阴沉着脸。
他打开门，等到杰夫走出来之后，才狠狠地关上了门。高级公寓果然更加隔音，屋内放着那么喧杂的歌曲，关上门后，走廊却如此的寂静。
柯克沉默地向前迈开步伐，杰夫跟在他的身后，安静的走廊里只有两人的脚步声在回荡。
电梯正好停在他们这一层，柯克拍下按钮，两人走进了电梯。
“我知道我们两人只相处了两年。”在电梯下行的时候，柯克开口道，“可是，如果我没有自作多情的话——我们是朋友吧？”
“实打实的朋友。”杰夫瑞认可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那么已经整整一个月了，你到底为什么不肯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柯克质问道。
“你为什么不为我新晋升的官衔而感到高兴？大家都很高兴。”
“因为你一点都不为此而感到开心！”柯克生气地说。
杰夫瑞张开了嘴，最终他还是闭上了。
“你很讨厌超时空学院！你也很讨厌时空联邦！而你现在竟然成了他们的上将？！你还让我想为此感到开心？”柯克压抑的怒火终于爆发，“你一个普通的学生，凭什么就让他们如此倚重，这里面一定他妈的有古怪！而且最让人生气的是，你竟然什么都不想跟我说？！我到底是不是你的朋友？！”
“你当然是。”杰夫轻声嘟囔道。
“那就给你两个选项，要么告诉我事实，要么我们两个绝交！”柯克气愤地说，“亏我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
杰夫瑞看着柯克，其实他可以什么都不说，因为他明天就要走了。从一个月前，他就有足够的时间来布局，并且让柯克不知道真相。
但是杰夫瑞知道自己是一个自私的人。
未来有那么多的艰难险阻，杰夫不敢用最乐观的心态面对他即将踏上的旅程。时空联邦汲取了这么多年来的科技，甚至都不敢保证他能否顺利的到达下一个世界，即使丽娜和贝弗利什么都没说，但是他知道这一趟旅行很可能是单程票。
他要离开这个他长大的世界了，即使他一直都没有真正地融入人群当中，可是他仍然不想一个人孤单的离去，他希望……他也是希望有人会记得他的。他希望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有人会挂念着他，会思念着他，至少如果他死了，仍有人可以证明他曾经存在过。
即使可能生死相隔，可能再也不能见面，但至少，他希望詹姆斯·T·柯克能够记住他，因为他是他唯一的朋友。
面对着柯克愤怒因失望而有些泛红的眼睛，杰夫的喉咙蠕动着。
“好吧。”杰夫瑞开口，仿佛这费尽了他全身的力气，“我与总统做了一个交易，我要去执行一项任务，而这是他给予我的奖励。”
柯克沉默了。
“……那一定是非常、非常危险的任务。”柯克喃喃道，“我不懂，你那么讨厌时空联邦，又为什么会接下任务？难道他们威胁你了？”
“我没有选择，吉姆。”杰夫瑞无奈地说。
即使刚开始时空联邦的确拿了他的家人作为筹码，可是事已至此，他的确没有选择。
“他们威胁你了。”柯克便确认道。
杰夫瑞只能无力摇了摇头。
电梯停了下来，门刚刚打开，柯克就向外走了出去，他转过头看了杰夫一眼，脸上神色坚决。
“没事，杰夫，你不用担心，一切都会解决的。”柯克坚定地说，“我要告诉星际联邦，他们可以保护你。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离开时空联邦的管辖区——”
“吉姆！”杰夫瑞无奈地唤道，他伸手拽住了柯克，“不行——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我不能走。”
“你就要死了！”在大厦一楼的门口，柯克猛地甩开了杰夫瑞，他愤怒地说，“你接下了一个很可能是送死的任务，所以他们才给了你一个这么高的官衔和待遇，对不对？”
“如果我不接下，我们所有人都会死的！”杰夫瑞用更高的声音说道，“我已经接受他们的实验了，我是一千两百人中唯一活下来的，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你为什么都不跟我商量一下！”
柯克气得身体直打颤，他转过身体，用手狠狠地抹着脸，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杰夫瑞看着他的背影。
“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朋友，而我明天就要走了，”他静静地说，“所以别再生我的气了，好吗？”
柯克的蓝色眼眸泛起了红色，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想哭。他转过头看着杰夫瑞，然后看向停在门口的那辆银色跑车。
“去开你的跑车。”他说。
没想到杰夫瑞从兜里掏出了一个银色的跑车钥匙，扔给了柯克。
“那是你的车，你去开。”他平静地对上了柯克震惊地眼眸，补充道，“它是你的生日礼物。”
……
无人的道路上，柯克沉默地握着方向盘。跑车犹如野兽一样奔驰在路上，杰夫瑞的手臂搭在车窗上，狂风打乱了他的刘海。
“你——”柯克开口道，可是他的嗓子泛哑，“你非去不可？”
“是的。”杰夫瑞静静地说。
“你什么时候回来？”柯克转过头去看他。杰夫瑞却沉默了。
“我不知道，吉姆。”杰夫瑞沉默了一会，他轻轻地说，“或许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了。”
跑车咆哮着一个急刹车，在无人的马路上向前滑了一段距离，才停下来。
柯克的双手握着方向盘，他那蔚蓝的眼眸泛起了泪光，他深深呼吸着，努力地调解自己的情绪。
“不会的，”他说，他看向杰夫瑞，“不会的，不管你在宇宙的哪个角落，只要给我坐标，我就一定会找到你。”
杰夫瑞静静地看着柯克，他的银色眼眸也泛起泪光，不过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
“你找不到我，吉姆。”即使嗓子有些哽咽，他仍然平静地说，“即使有曲速飞行，你也找不到我。”
柯克愣了，不过很快，那带着泪光的蔚蓝眼眸猛地看向了杰夫瑞。
“你不是在这个宇宙执行任务，”他说，“时空联邦——时空联邦不会是要你穿越平行宇宙吧？！”
这可怕的洞察力。
杰夫瑞撇开了目光，柯克深吸了一口冷气。
“他们没想让你活着回来。”柯克喃喃道，“穿越平行时空是违背宇宙定理的。”
“我必须要去，吉姆。”杰夫瑞轻轻说，“这关系到很多人命，包括你，还有我的亲人们。”
柯克的手搭在方向盘上，他愣愣地看着车内的一角。
“凭什么？”
杰夫瑞以为自己听错了。柯克却缓缓地，绝望地看向他。
“银河系有数亿上兆的人，凭什么要去做这一切的人是你？”柯克轻声喃喃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这让他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或许，我跟你一起去，我们两个——”
“不行，吉姆。”杰夫平静地说，“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穿越平行时空，我是实验中唯一成功的人，这件事只能让我去做。”
然后，他看着柯克的眼眸中的亮光逐渐的黯淡了下来。
“当然现在一切都不确定，我们可能想得太悲观了。”杰夫努力打起精神来，尽力用轻松的语调说，“想想看，如果我完成了任务，我就可以回来了，对吧？到时候你可就成为舰长了，我就可以离开这见鬼的时空联邦——反正有你罩着我。我可以在你的飞船上打打杂，端茶倒水——”
柯克的眼里还含着泪水，就被杰夫弄得笑了起来。
两个人对着笑，笑着笑着，神情都黯淡下来了。
“时间还早，”杰夫轻声提议道，“我们两个去看海吧？”
一路逆风行驶，他们最后将车停在了海边的悬崖上。
这辆银白色的跑车，倒映着天上的无数繁星。两人坐在车顶上，柯克将啤酒递给杰夫，杰夫伸手灌了一口。
柯克低下头，他张开手，手心上躺着杰夫送给他的车钥匙，钥匙链的另一头挂着一个牌子，他翻了过来，看到牌子上刻着杰夫的‘J’。柯克抿了抿嘴，他最终仍然没有忍住。
杰夫感觉到柯克将额头抵在自己的肩膀上，似乎在无声的哭泣。杰夫撑起着柯克的重量，他仰起头，静静地注视着万千星辰，以及那冰冷的月亮，和散发着蔚蓝光芒的地球。
……
第二天上午十点，身穿特质制服的杰夫瑞踏入了一辆白色椭圆形的机器里，他在座位上做好，立即有黑色的腰带系紧了他。
时空飞行器十分地小，比飞船的逃生舱还小很多，杰夫瑞在里面只能抬起手臂去操作案板，腰部以下完全不能动。
“当飞行器启动后，你将进入深度睡眠状态。”丽娜站在外面，对他说道，“在此期间所有的操作都由我们和091号地球时空联邦完成，如果你成功到达了那个世界，会有那个世界的联邦成员与你讲解任务的。”
“如果我没有成功到达呢？”杰夫瑞问，制服的脖子太紧了，这让他只能扯着嗓子说话。
丽娜沉默了。
“你可能会不受控制的掉入某个未知的平行世界，又或者会被永远夹在两个世界之间。”
“好极了，”杰夫瑞嘟囔道，“听起来真好玩。”
“不过不要特别担心，我们和091地球时空联邦只能算是牵引坐标而已，最重要的东西在这里。”丽娜伸出手，抚摸上了杰夫瑞的胸膛，“碎片曾经穿越过平行世界，她会引导你找到正确的道路。”
“哇，谢谢你，你这么一说，我一下子便安心了。”杰夫瑞翻了个白眼。
“我到真有一个能让你安心的人。”伯伦特的声音响起，杰夫瑞抬头看去，竟然在他的身后看见了柯克和麦考伊。伯伦特耸了耸肩膀，“你的朋友威胁我们，如果不让他进来，就要像全世界曝光我们的事情，你知道这件事现在还不能让人——”
“杰夫。”柯克挤过伯伦特，打断了他的话。
“舰长大人。”杰夫瑞勾起了嘴角。
柯克勉强笑了一下。
杰夫又看向麦考伊。
“老骨头。”他笑道。
麦考伊无奈地勾了下嘴角。柯克注视着杰夫，他强打精神。
“如果……如果你能够遇到我的爸爸，告诉他，我爱他。”柯克轻声说。
“我会的。”杰夫瑞静静地说。
“如果遇到了我，你可以放心跟我交朋友。”
“我知道。”
柯克欲言又止，丽娜示意他时间马上就要到了，杰夫看向麦考伊。
“老骨头，我们才认识了一个月，我就要离开了……很遗憾我们不能继续相处。”
麦考伊的嘴张张合合，最后他低声说，“我也很遗憾。”
杰夫瑞又微笑地看着柯克。
“答应我，吉姆，你一定要成为一位优秀的舰长。”
“我——”柯克刚刚张开嘴，包裹着杰夫瑞的飞行器前端的玻璃缓缓地升了起来。
柯克着急地双手扶住飞行器。
“我发誓，就算过了十年，五十年，就算所有人都遗忘了你，我也会永远记得你！”他大声地说道，“我在宇宙的深处等你回来，永远——！”
玻璃罩完全地关上了，杰夫瑞的耳边一片死寂，他看着柯克隔着玻璃冲自己大喊着，却没有一点声音，滑稽极了。
杰夫瑞眯起眼睛笑了。
“永别了，吉姆。”他说。
柯克停了下来，他似乎看明白杰夫瑞说了什么，他的眼睛里瞬间泛起了泪光。
耳边传来机器滴滴的声音，杰夫瑞感觉自己正在向后倒去，柯克和麦考伊的身影消失不见，转而是一片黑色，只有飞行器内部银蓝色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他深深呼吸着，耳边尽是自己心脏的跳动声。
他感到飞行器正在运转、加速，猛地脱离了星球。他的眼前尽是无边无际的黑色宇宙和闪亮的星空，他开始害怕。
下一秒，他进入了深度睡眠中，失去了意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012
，还差 